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心情鬱悶,吳涼倒是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主動開口說道:“你們並不是陣法不厲害,也不是劍法不厲害,而是你們實力不足,這幾套劍法雖然你們現在也可以使用,但是想要完全發揮出來威力,估計也在抱丹之後!”


    現場眾人愣了愣,實力強也就算是了,柳家這幾門家傳劍法,可不足為外人道也,他是怎麽知道的。


    沉默了幾秒鍾之後,下麵有個男子開始鼓掌起來,由衷的讚歎道:“小涼不僅僅實力高強,僅僅是這份見識和眼力,已經冠絕當今年輕一代!”


    吳涼勝利如此輕鬆,讓柳若語稍微有些發怔,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多了些驚喜和震驚,再看看自己姐夫那表情,分明對此不以為然。


    既然已經沒有人挑戰了,吳涼也就從擂台上下來,來到了自己父親身邊,站在了身後不在說話,臉上帶著些笑容,這種程度的戰鬥,對於他來說,毫無疑問不值一提。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了吳量材對麵的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已經有五十餘歲,估計是自己舅舅或者是什麽長輩。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量材、二十多年前,咱兩比試你稍微勝過一籌,不如今日重新比試一番,這些年也算是我有些進步!”


    這般說話,看來自己上位出生之前的事情了,吳涼看了看自己父親,感受到對方實力估計也就是抱丹初期,和自己估計相差不多,但是挑戰自己父親,純粹就是廁所點燈找死啊。


    “小涼,去請你舅舅指教一番!”吳量材並沒有搭理對方,而是迴頭看了看吳涼,笑著說了句。


    眾人臉色立刻就有些難看了,這不是將長輩也不放在心上嗎,小輩們實力不行也就算是了,這位可是柳家排行前三的高手,那裏是好相與的。


    無論是誰也不詳細,吳涼實力已經達到了抱丹境,尚且不到三十歲的抱丹境,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啊,自然也沒有人相信,吳涼會是這位抱丹境高手的對手。


    老爺子和老太太不過是先天武者,自然心裏有些擔憂,迴過頭來看了看吳量材:“量材,要不你去和小七過上兩招,小涼雖然青年才俊,但刀劍無眼?”


    “二老放心好了,吾兒足矣,大家觀戰即可!”吳量材笑了笑,謝絕了眾人的好意,吳涼已經出現在了擂台上,很多人都沒有迴過神來。


    “那我就先和外甥討教幾招好了!”柳嚴正也就是吳涼的七舅,語氣非常不爽,掌中長劍已經在手,很明顯不打算客氣。


    這邊吳涼也笑了笑,這種高手正好自己全力出手,能夠壓製對方,但是又不會很快擊敗他,練習招式的不二對手。


    “盡管出手好了,我父親既然讓我上來,肯定是認為我能夠學到些東西!”吳涼大聲說道,體內真元力已經開始緩緩流動起來,時不時的暴露出來點威勢,已經讓很多人感到心驚。


    柳嚴正也不在說話,寶劍橫在胸前示意吳涼先行出手,作為長輩這點氣度還是要有的,吳涼也沒有和對方客氣,身形一晃就衝了上去,拳頭重重砸在了朦朦朧朧劍影之中,對麵震了震之後,反手之間向著吳涼殺了過來。


    下麵眾人心裏清楚,正是飛絮劍轉而為驚雷劍,幹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吳涼身形已經暴退而出,距離十幾米之外,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上被留下了道痕跡,臉上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無論是迷迷蒙蒙飛絮劍發,還是如同迅不及掩耳之勢的驚雷劍,都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施展起來自然得心應手,揮灑自如、威力也不知大了幾何!


    兩個迴合過後,看起來吳涼吃了點小虧,不過雙方都沒有就此罷手的打算,對於吳涼來說戰鬥才剛剛開始,就是這般高手,才能夠激發他的鬥誌。


    迎著向自己疾奔而來,伴隨著風雷之聲的寶劍,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緩慢而平穩,就像是有千鈞之重:“舅舅、看我這記山河指·山高水長如何?”


