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遠是大學校,說到做到!”


    年飛元被傅枝刺激,氣的臉紅脖子粗,一把拍在吳之衡的後背上,“之衡,現在就給他們叫了,別讓他們看不起你!”


    吳之衡:“……”


    吳之衡脫臼的下巴在風中淩亂。


    他久久沒有開口,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年飛元意識到什麽。


    吳之衡畢竟是豪門大少爺,他也是有傲骨的。


    但話都說出來……


    年飛元頓了下,又道:“勇敢些,叫完了我帶你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年飛元低頭看吳之衡。


    終於能有人正麵看他了!


    吳之衡費勁巴拉地用手指了指他脫臼的下巴。


    被傅枝一隻手卸脫臼的下巴!


    “啊!”年飛元大叫一聲:“之衡,你這是怎麽了?”


    也不怪年飛元大驚小怪,他剛圍在外圈,隻聽見聲音,也沒細看吳之衡到底受了什麽傷。


    他以為吳之衡不說話,是他意識到了錯誤,臊得慌,不好意思反駁,誰曾想……


    年飛元當場驚慌失措,“醫生,大夫呢?快來給我們學校的學生看看啊!”


    校醫室的大哥抬頭看天。


    年飛元四下去找大哥,終於在人堆裏瞅見了帶著墨鏡的大哥,衝上前,“你怎麽不給我們學生的學生看病呢?”


    大哥持續看天,“我最近夜觀天象,隱有紫氣,掐指一算,我最近不太能給別人看病,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找的是醫生大夫,我是校醫。”


    年飛元:“……”


    巧舌如簧,厚顏無恥!


    年飛元都要氣炸了,傅枝想到吳之衡這六聲爸爸還沒叫呢,‘教育’校醫,“醫者仁心,當醫生的,應該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病人生死放在首位,您這覺悟不夠高,還是快給吳之衡同學看看吧,別看天了,怪封建迷信的!”


    校醫大哥:“……”


    呸,也不知道哪個小癟犢子之前讓我看天別說話!


    校醫湊到吳之衡身前,摸了摸他的下巴,又摸了摸他的手腕。


    “沒啥大問題。”他說著,用力向上,一把將吳之衡的下顎骨頭安了上去。


    吳之衡眼睛裏迸發出對生的渴望,校醫把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吳之衡想到陸予墨剛剛叫嚷著,說什麽校醫這張臉太兇了,什麽正骨太疼了。


    他今天受了太多的委屈,有點矯情,也想和校醫說,他害怕。


    但是吳之衡張了張嘴,還沒等開口,“咯嘣——”一聲,校醫就給他把骨頭正了迴去,嚷嚷,“行了,都好了,雖然你是外校的,但不用給我看診費。沒病走兩步,多叫幾聲爸爸給陸予墨同學就行。”


    還沒等矯情就被晴天霹靂的吳之衡:“……”


    年飛元也扯著他的袖子,小聲,“主任弄錯了,以為你是願意的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你看……”


    吳之衡腦子都嗡嗡響了。


    陸予墨下巴一抬,人生巔峰,痛打落水狗:“你們年主任替你答應的,叫啊!一個大老爺們,沒人疼,沒人愛的,蹲在地上裝什麽柔弱呢!”


    吳之衡氣的不行,就要衝上來和陸予墨廝殺,還沉浸在兄弟情裏的陳山一把從背後抱住他,“冷靜冷靜!好兄弟,他背後可是能打能抗的傅枝,聽說還有好幾個哥哥,你會被輪毆的!”


    吳之衡冷靜不下來,傅枝一潑涼水澆下去,“賭約本身吳之衡同學答應的,他這麽有信譽,這麽尊師重道,肯定會叫六聲爸爸!哥你不用提醒他,他難道不比你清楚嗎?航遠可是他們家開的學校,他怎麽可能毀了自家的家族產業呢?”


    吳之衡:“……”


    是的,吳之衡不會。


    吳之衡咬牙切齒,陸予墨把皮革廠大喇叭遞到他麵前。


    響徹整個體育館的爸爸震得一中的男生女生瘋狂叫好,口哨聲不斷響起。


    “都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和你枝姐杠,非得杠,吳之衡還是年少輕狂啊!”


    “說的是什麽,傅枝這三分球進的我整個人都麻了!”


    “吳之衡親自叫爸爸,陸予墨人生巔峰了吧?!”


    “真夠解氣的!對了,我媽問我傅枝哪家孤兒院出來的,她準備去那家孤兒院挑個潛力股養!”


