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企鵝居然可以操控這座魔法陣,這是程深沒想到的。


    看來他得到的確是藍鯨法師的正統傳承遺物。


    當然。


    這件遺物已經經過了幾手交替就說不準了。


    “這真的是個誤會……”


    純白企鵝臉上的表情逐漸收斂,語氣放低下來說道。


    他心中念頭飛快變幻。


    其實,對於純白企鵝這類最早一批便抓住了機遇,發展起來的幸存者來說。


    他們在陣營戰開啟前從來就沒把程深的表現放在眼裏。


    即便,他已經做出過一次又一次的驚人壯舉。


    但在這些人的眼中看來,程深隻不過是運氣稍好一些,得到的係統眷顧多一些。


    若換做他們。


    同樣不會比他做的有多差。


    而他們都有各自的機遇,隻待厚積薄發,一飛衝天的那一刻。


    在這之前大多人都抱有跟傳教士一樣的心態。


    就是讓程深當出頭鳥,幫他們吸引來自混沌陣營的火力。


    好為他們贏得積蓄力量暗中發展的寶貴時間。


    因此。


    對他們來說。


    橙神這兩個字並非象征著人族崛起的信念。


    而是純粹的冤大頭標誌……


    純白企鵝的心態轉變,是在程深以雷霆之勢橫掃了混沌陣營之後。


    那一刻。


    他才了解到程深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何種地步。


    不過。


    就算如此。


    在純白企鵝沒有親眼目睹過他經曆的幾場戰鬥的情況下。


    作為一個剛接觸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還是很難想象,程深的實力究竟有多麽恐怖!


    這也給了他此時向程深挑釁的勇氣。


    魔紋頻繁閃爍,一道道雪旋風和冰漩渦憑空出現在純白企鵝跟程深之間的路徑上,他的臉色一秒恢複淡定,一隻手幹脆便不加掩飾的按在手鐲上。


    “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他微笑道。


    “談?”


    程深咧嘴輕搖了搖頭。


    “不用談了,你已經給了我殺你的理由。”


    話音剛落。


    嗚!


    程深單臂一甩,一杆通體漆黑、纏繞著銀紋的大槍,頓時如狂龍一般刺出。


    啪!


    一隻正悄無聲息向他靠近的凍屍,直接被一槍爆頭,腦袋當即如同冰塊一樣爆碎開來。


    純白企鵝麵色一變。


    緊接著。


    程深大踏步的向他衝去,麵對前方密布在地麵上的陷阱,他不躲不避,但就在他靠近的一刻,唿嘯的雪風自動消散,一個個冰漩渦頓時接連炸開。


    嘭嘭嘭!


    冰渣飛濺。打在厚實的盔甲上傳出劈裏啪啦聲音,霜色將程深的表情襯托的愈發寒冷。


    程深雖然不能控製這座魔法陣,可他卻能影響能量的流動和聚集!


    而這座魔法陣中最難纏的這兩種隨機刷新的陷阱,都是通過符語,調動天地間的能量而形成。程深隻需放出精神力進行幹涉,就能直接將其瓦解!


    若不是他還有部分符語沒有掌握。


    此時。


    程深完全可以用暴力手段將魔法陣直接摧毀。


    但就算這樣。


    這座魔法陣也無法成為純白企鵝在他麵前囂張的底氣。


    “殺我?”


    純白企鵝臉色連變,麵對程深表露出來毫不掩飾的殺意,他驚悸之餘心裏陡然升起怒意。


    “你不要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他惱怒道。


    “不是人人都敬你一聲橙神,你就真成神了!”


    嗡!


    碧玉色的手鐲在他手腕上綻放出璀璨光華,那光芒放大,形成密結交織的紋路,仿佛星圖,竟與程深眼中那幅刻畫在大地上的大陣脈絡有些相似。


    不隻是相似。


    是一模一樣!


    純白企鵝神情冷漠的抬手在光芒中撥動,將一道道線條移位,重新組合。


    轟隆!


