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著嫂嫂的意思?”楊暄寧試探問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要易地而處的考慮自己的將來。為人女和為人妻想法是完全不同的。你如今在王府,若是依靠男人對你的興趣情愛,愛寵如過眼雲煙稍縱即逝。我聽說李淵將長孫家的那個娘子立為秦王妃,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一點不露消息給我們,你還打算瞞到幾時?!”韋妃突然臉色一變。


    “現下你們剛安頓好,今日來我也本是要與你們商量的。依阿寧看,她是一個很明理的人。”“我沒有說她不明理,她被立為王妃,那秦王府之中日後誰為尊?這不是你不去想就可以不想的。”韋妃眼見她迴避,到不給她一絲一毫迴避的機會。


    “這位陛下,當日能把她接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嫂嫂這要我去爭嗎?他已經下了決定,便不是能爭的來的。”楊暄寧終於講出了心裏話,她看得很明白,有些事不要徒勞枉費心機,除了與人增加笑柄,便再也沒什麽用處。李淵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維係東宮與秦王府之間的平衡,而她這樣的身份和異數若為王妃會讓李淵手中的天平失衡。但如今看嫂嫂言語之中的態度,是絕不會同意她歸居代邸。


    “若你能盡快生下秦王的長子,也許情況會有所不同……我知道你如何想的,我就替你說了吧。你的心思就是想借此與秦王和離,離開宮廷?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再做決定也不遲……”韋妃手中的念珠轉了轉,轉身從身後的匣子裏取出一封信遞給楊暄寧,楊暄寧一看字跡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夢裏她都認得出,這雋永的字跡是出自母後之手,母後竟然有信給她?“前幾日,宇文士及他的家僮秘密來京,帶來了這封信。母後要我們在京城隱忍待變,以期重逢。你可以不聽我的,但母後的安危你總要顧及的吧?”


    “宇文士及的家僮來京,難道他要投靠李淵?那母後和姐姐怎麽辦?”姐姐和禪師都在宇文化及手裏,這宇文士及早已和唐朝暗通款曲?這些男人們呐,平日裏無論說的如何天花亂墜,可關鍵時刻竟然為了自己私利一走了之?實實的可恨!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以前先帝宮中的事你也見過聽過,為了寵愛想了多少招。那比你豁的出去的女子在宮中那所謂臉麵又算是什麽?我就知道我說的你不愛聽,我是個半顆心已入土的人,你日後便會明白我這話是不是為你好了。”韋氏深深歎了一口氣。


    “那我換一種說法,如果你想等到母後和南陽重逢那天,就要在新朝立足。而秦王府便是你要依靠的力量,秦王府關鍵在秦王,你若能左右秦王便能掌握一半大唐,他有一統天下的實力。雖然這次李淵因為顧忌沒有立他為太子,但來日方長。能笑到最後的未必不是秦王。我再說明白一些,父皇原本也是嫡次子,但最後也得了天下。你想就此急流勇退泯然眾人還是想為楊家留存一脈,往後的路要怎麽走,你迴去好好思量一番吧!”


    楊暄寧沉默了,她心中明白嫂嫂的話沒有錯,但那樣的他和她又有何可愛之處呢。若真是如此,她一定會厭惡那樣的自己,而那樣的他也不值得她所愛,所敬。


    “嫂嫂說的,我已經明了,但您說的都是術,你也說了秦王他非一般男子,用術換來的也隻能是術,若要他的心隻能用心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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