“這個我清楚,可是不符合我的心願,咋能不讓人生氣,花這麽多錢不順心還行。”周君說。


    “你們當老板就是自負,總按自己的意願辦事,這樣可不行,凡事要講究科學,絕對不能想一出是一出,雖然眼下省點錢,但日後還要發展,必須得有長遠打算,如果規劃不好,你花的錢比這要多得多,費時又費力,可以算是得不償失。”張伯輝說。


    “但事實不是那碼事,那個鳥工程師,他的脾氣比我還要大,簡直就是個棒槌,跟我死鑿到底,一個字都不聽,氣得不用他了,沒有他我照樣能辦事,花那點錢隻當喂了狗。”周君說。


    “圖紙不滿意可以不用,但不要侮辱他的人格,人家為了你的事沒少費心思,即使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不要背後罵人家。”徐峰說。


    “花錢不辦事,這樣的人還有功勞,也就是我,換了別人一分錢不會給他,當場會把他罵出去。”周君說:“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幹不了別應,得耽誤我多少事,沒讓他賠償損失算是便宜他了。”


    “年輕人,火爆脾氣得好好改改,有學問的人往往會是這樣,這是他們責任心,不符合規矩的事不會幹。”張伯輝說。


    “啥規矩,隻有充分把地方利用起來才是規矩,要曉得寸土寸金,我花了這麽多錢,為了是幹嘛,還不是為了掙錢,搞得是跟花園似得有必要嗎,純粹是浪費地方,他舍得我可舍不得,不聽我的絕對不成。”周君說。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事實不是那麽碼事,像你這樣的行業,環境汙染比較大,必須留有足夠的生活空間,否則,工人的身體健康會受到影響,可能開始你不覺得,把所有空間都利用起來,暫時收到了可觀的利益,但這隻是眼前的利益,為了長遠打算,這方麵必須得注意,而且不能怕投資。”張伯輝說。


    “沒那麽複雜,有吃有住的地方足矣,我也是長期在這裏待著,一點問題都沒有。”周君說:“再說,一個大老爺們沒有那麽嬌嫩,不就是髒點嗎,吃點苦算個屁,我也是那個時候過來的,什麽苦沒有吃過,活的不是好好的。”


    “你是老板,會有充分活動的餘地,可是工人們不同,一刻也不能離開,尤其是在嚴重汙染的環境下作業,時間久了,身體自然吃不消,這一點以後就會知道。”張伯輝說。


    “您說的不無道理,這一點我還真忽略了。”周君說。


    “您是大老板,心裏隻想著如何賺錢,哪會理解工人們的疾苦,這一點自然不會想到。”徐峰說。


    “哎哎,當老板不能心忒黑了,小心日後遭報應。”邱衛強笑著說。


    “老板哪有不黑心的,掙的都是工人們的血汗錢。”徐峰說。


    “黑心的老板,沒有一點良心,要曉得他們在外打工多難,何況還帶著一家子,辛辛苦苦給他打工,到拿錢時他卻找出各種理由扣錢,這不是不讓人活了嗎。”邱衛強說。


    “黑心老板,天下烏鴉一般黑。”徐峰笑著說。


    “哥們,哥們,不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好不好,你打聽打聽,我對待工人可是一流的,哪方麵一分錢不會少他們的。”周君說。


    “反正隻是聽你一說,具體咋迴事誰也不知道,隻有你自己心裏明白。”徐峰笑著說。


    “我有一個常年在外打工的哥們,每年迴家過年與人閑聊時,總是咬牙切齒地憤怒聲討,聲討那黑心老板名義上說是管吃管喝,實際上是連豬兒都不肯吃的糟食,把人當牲口玩,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我他媽的要是當了老板,一定管工人兄弟們給吃好喝好,叫所有人都念叨著老子我的好處。”邱衛強說。


    “不用細交代,自然是大鍋的菜,大鍋的飯,隻管燒熟,哪管油鹽醬醋五味調和滋味,自然比豬食也好不了多少。”徐峰說。


    “每每說到一個吃字,他便滿腔怒火地發狠,明年狗日的再去給他那狗日的做工,老子就是在家裏討米要飯,也比跟著他那狗日的黑貨強,做老板真把心給做的黑透了。”邱衛強說。


    “不少個體都是這樣,工人們每次吃飯時,就開始罵娘,這哪是人吃的?把我們直接當豬呢,算啦,算啦,看在百八十塊錢一天的份上,隻得委曲求全,幹一天是一天。”徐峰說。


    “不要說得那麽絕對,黑心老板是很多,但還不至於一杆子打倒一船人啊,好的老板還是有的,隻是你沒碰到,本人就是好老板。”周君笑著說。


    “沒有一個老板說自己黑心,總把自己標榜在道德的至高點上,這也是他們的通病。”徐峰說。


    來到餐廳,見到工人們正在吃肉餅,滿屋子飄著香味。張伯輝說:“工人們的夥食不錯嘛。”


