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木顏看到白尋歡離開的背影,款步從室內走了出來。


    窗外的陽光爭勝。


    奈何營帳裏的男人卻縈繞著化不開的陰沉,她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無聲的傳遞著她的支持。


    宮南匪身上的氣息一亂,陰沉散去。


    拉著她走到了軍事布陣圖的旁邊,指著那沙堆起來的地形,隨後看向旁邊窗戶看出去的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沉聲說道,「這裏就是我們最後一役的作戰地。」


    「嗯,看起來易守難攻。」


    「這一場戰役打的很辛苦,那座上是邊疆有名的毒峰,裏麵毒物滿布,我們的人剛進去的時候就被毒到了一批,後麵還是白尋歡及時趕來,我們才得以真正的進山。」


    鍾木顏纖細的手指下意識的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宮南匪笑了笑,「我沒事,我娘本就是神醫,我這身子從小就是在藥罐子裏泡大的,百毒不侵。」


    「發生了什麽事情,從未見你如此心情低沉。」


    「唉……」宮南匪嘆息。


    最後將軍營裏奇異的事情和她大致說了下,鍾木顏的腦海裏卻是對於他口中的情況有些熟悉感。


    這不就是末世喪屍的同類情況麽?


    ……


    「南匪,這些人救不迴來。」她篤定的語氣讓宮南匪的臉色倏然一黑,隨後說道,「……我知道。」


    這種看著自己曾經的戰友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她覺的似曾相識,不過稍頓片刻她便繼續說下去,「這不緊緊是毒那麽簡單,它會奪走人的理智,殺死身邊最近的人。


    即使是血緣至親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你懂嗎?現在的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宮南匪的眉頭一緊。


    「我明白了。」


    鍾木顏沒有打擾他的思緒,靜靜地呆在他的身邊給予他支持。


    之後半月。


    宮南匪暫緩了迴朝都稟事的行程,修書一封快馬加鞭讓人送到了朝都太子公孫胥的手裏,很快就得到了迴復。


    ……


    那半個月鍾木顏以白尋歡隨行醫者的身份,跟在他的身邊指導他如何去處理這些事情。


    從隔離患者,到所有患者的衣物消毒,再到最後的焚燒。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白日裏宮南匪都沒有時間去見鍾木顏,而晚間鍾木顏都要忙碌到很晚才迴到她的小營帳。


    某夜。


    鍾木顏結束了一天的疲憊剛迴到隨行醫師的小營帳,就被營帳裏駐在窗戶邊的黑影給驚呆住了。


    「誰!」


    「是我。」宮南匪的聲音讓鍾木顏鬆了一口氣。


    她疲憊的已經不想去脫衣服睡覺了,現在給她一個枕頭,她就可以睡到地老天荒。


    宮南匪的身上有剛剛洗過澡的水汽,他看著鍾木顏那疲憊的樣子很是心疼,但是看著她準備不脫衣衫便要入睡的樣子有些布贊同。


    「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沐浴的水,就在屏風後麵,你先去沐浴。」


    「可是我好累啊……」鍾木顏撒嬌的看著宮南匪,眨巴著自己疲憊的雙眸,指著自己眼瞎的黑眼圈說道,「我好睏啊,進入又有不少人感染了,明日又是一場奮戰。


    我得抓緊時辰休息,南匪,你讓我睡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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