    地麵顫動起來。


    平台表麵迸裂開一道道黑痕,積雪下陷,將地麵分割成無數個整齊的方格,每個方格上都有密集的魔紋閃爍,此時竟隨著純白企鵝的指揮而移動!


    “咦?”


    程深動作稍斂,驚奇的看著,他腳下的地麵與周圍分割,形成一塊一米見方的石板。


    而令他驚訝的是。


    石板上的魔紋居然沒有隨著大陣脈絡的移位而崩潰。


    仿佛自成一體。


    這座大陣。


    就像是拚接起來的一樣。而此時分裂開的一塊塊石板,就是組成這座魔法陣的無數拚圖!


    “還能這樣?”


    程深很快想明白一切。


    大受啟發。


    他此前的猜想不成立。


    這座魔法陣並非是藍鯨法師耗時許久一次刻成的。


    他是通過獨特的手法,將整座大陣的功能,切割成了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小型魔法陣。而當這些小型陣法組合在一起時,又能形成一座完整的大陣!


    這等操作。


    簡直堪稱是巧奪天工!


    程深下意識便分析起這種做法的利弊。而純白企鵝操控大陣,又讓他見識到新的驚喜。大陣在他的控製下進行重組,發揮出來的作用竟然不同了!


    轟隆隆!


    一塊塊石板發出沉重的轟鳴聲,不斷移位,切割的陣紋重新拚接成一座令程深感到陌生的陣圖。


    他明明在原地沒動。


    可跟純白企鵝之間的距離卻忽然拉遠。


    那些他已經避開的固定陷阱,全被移動他的周圍,形成一片無解雷區,而最令程深驚訝的是,這座魔法陣本身的效果和功能也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唿!!


    狂風席卷。


    大雪紛飛。


    厚密的積雪很快將地麵重新覆蓋起來。


    風雪中,一座座冰雕整齊排列在程深對麵的石板格子上,就仿佛國際象棋中的棋子,純白企鵝站立在棋子環繞間,如同那棋盤上決定一切的國王。


    “出列!”


    他神情傲然道。


    轟隆!


    最前方五座異獸模樣的冰雕立刻動了起來。


    它們中有長著六條腿的怪狼,有生出兩個腦袋的巨蟒,還有節肢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巨型蚰蜒。


    雖是死去多時的屍體。


    可卻有強大的氣息在它們身上散發出來。


    “大陣的效果變成了增幅?這些冰雕凍屍本就有精英怪的實力,現在起碼能達到首領級別……”


    程深若有所思。


    一座魔法陣能提供的能量也是有限的,這座大陣的功能相當繁多,可相應的,被不同功能分散掉能量,也使得這座魔法陣的作用沒有格外出眾點。


    程深原本還當是這座魔法陣的缺陷。


    卻不想。


    那位藍鯨法師在設計陣法時也考慮到了這點。


    居然還能通過如此奇妙的方式,將陣法的功能整合為一。


    使能量集中起來。


    程深向前看去,能量在排列如軍陣般整齊的冰雕間呈網格一般流動,仿佛是分散在每一座冰雕的身上,但實際上卻是以純白企鵝為中心凝成一體。


    他一眼便看透這座大陣的本質。


    “每擊毀一座冰雕,就會使其餘的力量變得更為集中……”


    程深看向站在國王位置上的純白企鵝。


    嘴角不屑一撇。


    “幼稚。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


    說罷。


    程深邁出一步。


    踩在前方的另一塊石板上。


    嗡!


    石板上隱藏的陷阱頓時被觸動。


    密集的魔紋閃爍幽芒,寒霜湧現,瞬間凝聚出無數掛滿倒刺的冰錐向他刺來!


    劈裏啪啦!


    一片片冰錐打在程深身上,直接破碎,卻是連他的防禦都沒打破。


    他高達一千二的魔抗可不是吃素的!


