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動手到結束,也就短短幾分鍾的事情,在大量暗器、毒針的覆蓋之下,整個戰局也呈一麵倒,死的就隻剩下柳誌軍一人了。


    而柳誌軍因為有「青蓮障」加護,倒是勉強能夠抵擋那數量極多的暗器,可麵對著如此的情況,他依舊很難長久的抵抗下去。


    最後等待著他的結果也十分明顯,他麵容猙獰如何惡鬼,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柳宗主這記性可真是越來越差了,都說了,是夜部,夜部。”


    沈衝笑眯眯的站在原地,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溫聲迴答。


    “去他媽的夜部!”


    比起他,柳誌軍的模樣就要淒慘的多。


    麵對夜部一眾高手的圍攏下,也艱難的做著抵抗。


    雙方對比鮮明。


    “衝哥,你說這青蓮宗好歹也是二流宗門,在圈子內名聲也不弱,怎麽這麽的不禁打……”


    原開山幫副幫主‘王二狗’站在沈衝身邊,疑惑的詢問。


    自打夜部整合後,奉天的一眾大小勢力都被整合並入外勤,而他這個開山幫副幫主也是在吳睿智的舉薦之下,調到了內勤,沈衝身邊。


    “我們畢竟是黃雀啊。”沈衝笑嗬嗬的看著王二狗迴道。


    青蓮宗作為圈內二流幫派,名聲和戰鬥力都不弱,特別是在西南一帶區域,也算是個地頭蛇,附近的勢力,也都會敬三分。


    青蓮宗的實力當然不弱,隻是與高寧糾纏的時間太久了……而且,在之前的戰鬥中折損了不少人手。


    所以,在對上他們這些人時,才會呈現出一麵倒的架勢。


    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畢竟,高寧在四張狂中,雖然不算是最難纏,但實力卻是最強。


    這一點是公認的。


    “這樣嘛!”


    王二狗撓了撓頭,半知半解,也沒在去過多糾結。


    沈衝本就是個精於計算的人,與他一起廝混的久了,周圍的人也就習慣了那種少動腦子,多出拳。


    王二狗就是如此。


    兩人說話的功夫裏,麵對著六七個好手的圍攻,已經呈現出頹勢的柳誌軍終於是顯得有些支撐不住。


    在毒霧的腐蝕下,他身上的「青蓮障」也宛如破裂的瓷片,從上方剝落開來,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我說柳宗主,不知你現在是否考慮清楚,如果你答應了我之前提出的條件,那交易依舊作數。”


    沈衝這次前來,目的很清晰,就是為了高寧來,至於一個小小的青蓮宗,他還真就沒放在心上。


    聽話、懂事,那便留下。


    不聽話,不懂事,不好意思,異人圈多個門派,少個門派其實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呸,你別做夢了。”


    哪怕是被一眾高手圍捕,柳誌軍依舊挺著腰板,不肯退縮半分:“想讓我青蓮宗對你俯首帖耳,對一個全性賊人俯首帖耳,禍根苗,做你的春秋太夢吧。”


    “柳宗主,識時務者為俊傑,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


    “意氣用事又如何?”


    柳誌軍咬著牙:“你們夜部一個小小的二流勢力,我就不信你們真有膽子,敢在公司的眼皮子下,清掃別的勢力……這邊鬧這麽大動靜,估計公司的人,也快要過來了。”


    “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


    說著自己的依仗,柳誌軍的表情略微有些得意,像是有恃無恐。


    他青蓮宗好歹也是掛靠在公司下麵報備過的,真要是被人蕩平,公司也絕對不會不聞不問的。


    “是嘛!”沈衝歎口氣:“看來柳宗主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我們之間似乎也沒什麽好談的了。”


    “哼——”


    柳誌軍冷哼,不作答。


    兩人說話的功夫裏,大廳的門外忽然跑進來個西裝男,這人小跑到沈衝身旁,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人已經找到了嗎?”


    “是的。”


    “情況怎麽樣?”


    “重傷很重,現在人正昏迷,但好在還有一口氣,能救迴來。”


    “帶我去看看。”


    “是!”


    同西裝男說完,沈衝又轉頭,看著身旁的王二狗,吩咐道:


    “二狗,我去看看高寧,你就留在這裏,送一送柳宗主吧!”


    “好嘞!”


    王二狗舔了舔嘴唇:“那衝哥,要不要留他一條小命?”


    “不用,不聽話的狗,留著還有什麽意義,直接幹掉吧……”


    “明白!”


