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叔父龐德公性情魯莽,但水鏡先生心細如發,隻要能看到我的書信,必能識破顧澤的奸計!”


    可是等到他寫好書信,封好火漆準備離帳的時候,才發現軍營戒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看管的至為森嚴,根本便沒有送出去的可能!


    而且這樣的書信,萬一落在了顧澤的手裏,被丞相知道,不但荊州氏族難以保全,自己的鐵索連環計也必會泡湯,一切全休了!


    “叔父……”


    “蒯越,黃公,水鏡先生。”


    “自求多福吧……”


    龐統默然迴到帳中,打著了火折子,將那封剛剛寫好的書信掏出,化為灰燼。


    次日。


    曹老板大會群臣。


    “日前顧澤軍師與士元在荊州,破了氏族的糧庫,運來赤壁,足夠一月的支用。”


    “顧澤已經下令給襄陽的刺史府,命其在一月之內,打造鐵索完備!”


    “隻要孤鐵索連環,破了長江天險,則敗周瑜如探囊取物一般!”


    龐統奮然站起,躬身道:“主公放心,隻要鐵索打造完畢,戰船相連,千裏江麵,變成坦途,平吞江東,易如反掌!”


    曹老板哈哈大笑,手指龐統道:“昔日孤入襄陽,五大謀士雖有計略,卻讓孤的虎癡兒許褚奪了頭功。”


    “如今看來,平吞江東,龐統當為首功,你們五大謀士,又要空手而迴了!”


    賈詡、荀攸等五大謀士齊聲道:“隻要主公能平江東,定天下,得賢士,臣等何惜私欲虛名!”


    提到許褚,曹老板忽然一愣:“虎癡,怎麽顧澤軍師還不見來?你可提醒他士元歸來,請他前來赴會了麽?”


    身後鴉雀無聲。


    曹老板怒聲迴頭:“你個虎……”


    隻見身後空蕩蕩,哪裏有許褚的影子?


    “許褚!”


    “許褚呢?”


    曹老板原本還好的心情,隨之晴轉多雲,單手拍在帥案上:“這廝無法無天,越發的不像話了。今日我不治他的罪,打他的板子,隻怕難讓他長記性!”


    “許褚現在何處?”


    “給孤把他綁來!!”


    言未落,旁邊武將的頭一位,夏侯惇出班躬身道:“許褚昨夜便不曾歸營,今天一早臣又命人前往他的營帳查看,依舊不在,恐怕已經不在軍營之中了……”


    曹老板一愣,隨即怒道:“沒有孤的軍令,他竟敢擅自出營?”


    “簡直無法無天!”


    底下眾將低著頭,心中暗想:“也就是我們對您言聽計從,奉若神明罷了。”


    “許褚多少次軍中飲酒,擺明了忤逆軍令。還提著酒找顧澤軍師去共飲呢!”


    “無法無天?”


    “許褚不是無法無天,隻是他的‘天’是顧澤,不是您曹丞相……”


    曹氏宗族和夏侯氏的眾將,平時多曾被許褚擠兌過。


    即便是五子良將,也都給他們麵子,隻有許褚絲毫不買他們的賬,在軍營之中都是橫著走,即便是夏侯惇和曹仁,若是不主動讓道,許褚也敢拎著刀來個正麵硬剛。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眼看著顧澤又不在,正好可以適度拱火!


    “主公,許褚仗著和顧澤軍師有著幾分交情,絲毫不把主公的軍律軍規放在眼裏!”


    “軍中飲酒,擅離職守,妄出軍營,什麽事兒他不敢幹?”


    曹仁糾合曹洪,曹休,夏侯尚等,一齊上前,紛紛告狀:“主公若不嚴懲,反而會縱容了許褚,他日更不知道要作出什麽出格的事兒來了!”


    眾人一頓拱火撩撥,原本以為曹老板會怒不可遏,立刻對許褚吊打宣判。


    可沒想到曹老板聽了眾人的話,心中似乎一動,臉上的怒氣反而消解了幾分:“你們說的似也有利,難道是奉了顧澤軍師的將令,出營辦差去了?”


    “顧澤即孤,孤即顧澤也!”


    “若是奉了顧澤的軍令,那就沒有不妥之處了!”


    曹老板嘴裏念叨著,麵色緩和了許多,低著頭迴到帥案前。


    “啟稟主公,恐怕不是這樣。”


    正在這時候,一向與曹氏宗族關係曖昧的河間張郃突然步行出列,躬身稟奏:“臣昨日負責巡營,諸處關卡的哨兵和通往股澤軍師小院的路口,都是臣的部下。”


    “昨日至今,他們都不曾見到許褚,更不曾看到許褚和顧澤軍師有過交集!”


    曹老板聞言,眉頭忽然緊皺了起來。


    “莫非這虎癡,又貪功心切,上次出江斬殺丁奉,以為輕而易舉,這次又跑出去攻打江東水軍去了?”


    曹老板依稀記得,在連泉水軍被甘寧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的時候,許褚曾說過要抓周瑜,給自己解氣。


    而現在百萬大軍和江東隔江對峙,周瑜就是大江對岸!


    “這傻小子不會真的一時興起,摸著把刀插褲腰帶裏就渡江跟周瑜玩命了吧??”


    “真是這樣的話,虎癡這小子可真沒命了……”


    曹老板堅信,就沒有許褚他不敢幹的事兒!


    而現在兩軍對峙,雙方都繃緊了神經,嚴加防備,早已不是昔日大江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情況了!


    “文鍾業,徐元直!”


    曹老板忽然抬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隱憂:“水軍營寨之中,可有戰船調度,私自出營未歸的麽?”


    他堅信隻要許褚想要過江,以他旱鴨子的水性,離了戰船寸步難行!


    而在赤壁這周圍五十裏內,所有的戰船都在水軍兩位大都督的掌控之中!


    文聘看了看徐庶,徐庶皺眉輕輕搖了搖頭。


    文聘邁步上前,躬身稟報道:“迴主公,軍營裏所有戰船,皆停靠在水寨之中。往來操練得兵馬,也無一艘船出營巡查未歸。”


    曹老板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虎癡,能到哪裏去呢?”


    許褚雖然唿啦吧唧,可是此次南征屢建奇功,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曹老板忠心耿耿。


    所以曹老板也對他關愛有加,甚至比對曹仁夏侯惇等更近一層。


    “報!”


    “首席軍師,天策上將軍!”


    “顧澤到!”


    帳外的校尉高聲傳訊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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