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是,父師、少師選擇了留下,與殷共存亡。


    微子啟則選擇了離開。


    與之相關的另兩個人物是,箕子仍然勸諫紂王,紂王不聽,箕子乃羊裝瘋狂,被貶為家奴。


    而比幹冒死直諫,結果被紂王剖心而死。


    微子離開紂王之後,投奔了西伯姬昌。


    周武王伐紂克殷後,微子便手持祭器來到軍門,袒胸露肉,兩手綁在背後,讓人牽著羊(犒勞周師),拿著茅,跪在地上前行向武王謝罪求告。


    茅草是祭祀時沾酒用的,交出茅草,表示交出祭祀權,真心投降。


    於是,武王就釋放了微子,恢複了他原來的爵位。


    武王死後,成王繼位,之後發生了管叔、蔡叔之亂。


    周公平定管、蔡之亂後,大封諸侯,封微子啟於宋地,建立宋國,以代殷後,並作《微子之命》來告戒他。


    微子啟身為人臣,在國家即將滅亡時,雖然沒有像父(太)師、少師那樣選擇與國家共存亡。


    也沒有像箕子、比幹那樣犯顏直諫,但由於紂王暴虐無道,後人對微子啟的評價也還是很高的。


    在周武王伐紂之後,微子又投降了商朝的敵人,按一般常情來說,這是不對的。


    但是紂王從來都是被當作暴虐之君,而周文、武王卻是仁義之師,所以微子的降周也被稱作是仁者之舉。


    曆史上的孔子從來不以“仁”字輕易許人,但孔子說“殷有三仁”,說的就是微子啟、箕子和比幹。


    在孔子看來,他們三人的做法盡管不同,但都是符合“仁”的要求的。


    此時,伍子胥固然言之鑿鑿的讓慶忌選立公子鴻為儲君,卻又提出帝乙遵循立嫡立長原則的事跡,告戒慶忌……


    若嫡長子不賢明,未必不可以改立庶長子。


    但,以公子恆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吳國的儲君!


    本質上,伍子胥還是在明哲保身,有著兩不相幫的原則。


    古往今來,因為立儲問題所發生的禍亂,不可計數。


    最典型的,莫過於伍子胥適才所言的殷商“比九世亂”。


    眾所周知,商代的立君製度是“兄終弟及,父死子繼”。


    從天乙即湯開始,先後有十四個王是按照“兄終弟及”的原則繼位的。


    但是從湯算起,第十一世商王仲丁到陽甲之間的五代商王,分別是外壬、河澶甲、祖乙、祖辛、沃甲、祖丁、南庚、小乙、小辛共九世,有五位都是“兄終弟及”的。


    在這期間,兄弟子侄為繼承王位一直爭奪不休,造成了政治混亂,國力衰弱的局麵,致使眾多方國不來朝拜,方國反叛也此起彼伏。


    甚至在仲丁至南庚期間五遷其都來避免政治上的進一步惡化,擺脫舊勢力,緩和國內矛盾,選擇有利的地理位置控製四方。


    在這九位商王中,隻有祖乙遷都於庇後,商國中興,政治穩定,生產力得到了發展,對方國的控製能力較強,沒有發生反叛的現象。


    在陽甲之後,其弟盤庚也因同樣的原因遷都於殷,“自盤庚徙殷至紂之滅二百七十三年,更不徙都。”


    可以說,殷商的“比九世亂”,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咎由自取……


    “國尉,汝有何看法?”


    慶忌又將目光,放在了國尉孫武的身上。


    原本也想置身事外的孫武,隻能緩緩的站起身,朝著陛台之上的慶忌躬身行禮道:“大王,臣以為,立公子恆,或立公子鴻,皆無不可。”


    “若不以嫡長而論,大王或可如周幽王一般,廢黜王後,立如夢夫人為後,再順理成章的立公子鴻為儲君,未嚐不可……”


    “放肆!”


    此言一出,頓時滿座皆驚。


    朝堂之上的所有公卿大夫,都不禁瞠目結舌起來。


    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孫武都說得出口?


    郎中令勾踐更是憤憤不平的道:“國尉!王後是為大王之結發,一國之母,又未犯錯,怎可輕易罷黜?”


    “正是!”


    治粟內史曾點更是勃然變色,跟著道:“自王後入主六宮,諸夫人、公子一片和睦,並無差錯,且相王教子,甚為朝野上下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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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賢後,何處尋匿?”


    “咳咳!”


    曾點的話音一落,坐在不遠處的孔丘,就不禁咳嗽出聲。


    直到這時,勾踐與曾點這才反應過來。


    孫武這是在勸說慶忌廢黜季蔻的王後之位嗎?


    不!


    絕不可能!


    孫武的政治情商是極高的,怎麽可能說出這種無腦的話?


    他這是在以周幽王廢申後而立褒姒,再廢太子姬宜臼,立姬伯服為例子,告戒慶忌。


    慶忌要是想以公子鴻更加賢明為由,私心作祟的話,可以先廢了王後季蔻,改立公子鴻的生母如夢夫人為王後。


    這樣一來,公子鴻就成了嫡長子。


    孔丘、曾點、勾踐、鄧析等群臣也都不會再爭論,以“立嫡立長”的理由,相互攻訐……


    隻不過,讓慶忌廢了季蔻的王後之位,這可能嗎?


    “立儲之事,暫且擱置。”


    慶忌沒有做出最後的決斷。


    他隻是想借著這一次嫡庶之爭,來試探一下群臣的立場。


    顯然,在各方麵能力上,還有人望方麵,公子恆都比不上公子鴻。


    隻是,一個庶長子的身份,就堵住了公子鴻入主儲君之位的通道。


    如之奈何?


    慶忌心中,對於公子恆、公子鴻也是一樣的看好。


    偏愛公子鴻,這是大忌。


    慶忌自己心裏都清楚。


    ……


    下了大朝會後,慶忌並沒有第一時間返迴滋德殿,處理日常政務。


    因為,吳國的太保晏嬰,已經臥病在床,命不久矣。


    作為國君的慶忌,又怎能不去探望一下晏嬰?


    “大王……”


    “太保,躺著即可,不必多禮。”


    慶忌親自扶著病榻之上的晏嬰,拿出一個枕頭,讓晏嬰靠著躺下。


    此時的晏嬰,早已是垂垂老矣,年過八十,耄耋之年,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壽星公的存在了!


    值得一提的是,晏嬰的年紀,比季劄都要年長兩三歲……


    曆史上的晏嬰,死於公元前500年,而現在是公元前496年。


    得益於吳國較為健全的醫療條件,以及優美的環境,平和的心態,晏嬰比曆史上的自己,已經是多活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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