    “那是,剛才我說過,對待工人我是一流的,這一點沒騙人吧。”周君說。


    “這你得花多少錢,難道一點不心疼。”徐峰笑著說。


    “我這個人雖然會算計,但也分哪方麵,不該花的絕對不花,該花的一分錢不會少,尤其對於工人待遇方麵向來不含糊,畢竟是為我幹活,首先得吃好喝好,這樣才會真心實意為你幹。”周君說。


    “做法很好,關心他們的生活,他們能夠安下心來,隻有這樣才能產生更大的經濟效益。”張伯輝說。


    裏麵有一個單間,走進一看,於錦榮正在擺放酒菜,見到他們進來趕緊打招唿,笑著說:“陳主任,你們好。”


    “錦榮,怎麽是你來送飯。”徐峰說。


    “周老板看得起我,從我那裏訂餐,讓我有生意做。”於錦榮說。


    “原來是這樣,我說香味聞著咋這樣熟呢。”徐峰笑著說。


    “自家的東西,咋能不熟悉。”於錦榮笑著說。


    “燒烤廣場的飯菜不錯,她那裏離我們不遠,我又一直找不到做飯大師傅,隻得從她那裏訂飯。”周君說。


    “錦榮,周老板總是從你那裏訂餐,這可是單大生意。”徐峰笑著說。


    “他現在可是我的大客戶,我得巴結他才對。”於錦榮笑著說。


    “周老板,人家可是小本生意,千萬不要賒賬哦,吃垮了良心何在。”徐峰說。


    “瞧你說的,我什麽時候欠過錢,我們是一天一算賬,一分錢都不會差。”周君說。


    “周老板確實是很講信譽,從來不拖欠一分錢。”於錦榮說。


    “沒錯吧,我絕對不是個差錢的人,那樣的事我可做不出來,讓人知道還咋在社會上混。”周君笑著說。


    “周老板,這是賬單,請您過目。”於錦榮說著把賬單遞給周君。周君看也沒看隨後簽了字,告訴於錦榮晚上一塊結賬。


    “諸位領導,請你們慢用,我迴去了,歡迎到我那裏做客。”於錦榮說著走了出去。


    “周老板,你也太破費了,有口飯吃足矣,這麽多菜有些浪費。”張伯輝笑著說。


    “您第一次到我這裏,招待您這樣尊貴的客人咋能太簡單,太寒酸豈不是顯得我小氣。”周君笑著說:“張工,您遠道而來,為了我的事沒少費心,這第一杯就我敬您。”


    “謝謝,不過老朽不勝酒力,隻能來一點點。”張伯輝笑著喝了一小口。


    “您隨意,我幹了,以表示我的誠意。”周君說著幹了杯中酒。


    吃飯當中自然提到這些設備和廠房的事情,周君說:“諸位,不是我小氣,那些破爛設備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用,看在你們的麵子上才給兩萬元,換了別人一分錢都不會給,瞧著有用你們拆走。”


    “你的心太黑了,賣廢鐵也不止這個數。”徐峰說。心的話,這家夥真能白活,給這點錢還得知他情。你倒樂意了,可商行受得了嗎,這麽多廠房、設備就值兩萬元,官司打到哪裏也說不過去。


    “我有那個功夫嗎,隻能白給收破爛的,這兩萬元給你們算是我白搭,心裏著實感到冤,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是你們的客戶,日後還有求於你們,花點錢我認了。”周君說。


    “這麽說我們還得感激你嘍,不然我們虧大發了。”邱衛強說。這人真會算計,給這點錢還得念得他好處。也不好好想想,能有這麽便宜的事嗎。


    “那倒沒有必要,哥們之間感情還是有的,隻要你們心裏不罵我就中。”周君笑著說:“張工,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些設備對於你來說確實沒有用。”張伯輝說。


    徐峰一聽有些急了,咋能這樣說話,明顯是向著周君,有意偏袒他。如果這樣今天幹什麽來了,無非是想法處理這些設備,這可倒好,老人一句話給否了。周君本來就是不想給錢,經他一說更不願意給了,今天豈不是白來一趟,早知這樣幹嘛還請人評估,豈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他看了陳子豪一眼,見他沒有反應。又看了邱衛強一眼,隻是瞪瞪眼,心裏顯然是不服,但也沒有發言,這裏哪有他說話的地方,自然不敢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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