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幾個人的話題自然是關於舉報信的事情,陳子豪把馬忠祥的為人又作了匯報。李默然說:“這個人我接觸過,幹事確實是不咋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說起話來哇哇地,就是不辦人事,否則,也不會起訴他。”


    洪蘭青說:“對這種人貸款一定要慎重,沒有十分把握根本不能放,以免造成風險。”


    孫承剛問:“馬忠祥貸款一共有多少?”


    “這次起訴金額是四十一萬,還有幾筆目前正在催收。”陳子豪說。他沒有說出具體數字,因為數字太大,而且手續不合規,讓上麵知道肯定不會放過,這就會牽扯到責任人,為了包永亮著想,隻得說出個大概數。


    “有損失嗎?”孫承剛問。


    “損失肯定是有,隻有等到拍賣後才能夠確定。”陳子豪說。


    “這麽多貸款形成風險,對責任人是怎麽處理的?”孫承剛問。


    “作了撤職處理,並責成收迴貸款。”李默然說。


    “這麽大的損失僅僅作了撤職處理,未免有些過輕了,應該嚴肅處理。”孫承剛說。


    “鑒於損失多少沒有確定,還沒有做出相應處理,看看損失程度再作處理。”李默然說。


    “這個還用說,損失肯定小不了。”孫承剛說。


    “你們把馬忠祥的貸款情況形成一個文字材料,然後上報到市行。”洪蘭青說。


    “我們迴去馬上就辦。”李默然說。


    陳子豪聽到洪蘭青這樣說,知道引起了她的重視,定要處理責任人。包永亮這關算是不好過了,都是讓馬忠祥給鬧得。如果不胡亂舉報,上麵不會知道這件事,也許還能壓得下去,現在想壓都壓不住了,隻得如實上報。一旦形成了文字材料,就要有處理結果,處理結果輕了肯定過不去,重了包永亮受不了。這樣一來,包永亮會認為他搞的鬼,背後向領導打小報告,不恨死他才怪,可是能有什麽辦法,自己已經盡力了。要怪隻能怪馬忠祥,誰讓他沒事找事。這不拔出蘿卜帶出泥,一封舉報信引起領導的重視,把包永亮給帶了出來。


    “加快催收進度,盡量減少貸款損失,根據損失程度,提出具體處理意見。”孫承剛說:“這樣的人太可氣,不僅貸款還不上,還捏造事實打擊我們的同誌,是可忍孰不可忍,絕對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同時也反映了我們的員工有不作為問題,如果按照規章製度辦事,就不會存在工作失誤,即使有些失誤也是正常,絕對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洪蘭青說。


    “這裏麵肯定有事,李監事長,要把事情搞清楚,真要有違紀違法行為,絕對不能姑息。”孫承剛說。


    “我們這不是在整治人,而是在挽救他們,好讓他們從中吸取教訓,否則,會越陷越深,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就晚了,這也是我們當領導的失職。”洪蘭青說。


    “我們會按規定處理的。”李默然說。領導發話他還能說什麽,也不能為包永亮說話。這麽多貸款收不迴來,有什麽理由也說不過去,再說話難免有偏袒的嫌疑,隻有絕對的服從。


    包永亮看到洪蘭青等人走了出去,估計是去調查了解情況,怎麽個調查他不清楚,也不會有人告訴他。此時擔心他們會直接去找馬忠祥,真要是找個人還不容易,陳子豪是辦事處主任,這事又牽扯到他,肯定會想法為自己開脫,通過其他人完全可以找到馬忠祥。暗罵馬忠祥真不是東西,關鍵時刻又把他撂到了冰上,現在不要說找不到他,就是找到他也來不及了。以洪蘭青和陳子豪之間關係,絕對相信陳子豪而不會相信馬忠祥,陳子豪這個時候不可能說好話,會把整個事情來龍去脈說出來。這可如何是好,不行,還得找到馬忠祥,不能讓他胡說八道,先把事情壓過去再說。他又撥了馬忠祥的號碼,結果還是關機,他老婆的手機也是關機。又撥通了幾個人的號碼,他們也不知道馬忠祥的下落,沒有辦法,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王素芳的號碼,急忙接通了電話,隻聽王素芳說:“我看到市行的人和李默然他們走了,現在要去幹什麽?”