    ****


    上午的競賽和下午的籃球比賽一中都贏得無比輕鬆漂亮,劉主任隻覺得身心舒暢揚眉吐氣,十分客套的帶著年飛元又去轉了一下一中的圖書館。


    體育場裏隻剩下兩個學校學生。


    今天一中沒什麽課,宋放和籃球隊的男生商量好後,去叫和許薇說話的傅枝,“咱們籃球隊的晚上要出去聚個餐,就在學校附近那家ktv,單獨開的包間,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去唱唱歌,適當放鬆也挺好的,”許薇不是特別刻板的媽媽,傅枝沒說話,許薇就鼓勵她,“你去和同學玩玩吧,也不能總悶在家裏打遊戲。”


    不過,許薇又看向宋放,“你們出去不要玩太晚,還有,已經三點半多了,去唱歌前你們記得買點吃的。”


    她從包裏拿出來一張卡,遞給陸予墨,“買什麽讓予墨出錢,阿姨請客。”


    籃球隊的男生刹時“嗷嗚~”歡唿一聲,嘰嘰喳喳的這個說要吃烤串,那個說要吃火鍋。


    “行了行了,烤串路上隨便買點,你們一個個別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至於主要吃什麽,宋放看向傅枝,“枝姐,你吃啥?你定,我們幾個口味大眾,都隨你走!”


    傅枝:“糖醋小排。”


    宋放:“……”


    都是一群去ktv浪的,誰還吃家常菜啊!


    宋放轉過頭看向籃球隊,“你們剛誰說吃火鍋來著?我覺得不錯,咱們就去吃火鍋!涇川的那家就可以,還能在那烤肉,一舉兩得啊!”


    傅枝:“???”


    愛原來是會消失的嗎?


    一行人把外出就餐的地點定下來,就去換衣室換衣服。


    許薇拍了拍陸予墨的肩膀,“你先和媽出去一趟,媽給你買個褲子穿。”


    陸予墨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許薇詫異,“你怎麽不走?”


    是喜歡穿小裙嗎?


    原來她兒子是這樣子的嗎?!


    “我倒是也想走。”


    陸予墨人間實慘,“可我沒有鞋怎麽走?”


    許薇花式震驚:“你沒鞋?你鞋呢?”


    陸予墨麵無表情,“你剛剛砸劉維維的球鞋,是從我腳上硬扯下來的,你說我鞋呢?”


    許薇:“……”


    不好意思,打擾了。


    那不是當時那個情況,時不我待,刻不容緩又沒有什麽趁手的作案工具嘛!


    許薇小臉一紅,急忙去給兒子找鞋。


    傅枝不想換衣服了,就在球衣外麵套了件到腳踝的黑色棉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小板凳上打遊戲。


    體育會館裏的學生被體育老師安排有序的撤離,好幾個小學弟小學妹想來找傅枝說說話,表達一下愛慕之情,但瞥見傅枝一副大佬坐姿,低著頭認認真真的打遊戲……


    最後隻能一步三迴頭的離開。


    傅枝把手機的聲音調大了些,頁麵內,操作的人物走位飄逸,她的打法特別的激進,就導致手機裏伴隨著擊殺對麵英雄的音樂聲音越來越響。


    吳之衡還沒離開,大概是歐陽雅還有點門道,他胳膊上敷著和陸予墨一樣的藥膏。


    這會兒手腕上已經沒有特別強烈的刺痛感了,他晃了晃胳膊,聽見不遠處傳來激昂的音樂,目光一暗。


    他聽出來這是他和吳之悠平日裏最喜歡玩的一款遊戲——榮耀。


    所以,傅枝也在玩他們玩過的遊戲?


    吳之衡往傅枝的方向瞥了一眼,他今天一天都在吃癟。


    不過他之所以吃癟的原因他也清楚,完全就是因為他把獲勝的希望放在了別人身上。


    就像上午的考題,那是歐陽雅找來的,被傅枝扒了出來,下午的籃球賽,那也是陳山和勾琦一行人不爭氣。


    好歹還是國家專業運動員,最後打的還不如個小姑娘!


    吳之衡因為他們的關係受到了牽連,但這一切歸根究底,不還是因為他沒親自動手的關係嗎?


    差不多快到了飯點。


    陳山想叫吳之衡和他們一起出去吃個飯,但吳之衡沒有吃飯的心思,“你們都等我一下,我找傅枝有點事情。”


    說是事情,其實就是想找迴場子,親自和傅枝打遊戲pk一下。


    他走到傅枝身前,作為榮耀這款遊戲的老玩家,吳之衡的技術比起吳之悠也絲毫不差,但他需要勘測一下傅枝是個什麽樣的實力。


    畢竟傅枝太過邪乎,吳之衡怕再被打臉。


    傅枝遊戲打的挺認真的,也沒抬起頭看他,遊戲很快結束,傅枝這邊的隊友很ok,因此隻花了十分鍾就輕鬆贏得了比賽。


    吳之衡一眼就看見了傅枝的遊戲界麵。


    一區,id:枝枝,刺客熟練等級最高,有11級。


    吳之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滿是嘲諷道:


    “國服區?不是吧,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真的有人在國服區打遊戲?不過也對,你這刺客熟練度才11級,整個一混子,真要去了2到11區的h服區,那完全就是被血虐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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