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打到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已經和曆史上再次有些重合了,劉禪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曆史的必然,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是要好生利用一番了。


    諸葛亮的打算雖然沒有一一給他解釋,不過他也猜出來了個大半,而現在這一切也的確是按照他的記憶之中來發展出來的。


    曹真中計了,曹叡補缺,張郃突襲,郭淮攔住的不是魏延而是吳班,因為魏延名義上現在還在上庸扛著牛金,提防著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江東。


    而駐守街亭的,不再是馬謖了,而是換成了已經有了足夠威望的王平。


    雖然諸葛亮仍然是想要給馬謖機會,甚至還給他配備了不少的副將兵馬,但是很明顯,王平麾下的無當飛軍並不想要搭理他們。


    此時的無當飛軍已經有了數年的訓練,足夠應付很多事情了。


    雖然讓他們硬抗張郃的鐵騎無異於癡人說夢,不過在想要讓張郃一戰而破,那也是做夢一般。


    可就在這個時候,劉禪卻是將自己一直藏著的一直大軍送了出去,一直在上庸駐守的魏延,已經得到了劉禪的密令走出了上庸。


    此時真正在上庸掌權的乃是大漢上庸太守申耽,以及裨將軍石苞,還有提前出發的軍師徐庶。


    至於魏延,已經在得到劉禪命令的那一刻,帶著上庸的士卒朝著子午穀而去,漢中的糧草不但有囤積的,還有這兩年收上來的屯糧。


    足夠應付魏延了,而走子午穀需要的運糧士卒,也已經讓石苞從賨人巴人之中找到了。


    足足五千人在三個月分三十餘次被人不知鬼不覺的轉移了出來,加上一直在維持糧道的張伯岐,和其麾下的那些極善於山路的蠻人士卒,這就是奇襲子午穀的陣營。


    而這個時候,劉禪也借用了諸葛孔明在後世之中頗為著名的一條計策。


    空城計。


    此時的成都,乃至整個西川,都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空城了,劉禪幾乎拿出來了他全部的力量讓他送了出去,至於剩下的那些兵馬在哪裏。


    這裏先要賣一個關子了。


    駐守永安的李嚴,麾下兵馬不變,駐守南中的馬忠,隻有半數兵馬,駐守宜都郡的霍弋也隻留下了三成的無當飛軍幫他鎮守。


    而剩下的諸多地方,犍為郡,巴東巴西巴中,蜀郡,廣漢郡乃至漢中郡,都已經沒有多少兵馬了。


    所有的兵馬全都被調撥走了,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劉禪沒有告訴任何人,隻不過簡雍看著現在這安靜了不少的朝堂也能夠猜出幾分。


    不由的對這個侄兒再次高看了一眼。


    劉禪不會打仗,這是實話,但是這個家夥敢放權,不但敢,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小聰明應該用在哪裏去。


    成都之事不用再提,龐羲簡雍兩個老家夥,一陰一陽兩個滾刀肉,再加上向寵和嚴顏在外,鄂煥在內,隻要西川不鬧騰匪災,劉禪就是安全無比的。


    而隴右之地之中,此時也是大戰突起了,馬謖看到王平不聽他的也不想搭理他,所以幹脆帶著那諸葛亮給他的兩千來人和副將張休、李盛直接駐紮在了山上,然後就要等到張郃衝鋒來的時候,居高臨下破了張郃。


    但是事實直接赤裸裸的打了他的臉,證明了諸葛亮將他從犍為郡調到前線完全就是浪費了他的能力。


    張郃出現的時候,馬謖就知道自己不用衝下去了,因為衝下去都沒有用處了。


    五千鐵騎是一個什麽概念,出生在荊州的馬謖見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經曆過了,五千鐵騎還沒有來到街亭就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什麽叫做大地的震動了。


    而街亭雖然沒有城池,但是這裏卻是一處必經之路,而且地勢頗為險峻,兩側都是高山,隻有中間一道不算寬闊的峽穀是他們需要駐守的地方。


    此時王平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他不像那山上的馬謖一樣驚呆了,他也很緊張,但是他也是經曆過數次大陣仗的,這次是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


    他對於功勞的迫切,讓他忘記了恐懼。


    “豎盾!”王平一聲大吼,然後最前麵的無當飛軍士卒直接將自己麵前的盾牌豎了起來,一個個的滿臉的緊張,卻是沒有一個退縮。


    川人不算雄壯,和雍涼之地乃至北方大地的人是比不了的,其中南中的蠻夷之輩更是如此,夷人都算得上是高大了。


    可是這不代表南中蠻夷不夠強壯,算得上矮小的他們此時全部都是肌肉猙獰,滿臉也從嚴肅變得猙獰,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到了戰馬的來臨。