    “估計是去找人落實情況。”包永亮說。


    “他們會去找誰了解情況?”王素芳問。


    “這個我不清楚,在此之前,監事長找到我,讓我和馬忠祥取得聯係,要和他麵談,結果是關機無法取得聯係,隨後讓我出來。”包永亮說。


    “馬忠祥真是個混蛋,咋能這樣辦事,已經說好了的事就必須辦,而且必須趕到領導來之前,現在關機是有意躲著你,這不是成心坑人嗎。”王素芳說。


    “找不到他也好,省得他胡說八道,讓洪行長知道那還了得,一定會追究我的責任。”包永亮說。


    “就是不知市行領導怎麽想的,如果隻想弄清舉報信的事情,不想處理人,對你沒有什麽危害。”王素芳說。


    “我何曾不這樣想,他們真要是那樣辦,我算是念阿彌陀佛了,天天給他們


    燒高香。”包永亮說:“就怕陳子豪他們不幹,這些日子馬忠祥沒少找他們的麻煩,現在又有洪行長為他們撐腰,豈能善罷甘休,這是我最為擔心的。”


    “以陳子豪的性格,坑害人的事情不會幹,不然也不會為你擦屁股。”王素芳說。


    “可是他不起訴馬忠祥,也就沒有了眼前的事情,整個天下都太平,哪有現在的煩心事,剛剛消停才幾天,又來唱這一出,讓你急不得惱不得。”包永亮說。


    “這都怪馬忠祥,要是他不耍混蛋,也不可能起訴他。”王素芳說:“話又說迴來,不就是貸款沒有收迴來嗎,這種事多了,難道都要處理,那樣誰還敢幹事。”


    “就怕背後有人嘀咕我,現在用不著我了,見到無利可圖,會對我落井下石。”包永亮說。


    “這不可怕,到時侯死不承認,沒有確鑿的證據,誰也不會把你咋樣。”王素芳說。


    “我現在是伸著腦瓜門,任人彈的主,好賴隻得順其自然,生死聽由天命。”包永亮說。


    “不要總往壞處想,真要調查沒有此事,結果也就會不了了之,現在的人都是得過且過,傷人的事誰也不愛幹,雖說是市行領導,這又不關自己的事,哪兒會往心裏去,調查也隻是走走過場而已。”王素芳說。


    “誰不盼望好,關鍵是陳子豪,徐峰和洪行長關係又非同一般,這個人不是傻瓜,知道該咋討好領導。”包永亮說。


    “這個還不好辦,想法和他套套近乎,俗話說得好,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是一個單位出來的,應該不會過分的為難你,那樣還叫個人嗎,真要是六親不認,在商行也站不住腳。”王素芳說。


    “我倒是想和他套近乎呢,就怕他不給我這個麵子,一句話把我噎迴來,我是屁詞沒有,何必自找沒趣。”包永亮說。


    “事在人為,何況這又不是自己家的事,想法打動他的心,你的事情就好辦,隻要他不過於追究,領導更不會把你咋樣。”王素芳說。


    包永亮放下電話,覺得王素芳說的話有道理,自己過於多慮了,或許沒有想象的那麽嚴重。但又一想,畢竟原來自己是主任,出什麽事都是他的責任,和其他人無關,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又琢磨起如何應付眼前的事,如果應付不好,不僅自己的飯碗保不住,沒準還會受到嚴厲的製裁。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接通了電話,對方說:“你不是在找馬忠祥嗎?”


    “是的,你有他的消息,他在哪裏?”包永亮急忙問。


    “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他的老婆昨天被人打傷了,正在區人民醫院治療。”對方說。


    “他在哪個病區?”包永亮問。


    “在外科病房,到時一問便會知道,可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那樣他會罵我。”對方說。


    “知道,絕對不會出賣你。”包永亮說。


    得知馬忠祥的下落,包永亮心裏十分高興,現在就去醫院找他。一旦市行領導找到他,讓他說話注意點,最好撤迴舉報,市行領導便不會再追究,他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包永亮急忙來到醫院,找到了馬忠祥老婆的病房,馬忠祥正好在病房,見到他到來感到有些意外,他是怎麽知道的,同時也猜到了他來的用意,無非是為了那封舉報信的事情。心裏有些不高興,至於這麽小心眼嗎?為了這點事竟然追到醫院。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老婆被打傷了,哪還有閑心搭理你。


    “包主任,你怎麽來了?”馬忠祥問。


    “你這是明知故問,說好的事情咋能不辦,這可倒好,現在領導已經來了,他們正在進行調查,你倒是躲了起來,而且手機關機,這不是坑我嗎。”包永亮生氣地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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