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行宮,悶熱的天氣讓人隨時都會帶上一身熱汗,旁邊站成兩列的侍女浸透的濕衣淌著香汗,隨著她們玉臂的輕輕擺動,一股股清風便傳到了中間的王座。


    田建仔細的處理著手中的卷宗,有著淡淡青竹氣息的竹簡還沒有殺過青,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即墨這一年的事件以及在榜木下的諫言。


    齊威王的時候,就說過:“群臣吏民能麵刺寡人之過者,受上賞;上書諫寡人者,受中賞;能謗譏於市朝,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


    而與此興起的榜木之法便是傳到齊國上下,三裏之內必有榜木。


    可是在齊國遭遇五國伐齊之後,齊國原有的官僚體製被打破,這榜木之法也就隨之被世人遺忘在角落之後,直到去年的時候,田建上奏田法章,才重新恢複了榜木。


    現世的誹謗一言就是出自榜木,而天安門的華表就是以榜木為最早的原型。


    “奉陰邑有女巢氏,毒殺丈夫以及全家一十三口人,被吏員收押牢房,草民懷疑此事必有冤情,還請上官明察。”


    田建看了眼名字,王瑛!


    “此事必有蹊蹺!”田建眼睛一縮,沒有可能有一個婦人會有如此毒心,竟然下毒毒殺全家十三口人,這若是真的,那麽當真是喪心病狂。


    可是這種事情可能是真的嗎?


    “把即墨大夫叫來?”田建對著身邊的寺人淡淡吩咐道。


    ......


    “臣田東拜見王上。”田東對田建施了一禮。


    “奉陰邑有一個叫巢氏的女子,殺了自己十三口人,這件事情你知道嗎?”田建瞅了田東一眼,將手中的竹簡一扔。


    “這?”田東有些遲疑,慢吞吞的說道:“此事臣也知道,當時也是鬧得挺大的,據傳試著巢氏不滿自己相公家中每次對她毒打,所以心生憤懣,最後決定下毒毒殺十三口人,當真是毒婦啊!“


    這個時候的女子地位雖說沒有明清時候低,可是也好不到哪裏去,女子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巢氏被毒打,大家頂多是同情,覺得丈夫不是個東西,可也不會阻止人家的家事。


    “此事當真無誤?”田建冷哼一聲道。


    “王上...應該沒有問題。”田東道。


    “應該?你這個大夫是怎麽做的?此事非同小事,豈敢胡亂判定?”田建冷哼一聲,“寡人決意親自審查此案,而巢氏在監獄中,寡人也希望她無事?否則...”


    “王上,此事是否草率?王上之尊,怎可輕易審查此次案件?再說,王上鄉邑一級的事情我們幾乎是不插手的,都是由本地族老決意。”田東委婉的勸導道。


    古代幾乎很少會有王權下鄉,幾乎所有的決定都是由本地的鄉老決定,而這些鄉老就是當地最大的豪強。


    在現代,中國最底層的政府便是縣政府,也是不下鄉的,幾乎是依靠村民自治。


    這樣雖說減少了吏員,但也資深了很多的齷齪事情。


    戰國時代,地主階級還未形成,這個時候便是由本土的貴族階級自治,這些貴族就是當年的卿士的庶子繁衍的家族,如果齊國沒有覆滅,田建的弟弟田假也會獨立出一宗,幾百年後,或許就會產生由田假為祖先的家族了。


    現在的田東勸阻田建,便是不想他打破這個規矩,因為這些個大族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了,若是查出來,他作為即墨大夫,一生的仕途也就意味著走到了盡頭。


    “沒有寡人插手,難道這件案子就永遠這麽糊塗下去嗎?十三口人,滅盡天良的人也做不出來,寡人到是要看看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不懂得民情,安能做的穩王位?“田建臉色一冷,語氣充滿了寒氣。


    “是,王上,臣這就安排。”田東嚇得連忙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記住,那個巢氏寡人希望她沒事,不然...”田建輕瞥了一眼田東。


    “此事微臣絕不敢馬虎!”田單連忙答應道。


    “那就退下吧!”田建重新翻開另一個竹簡,細心的讀了起來。


    十三人,對於偌大的齊國來說,真的不算什麽事情,世間的不公平對了,他難道還要一一審查?這是毫無意義的。


    能有一個巢氏,難不保還有下一個巢氏,這完全就是治標不治本的事情!


    可是!這對於田建想要急欲打開的局麵卻是一個巨大的幫助,在堅硬的東西,瓦解的時候都是最基礎的東西。


    對付齊國的大貴族他有心無力,可是對付一個小小的鄉邑貴族,他齊國的一個王上,難道還沒有權利嗎?


    “小艾,叫衛慶進來。”田建瞅了一眼香汗淋漓的小艾,輕薄的綢衣緊緊貼在了玲瓏的曲線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想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個丫頭發育的這麽快,田建有些嘖嘖稱奇。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胸厚。


    “是的,王上。”小艾微微福了一禮,胸前的小籠包略微向下抖了幾分,黑色的窄薄溝壑格外誘人。


    吞了吞口水,田建再次說道:“天涼,記住多穿些。”


    “天涼?”小艾好奇的看了眼殿外,刺眼的烈陽正在烘烤大地,一點也見不到涼意,可是她還是恭敬的迴答道:“是的,王上。”


    衛慶並沒有在殿外候立,他不僅僅是田建的侍衛統領,也是負責整個宮廷禁衛的郎中令。


    ......


    穿著亮銀色甲胄的衛慶小步的走進殿中,揖了一禮,便道:“王上。”


    “嗯。”田建微微點頭,“此次叫你來是有事與你分說,在奉陰邑有一女名叫巢氏,現在在奉陰牢獄,寡人要你派一支宮廷衛士保護她的安全,記住此事除了寡人,誰也不能告訴。”


    衛慶微微一怔,但是還是恭敬的說道:“是的,王上,臣這就派人前去奉陰,保護巢氏的安危。”


    “這就好!”田建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對於田東,他可不能相信他和奉陰邑的人沒有絲毫的瓜葛,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若是此次不能成功,豈不是憑空損了自己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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