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願領兵,征討羌戎!”


    作為大司馬的伍子胥第一時間出列,慨然請命。


    左司馬田穰苴也不甘落後,跟著手持牙笏站了出來,朗聲道:“大王,臣也願率兵討伐羌戎。不破羌戎,臣誓不還都!”


    “臣等願戰!”


    “戰!”


    吳國的一眾將領,熊子丹、勾踐、胥門巢、公孫雄等人,盡皆站出來請戰。


    武將們的表態,在朝堂上占據著絕對的分量!


    誠然,吳國現在還是文武不分家的。


    像文種、範蠡、伯噽這樣的治世之才,仍舊能上戰場,領兵作戰。


    孫武、伍子胥等人也可以出任一方郡守、大都督,甚至是操持國政,擔任卿相。


    文臣武將之間,是有些對立的。


    畢竟,相對來說,伍子胥、田穰苴等大將,可以出征在外,斬獲大量的敵人首級,來得到許多封賞,通過軍功得以晉升。


    而計然、孔丘這樣的大臣,則是隻能專心處理政務。


    一旦吳國又開辟出新的疆土,會使他們很是操勞……


    話雖如此,通過政績,他們一樣能獲取封賞。


    在對待每個大臣,處理不同的事情所做出的成績,慶忌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並一視同仁,給予足夠的封賞。


    “武安君,你怎麽看?”


    慶忌將目光放在了孫武的身上。


    孫武的封號是武安君,軍功爵位是大庶長,官職是國尉,等同於“三公”,跟伍子胥是一個等級的。


    甚至於,在此之前,孫武是唯一享有大庶長待遇的大將,唯一有“君”號的大將。


    隻是,慶忌刻意抬舉伍子胥,讓伍子胥領兵出關,條山一戰,大破魏軍,又攻破了魏國的都城安邑,並奪取了河西之地。


    勞苦功高的伍子胥,已經被慶忌封為“武信君”,賜爵“大庶長”!


    這樣一來,伍子胥就能在軍中跟孫武並駕齊驅,不至於使孫武一家獨大。


    孫武似乎是明白慶忌的心思,知道自己似乎封無可封,多多少少遭到了慶忌的一些猜疑。


    所以一直以來,孫武都沒有主動發表自己的諫言,上朝的時候中規中矩,跟例行公事一般。


    這讓慶忌內心有些不滿,但終究是沒有表露出來。


    孫武這樣明哲保身,難道在他看來,慶忌就是一個不能善待功臣的國君嗎?


    沉默不語的孫武,在被慶忌點名之後,想了一下,便道:“大王,臣以為,征討羌人,開辟河西之地,無可厚非。”


    “西北的廣袤原野,或有荒漠,臣曾經察看過。”


    “那裏的河湟穀地,水草肥美,適宜耕種,適宜放牧,有著‘塞上江南’的美譽。自古以來也是兵家必爭之地,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


    “若不能開辟羌地,則商路可能被羌人截斷,無法維護吳國以及東西方商賈之利益,會使國庫的收入有所減少。”


    “若羌人常年作亂,劫掠邊陲,威脅到商路,恐怕我吳國每年出兵鎮壓,或是跟羌人長年累月的軍事對峙,都將耗費不少。”


    “與其如此,何不一勞永逸,徹底解決掉羌人之亂?”


    “善!”


    孫武的說法,讓慶忌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他的這一番言論,也已經說服了孔丘、文種、曾點、計然等大臣。


    畢竟,絲綢之路現在每年給吳國到來的收益,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很大程度上,奉行輕徭薄賦,藏富於民政策的吳國,每年收上來的賦稅,都隻能“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為什麽吳國的國庫倉稟,錢糧可以堆積如山?


    原因就在於,通過絲綢之路,吳國每年都能收取大量的關稅、商稅,將絲綢、茶葉、陶瓷、精鹽、香水、肥皂、香皂等商品大量兜售到西方,讓吳國賺得盆滿缽滿。


    這其中的利潤,讓人很是心動……


    由此可知,吳國豈能容忍羌人威脅到自己的財路?


