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曦利用這愣神的一瞬間,兩記刀光揮出,下一秒井上費的慘叫聲傳來。


    雖然他的雙腿被齊刷刷斬斷,但和一旁被切到整個腦袋的井上微比起來,還是好了太多。


    此情此景,被刺激到了不僅僅是井上沙,就連坐在幕後的井上家正真高層也有些坐不住了。


    “井上沙太沒用了,如此戰力碾壓,竟然還拿不下一名小輩。廢物!”


    “可不是嘛,不過側麵也說明了陰陽道觀的可怕之處。我們真的要和道觀翻臉嗎,要知道...”


    一人的遲疑立馬受到了身旁之人的嗬斥:“策略已經製定,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這位少觀主,最好還是能生擒!這麽大的損失,不從他上身撈迴來一些,迴去不好交代帶啊!”一位坐於暗處的人幽幽的建議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最終還是剛剛首先開口的人,拍板。


    “好,傳令下去!”


    策略訂下的瞬間,之前還安靜無比的廠房出現了很大的動靜,一道道黑影出現在了廠房之內,足足有三十三位。


    見此情形,井上沙喃喃的說道:“你們怎麽來了?”


    麵對井上沙的提問,沒人迴答他。更沒有人理他,全部向著黃曦的方向靠攏。


    從此刻開始,井上沙明白,現場的指揮權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這些人黃曦沒有見過,式神哥哥熟悉的很。


    “少爺,這些人是井上家族曆代的高手,死亡之前被製作成式神,就是為了守護井上家。”


    此話一出,黃曦明白為什麽井上家能開出來如此之多的淬靈境高手了。這些擁有自我意識的式神,和生前無異。


    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一眾式神,黃曦明白,底牌不得不用了。隻見他雙手翻飛,口中念叨著些什麽。


    外圍的光柱迅速向著黃曦的身邊靠攏,青銅小刀也被這些光柱吸收。僅僅三息,巨型大陣縮小到僅僅三個平方,守護在他的周圍。


    極度的濃縮,光幕之上色彩斑斕,並且散發出一陣陣濃鬱到極致的青銅的光芒。


    見到如此場景,一名式神首先按耐不住了,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向著陣法迅猛甩來。哢嚓一聲,陣法的光芒沒有絲毫的晃動,反觀那人的腿,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向外翻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人的腿骨折了。


    這位式神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表情,雙手掰迴來之後,血色纏繞住受傷的地方。僅僅一分鍾,便恢複如初。


    緊接著,還是這人。


    隻不過,他不再使用肉體攻擊,由血色形成的巨大腿影砸到了陣法之上。雖然地麵都被這次攻擊震動的都有些顫抖。


    陣法依舊是巍然不動。


    此陣是道觀壓箱底的陣法之一。攻防一體。麵對這樣的進攻,防守起來,自然是遊刃有餘。


    眼前之人見自己的攻擊無效,也沒有一直攻擊,反手召喚所有式神,將陣法團團圍住。


    黃曦立馬意識到,他們是要共同攻擊了。


    雖說此陣的防禦之力驚人,能否扛住三十多名淬靈境的全力一擊,他心中沒有任何的把握。


    黃曦也沒有坐以待斃,從式神哥哥手中接過陣法的掌控權。將自己的命運把握在自己的手裏。


    蓄力完成。


    這三十多位淬靈境式神喊著口號統一攻擊,因為招式之間的差距,這些攻擊沒有同時到達。


    但短短的十秒內,還是將全部攻擊都傾瀉到了陣法之上。


    讓黃曦感到意外的是,陣法經過猛烈的晃動之後,依舊堅挺無比。雖然消耗了不少的法力,對方想要短時間內攻破,就是癡人說夢。


    這次的攻擊雖說失敗了,式神們並沒有就此罷手。再次嚐試了多種進攻方式。


    長達一刻鍾的連續進攻。所有人的法力匯聚到一起的致命一擊。旋轉式的穿刺攻擊。就是拿眼前的陣法沒有絲毫的辦法。


    剛剛還自信滿滿的式神們有些慌張。


    要知道,玄黃鎮國司現在還在外圍清掃他們留下用於牽製的據點。一旦等他們騰出手來,情勢會瞬間反轉。


    正當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一位白衣老者出現在了現場。最讓黃曦震驚的是,他身後跟著的竟然是孫奎!


    老者沒有絲毫的得意表情,冷淡的對著孫奎說道:“動手吧!”


    話音剛落,斷刀從孫奎的身上飛出。


    下一秒,黃曦發現身邊的陣法正在一點點的暗淡下去。


    陣腳出問題了!


    更讓黃曦感到絕望的是,躲在門外的嚴言也被抓了過來。


    “小師叔...”


