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事府被叛徒出賣,在荊州一戰之後便失去了消息,緊跟著校事府覆滅的消息便傳遍了天下。


    校事府雖然沒有在天下顯露什麽真是的身份,但是卻是天下一等一的勢力,在某些方麵更是代表了曹魏的暗中勢力。


    他們算得上是曹魏最為重要的衙門之一。


    校事府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天下人的視野之中,第一次讓天下人知道了他們的行蹤,結果得到的結果卻是校事府就這麽沒了。


    這件事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詫,驚詫到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便是滿朝的文武官員,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們都半晌緩不過勁兒來。


    當初那信誓旦旦的聲音,那雄渾勇烈的話語,現在仿佛還在他們耳邊迴響,結果,沒了!


    很多人都滿臉古怪的看著一旁臉色反倒是最為平靜的那個家夥,洛陽令劉永劉大人。


    心中不由的感慨,這位大人是真的運氣夠好的,若非是張固最後不知道怎麽想的,主動要求自己帶著校事府進入荊州。


    恐怕現在陣亡名單之中,還得再多一個。


    不過如今事實就是劉永大人不但還活著,似乎還活的很好很好。


    而校事府,卻是徹底的成為了過去,對此眾人也是不由的歎息了起來。


    不過唯一對這個消息還不相信的就是上麵的那位曹魏小皇帝,曹芳了。


    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然後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都得到了證實,校事府的確是在荊州的地界兒上就這麽突然的消失了,沒有任何的聲息在傳迴來。


    眾人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那柄懸在他們頭頂的尖刀,就真的這麽消失了。


    可是曹芳沒有這樣那樣的消息來源,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不想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他隻是不希望這是真的,他還在等待著,等待著某一天的夜裏,突然有人告訴他,自己迴來了....


    這件事情應該讓他們這些滿朝文武感覺到痛苦,因為這是漢軍的一場大勝,可是所有的文武大臣卻是當真覺得,這次的事情讓他們由衷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輕鬆。


    這種矛盾的心情,若是讓太祖和當年太祖麾下的那些文臣武將知道了,恐怕會從墳頭裏蹦出來,然後一耳刮子將他們這群不長臉的後輩活活的拍死在朝堂上。


    不過這些都是虛話了,


    再眾人都確定了這件事情已經完結了的時候,以大將軍曹爽麾下的第一心腹鄧颺為首的諸多朝臣,就開始了不斷的上奏,上奏,再上奏。


    而上奏的目的也隻有一個,校事府功勞也好,苦勞也好,如今校事府已經煙消雲散,那麽校事府這種衙門的存在也就不該再存在了。


    曹芳對於這種卸磨殺驢,吃飽了就打廚子的行為無比的憤怒,可是他確實也是無法反駁,畢竟到了這一步他就算是不想承認,可是同樣也沒有辦法再多說什麽了。


    最後在無比的憤怒和憋屈之下,曹芳的印璽終於還是扣在了那旨意之上。


    校事府為國捐軀,無論功過皆成往事,從此大魏再無校事府,大魏所有官文書信之中也不許再提及校事府這三個字。


    一時間朝野上下全都舒服了。


    而曹芳卻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現在想到的不是校事府,他想到的是另一個小小年紀都做到了這個位置上的那個人。