    再者說,河西之地(河西走廊),也不是真正的貧瘠之地。


    河西走廊地域遼闊,地形複雜。


    其境內有高入雲際的祁連山雪峰、涼州平原、有綿延起伏的大黃山、有一望無垠的遼闊草原、有飛珠瀉玉的河流……


    從祁連山流下來的雪水和地下水形成了幾十條大大小小的河流,灌既著河西走廊的萬頃良田,使這裏成為甘肅的天然糧倉。


    同樣的,河西走廊是絲綢之路的咽喉要道。


    在原來的曆史上,武威、張掖、酒泉、敦煌等地,都是地沃物豐的繁華之地。


    唐代詩人岑參的“涼州七城十萬家”和元稹的“吾聞昔日西涼州,人煙撲地桑柘稠。葡萄酒熟恣行樂,紅豔青旗朱粉樓。”


    都是當時河西曆史的真實寫照!


    “大王,臣還是以為不妥!”


    右丞相孔丘站了出來,長歎一口氣,向慶忌進言道:“動輒大戰,始終是勞民傷財之舉。”


    “夫河西之地,地形複雜,草原上、戈壁上的羌人騎兵,自小長於馬背上,他們騎著馬匹來去如風,行蹤飄忽不定。”


    “縱然我吳國有鐵騎、弓弩之利,羌人若不敢與我軍一戰,恐怕動輒大軍,亦是徒勞無功。”


    “請大王慎重!”


    “……”


    孔丘的這一番話,也是不無道理的。


    如曆史上的永樂皇帝朱棣,聲勢浩大的五征漠北,使邊境穩固,但是在慶忌看來,朱棣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劃不來。


    朱棣一征,由於路途遙遠,朱棣心中堤防,此次出兵空前規模達到了五十萬。


    在征伐路途上,五十萬人的消耗量相當巨大,但是朱棣此次出征三個月後才偶遇幾隻小股敵軍,幾個月後才真正遇到本雅失裏軍,雖然大敗敵軍但仍是讓本雅失裏汗逃脫。


    由於後期補給問題,一征雖然成功,但是相比消耗不值一提。


    二征漠北如何?


    朱棣再一次派出五十萬人馬。


    在忽蘭忽失溫,五十萬明軍遇到三萬瓦剌軍主力,但是人數的優勢完全沒有顯現。


    最後的結果是瓦剌軍敗逃,但是明軍的損失顯然超出瓦剌軍甚多。


    如果不是神機營超常發揮,此戰結果仍未可知。


    瓦剌部十幾位王子被擒,但明軍大將也損失殆盡,無奈之下,朱棣帶著可憐的勝利班師。


    其餘三征、四征、五征,朱棣“彌望荒塵野草,虜隻影不見,車轍馬跡皆漫滅,疑其遁已久”……


    根本沒有多少的戰果。


    勞民傷財如此,朱棣實在稱不上一個“大帝”。


    這要是換做慶忌,有大明那種強盛的國力,早就打到西歐,至少飲馬多瑙河流域了。


    “大王,臣以為右丞相所言極是。”


    作為孔丘的弟子,治粟內史曾點站了出來,朝著慶忌躬身行禮道:“西北的羌戎,與之前的西戎八國不同。”


    “西戎八國早年就已經跟周室、秦國接觸,文化頗為相近,屬於半農耕、半遊牧的戎狄國家。”


    “西戎在自己的地盤上,興建城邑、碉堡,設立村、寨,效彷華夏之製,稱王立國。”


    “而羌人則是徹頭徹尾的戎狄。”


    “他們不習華夏之禮節,不知禮義廉恥,若上古時期之野蠻人。逐水草而居,居無定所!”


    “我大吳即便是大兵壓境,恐怕都極難找尋到羌人部族的所在之處,進行一戰。”


    “請大王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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