    而淡淡的寒霜,更是隻在他的盔甲表麵上浮現一瞬,就立刻消融不見。堪比領主級生物變態的負麵抗性,讓程深根本就沒感覺到減速帶來的影響!


    他繼續向前。


    唿!


    大霧再起。


    這一座陷阱的作用是迷幻。


    但程深眼中綻出神光,破盡虛妄,直行兩步就在迷霧中穿行而過。


    閃爍的魔紋又在他眼前交織成唿嘯的寒風。


    “散!”


    程深輕吐一字。


    言出如法隨,漫天風霜頓時消散得一幹二淨!


    “上!給我攔住他!”


    純白企鵝厲聲喝道。


    嗡!


    五座異獸冰雕的眼眸中亮起深邃的寒光,那隻六足魔狼,最先飛奔而至,它縱身一躍,已經腐爛的狼吻間露出森然利齒,直接朝著程深脖頸咬來。


    噗!


    程深身隨意動,槍出如龍,殷紅的槍尖似滲出片片血液,散發出邪惡氣息,長槍後發先至,如同一道幽紅的邪光,當即便從魔狼的後腦貫穿而出!


    啪!


    他手臂抖落,整具狼屍瞬間炸成四分五裂!


    已經吸滿鮮血的懺悔之心通體刻畫的銀紋中透出紅光,飄散出道道灰氣,如同一條條荊棘纏繞在程深的手臂上,灰氣愈發凝實,如有生命般律動。


    咚!


    咚!


    隱隱約約的心跳聲在槍身中傳來。


    這把長槍似活過來了一樣!


    程深狀態愈發強盛,腳尖踏地,瞬間衝出,長槍如銀蟒掃動!


    啪!


    啪!


    啪!


    麵前幾隻異獸的腦袋被瞬間接連點爆,速度之快,就像是在同時發生的一樣!


    理論上來說。


    這些冰雕並沒有常規意義上的致命弱點。


    但程深的傷害太變態了,常態下施展的破血一擊,就有一萬六的輸出。而算上已經升到十八級的攻擊神壇,再加上懺悔之心的二十層被動都疊滿。


    他享有的額外傷害增幅就高達370%!


    一槍近六萬的傷害!


    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濃鬱的血氣在金輝彌漫的銀甲下散發出來,頓時將盔甲浸透,充滿神聖感的甲胄,被襯托得邪異無比,程深此刻就像是一尊無可阻擋的魔神一樣!


    “我不信你是真無敵!”


    “獸陣,出列!”


    純白企鵝忍著心頭驚懼大喊道。


    轟隆!


    這次一連有十八座冰雕顫動,猙獰的怪形異獸蜂擁而出,如一堵黑牆,將程深的身影遮蔽嚴實。


    可還沒等純白企鵝感到心安。


    轟!


    便聽一聲巨響傳來,圍繞著程深的一群異獸冰雕,直接炸碎成漫天屍塊!


    “該死!”


    純白企鵝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已經發揮出了這座大陣的全部威能。


    可竟擋不住程深半步!


    “別開玩笑了!你不過就是比我的運氣稍微好一些!怎麽會強到這種地步!”


    他無法接受道。


    嗒,


    嗒,


    程深拖著長槍緩緩踏過一塊塊石板,向著純白企鵝接近,厚重銀甲將他身軀襯托得魁梧挺拔,渾身升騰的血氣如同妖異的血色火焰一般曳動燃燒。


    不過。


    他倒也不是故意如此給對方製造心理壓力。


    程深不想破壞這座魔法陣,便要在交織的陣型脈絡間,尋找出一條可安然通過的路徑。


    因此速度便慢了許多。


    但慢歸慢。


    這條路上卻沒有任何能阻擋他前進的障礙。


    嘭!


    一座座冰雕被轟碎。


    轉眼間。


    棋盤上就已經變得空蕩蕩的。


    此時,純白企鵝的氣息已然在整座大陣的增幅下達到頂點。


    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信心。


    麵前那道身影,依然猶如一尊高不可攀的偉岸魔神,令他深深地感受到雙方的差距!


