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再去學校,早上的課程是在大會堂裏一起上的大課。


    主講的老師是航遠那邊的年級主任年飛元。


    距離兩校交流已經過去了一個來禮拜,既然是交流切磋,航遠這邊也不好不拿出點真才實學教給一中的學生。


    早上七點的時候,學校就要求高三年級全體學生都要一起去聽講。


    傅枝和葉九一行人挑了個靠後的位置,剛一到會場,不遠處的吳之悠就拿著紙筆跑過來,一臉的盛氣淩人,但語氣卻略帶忐忑:“那個,真沒想到你就是白羽,不過都是理科生,我也不和你比文的,咱們的較量我一定會努力!然後,你的書我確實很喜歡……你都給別人簽名了,要不也給我個簽名唄?”


    傅枝抬頭看她,兩個學校本質上還是競爭關係,照理,吳之悠眾目睽睽之下總是應該收斂點,但吳之悠依舊我行我素,梗著脖子道:“看什麽看呀,我預購了你可多書了,還不準我喜歡你啊!”


    航遠的幾個女生都在觀察這邊的動靜,傅枝點頭,拿著筆認真地簽字。


    “我們也想要,能給我們簽一個嗎?你的書我們都有每天觀摩!”


    說話間又圍上來的幾個航遠的女生。


    一群人的聲音吸引了一中其他班級的學生的矚目,平日裏,其他班的好學生和二十一班這種學習成績很差的班級少有往來。


    可如今二十一班出了個傅枝後,逐漸的,很少再有人說二十一班學風不正,馬明權教學太差。


    當然,這裏麵最酸的還是錢雯蕊,午夜夢迴。


    她無數次懊惱和懺悔著一個問題。


    為什麽她非要看不起傅枝?


    多好的學生啊,傅枝,能搞樂器還能搞文學!


    可她硬是把這個學生逼走了。


    就是留在班裏,煩的時候擠兌兩句也比直接把人趕走讓她滾犢子強啊!


    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錢雯蕊看了眼靠著傅枝再次穩坐一中一哥得到學校重視的馬明權,內心堵到不能再堵,嗓子裏也發甜氣到有些想要吐血。


    宋放嘖嘖稱奇,“也是怪了,以前咱們枝枝不管做啥,錢雯蕊都得懟上兩句,再不濟也翻個白眼,這次怎麽無動於衷了?”


    “你這還看不明白?”陸予墨歎了聲:“多半是被我妹妹平平無奇小馬甲嚇到了。”


    身側不遠處傳來不甘不願的聲音,“是不是真不把白羽的身份當迴事自己心裏不清楚?有的人就愛艸人淡如菊人設背地裏卻追名逐利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白羽!”


    行吧,聽聲音就知道是沐家那位忍不住出來跳腳了。


    宋放輕踹了一下椅子冷嘲熱諷,“艸人設也得有的艸,不比某些人,除了長得醜她一無所有。”


    “宋放,你別太過分了!”


    “這就過分了?這怎麽過分了,是我脾氣太好不跟你甩臉子讓你誤認為我不打女人了?少一天到晚跳出來打著幫陸初婉的幌子在這嘚吧嘚,有那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沐家公司最近接二連三失去的單子是不是全靠你這張嘴說沒的!”


    沐氏最近確實特別倒黴,原定的單子,對家公司接二連三的以各種路由解約,而其投資的企業又因為暫時拿不出基金而被告上法庭。


    所有的原因都出在傅枝找電視台記者監督沐父捐款一個億上,而沐家的倒黴,也是從上次的宴會開始之後。


    沐長青隻求著,這一個億捐完後別打水漂,穩固沐氏在人民大眾心中的形象,好挽迴沐氏股票大跌的狀況。


    沐晨曦被宋放氣到紅了眼,“這是上課,我不和你吵,你給我等著!”


    宋放雲淡風輕:“沒有十七年腦溢血都說不出來這種裝.逼話,真的,少一年都不行。”


    沐晨曦:“……”


    *


    而此刻,台上。


    歐陽雅注意到和一群男生坐在一起傅枝,冷笑一聲,恬不知恥!


