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齊軍個個吞咽口水的樣子,田建淡淡了笑了一聲。


    收服這群將士不能隻靠嘴巴、大棒,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給點甜頭的。


    不過田建心裏卻泛起了難,田法章撥給的物資隻有一萬人的。雖然田建這裏隻有七千五百人,但是田建心裏是想將這群人訓練到後世解放軍那種體格,最次也要到達魏武卒那種層次。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錢,有錢好辦事。想要將這群大多營養不良的新兵訓練到膘肥體壯,每天的肉食,糧食是必不可少的,七千人的兵按照估計能吃三萬人的糧食。


    還有更換的武器,盔甲,馬匹,這每一件東西都價值不菲,現在的武器大多是青銅製作的戈、劍,這些兵器田建是看不上眼的,他要製作鐵質兵器,像漢武帝時候的環首刀。


    至於盔甲,現在大多是石甲、木甲,皮甲,木甲,皮甲太薄,石甲太過沉重。


    馬匹更加珍貴了,一匹駑馬都要大約五十金,壯馬,好馬相比而言就更貴了。


    一個字“錢”,沒錢什麽事都辦不了,而他田建渾身上下,算上太子府所有的錢,卻隻有三千金。


    三千金能幹什麽,很直觀,七千人每人每天大約吃百金左右,換算下去,也隻能堅持一個月。


    那麽他太子府上上下下就不吃飯了,那些指揮使,太子府屬臣就不賞賜,發放俸祿了。


    這樣算下去,田建最多可以撐二十天。


    二十天之後,田建如果沒有錢入賬,那麽他就要信譽破產了!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雖然現在沒有大炮,但是人吃馬嚼的錢,田建也拿不出手啊!


    盔甲,兵器,馬匹這些可以往後推一推,不過田建還是要進賬一些的。


    …………


    午夜時分,窗外一輪明月灑落淡淡的月光。


    清冷的月光照在田建的肌膚上,浴桶裏麵,他輕捧柔水灑到自己的臉上,溫暖的水花浸潤了他幹燥的臉龐。


    濡濕的頭發隨意的披在自己的肩上,不時滑過一滴白亮的露珠滴落在水中,滴答一聲!


    田建將雙臂隨意搭在浴桶的邊角,微閉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光芒。


    “小艾,和我來往最親密的大臣都有誰?”田建用輕鬆的口吻,隨意問道。


    “殿下,隻有您的舅舅和幾位王族的封君。”小艾輕聲道,雖然她有些疑惑,三十不敢拒絕田建的問題。


    “服飾我更衣。”田建站起身子,身上的水珠隨之滑落。


    “是,殿下。”小艾低下頭,走到田建身邊用手裏的白色絹稠小心擦拭著田建身上的水珠。


    ……


    白色的儒袍隨意的穿在田建的身上,濡濕的發梢不時滴落一絲白色的水珠,半披著的頭發被一支淡綠色的玉笄隨意的束縛著。


    “走,隨我去安平君家。”田建淡淡道。


    “安平君?”小艾心裏閃過疑惑,安平君已經外出統兵,殿下素來與安平君沒有交往,突如其來到安平君家裏幹什麽?


    …………


    田建跪坐在馬車裏,眼睛微閉,心裏不斷想著事情,該怎麽說呢?


    隨著馭手的一聲喝停,護衛著田建的人馬也齊聲而落,整齊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田建睜開閉著的眼睛,右手將馬車的葦簾輕輕揭開,在小艾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叫門,記得禮貌些!”田建對身邊的一個侍衛說道。


    “是,殿下。”侍衛答道。


    然後走到油漆的暗黑色大門前拉起門扣,隨著門扣與金屬的撞擊,富有節奏的緊迫竅門聲形成了。


    “怦怦怦怦……”


    “誰啊!”守門家丁問道。


    “太子殿下拜門。”侍衛答道。


    “稍等。”家丁迴答道。


    頓時,田單府中開始了雞飛狗跳,喧嘩聲不斷,燈飾皆亮,宛如白晝。


    “滋啦啦!”隨著大門的打開。


    一個穿著樸素的年齡大約五十幾歲的老婦帶著幾個青年漢子出來了。


    他們整整齊齊的排成錐形。


    “老婦田賈氏拜見太子殿下!”田賈氏雙手一扣,俯身拜道。


    隨著田賈氏得這一拜,後麵的眾人錯錯落落的也拜了起來。


    田建迴了一禮,臉上帶著微笑,道:“建拜見安平君夫人,望夫人不要嫌本宮打擾。”


    “殿下客氣了,老身一家乃是臣屬,殿下無需客氣。”田賈氏受寵若驚,急忙答道。


    也是,田法章一直以來對田單猜疑心不斷,知道貂勃諫言才好了些,不過田單心裏也明白,一直以來都畏畏縮縮,包括他的家人一直以來也是如此,低調的不行。


    “夫人無需擔心,本宮前來,是有事求安平君幫忙的。”田建保持微笑,不急不躁,語氣柔緩。


    說完,田建拍拍手。


    一個侍衛走到前麵來,喊道:“太子置玉璧一雙,玉鬥一隻,絹十匹前來拜見安平君。”


    田賈氏有些驚訝,不確定道:“夫君他已經領兵出征了,殿下此意是?”


    “夫人此意本宮明白,不如我等裏麵詳談。”田建道。


    “殿下請。”田賈氏半屈身子,眾人立刻讓開一條道路。


    田建率領侍衛走了進去。


    一進田府,田建立刻驚呆了眼。


    這府邸,可是完全不遜於自己的東宮,更尤甚有之。


    到處宮廷樓閣,假山小庭,不僅宏偉,而且精細有之。


    不過田建的關注點卻不是在這裏,在於那角落的驚鴻一瞥。


    杏黃色的衣衫在那裏悄然一逝,可是田建卻清晰的看見了。


    姣好的容顏任何的修飾詞都不足以表達,藐姑射神女,不食人間之煙火!


    田建心頭一蕩,卻不敢上前追問,擅自詢問家府女眷,而且在晚上,這是失禮的表現,而且今晚的重心不在這裏。


    田賈氏看到田建對這家宅大感興趣,急忙解釋道:“殿下,這家宅乃是王上在收複臨淄的時候賜予老身夫君的,這府邸,在二十年前還是孟嚐君的。”


    “孟嚐君的!”田建點點頭,不願在此事多談。


    賈誼在《過秦論》中道:當此之時,齊有孟嚐,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而重士,約從離衡,兼韓、魏、燕、楚、齊、趙、宋、衛、中山之眾。


    孟嚐君食客三千,養士之風就是從他開始的,後來的平原君趙勝,信陵君魏無忌,春申君黃歇,差了孟嚐君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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