    騎射這麽高端的本事張郃自然是不會的,那是屬於幽州派係白馬義從的拿手好戲,張郃走的是雍涼一脈。


    戰馬高大,恐怕比那些蠻人都要不差多少的戰馬,加上一個個身高過了七尺的士卒,身披鎧甲,手持戰刀,一個個高唿著朝著街亭衝殺而來。


    “放箭!”王平站在大軍之後,看著這衝殺過來的張郃,一聲大吼,身邊的弓弩手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


    鋒利的箭矢的確是張郃麾下的大軍造成了不少傷害,但是這箭矢過後,張郃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非但沒有驚慌,沒有停下,甚至可以說他們瘋了一樣直接衝到了眾人的麵前。


    王平也是第一次和騎兵對戰,他有些慌了,錯估了張郃麾下騎兵的速度,更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正常對陣時,防守一方應該有兩到三次的機會射出箭矢,可是王平隻射出來了一次箭矢,然後就沒有機會了,因為張郃已經衝殺進來了。


    作為無當飛軍的盾牌,負責統領前軍的是楊鋒和南中腹地的諸多蠻人首領。


    這些人當年在南中都是數得著的人物,如今也都是將自己的部落遷徙到了南中諸郡之中,甚至自己的親眷也可以入駐成都繁華之地。


    而且劉禪並沒有強迫他們,可以說他們已經見到了未來的好日子。


    這或許也是他們為無當飛軍拚命的原因,隻不過他們的雄心壯誌在這一刻,被覆滅了。


    楊鋒為首的南中首領,無當飛軍的校尉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辛辛苦苦設置的鹿角拒馬連半刻都沒有阻擋的了張郃麾下的這些騎兵。


    直接就被他們挑飛了,甚至速度都沒有如何被拖住。


    而他們在之後更是直接衝殺了進來,堅固的盾牌大陣被張郃親自一槍擊破,巨大的鐵皮包木盾牌直接被張郃一槍拍飛了出去不說,便是那士卒都滿口鮮血的被拍飛了出去。


    而此時剛剛衝到前麵的楊鋒等人就看到了高頭大馬上麵的張郃滿臉的獰笑。


    這就是他們最後的一個念想了,騎兵衝殺,遠遠不是他們這群一輩子都在大山之中的蠻夷所能想象的。


    一個衝擊,雖然張郃也算是傾盡全力,但是一個衝鋒,楊鋒被張郃一槍挑殺,其麾下的無當飛軍重盾手直接損傷大半之多。


    而這個時候,張郃的速度終於被這些人和這狹小的地勢限製了起來。


    於此同時,禿龍洞洞主攬耶與銀冶洞洞主托卜兩人已經得到了王平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帶著三千餘名牌刀獠丁軍衝到了最前麵,然後和張郃以及他麾下的騎兵廝殺了起來。


    這些人一手戰刀,一手藤牌,模樣很像漢軍之中的刀盾手,但是寒風之中都光著半個膀子,身上似乎有著亂七八糟的油脂存在,活動十分的靈活,輾轉騰挪,滿地打滾。


    加上牌刀配合,倒是真的將張郃拖在了原地,一時之間讓張郃沒有辦法繼續突進。


    雖然他們的損傷也是不少,甚至於銀冶洞洞主托卜都步入了好友楊鋒的後塵,但是好歹遏製住了張郃的攻擊。


    同時王平命令不斷,不斷的有士卒兩麵包抄,要將張郃拉下戰馬,而此時張郃也知道自己有些低估了這群小矮子一樣的士卒,直接大吼一聲,親自斷後之下,讓大軍慢慢的朝著後麵退了出去。


    在狹小的地域轉身本就是很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他們還是騎兵,可是張郃一聲令下,一群人愣是在紛雜的戰場上快速的完成了這條命令。


    而此時他們快速的朝著外麵衝殺而去,留下了一地的狼藉,這不由的讓王平在後麵臉色十分的難看。


    這就是一支十足的精銳。


    同時王平也知道這不是什麽打退了張郃,他雖然沒有率領過騎兵,但是他知道,騎兵應該怎麽用。


    張郃此時帶著大軍衝出了無當飛軍的大陣,然後並沒有離開反倒是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之後,再次出現在了街亭道的外麵朝著王平等人衝殺了過來。


    不出王平所料,張郃就是要脫戰反衝,這是騎兵一個很普通的戰法,從先秦時期趙國玩明白了騎兵之後就有了的這種戰法,脫戰反衝,再來一次。


    可是這一次,他們無當飛軍的麵前隻有數千剛剛大戰了一場的牌刀獠丁軍了,而重盾手所剩,並不多了。


    “兀突骨!”王平看向了身邊的巨漢,“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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