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芳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包永亮,心裏很不是滋味,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但是沒有任何辦法,既然被免了職,手中沒有了權力。說話自然不會好使,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陸衛飛肯定知道包永亮被免職的消息,所以才敢這樣做。要是在職的時候借他三個膽也不敢,巴不得包永亮電話找他。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有道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誌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說什麽也不算數。何況是一個辦事處小小負責人,官場上狗屁都不算,在當官眼裏就是一個任由擺布的小卒子,要想撤掉你比踩死個螞蟻還容易,上下嘴唇一碰根本不費啥事。既已如此,誰也無迴天之力,一切隻得順其自然。王素芳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隨後把手機拾了起來,看了看還好,手機沒有被摔壞,隨後又撥了陸衛飛家裏的電話,得知還沒有迴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王素芳端了一杯水遞給包永亮,安慰說道:“好了,不要光顧著急,喝口水壓壓心中的火氣,沒準一會兒便會打過電話來,事情會馬上出現轉機,他把那筆貸款還上,咱們算是徹底省了心。”


    “這個混蛋,我真恨不得一腳踹死他,方解我心頭之恨,沒有他不會如此狼狽不堪,讓我在領導麵前大大丟了麵子,真是氣死我也。”包永亮氣憤地說。


    “光生氣沒有用,應該好好想想辦法,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世上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再難也終歸會有解決問題的渠道。”王素芳說。


    “他這是把我逼到了懸崖邊上。讓我無路可走,見麵以後絕對不會放過他,不狠狠抽他幾個大耳光才怪。不信咱們走著瞧,我日子不好過。也絕對不讓他好過,沒有這兩下子白在社會上混了這麽些年。”包永亮依然氣憤地說。


    今天突然被免了職,事先沒有一點征兆,把他打個措手不及,一些事情根本來不及處理,好比王八吃花椒,頓時麻了爪。尤其是陸衛飛有一筆貸款三十萬元明天到期,如果在職時絕對沒有問題。完全可以利用職權應付過去,這是正常業務,就是有人知道誰也不敢說什麽。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主任,沒有了任何權利,並且已經不是辦事處的人,和辦事處沒有一點關係,不可能在插手辦事處的業務。


    那樣陳子豪也不會幹,一瞪眼你算幹什麽吃的,包永亮是狗屁詞都沒有。最要命的是這筆貸款是利用黃鬆名義貸款,陸衛飛是擔保人。屬於嚴重違規發放貸款,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必須把它收迴來。黃鬆也正在找他。趕緊想法把這筆貸款還上。如果這筆貸款明天還不上,會立刻被人發現,稽核部去核實也會露出真相,所以必須找到陸衛飛想辦法把貸款還上,可是這個家夥不知去向,電話無法聯係上,沒有辦法,隻得等陸衛飛的消息。


    今天晚上李默然、陳子豪他們去飯店吃飯,讓包永亮一同去參加。他不是不想參加,這是和領導接近的大好機會。他豈敢錯過。雖然不當主任了,畢竟還在商行上班。一切還得靠著他們,想法討得領導歡心,還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是眼前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解決,不說火燒眉毛,也有燃眉之急,不得不借故離開。又不敢向李默然請假,怕他不批準,以為他在鬧情緒,隻得跟程莉說一聲,讓她去解釋。


    包永亮知道陳子豪肯定要找他,自己無法解釋,於是把手機關閉,用王素芳的手機和外界聯係,讓誰也找不到他。李默然是監事長,主管稽核、紀檢監察工作,以後上班是他的主管領導,巴結他還來不及,哪還敢得罪他。可是今天把他給得罪了,以後對他肯定有看法。然而這一切都是陸衛飛所造成的,沒有他絕對不會這樣。想到這裏,又罵起陸衛飛來,一點不講情義的東西,這次把他給害苦了。


    “這次算是把監事長徹底給得罪了,都怪陸衛飛這個家夥,竟然給我找了這麽大的麻煩,明天讓我如何解釋。”包永亮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知道今天人事會有變動,隻得這樣做,明天想個適當理由搪塞過去,解釋清楚他會原諒你的。”王素芳說。


    “關鍵是怕他不相信,知道晚上要去吃飯,幹嗎還要把手機關了,即使當麵不說,心裏肯定對我有想法,他又是剛從從外地調來,對我不太了解,印象還會好得了,都怪陸衛飛這個混蛋,一點都不會給我做臉。”包永亮說。


