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良久,良久之後,田建穿上了自己新製的紫色衣裳,草叢邊上躺著臉頰時不時飄過暈紅之色的楚王後,她的眼睛還有些迷茫。


    “自己,自己,竟然就這樣墮落了。”田建心裏有些痛,痛心疾首的那種。他呆呆看著這絕美的身體,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上了是上了,可是後來的該怎麽辦呢?


    “王後,你罵我也可以,我就是個禽獸。”田建低語道。


    在草叢中躺著的楚王後終於恢複了清明,她沒有理田建,而是慢慢的一絲不苟的穿上了衣飾,不發一言,就這麽靜靜的,靜靜的...


    田建突兀的抓住了楚王後的雙手,急道:“王後,我是真心愛雅兒的。”


    話語一出,楚王後努力保持的震驚終於不見了,她身體略微的顫抖了起來,泣道:“你還知道有雅兒,你這樣對本後...”


    說到最後,她也因為羞恥難以開口,於是含憤揮起右手向田建的臉上打去。


    “啪!”一陣響亮的聲音傳起。


    借助餘光勉強可以看到清晰地紅色的巴掌印。


    一時之間,兩人沉默了。


    田建抓住在臉上停留的玉手,含情說道:“如今已經這樣,我願一輩子對你好。”


    “好?”楚王後冷笑了幾聲,諷刺道:“你僅僅是齊國的太子,而本後乃是楚國的王後,已是天地間最尊貴的地位了。”


    田建緊咬了嘴唇,這般話語卻是真的,作為王後她確實已經是天地下最尊貴的人了,自己又能給她什麽?


    “我能給你楚王給不了的。”田建低喝道。


    “什麽?”楚王後開口問道。


    田建將那玉手略微一拉,動人的嬌軀立刻撲向了他,懷裏深深嗅著那迷人的香味,伏到耳邊輕語道:“本宮能給你。”


    楚王後緊閉了鼻腔,不想去聞這人的一店氣息,斥道:“放本後下來,要讓別人看到成何體統。”


    田建卻是置若罔聞,緊緊的抱著楚王後,在耳邊說道:“為夏姬,文薑者也可,本宮願築祝丘為我兩人相好。”


    卻不料楚王後頓時羞怒,罵道:“你不要以為,本後當真和那些**蕩婦一樣。”


    夏姬,春秋時鄭穆公之女。初嫁子蠻。子蠻早死,繼為陳國大夫夏禦叔之妻,生子徵舒。禦叔死,她與陳靈公、大夫孔寧、儀行父等人私通。徵舒怒,射殺靈公,孔寧等奔楚,請楚師伐陳。她被楚莊王所俘,送給連尹襄老為妻。於襄家與襄子通奸。後襄老戰死,她從申公巫臣謀,托詞歸鄭,後申公巫臣反楚,娶以奔晉。


    文薑,齊僖公的女兒。齊僖公生兩女一子,大女兒就是文薑,嫁給了魯莊公,但是他和齊襄王薑諸兒有私通,薑諸兒就是他哥哥,後來魯莊公身死,在齊魯邊境的祝丘安定了下來,和他的哥哥那個。至於二女兒宣薑,就是衛宣公的妻子,同樣也是淫亂宮闈,詩經碩人就是描寫她的。


    田建頓時啞言,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楚王後趁他一愣的機會,推開田建,遠遠地走開了,幽幽道:“今日之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


    聽到這句話,田建頓時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次追趕楚王後的心思了,這件事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樣,就是不知道楚王後先前求自己幫忙的事情是什麽事。


    這場宮宴還沒結束,田建就匆匆的離開了,眾人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說什麽,更不可能想到今日事情的荒唐。


    章華台裏,楚王後細心的在銅鏡麵前整理自己散亂的鬢角,可是良久之後,歎了口氣。


    自己的容貌確實是天姿國色,世間少有,可是又能怎麽樣呢?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精致的麵容,這張臉曾經讓鄉間的少年癡心,也曾像氓一樣,追逐著自己的所愛,也是像女主一樣爬上那垛破土牆,遙向複關凝神望。


    “乘彼垝垣,以望複關。不見複關,泣涕漣漣。既見複關,載笑載言。”


    一切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楚王後低吟唱道:“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屈子的湘夫人或許是治國的大道理,可是讓這些深閨女子喜歡的原因卻是那些描寫的苦情離怨,“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坐在駟戎馬車上的田建也有些心神不寧,今晚可謂是他度過的最不平凡的夜晚,時刻和生命線擦邊的感覺確實讓人感覺不平凡,細心想之,不知不覺驚出一身冷汗。


    “殿下,怎麽了,可是宴會有些不順心。”楊毅問道,作為侍衛,他和那些前來的家仆一樣,是不允許進入深宮的,所以他對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田建擺了擺手,努力平靜起伏的內心,擺擺手道:“不要問那麽多,本宮沒事。”


    末了,田建再加上一句道:“再過幾天,我們就走。”


    “走?”楊毅有些驚訝,不是說到明年二月才走嗎?現在才十二月底啊!


    田建點點頭道:“對,走,要盡快走。等大雪停了就走。”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誰知道楚王後萬一不守諾言,那麽自己的安危就得不到保證。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危,高也。


    楊毅想了想提醒道:“殿下,若是要盡快走,還需要去楚王那裏通知一聲。”


    “不用。”田建說道,不過他隨即再道:“我們離開之後,再派信使就好。”


    他準備先一部分小隊人馬出發,大隊人馬再慢慢進發,這樣就可以迷惑楚國朝野的視野,到時候迴到齊國,理由多的是。


    就說“君王後想太子建日切,憂思成疾,太子建無法隻得星夜疾馳迴到齊國。”或者說:“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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