    說著話時,沈衝整理著衣領,已經隨著西裝男走出廳堂內,隻留下王二狗和圍攻柳誌軍的高手。


    在沈衝離開後,背著手,站在原地的王二狗,才笑嗬打趣,


    “能在一眾好手裏,堅持的了這麽久,青蓮宗,柳宗主,果然是很不一般啊。”


    剛剛的話,柳誌軍的是全然聽在耳中,但他還是不信,沈衝有這麽大的膽子,真的敢殺他。


    “行了,你們幾個,已經玩了這麽久,不嫌累啊……麻溜抓緊點,送柳宗主最後一程。”


    ……


    ……


    哪都通公司,西南分部。


    “郝總,青蓮宗被襲擊了。”


    秘書匆匆忙忙進門,像負責人郝意匯報了這個問題。


    “怎麽迴事?”


    正批改文件的郝意忽然抬頭,神色凝重的看著秘書詢問。


    “好像是夜部的人,襲擊了他們青蓮宗,但具體情況不知。”


    “夜部?!”


    郝意皺眉:“你確定是夜部?”


    “是的,郝總!”


    秘書鄭重迴答。


    “怪了。”


    郝意摸了摸自己的光明頂,有些納悶的嘀咕:“夜部的人在關外,怎麽突然跑到這邊來了……這葉言,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對於夜部的事和幕後人,那些小勢力和外麵的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們這些人,還是很了然的。


    夜部=葉言。


    這在很多人心中,已經成為了定式一般的存在。


    “那郝總,我們這邊,要不要派人過去支援青蓮宗啊。”


    青蓮宗,畢竟是掛靠在公司名下的勢力,現在受襲,他們也不能就這麽不聞不問,那會寒了其他那些附庸在公司下,大小勢力的心。


    “支援?”


    郝意看著秘書,搖了搖頭:“先裝聾吧,等過後去問一嘴,走一走場子就行了……”


    眼下,葉言可是趙方旭眼皮子底下的紅人,郝意也不會傻到,為個無關緊要的青蓮宗,去得罪葉言。


    “好!”


    秘書乖巧點頭,不過旋即又想到了些什麽:“不過,郝總,王先生似乎已經先一步去青蓮宗那邊了。”


    “王先生?”


    郝意一怔:“哪位王先生。”


    “王震球……”


    “靠!”


    聽到這個名字後,郝意一瞬間隻覺得腦瓜仁都大了兩圈:“他不是在執行任務嘛,怎麽會過去?”


    “王先生剛剛結束任務,然後就聽到青蓮宗被襲,然後就……”


    感受到郝意似乎隱隱處在將要發怒的邊緣地帶,秘書也是連忙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解釋了一下。


    “這個混球!”


    郝意無奈的一拍額頭,但卻也沒什麽辦法。


    畢竟,王震球本身就是這樣個愛胡鬧性子。


    讓他攪合進這些事情裏,說不定會讓事情變得惡劣起來。


    “這樣,你讓巴山巴水帶人走一趟青蓮宗,把王震球給帶迴來,注意動靜不要太大。”


    “明白,郝總!”


    ……


    ……


    青蓮宗外!


    登山的小路上,金發、短袖、熱褲,一副魚目混珠、安能辨我是雄雌打扮的王震球走在登山路上,歡快步伐讓人看著像郊遊出行的小學生。


    “什麽人?”


    忽然,兩支銀標在陽光下泛著光芒,從樹林的縫隙中激射而出,並朝著下方的王震球飛了過去。


    後者一個閃身,靈巧的將飛來的銀標給躲避了過去,然後懶洋洋的躲到了一顆樹幹旁,看著麵前忽然出現且攔住他去路的兩個男人。


    “此路不通!”


    兩個男人擋在前方,攔住了王震球去往青蓮宗的去路,可後者卻是樂嗬嗬的笑著,絲毫不為所動。


    他嫵媚的一舔嘴角,好似畫像裏走出的金發美人般,問道:“這路怎麽就不通了。”


    “別廢話,趕緊離開。”


    兩個守著山路,防止別人踏足的夜部成員,並不想理會麵前這姑娘,他們的職責就是守住路。


    “那我要是不離開呢。”


    王震球一挑額前鬢發,眼神玩味的看著麵前兩人問道。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倒想看看你們如何不客氣,來啊,不客氣個給我看看。”


    王震球嬉皮笑臉的挑釁,也讓守著山路的兩個勃然大怒。


    他們想衝過去,教訓一下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可才剛一抬起腿,就發現雙腿好像被掉入了固化的水泥漿裏,無法挪動辦法。