    吳涼爽朗的聲音中,眾人仿佛看到那根小小手指上麵,竟然有山河之力,接觸的瞬間風雷驟停,哪根手指就那樣頂在了劍尖上。


    作為對手柳嚴正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內心那點輕視,僅僅是這一招已經打斷了他的節奏,而且逼迫他不得不後退好幾步,重新麵對自己這個外甥。


    相反吳涼臉上依舊帶著些笑容,身形卻並沒有停下來,緩緩邁出一步,宛如行雲流水般,身形已經到了柳嚴正身邊,哪根手指依舊向著他胸口處點了過去。


    已經達到了抱丹境,對於這種局麵,柳嚴正立刻就做出了反應,身形翻騰之間,寶劍已經橫在了自己麵前,沿著吳涼手指切了過去,緊接著就化為密密麻麻的劍影,將吳涼籠罩起來。


    “我這招叫做春風化雨,來自於春雨劍法!”柳嚴正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將吳涼當做個了真正能夠切磋的對手,不在擺長輩架勢。


    “好劍法、且看我這招指點山河!”吳涼語氣也興奮起來,山河指第二招也施展出來,下麵人已經看呆了,那裏還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達到了那個層次,和他麽這些人已經不在相同位麵了。


    果然層層劍影之中,吳涼食指再次閃電般點了出去,和前麵暗中勇往直前不同,這次卻多了些大開大合的味道,就算是層層劍影、依舊阻擋不住這根手指出現,依舊落在了劍尖之上,兩人依舊是平分秋色。


    隻守不攻自然不是吳涼的個性,熟悉了對方討論之後,這套尚不熟練的山河指就完全施展開來,經濟是隱隱約約的真元力波動,依舊已經讓擂台上坑坑窪窪,多出來了很多指印,也有被洞穿的小孔。


    當然更少不了密密麻麻劍痕,就這麽下去估計這個擂台也要被他們拆了,本來還有人打算見好就收,打下去之後就算是勝利了也勝之不武,輸了更是臉上無光。


    兩人雖然非常快,但是每一招都施展的清清楚楚,延續的時間非常長,足以完全施展出來威力,讓下麵那些先天武者更是大開眼界。


    “姐夫、某非小涼已經是抱丹境高手了!”柳若語有些不肯定的湊過來問道。


    “不錯,已經有段時間了,隻是碰上了武林大會,所以沒有時間練習招式,這次小七能夠提出來比鬥,也算是給了他個機會!”吳量材言語之間雖然平淡,但還是能夠聽的出來濃濃的驕傲,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年紀不過是二十八,已經是抱丹境高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能不驕傲!


    附近其他人已經集體不說話了,就連老爺子也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麽,臉上表情看起來非常凝重,現場除了擂台上戰鬥的兩人之外,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


    前麵的五套劍法,柳嚴正已經施展了個遍,其中招式更是隨手拈來、頗為老道,畢竟沉浸劍道已經數十年之久,自然有自己的感悟。


    相反吳涼卻恰恰想法,這套山河指他剛剛開始學習,並不能夠發揮最大武力,甚至施展起來也頗為生澀,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吳涼竟然能夠從開始,就將自己感受融入到其中,施展出來山河指和正統山河指,還是有些微妙的區別。


    感覺到自己僅僅憑借著五套劍法難以搞定這個小外甥,柳嚴正咬了咬牙,身形鄒然之間後退出去,寶劍平平端了起來,整個人氣勢突然之間變得頹廢起來,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一樣。


    下麵眾人臉色齊齊大變,這可是要出絕招了,就連同為兄弟的其他人,而已很少見到柳嚴正施展這招,而柳若語更是容顏失色:“快點阻止他,這招很危險!”還推了推吳量材,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姿勢有點曖昧。


    “放心好了,這招招式,小涼自然會有辦法的!”吳量材對於兒子充滿了信心,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豈是這些人可以理解。


    雖然看不到下麵人的表情,也聽到眾人說些什麽,吳涼依舊能夠感受到,這位舅舅是要出絕招了,打了這麽長不就是為了等絕招嗎,心中也興奮起來。


    “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千裏相思請指教!”柳嚴正口中吟誦著詩句,身形已經來到了吳涼麵前,腳步好像才剛剛邁開,就連寶劍也好像這招結束了就要歸鞘,有種欲送又止的感覺。


    就連吳涼也差點被代入意境之中,隱隱想起了自己那些心愛的女人們,自己離開的那些時間,刻骨銘心的相思之苦,依舊在桃花源的時候,那種看著明月難以壓抑的思念。


    悠悠歎息之中,吳涼兩隻手十根手指齊彈,層層疊疊分部在了自己麵前,兒女私情、對於國家大義:“舅舅、且看我這招山河表裏!”


    整個山河指中,少有的防禦指法,僅僅是為了防禦,好像是山河百姓齊齊壓在了身上,那種壓力瞬間就讓柳嚴正從兒女私情中脫離出來,當然主要是他境界尚且不穩定,要不然兒女私情是情,家國大義是情,情之所及、沒有高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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