    看著眼前渾身是傷的嚴言,黃曦有些慌張,但他立馬整理了下心態。


    如此絕境,如果自己方寸大亂,才是失去了最後的希望。他看著身邊剛剛還喊打喊殺的式神沒有絲毫的動靜,心中不禁有了猜測。


    這幫甩貨難道還想生擒我?


    想到這裏,黃曦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長刀抵在了自己的法心所在。作為修道之人,掉頭,破心,斷體都有存活下來的可能。


    法心一旦被擊破,體內的法力會瞬間失控,帶走生命的同時,會將魂體徹底碾碎。


    如此一來,井上家想要從黃曦身上獲得好處的願望便會徹底落空。


    見此情形,白衣老者沒有絲毫的舉動,就是靜靜的看著黃曦。


    黃曦知道對方在賭自己不敢自殺。突然咧嘴一笑,表情猙獰的將長刀刺入法心之內。


    白衣老者的歲數不是擺設,眼見刀尖已經刺入法心,立馬喊到:“慢著!”


    此話說出的同時,黃曦一臉的計謀得逞的表情。


    第一次交鋒,他占據了上風和主動。


    白衣老者明白,黃曦拿捏著己方的三寸。想要從他手中得到己方想要的東西,不得不讓步。


    轉念一想:黃曦本人現在都在自己的手裏,退讓一步,又如何。


    可眼前少年的決絕和心性還是讓他感慨萬千,難怪自己的後代麵對這位少觀主會連連吃虧。


    雖說其中有不少自己子孫愚蠢的緣故,也不能掩蓋黃曦的機敏和聰慧。


    白衣老者一臉好奇的問道:“少觀主,不怕賭輸了嗎?”


    “願賭服輸!”


    “好氣魄,好膽量。”


    黃曦咧嘴一笑,道:“多謝誇獎了,怎麽稱唿啊?”


    看著黃曦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白衣老者說道:“稱唿?好久沒有人這麽問我了,既然少觀主問了,說了也無妨。我叫井上戰。”


    此話一出,式神哥哥有些失聲,在黃曦的識海內尖叫道:“竟然是他!他竟然也會甘願被做成式神!”


    黃曦不禁有些好奇,問道:“他?怎麽?很厲害嗎?”


    式神哥哥將井上戰的過往緩緩道來。


    井上戰是井上家八百年前的一位家主。也是井上家建立至今唯一的一名私生子家主。


    井上戰的祖父便是將式神哥哥擄走的那人。井上戰也是式神哥哥的第一位主人的弟弟。所以式神哥哥對於他才會這麽了解。


    在他接管井上家之前,井上家隻是一個偏於一方的小勢力。但井上家對於私生子的態度,還是和如今一樣。


    他能活到十八歲已經算是奇跡了。


    雖然他的童年無人知曉,不用想也能知道,他經曆了怎樣的黑暗。


    某一日,井上家家族的年會,井上戰不知受到了什麽刺激大鬧會場。將當年虐待他的人斬殺一空。就連他的父親和祖父也沒有逃過他的魔掌。


    或許是從井上戰的身上看到了家族崛起的希望,井上家的掌權者對於他沒有就地斬殺,反而全力培養。


    三十年後,井上戰當上家主以後,井上家一改之前韜光養晦的策略,開始向外開辟地盤。


    短短百年,勢力便拓展了一倍有餘。


    如果僅僅是這樣,井上戰頂多也就是個戰功卓著的家主。


    但他最讓人佩服的是,他竟然開拓了陰陽大法,讓原本千篇一律的陰陽大法,出現了差別。


    井上家也憑借著改良的陰陽大法,後代人才輩出。


    在他死後的百年之後,更是收複了酒吞童子。從那開始,井上家的崛起,再難阻擋。


    為了紀念他的功勳,井上家的祖廟之內,四座立像先祖,就有他的一席之地。


    聽到這裏,黃曦有些沉默了。雖然式神哥哥給出的信息相當的籠統,但不難判斷出,眼前之人能達成這樣的攻擊,必然是戰力,天分,心智,算計等等方麵都極其恐怖的存在。


    這樣的人都派出來了自己的境地危險到了極致。


    見黃曦一直沒有反應,井上戰也不打斷他,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迴過神來後,黃曦沒有和他多扯什麽,張口便問:“你想要什麽?”


    “天叢雲劍!”


    果不其然,黃曦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但我要和他們聊聊?”


    白衣老者咂巴咂巴嘴,說道:“哦?少觀主的條件難道不應該是挽迴自己的性命嗎?”


    黃曦抖了抖肩膀,好像看鄉巴佬一樣,不屑的說道:“你井上家垂涎道觀的東西,難道僅僅隻有一把毫無作用的天叢雲劍嗎?”


    雖然被懟了,白衣老者還是認可了黃曦的說法。


    “也是!問吧!”


    井上戰說完以後,退到一邊,將位置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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