    真該讓霍太來看清楚,她看上的兒媳婦是個什麽貨色。


    正想著,放在桌麵的手機突然響起,本來還有點陰沉的臉色這才好轉了幾分。


    她起身,去角落接通了電話,確認後,走上前和劉主任說了幾句什麽,就看見劉主任急匆匆地起身,跟在歐陽雅的身後準備去接人。


    來人是歐陽家族老給歐陽雅指派的黑客——蒼狼。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歐陽家內門的幾個上流子弟主修的都是槍械設計,並且在槍械設計上有很大的天賦,而其它方麵,自然也多有欠缺。


    蒼狼是歐陽家的長老花重金從國際黑客聯盟上雇來的一個高手。


    這幾天會跟在歐陽雅身邊進行協助工作。


    台上,年飛元慷慨激昂的對化學難題進行演講,並且不時往傅枝的方向瞅上那麽幾眼。


    前段時候,航遠一次次失誤讓傅枝“啪啪”打臉的陰影始終刻在年飛元的心尖上。


    傅枝趴在桌子上睡覺倒還好,每次她一抬頭,年飛元真的好怕……


    好怕他哪個知識點講錯了被傅枝點出來遭受群嘲。


    這樣的日子度日如年,年飛元真的已經忘了他也曾航遠小霸王,蟬聯過化學比賽季軍的優秀教師。


    這人吧,一緊張就容易磕巴,一磕巴手就不知道放哪。


    傅枝從座位上起身,年飛元一個踉蹌,放在講台上的手顫顫巍巍,“同,同學,怎麽了?我,我哪裏講錯了啊,要不我再自己挑挑錯複盤一下,你,你……”


    大會堂的氣氛一瞬間的緊張,高三化學組來聽課的老師也不自覺的把紙筆拿出來準備記錄有用信息。


    “劉主任之前在電腦上打遊戲,電腦崩過一次,你手裏的鼠標,不要亂點下麵的軟件,係統會崩潰,還有,我有個重要文件到了,想請個假出去取一下,行嗎?”


    眾人:“……”


    年飛元:“……”


    啊,原來不是講錯了啊!


    年飛元長舒了一口氣,抬手間,不經意碰了下鼠標,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漬,“請假出去一趟啊?行行行!”


    頓了下,小心翼翼:“要出去多久啊?能爭取做到這節課都不迴來了嗎?還有,我看你挺想在我的課堂上睡覺的,是不是我說話聲音大影響你了,要不要我給你買點安/眠/藥,你吃上一瓶?”別一會兒起來一眼,都要給他看出腦血栓來了。


    吃一瓶,別迴來?


    這是要給誰送走?


    傅枝:“……不用了,你太客氣了。”


    年飛元:“應該的應該的!”


    傅枝:“???”


    傅枝不再和年飛元寒暄,剛出門要拿文件,就看見歐陽雅和劉主任帶著一個男人,直直地走向大會堂的正門。


    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臉色蒼白,帶著常年不見陽光的羸弱,黑框眼鏡,拿著手機的指尖纖細修長,眉眼裏散發著幾分孤傲和自信,有種睥睨蒼生的姿態


    劉主任一把薅住要往校外跑的傅枝,“這才幾點?才幾點你告訴我你就準備曠課了?!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沒有,”傅枝說:“畢竟大清早亡了。”


    還有,得糾正一下,“小劉,我就出門拿個文件,而且我再在大會堂多待一秒,年飛元都要嚎啕大哭了,耽誤其她學生上課。”


    行吧,不是逃課,劉主任的臉色才好些,他往傅枝的方向拉了一把,“對了,你等會兒去,我給你介紹一人。”


    劉主任把傅枝拉著往男人身邊走了走,“這位是國際黑客聯盟的成員,也是歐陽小姐的朋友。”


    他示意傅枝跟人問一聲好。


    傅枝往劉主任手指的方向看了眼。


    黑客聯盟的成員。


    傅枝在心底把這幾個字又念了一遍。


    而後,點頭。


    站在男人身邊的歐陽雅嗤笑了一聲,不太滿意。


    這個不滿意是指傅枝的態度。


    一般情況而眼,長輩平輩之間問號才是點頭之類。


    而傅枝,什麽身份啊,就一副這種不冷不淡的態度?


    她瞥了眼笑容有些凝結的劉主任,“貴校學生是不是不太禮貌?”


    傅枝:“你想我怎麽禮貌?彎腰,伸手問好?”


    她往男人的方向看了眼,很顯然的,男人眼裏流露出深深的不屑和嘲諷。


    擺明了沒把這個小破城市小破學校小破學生放在眼裏。


    實際上,在男人眼裏,他都這種身份了,何必要認識除了歐陽雅雇主身份外的其他鄉巴佬。


    男人發出一聲嗤笑,居高臨下:“不需要禮貌,我不和陌生人握手,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歐陽小姐,進去吧,別和這種人廢話。”


    “那正好,”傅枝實話實說,“我對你的‘禮貌’,你也十萬分的受不起。”


    男人:“???”


    是這個世界玄幻了嗎?


    他這是聽到了什麽樣子的鬼話?!


    這鄉巴佬知道他是誰嗎?


    傅枝對著劉主任的方向道,“我先走了。”


    她說完話,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歐陽雅怔了下,似乎是不可置信,“她這是什麽意思?”


    劉主任下意識道:“可能就是不太想認識他,不太看得起他的意思吧……”


    歐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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