    “現在,知道你的力量究竟有多麽弱小了嗎?”


    程深笑容淡漠。


    純白企鵝表情不再淡定,升起懼意,更有些扭曲,他厲聲說道:“沒錯!我是打不過你,可你不要逼我!我能毀掉這份秘寶讓你什麽都得不到!”


    “是嗎?”


    程深眉頭挑動,繼續向前,他跟純白企鵝之間的距離,已經僅剩幾塊石板。


    “停下!你再前進一步我就自毀秘鑰!”


    純白企鵝麵色緊繃。


    他喊道:“我手上這對手鐲就是開啟密藏的唯一鑰匙!毀了它,這座密藏就將從此徹底消失!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到這份密藏中的傳承嗎?!”


    “哦?”


    程深聞言卻是真停下了腳步。


    純白企鵝一看有戲,立刻加碼道:“你就算是直接殺了我,也不是百分百就能得到這對秘鑰!


    幸存者死後,身上的東西是概率掉落,而且最多不會超過三件!


    而我身上現在有三百多件雜物!


    你可以想一想,能爆出這對手鐲的概率到底有多低!”


    越說。


    純白企鵝心裏的底氣就越足。


    程深的遲疑,讓他篤定這座密藏的重要性。何況在殺死他跟選擇一座密藏之間。


    怎麽看。


    都是得到這座密藏的收益更大!


    純白企鵝心道,隻要程深不傻,都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要知道他跟程深的矛盾也僅僅是他出手試探了一下。


    純白企鵝也沒想到,程深的脾氣這麽爆。


    會令事態發展到這般地步!


    但至少,在他看來,他跟程深之間並沒有不可化解的死仇不是?


    這時。


    程深卻好像沒有關注到重點一樣問道:“原來如此……你這個情報是從傳教士的手裏得來的?”


    “……是。”


    純白企鵝遲疑了一下還是迴道。


    他很快道:“不過我跟聯盟的其他成員之間沒有聯係,也沒針對過你和社團!”


    “哦。”


    程深點點頭。


    麵色猶豫的仿佛在思考一樣。


    純白企鵝立即道:“你要是殺了我,什麽好處都得不到,但是我可以幫你獲得更多!我們……一起探索密藏!我保證將傳承的部分都留給你!”


    純白企鵝本想說換自己一條命。


    可話到嘴邊。


    突然改口。


    貪念還是戰勝了他心底的理智。


    而且,純白企鵝深知這份傳承的珍貴,要他就此放棄即將得手的好處,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一起探索……”


    程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


    純白企鵝還想繼續降低籌碼跟程深談判。


    噗!


    下一刻。


    一截血紅槍尖從他胸前穿透出來。


    “呃……”


    純白企鵝錯愕的看著還站在他身前的程深。


    就見。


    他麵前的身影忽然崩潰成一地鮮血。


    呲!


    程深抽迴長槍。


    純白企鵝的胸前立刻出現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血流不止。


    他驚愕的表情中出現一抹痛苦和慌亂,試圖伸手去捂住胸前的洞。


    但他的心髒已經在這一擊中被徹底捅碎。


    生機盡失。


    “什麽時候……”


    他腦海中隻是迴蕩著這個問題。


    噗通……


    純白企鵝的屍體在風雪中迅速變冷,僵硬,癱倒在地,程深冰冷的聲音這才從背後傳來。


    “我從來不接受弱者的威脅。”


    純白企鵝的命運,在他敢向自己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


    程深不會留著一個對自己懷有惡意的敵人。


    至於他話中的可信度……


    唰唰!


    程深長槍挑動,純白企鵝的兩隻手立刻斷裂離體,但戴在他手上的手鐲,卻快速失去光澤,變得如同普通的玉鐲一樣。


    “還真沒法直接得到他的裝備?”


    程深有些遺憾。


    早知這樣。


    他就不用擔心幹脆的一道泯滅神雷轟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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