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文一宿沒睡,一大早頂著一對黑眼圈外加心神不定出現在了公司的會議上。宋琰文原本以為這個時候朱牡丹應該會出現了,可是照例還是以往開會的那幾個人。宋琰文有些懵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還沒等宋琰文多想,代表朱牡丹行使權力的秘書看著已經全部到齊的高層,翻出朱牡丹的授權書,照本宣科的讀了起來。


    意思大概就是宋琰文得了重症,不適合擔任公司的高層職務,所以特批準宋琰文的辭呈。


    在座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才過而立之年的宋琰文到底得了什麽重病需要辭職來治療。


    宋琰文知道朱牡丹是最後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大抵也是給的宋琰溪的麵子,自己再不知足便也作死了。


    宋琰文打著哈哈,眾人見他這般模樣覺得應該是得的腎病,這雙眼無光,臉色發青,平日又天天出入那些煙花場所,雖然年輕,可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這得病是早晚的事情。


    在座的眾人一副了然的神情,可他們哪裏知道宋琰文的痛。


    宋琰文被撤了職,早早就離開了公司,公派的車子也不能用了,宋琰文站在寒風底下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攔到一輛出租車,就在絕望之際,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到了他麵前。汽車的玻璃窗被打開,駕駛座上坐的是朱牡丹。


    “上車吧,這大冬天的,這裏也不好打車。”朱牡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宋琰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正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琰文原本想拒絕的,可是看著凍的都發紅的手,想了想還是上了車,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車上的暖氣“唿唿”的吹著,緩解了不少的寒意。朱牡丹順手遞過來一杯濃香的咖啡,宋琰文看了看默默接過來喝了起來。朱牡丹也不說話,認真的開著車。宋琰文幾次想開口,對上朱牡丹冷冰冰的側臉,話到嘴邊隻能咽下去。


    朱牡丹的車一路開到了玫瑰園門口停了下來,宋琰文不知道朱牡丹是什麽意思,見朱牡丹下車,自己便也跟了下去。


    冬季的玫瑰園少有人來,冷冷清清。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朱牡丹母親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在眾多的堂兄弟姊妹中我媽媽是最喜歡你的,你也待我媽媽極好。我知道你雖然遊戲人間,可是每一年我媽媽的忌日你總歸會來祭拜……”


    “所以這就是我今天能夠全身而退你不追究的原因?”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朱牡丹轉身看向宋琰文,“我想著琰溪年紀也大,雖說是清吧,但一個大姑娘家的成天呆在酒吧裏也不好。我看你每天無所事事的,去酒吧當老板也不錯。”


    朱牡丹的話顯然出乎了宋琰文的預料,一時愣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好。


    朱牡丹見宋琰文一直不出聲,就又問道:“不想去?”


    “不,不,不是的”宋琰文迴過神來,“隻是一時沒明白你的意思。”


    “清吧以後歸你,公司以後讓琰溪去弄。簡單說來,就是你們兩個調換一個位置,你覺得怎麽樣?”


    這下宋琰文算是完全明白過來,以後再也不用裝得衣冠楚楚那麽辛苦了。說到玩樂,望眼整個市,他宋琰文要稱第二大概也沒有人敢稱第一。這麽些年來,為了應付自己的父母,為了應付家裏的長輩,他就算出去玩也不能明目張膽。現在可好,給了他一個天大的理由。


    隻是宋琰文有點不相信朱牡丹,怎麽就突然這麽好心了。


    朱牡丹見宋琰文懷疑的眼神,大概能夠猜到他的想法,開口朗聲道:“我猜著你會不相信,所以我把你帶到我媽這裏,對著我媽我答應你,你總不會不信了吧!”


    宋琰文跪在墓前,“嬸嬸,你可聽到了。”


    “明天琰溪迴來,一起去機場接她吧!”朱牡丹丟下這句話,雙手插入兜裏朝墓園的大門走去。


    “喂喂喂”宋琰文立刻從墓碑前爬了起來,“你走帶著我一起啊!”


    “自己打車,我可沒空送你……”


    “誒誒誒,這裏叫不到車……”


    “錢從你工資裏扣……”


    第二天的傍晚,朱牡丹下班後汽車還沒有開出醫院的大門,就看到宋琰文在停車場的出口對自己招手,本不打算停下來的,奈何宋琰文直直的站在車前不動,朱牡丹無奈,隻好讓宋琰文上車。


    “我說你就不能自己去機場嗎?”朱牡丹看了一眼宋琰文,平日裏的西裝領帶今天換上了一身潮服,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好兩歲。


    宋琰文一邊扣安全帶一邊說道:“我現在沒車沒錢,能省則省吧!”


