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城西北三十裏。


    逍遙津。


    滿寵依照顧澤之計,在合肥城內故作疑兵,又以腐草為餌,令吳兵耽誤了兩個時辰。


    此刻他兵退三十裏,在逍遙津紮下了營盤。


    然而逍遙津不過是一座廢棄的舊城,而且地麵開闊,根本無險可守,也不利於隱蔽!


    但顧澤的信中,已經明確的告知,讓他駐兵逍遙津!


    “你若不聽我之言,三軍必死!”


    顧澤的話,如符咒讖言一般,讓滿寵想起來便心驚膽戰,不敢不從。


    但紮下營盤的三千曹軍,已經毫無鬥誌,驚弓之鳥一般,隻要看到合肥方向的點點亮光,便懷疑有追兵襲來。


    兵敗如山倒,滿寵心如亂麻,已經完全沒有了頭緒!


    事到如今,隻好聽從顧澤書信的安排,暫且紮營逍遙津,先看情勢如何,再做打算!


    ……


    太史慈催動三軍,往西北疾趕,不到半個時辰,已經隱隱能看到曹軍的營帳之光了!


    太史慈心頭一陣狂喜,眼看成功在即,原本鬱結在胸中的那股怨氣也消解了七成。


    “將軍!”


    副將拍馬上來,手指前麵的微亮之處。


    “此處名為逍遙津,隻要過了不遠處的絕義河,便是一路的大道直逼逍遙津,可以直逼曹營!”


    太史慈坐在馬上,極目遠眺,果然見到不遠處有粼粼清波映著火把的亮光,是一條寬闊的河流。


    此刻先頭部隊已經跨上了絕義河的浮橋。


    “哈哈!”


    “好!速速過河!”


    太史慈仰天大笑!


    “這曹軍也太無鬥誌了,若是他們斬斷了浮橋,我大軍一時半刻之間,豈能得渡?”


    “此天助我也!”


    太史慈奮馬疾趕,跨上浮橋,副將緊隨其後,也往對岸行去。


    正在渡河之際,一陣冷風從河上遊吹來!


    太史慈渾身是汗,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心頭忽然一凜!


    “絕義河?”


    “我字子義!”


    於我不利,可急退!


    太史慈正要喝止三軍,退迴河東之時,為時已晚!


    黑暗之中,忽然萬箭穿來!


    前軍紛紛中箭,落於馬下,其餘眾兵,有的急於退迴,但浮橋狹窄,不能轉身,掉落水下淹死者,不計其數!


    太史慈調轉馬頭,準備迴撤之時,一箭飛來,正中後心!


    箭鏃似有無窮之力,穿越護心鏡,貫胸而過,從胸前透出!


    太史慈負痛,一手提槍,一手扯住戰馬,奮力疾行!


    剛剛下了浮橋,忽見浮橋旁黑暗之中,一將縱馬而到手起刀落,劈太史慈於馬下!


    三千人馬,一千死於箭射,一千擁擠掉落水中淹死。


    還有一千兵馬,落荒而走沿著來路往合肥撤退!


    “殺!”


    “殺!”


    八百勇士,跨下寶馬良駒,從後趁夜追襲,氣勢如虹,如千軍萬馬!


    太史慈的殘餘數百兵馬,一路迴撤,返迴合肥。


    張遼引八百勇士,緊緊跟隨,直插入吳兵大營!


    “殺!”


    “殺!殺!”


    “殺!殺!殺!”


    張遼所帶的八百勇士和胯下的戰馬,乃是從八十三萬兵馬之中挑了又挑,選了又選的尖子。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者!


    無一不是以一當百的絕勇之才!


    此刻尾隨敗亡吳兵插入敵營,箭射刀劈,四處放火。


    吳軍一路奔波,入住合肥,正在沉睡之際,猝不及防,十萬大軍,亂做一團!


    “主公,不好了!曹軍殺到了!”


    周泰來不及穿上衣甲,赤身裸體的闖入孫權的寢室,雙手托起孫權,往外就跑!


    到了府前,縱身一躍,上了無鞍馬,一聲嘶鳴,如天馬行空,闖入亂軍之中,往南急撤!


    張遼引領數名勇士,連發箭矢,數箭釘在周泰的後背上!


    但周泰猶如銅皮鐵骨一般,一聲不吭,連續轉彎,消失在夜幕之中!


    十萬兵馬,相互擁擠,死傷者不計其數,在八百勇士的砍瓜切菜般屠殺之中陸續撤離,退出合肥。


    張遼隻有八百騎,也不敢深追,眼見滿地死屍,十萬兵馬損失慘重,便駐紮合肥,命人前往逍遙津通知滿寵。


    複奪合肥!


    ……


    “文遠!”


    滿寵下了戰馬,看到張遼,飛奔上前,抱住就是一頓哭!


    這些時日,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這時候猶如劫後重生,喜極而泣、。


    “一切皆是天策上將的計謀!”


    張遼放開滿寵迴首望著赤壁方向,充滿敬畏的說道。


    “顧澤?”


    滿寵一愣:“什麽計謀?”


    張遼淡淡一笑,如鐵一般的麵龐在燈火之下泛著油光!


    “並敵一向,千裏殺將!”


    張遼借著軍中的火把,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囊,托在掌中,在滿寵的麵前晃了晃。


    “自顧澤被曹丞相拜為首席軍師,天策上將的那一天,他便已經下達了第一道軍令,命我開拔赤壁,沙場賽馬點兵。”


    張遼迴望,手指身後的八百勇士!


    “這八百人和和這八百匹戰馬,皆是奉天策上將顧澤之命,從我八十三萬兵馬之中所選的精銳!”


    “所以才能日夜兼程,千裏奔襲,擺脫鄱陽湖周瑜的視線,突然來到合肥,擊其個猝不及防!”


    滿寵麵色惶恐,惴惴不安,隻覺一切若在夢中相似。


    良久之後,才平複了唿吸,吐出幾個字:“文遠之意……”


    “莫非……莫非早在顧澤被丞相拜為統帥之時,就已經算定了孫權會攻打合肥,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


    滿寵此時的腦海之中,洶湧奔騰,皆是四個字:不可思議!


    赤壁屯兵,南北對峙,劍拔弩張!


    不管是曹丞相的兵力,當時江東的兵力,已經全部抽調到了赤壁,大戰一觸即發!


    周瑜的聲西擊東,於無聲處起驚雷,可謂是神來之筆!


    然則難道這一切竟然也在顧澤的掌握之中?


    他到底是神,還是人……


    “豈止如此……”


    張遼輕輕歎息一聲,將手裏的錦囊妙策遞到了滿寵的手裏,一臉的膜拜之色!


    “顧澤軍師不但已經料到了孫權會親征合肥,而且還算定了周瑜會令太史慈為將,相助孫權,更算定了太史慈會兵發逍遙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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