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學,傅枝依照承諾去了許家,跟著許薇一起去看望許太太。


    坐在車上的時候,許薇告訴傅枝說,“許家在a市做木材生意,有很多人爭相討好。你爸早些年做生意不順,就是許誠主動出手接濟的。”


    “許太太這個人,本家也在京城,她父親是民樂協會的主席,母親則是國內著名的鋼琴家,她在音樂上很有造詣,白瑤之前就想把陸初婉介紹給她母親做徒弟。”


    所以這樣的家族,大部分生意都在京城,但人反倒是跑來a市,就讓許多人不解。


    傅枝點頭,“那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醫生說,是一種比較罕見的絕症,國內的醫院都治不了她。”許薇替許太太難過。


    “而且她前期隻是發熱、出血,骨關節疼痛,後期走路的時候,還會莫名骨折,吃過很多藥都無濟於事,許誠才想帶她去國外看看。”


    許薇說著眼睛都紅了,低下了頭。


    傅枝心裏有了猜測,“應該是血液病,問題不大,讓她吃口藥就能活到九十九,別慌。”


    許薇:“……”


    完惹,喜塔臘氏許薇更慌了。


    車子很快就到許家別墅門外。


    許家的別墅和陸家相差無幾的恢宏,聽聞許薇來了,許誠親自來到門外迎接。


    傅枝注意到,許誠和許薇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彎著腰,他帶著兩個人去到了許太太的病房。


    陸誌文和白瑤一早就帶著傷勢漸好的陸初亮在會客廳等傅枝了。


    “陸總,你不是說許太太的病拖不了嗎?她人在哪,還不帶路?”


    一道雄渾的男聲響起。


    傅枝下意識的抬眸望去,看見一個穿著大白褂子,四十來歲,身高預估有一米七,生的英氣逼人的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


    楚河揚起頭,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說話間有種頤指氣使的態度。


    “您跟我來吧。”許誠皺了下眉,念著他妻子的身體狀況,態度謙和。


    許太太就坐在床上,明明是帶著幾分嚴寒的天氣,她卻穿著短袖,室內的溫度被降到了很低,她臉色發白,瘦的幾乎皮包骨頭。


    看見許薇,笑了下,“我這病,醫生說,病氣大,你怎麽還來了?”


    許薇走上前,替她把被角掖好,“我帶枝枝來看看你,你感覺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沒什麽力氣,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骨關節總疼。”


    陸初亮看見許太太的胳膊關節又紅又腫,還有整個人病殃殃的狀態,他下意識地想把傅枝拉走。


    陸誌文找傅枝來給許太太看病自然是沒安好心,人死了,楚河隨時都能跑,把責任推卸到傅枝身上,但傅枝不同,她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許太太,你這隻是小病,我家孩子很有出息,還有楚河醫生,一定會把您治好的!”白瑤難得聲音溫柔。


    許太太對白瑤的印象不太好,還是點頭,“你有心了。”


    她伸出胳膊,要讓楚醫生給她看診,隻是白瑤又先一步道:“不如先讓傅枝給您看看吧,傅枝可厲害了,前不久我媽心髒病突發都是她治好的,她還是咱們國家專業團隊的研究員!”


    許太太順著白瑤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她知道許薇認養了一個女兒,聽說學習很好,人長得也漂亮,她原本提不起什麽興致,直到今天見到了,才覺得傳言非虛。


    人和人是講究眼緣的,許太太第一眼就很喜歡她。


    但讓傅枝給她看診……


    許太太皺了下眉。


    倒是許誠,不知想到什麽,帶著幾分試探,“你有把握嗎?”


    傅枝寒涼的目光落在許太太身上,把脈後,開口道:“八成。”


    一瞬間,許誠眼睛裏迸發出奪目的光彩。


    就是專業醫生給病患開刀做小手術,也不過是同樣的存活率。


    然而,其他醫生都沒見過的絕症,傅枝竟然說有八成的把握?!


    許誠黑漆漆的眸盯著傅枝,“那,那開刀?還是……”


    “不需要。”傅枝接觸過和許太太一樣的病例,全世界也不過兩起,“針灸,用藥,大概半年的時間才會痊愈。”


    許薇對著許太太道,“枝枝的醫術確實不錯,a市醫院的老大夫葉天也和我誇過她。”


    許太太沒有說話。


    反倒是一側的楚中醫愣住了。


    他還沒有給許太太把脈,也沒有確定許太太到底得了什麽病,而傅枝敢把話說的這麽絕對,一定是在弄虛作假!


    他覺得陸誌文一家有些搞笑,對付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哪裏還需要他出麵刻意引導傅枝胡亂用藥?!


    同樣不相信傅枝的還有許太太,生病的痛苦隻有她清楚,她是真的不想死,這才一直堅持到現在,哪裏敢讓傅枝胡亂給她紮針,“不知道,你診斷出來,我是得了什麽病?”


    “苯酚尿毒症,你應該沒聽說過,屬於罕見的基因突變型疾病,目前隻有m國有入檔的檔案,就是因為前期病症與白血病有些類似,但又有輕微的差別,大部分醫院沒見過這種病才不能給出準確的治療方案。”


    頓了下,又道:“針灸可以疏通經絡,而經絡‘內屬於髒腑,外絡於肢節’,隻要氣血順暢,不讓毒素在體內淤積,再配上專門的藥物和溫和調養的方子就能治好。”


    傅枝說的似乎很簡單,但許誠他們並聽不懂。


    “傅小姐真是有大本事的人!”楚河忍住嘲諷,一頓瞎誇,“我窮盡半生都沒見過的病症,傅小姐一眼看穿,那就快給許太太針灸,開藥方吧?!”


    他收了陸誌文的錢,半起事來半點不含糊。


    傅枝把藥包拿出來,陸初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最近腦子不正常,你們別聽她的!我先帶她離開!”


    都不用白瑤說話,傅枝甩開陸初亮抓來的手,“你頭又不疼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有本事你再打我一下試……”陸初亮梗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黑社會大哥樣兒。


    “啪——”的一聲脆響。


    銀針橫飛過去,紮在了陸初亮腳邊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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