    “從你工資裏扣……”


    一隻烏鴉從宋琰文頭上飛過


    “朱牡丹,你說你有多少錢?我昨天迴去想了想,我總估摸著你的身價能夠上億。”


    朱牡丹冷哼一聲,心裏有些不悅,便也不搭宋琰文的話,宋琰文見朱牡丹不搭理自己覺得無聊便攏了攏衣服和衣在車上睡起了覺。


    下班的晚高峰路上有些堵,基本是停的時間長走的時間短,宋琰文都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還沒開出來多久,打了個哈欠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到機場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隻是離宋琰溪的到來還有一段的時間。朱牡丹去咖啡店裏買了一杯咖啡,付錢的時候宋琰文急著和服務員說道:“兩杯一樣的。”


    朱牡丹冷冷看了他一眼,宋琰文立馬堆起一臉的笑,“我知道,工資裏扣。”


    “知道最好……”


    服務員看著兩個人,還以為是情侶間吵架沒和好,捂著嘴下了單。


    朱牡丹拿著咖啡坐下來在一旁玩手機,宋琰文幾次想搭話,看朱牡丹實在是不想和自己說話便也無趣的掏出手機。


    唐馨蕊今天有點鬱悶,是因為早一天她就知道今天朱牡丹要去接宋琰溪。雖然說合情合理也在情在理,畢竟這次宋琰溪冒險去敘利亞是為了朱牡丹,朱牡丹去接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就是伐開心,這個情緒一直從知道這件事開始蔓延到了現在。


    “啊……”唐馨蕊在尖叫聲中下意識的甩手,可是濺出來的油還是燙到了手背上,一下子就燙紅了手背。趕緊關掉火,跑去一側的自來水龍頭上衝洗。


    其實也並不是很疼,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還越流越多,大有一哭不可收拾的樣子。


    朱牡丹坐在那裏看新聞,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打開微信一看,隻看到朋友圈裏唐馨蕊發了一張照片,上麵是一隻被燙的有了一個大水泡的手,朱牡丹不用問一看就知道那就是唐馨蕊的手。


    朱牡丹想都沒有多想立刻給唐馨蕊撥了個電話過去,可是直到電話忙音都沒有人接聽,朱牡丹眉頭不由的扭緊。接連又撥打了幾個還是沒有人聽,心裏多少有些慌起來,隻是眼看著宋琰溪的航班就快來了,如果現在走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朱牡丹幾番思量之後給唐馨蕊發了一個短信過去,可是短信猶如石沉大海,半天也沒有迴音。


    宋琰文一早就注意到了朱牡丹的動作,看那神情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急事,在宋琰文的印象之中似乎從來都沒有看到這個樣子的朱牡丹過,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過去,“你有事就先走好了,反正我在的。”


    朱牡丹抬手看了看手表,搖搖頭,“不用了,還有半個小時琰溪就到了。還是等了她一起走吧!”


    可是這半個小時對於朱牡丹來說多少有些煎熬,不停的在出口的地方來迴的走動,走到宋琰文頭都大了,可是他卻不敢吱聲,知道自家老板在氣頭上,還是不要去碰釘子的好。


    宋琰溪一出來就看到了反背著手的朱牡丹,趕緊舉起手來朝著朱牡丹揮起來。朱牡丹勉強扯起一絲笑,頷首點了點頭。宋琰溪伸到半空的手看到朱牡丹表情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宋琰文在,熱情的和自家妹妹打著招唿。


    “沒事吧!”宋琰文一看妹妹趕緊把行李接過來,可是宋琰溪卻一下勾住朱牡丹的胳膊,問道:“等久了吧!”


    宋琰文抽動著鼻孔,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樣子,恨不得上去拍掉她掛在朱牡丹身上的手。


    一路上宋琰溪精力充足,嘰嘰喳喳的說了一路,到是朱牡丹顯得心事重重的,偶爾說上一句話,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一個半小時之後,汽車順利到達預定的酒店,朱牡丹下了車,一臉抱歉,“蕊蕊可能受傷了,我不能夠陪你們進去吃飯了。宋琰文你好好照顧琰溪,帳就記在我賬上就好了”朱牡丹說完,也沒等那兩個人有其他的反應,便上了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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