    劉協啊,不知道你在天之靈看到了這一幕,會不會也九泉之下含笑以對。


    校事府的悲劇很快就就被眾人遺忘了,鄧颺的上奏乃是絕戶之計,當所有有關校事府的東西全部消失之後很快他就會被人們所遺忘。


    而等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就徹底的放下心中的恐懼了。


    而這件事情在校事府被驅除之後還沒有結束,或者說,這件事情才剛剛開始。


    曹爽之前隻是有鄧颺已經丁謐兩個家夥當他的狗頭軍師,這兩個家夥才華有,但是心胸確實有些小了。


    或許這就是很多人覺得他們幾個人誌大才疏的原因。


    可是現在不一樣,曹爽得到了另一個人的投被,那就是曹魏大司農桓範。


    大司農乃是九卿之一,當然他不是管農事的,或者說不僅僅是管農事的,大司農前身乃是《周禮》天官之屬大府,輔佐太宰掌理貢賦之事。


    之後先秦改為治粟內史,之後景帝改為大農令,直到武帝才變成大司農,位列九卿。


    大司農此時的職責乃是主掌錢穀,為一國之財政,與管理皇帝私財的少府並列。


    他的具體職責就是收田租、芻稿稅、算賦、貲賦、更賦、過更、算緡等等,還有就是幹點鹽、鐵、酒的製作與販賣。


    用劉禪的話來說,這就是個幹財會的,是這個天下的財會總監。


    但是這桓範卻是不同於其他的大司農,他幹財會是個三把手,但是當謀士,這家夥乃是天下第一流的。


    桓範乃是曹氏的四朝老臣了,從建安年間開始,擔任丞相府掾,聯合王象等共同撰寫《皇覽》,那時候的桓範是一個文士,看了好多好多的各種書籍,編纂出來這一部奇書。


    之後在世祖年間,也就是黃初元年,他第一次改任軍職,擔任羽林左監,直到先帝時期他終於慢慢的等來了他的時代。


    先帝時期,桓範曆任中領軍、尚書,出任征虜將軍、東中郎將、兗州刺史等等,可謂是一路飆升,從一個小小的內宮親信變成了一方大員。


    當新帝登基之後,他終於達到了自己的巔峰,朝堂九卿之一,大司農桓範。


    而他在大司農的上麵不過爾爾,但是在謀士的路上卻是越走越遠了。


    當初以大勢壓校事府,再以校事府串聯朝堂,就是他桓範的手筆,也隻有桓範這種飽經風霜,久經世事的老人才有這麽大的心胸,玩得轉這麽大的手筆。


    此時,桓範再次找到了曹魏大將軍曹爽,為他獻了另一條計策。


    曹爽已經趕走了司馬懿,那麽他距離真正的當朝一言九鼎之人的權臣,就真的隻差最後的一個人了。


    當朝太後,郭太後。


    她聯合的冀州派世家朝臣,牢牢的占據了朝堂一角,生生的維護住了這朝堂的穩定。


    讓曹爽所忌憚,讓曹爽對他也是頗為無奈。


    不過這在於桓範的眼中卻不算是什麽,他的確是不能離間郭太後與冀州一脈朝臣,但是他也不需要去做那種爛糟事情。


    他需要做的很簡單,擺事實,講道理,那就足夠了。


    “大將軍曹爽乃是心懷天下之人,如今我大魏看似強盛,實則內部憂患重重,若是想要一舉完成統一大業,唯有讓我大魏再度上下一心。


    到時候一掃六合,一統天下當如探囊取物也。


    而這等大功之下,這天下,這朝堂,還能容不下爾等家族不成?


    我等徒然內耗,無非是以為爾等心中擔憂,可是爾等何不想想。


    這天下之大,單憑大將軍一己之力如何成就,這天下之大,大將軍麾下之人又如何共享。


    諸君何不與大將軍共飲這一壇名為天下的美酒,豈不快哉,豈不痛快?”


    桓範不愧是寫過書的人,這一張尖牙利口當真是讓人不由的為之心動,當真是不由的讓眾人為之遐想。


    “爾所說,當真是大將軍心中所想?”


    “若有違,當天誅之!”


    桓範直接起身立誓,用這種辦法讓他們能夠放心,也能夠對曹爽徹底的放下心中的防範。


    “既然大將軍心中乃有天下,我等自當相助大將軍,為這天下,出一出力!”


    這句話說出來,桓範的心中終於放下來了那塊大石,他知道,曹爽麵前最大的阻礙,消失了。


    剩下的就是建立那一統天下之偉業,是周公,還是又一位太祖,那就要看曹爽的心了。


    五天之後,做好了一切準備的曹爽,終於在朝堂之上當眾發難,這一次他瞄準的目標,乃是當朝的太後,郭太後。


    “陛下登基已有數年時間,年紀已經漸長,我等應還政於陛下,臣鬥膽,請太後迴轉永寧宮,還政於當今陛下!”


    曹爽作為輔政大臣,這種話自然是隻有他才能夠說出來,可是當他說出來之後。


    這朝堂之上卻是沒有任何的嘩然,反倒是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這種詭異的平靜,詭異的寂靜,讓正準備暴怒的郭太後生生的將自己的怒火忍了下來。


    她知道,這件事情和她想象之中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果不其然,還不等她說話,這朝堂上的眾多文武就已經開始了進諫。


    而第一個應和的,第一個站出來的,不是別人,正式新任司徒崔林,也是冀州一脈世家朝臣之中的統帥之人。


    崔林站出來應和曹爽所說,也代表著,冀州一脈之人,已經徹底的背離了郭太後的聯盟。


    朝堂,大變。


    曹魏正始六年三月,曹爽終於戰勝了所有人,終於在趕走了司馬懿之後,再次將郭太後驅趕到了永寧宮之中。


    之後,曹爽正式開始了權傾朝野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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