    兩人低頭,卻猛的發現,他們腳下,不知何時已經被鋪撒上了一層細碎的小米。


    ……


    ……


    藏地。


    老城區內。


    皮膚黝黑、扛著蛇皮袋子,好似背著農貨進城趕集般的郝東、郝西兩兄弟,離開車站,在就近的地方找了家破舊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哥,這附近有這麽多酒店,你就怎麽偏偏挑了這麽個地方。”


    兩人選中居住的旅館,環境極差,要陽光沒陽光、要熱水沒熱水、除了兩張能睡覺的單人床,便就隻剩下一台打不開的大屁股電視機。


    如此寒顫的環境,也讓弟弟郝西對此顯得十分的不滿。


    “咳咳——”


    靠在床邊,臉色慘白,看著有些病懨懨的郝東也就是鬼鳥咳嗽了兩聲後,看著自家的弟弟無奈搖頭。


    “之前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嘛,我們的存在現在已經暴露,相信葉言和公司的人一直在調查我們,這次進入藏地後,行事要低調。”


    “可這也太低調了吧。”


    另一張單人床上,四仰八叉展開,大字型躺著的郝西眼神無奈。


    郝東說的道理他都懂,可低調歸低調,這住的地方也太寒磣了吧。


    自打上次從長白天池離開後,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一直躲避公司和葉言手底下的人排查,兩人的日子,過得好似過街老鼠一般。


    “哥,我就不明白了,你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咱們直接迴去養傷不好嘛……為什麽非要來藏地。”


    上一次,天池戰役,鬼鳥憑借強行轉移空間的天賦,僥幸從「強化震魂錘」的覆蓋範圍內逃出,保住了兩人的小命。


    可就算如此,鬼鳥卻依舊還是被震魂錘的餘波給命中。


    雖然隻是餘波,可這餘波中所蘊含的威力卻依舊相當可怕。


    鬼鳥的靈魂被鎮傷,哪怕已經過去了十幾天,卻以及無法恢複。


    所以,他才會是現在這幅病懨懨的樣子。


    “我不甘心啊。”


    提及到葉言和上次的戰鬥,鬼鳥的眼中充斥著憤怒和忌憚。


    他在煉獄這麽多年,滿世界的抓捕各種妖怪異獸,可如上次那般的空手而歸,卻還真就是第一迴。


    沒抓到大妖不說。


    還險些把小命搭進去。


    這讓他如何甘心。


    一旁的鬼眼仰起腦袋,朝著鬼鳥潑起冷水,


    “哥,你理智點,你就算不甘心又有什麽用,就憑借我們兩個人,綁在一起都不是葉言對手。”


    上一次交手。


    兩人對於葉言的實力有了個清楚的認知。


    不懼幻術、製造黑暗、能在範圍內隨意移動、還有各種傀儡驅使。


    這樣的一個怪物。


    他們在葉言身上,幾乎是找不到什麽可以擊破的弱點。


    能從葉言手底撿迴條小命,就已然是萬幸之事,對於憑借兩人之力打敗葉言,他們不抱任何希望。


    “嗬……”


    鬼鳥嗤笑一聲:“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又怎麽可能會不懂。”


    “那你為什麽還要來藏地?”


    弟弟鬼眼疑惑不解。


    他最大的習慣就是不愛動腦,大多數時候都是鬼鳥說什麽,他就跑過去做什麽。


    “我們兩個人是打不過他,但你可別忘了,煉獄裏,可又不隻我們兩個人在好吧。”


    “你找了外援?”


    “沒錯!”


    “相必這個時候,杜爾蘭閣下和我們一樣,已經到了藏地吧。”


    “你請來了杜爾蘭閣下?”


    鬼眼一驚:“哪位大人竟然真的會願意出手?”


    “當然!”


    鬼鳥咳嗽兩聲:“對年輕後輩施以“熱情”和“關懷”,不是杜爾蘭閣下長久以來的宗旨嘛。”


    “嘶!”


    鬼鳥倒吸口冷氣。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對這事,持以懷疑態度。


    “哥,就算是咱們請來了杜爾蘭閣下,你就能夠保證,一定就對付的了葉言嗎?要知道……宮本吾三可是在不久前,折在了葉言手裏。”


    “怎麽?你不信任杜爾蘭閣下?”


    “當然不是,隻是……”


    “沒什麽隻是,宮本吾三的事情我打聽過了,當時是有張之維在場,很可能是張之維出手了。”


    “所以,無需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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