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離人,不及太平犬!


    亂離的女人,更是犬中之犬!


    戰爭!是人類的災難,更是女人的災難。


    戰亂一起,男人就升值,女人就貶值。因為男人可以從軍上陣殺敵,但女人隻有成為累贅。


    所以戰亂中的女人,被人拋棄,被人欺淩,甚至……


    據說曹營陣中不缺軍糧的程仲德,在曹操攻打呂布短缺軍糧的時候,還將那些不能用於戰爭的老幼婦女,化為口糧……


    甘夫人乃是劉備屯兵新野的時候才娶的二房,但糜夫人跟隨劉備南北流浪多年,見識極廣,這其中的道理,自然也明白的多。


    “哎,若非我夫君罷黜顧先生,非要扶持什麽臥龍先生,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糜夫人搖頭歎息,認為這也是她們跟隨劉備,夫債妻還的報應。


    “來!嚐嚐這酒!”


    顧澤哈哈一笑,端起酒碗。


    糜夫人和甘夫人也隻好舉起手裏的酒碗,與顧澤輕輕碰了一碗。


    “曹操舉兵六十萬,攻打荊州,卻還要每日拿出自己禦用的美酒來孝敬咱們,你們不覺得十分有趣麽?”


    顧澤一飲而盡,笑著說道。


    “噗嗤!”


    糜夫人莞爾一笑,如四月桃花,妖嬈嫵媚至極。


    “嘻嘻,這都是顧先生的功勞,我們姐妹兩個也是沾了光了!”


    甘夫人的笑容如梨花盛開,爛漫清麗。


    她們心目之中,曹操就是一個大魔王,她們害怕至極,畏懼至極。


    所以聽到顧澤說這麽一個不可一世的大魔王,竟然還要拿自己的酒來孝敬她們,便立刻有了一種從心底升騰起來的那種極為解恨的愉悅。


    “嘭!”


    正在這個時候,許褚又撞開了院門,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正好看到顧澤和甘糜二位夫人相視而笑著舉杯痛飲。


    “哎呀!”


    “俺又來的不是時候了,尷尬!尷尬!”


    許褚嘿嘿樂著,用胳膊擋住了眼睛,但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停歇,依舊往顧澤的麵前快步走來。


    甘糜二位夫人見許褚又闖進來,麵色都是一變,慌忙起身對顧澤萬福施禮說道:“夫君的朋友來了,妾身先行告退了。”


    說罷糜夫人在前,甘夫人在後,邁步上了台階,到屋裏去了。


    “先生,你好自在啊!”


    許褚看著兩位夫人窈窕的身段,嬌美的姿容,呲牙笑著說道。


    他雖然欣賞不來這其中的玄妙,但總是能感覺出來看著養眼,瞧著舒坦。不像那些雞皮鶴發歪瓜裂棗的村婦,看著就像踩了大便一樣。


    “你不是去你家主公麵前匯報工作了麽?怎麽又風風火火的迴來了?”


    顧澤端著麵前的酒碗,淡淡的問道:“莫非是惦記著你送我的酒,唯恐我一個人獨喝了不成?”


    許褚連連擺手:“哪裏!哪裏!先生想喝,九釀春雖然不能管夠,但這桃花釀嘛,先生要多少有多少!”


    “實在不行,俺就派一隊虎賁騎,專門前往許昌給先生往來運酒都行!”


    顧澤點了點頭:“看來你最近長進不少啊!”


    許褚被先生誇讚,立刻眉開眼笑,得意的說道:“是嘛,俺家主公也說俺比以前聰明了不少呢!”


    顧澤冷哼了一聲:“我說你拍馬屁的本事長進了不少!”


    一向性情暴戾,動不動就要動武玩命的許褚,在顧澤的冷嘲熱諷之下非但沒有絲毫的火氣,反而屁顛屁顛的上前,從桌上拎起酒壺,給顧澤的酒碗裏滿上酒。


    “先生,怎麽辦啊,主公不聽我的!”


    顧澤端著酒碗,悠然的抿了一口:“不慌,等著大敗就行了!”


    許褚更急了,原地蹦了三蹦,額角的汗珠都下來了!


    “先生,給俺想個辦法,挽救挽救。好先生。”


    “沒辦法,你家主公此時正是雄心壯誌之時,眼裏哪有周瑜和江東?”


    許褚連連搓手,又逮著腦瓜皮使勁撓了撓:“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俺主公挨揍,無計可施啊!”


    顧澤放下酒碗,長身而起:“還知道無計可施了啊!看來許憨憨是真的知道學習了。”


    許褚給顧澤一誇,精神倍增,往前湊了湊,腦瓜子一亮,又蹦出一道成語:“請先生指點迷津。”


    顧澤探手捏住一枝綠樹,輕輕聞了聞樹葉的清香,悠閑的說道:“此時時機已過,想要防守是來不及了。不過倒是可以主動出擊,扳迴一局。”


    “如何主動出擊?”


    “文聘乃是荊州的大將,能文能武,關係又廣,你可以去找他!”


    許褚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先生,告辭!”


    “等俺立功迴來,再給先生整一席好菜!”


    許褚的話還未落,人已經消失在院外。


    刺史府裏,殘席撤下之後,帶著幾分醉意的曹老板依舊興趣盎然。


    “擺茶!”


    一聲命令,兩側文武重新布列。


    荊州官吏和一些地位低微的軍中將領各自散去,隻留下武將席的五子良將,八驃騎。


    還有文官席上的五大謀士。


    “孤如今已經得到荊襄九郡,不日攻伐江東,竊有一喜,你們可知是什麽麽?”


    曹老板手裏端著茶杯,笑眯眯的看著文武眾將說道。


    曹洪剛才的酒宴上,對了胃口,酒喝得有些多,這會已經飄飄然徹底放飛了自我,將手裏的茶碗往桌上一頓,朗聲說道:“主公之意,俺曹洪知道!”


    曹老板眉頭一樣,看著曹洪:“子廉知道?你試言之!”


    曹洪搖晃著身子站在席間,笑著說道:“俺記得主公曾說過‘生子當如孫仲謀’這句話。因此俺敢斷言,主公攻伐江東的頭一個目標,便是抓住孫權那廝,讓他拜主公為幹老子,主公收孫權作幹兒子!”


    “這樣豈不是就遂了主公‘生子當如孫仲謀’的願了麽?”


    曹老板撫掌哈哈大笑,指著曹洪:“果然不虧是曹洪,哈哈!”


    身旁的曹仁酒量甚豪,酒品也不錯,此刻頭腦還算清醒,輕輕一拽曹洪的衣服:“快坐下,別再丟人現眼了!”


    文官席上,劉曄躬身站起,微笑說道:“子廉有一猜,劉曄也是有一猜。往主公恕罪。”


    曹操含笑點了點頭:“今日隨意言說,何罪之有?子揚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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