    時間已經到了夜裏十二點,王素芳又撥了陸衛飛手機,還是無法接通,又打了家裏的電話,得知還沒有迴來,看來今天要想找到他根本無可能,隻有等明天再說了。


    “我明天請了假,專門在他家等候。”王素芳說。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你明天在他家等候,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包永亮無可奈何地說。


    “你和那些老板關係不錯,平時也沒少幫助他們,不如請他們幫幫忙,借錢把貸款先還上,幫你暫時渡過難關,然後再去找陸衛飛要錢,這樣能夠緩解一下,不用著這麽大的急。”王素芳說。


    “這個辦法不是沒有想過,已經找過幾個老板,但是他們都說帳戶裏暫時沒有錢,有錢會立刻借給我,讓我想想其他辦法,隨後不再理我。”包永亮說。


    “全都是一些勢利眼小人,知道你被免了職。”王素芳說。


    以後對他們已經沒有一點用處,落井下石、過河拆橋的玩意,以前可不是這樣,當主任時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轉,把你當成神仙、祖宗一樣看待。對你百依百順,處處迎合你的心思,讓他們幹什麽都可以,出了事便撒手不管了,什麽哥們情義全都是扯淡,真是一群白眼狼,翻臉不認人東西。


    “算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都怪我瞎了眼,結交了這麽一些人,自己的夢還得自己來圓,還是你知道心疼我,這個時候能來陪我,你是我唯一心愛的人,等我把一切事情處理好,馬上辦理離婚手續,咱們以後長期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開。”包永亮說著緊緊摟住了王素芳,輕輕撫摸她那豐滿的胸部,紊亂心情上才漸漸好受一些。


    王素芳沒有說話,任由包永亮撫摸自己,同時把臉緊緊貼在他的前胸,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心裏比她還要難過,昨天還是一個耀武揚威的大主任,眨眼之間什麽也不是,你說他的心裏能好過。還有眼前這些煩心的事情,貸款收不迴來,直接關係到日後前程,一旦讓上級發現,肯定要會受到處罰。畢竟兩人已有多年的感情,從內心來說,還是十分心疼他。但是也沒有任何解決問題辦法,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他,期望他的心情能好一點。


    淩晨五點,包永亮看王素芳正在熟睡,不忍心打擾她,於是悄悄起床,弄出了一點響動,還是把王素芳驚醒了,揉了揉眼睛輕聲地問:“怎麽這麽早起來了,現在剛剛五點再睡一會兒。”


    “不能睡了,還有一個重要問題要馬上要解決。”包永亮。


    “什麽事情這麽著急?”王素芳問。


    “我要馬上去找黃鬆,把事情跟他交待明白,不能從他嘴裏吐露了。”包永亮說。


    陸衛飛的貸款今天到期,稽核辦理交接時有一項,對每筆貸款進行核實,要跟貸戶和相關人員見麵簽字,以示貸款的真實性。昨天各種報表基本差不多了,有可能今天去核實貸款。陸衛飛的貸款是以黃鬆名義貸的,屬於冒名貸款範圍,在這方麵支行管理特別嚴,絕對不允許這樣幹。陸衛飛的貸款今天要是換不上,稽核部萬一今天去核實,黃鬆如果說出實情,那麻煩可就大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馬上和黃鬆見麵,在稽核部核實時,承認貸款確實是他所用,並在確認表上簽字。


    “你們關係相當不錯,打個電話不就行了,何必這麽早去找他。”王素芳說。


    “關鍵我怕他到時不承認,一旦說出實情咋辦,所以必須和他當麵交代清楚,這樣最為穩妥。”包永亮說。


    “現在的人就是這樣,用得著朝前用不著朝後,沒準會把實情說出來,最好和他約定好。”王素芳說。


    “你今天就去陸衛飛家等候消息,如果迴來立刻通知我,先把眼前這關渡過再說,不行再想其他辦法。”包永亮說。


    “現在也隻得這樣了,路上小心些。”王素芳說。


    “你也要留神,防止稽核部的人去核實貸款,讓他們看見會起疑心。”包永亮說。


    “這個我知道,會及時避開他們。”王素芳說。


    “還有,如果辦事處的人問起我昨天晚上在哪裏,就說不知道,以免讓別人多心。”包永亮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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