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拍岸,千帆競走。


    在浩浩蕩蕩的大江之上,十多艘體型巨大的艦船正在向前推進。


    其中,最大的一艘艦船上,懸掛著作為吳王的專屬旌旗!


    此時此刻,慶忌帶著自己的後妃兒女們,一家子幾十口人,在大江之上欣賞四周的景色。


    作為一國之君,慶忌說忙也忙,說不忙也不忙!


    至少,慶忌還是有時間陪著自己的妻兒們遊山玩水的。


    這一迴,慶忌也不是真的出來旅遊。


    他此行的目的,是要乘船到朱方縣視察一下吳國的造船業,以及到延陵的海邊,視察一下吳國的製鹽技術的。


    慶忌是順帶上自己的幾十個妻兒出來遊玩而已!


    作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個合格的父親,慶忌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妻兒們跟籠中鳥,跟金絲雀一樣坐困於宮闈之中,難以見到外麵的世界。


    “大王,江上風大,喝一碗參湯補補身子吧。”


    慶忌正在船邊垂釣的時候,王後季蔲就蓮步輕移的來到他的身邊,同時端上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


    還是季蔲關心慶忌!


    在船上百無聊賴的時候,慶忌難免會跟自己的後妃們做一些“荒唐的遊戲”,譬如白日宣那啥,大被同那啥。


    此中深意,不足為外人道也!


    雖然幾乎被榨幹,但慶忌仍舊是樂此不彼的。


    慶忌認為自己也應當克製一下,以免身子骨遭不住。


    畢竟,色是刮骨刀!


    “先放一邊吧。”


    慶忌感覺到手中的魚竿在搖晃,顯然是有魚兒咬鉤了,於是不疾不徐的往上拽。


    一隻手都抓不住的大魚,是一條大鯉魚!


    將這條鯉魚放到竹簍中後,慶忌又瞥見季蔲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心生疑惑。


    “王後,有話直說,無需跟寡人客氣。”


    “大王……”


    季蔲猶豫了一下,隨即柔聲道:“是關於叔祖之事。叔祖前日來尋臣妾,讓臣妾代為詢問,不知大王何時決定太宰之人選?”


    一聽這話,慶忌有些啼笑皆非。


    “季劄這個老頭可真是……難道寡人還能耍無賴,出爾反爾不成?”


    這可難說!


    季蔲的心裏腹誹不已。


    她相信慶忌的為人。


    慶忌從來都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


    隻是,要看對待誰,是在怎樣的情況下!


    當年慶忌可是死乞白賴的讓季劄出任吳國的太宰,輔佐他穩住朝局的。


    季劄甚至都已經托病,但慶忌都沒有放過他!


    此等事情,迄今為止季劄還是曆曆在目!


    但,慶忌一言九鼎,他給出的承諾,一般都會兌現。


    不過季劄擔心的是慶忌使用“拖字訣”。


    就跟大司馬孫憑當日跟著請辭,要功成身退一樣。


    慶忌準奏!


    隻是要等著孫武從嶺南迴來之時,方可卸任。


    具體什麽時候,沒有人知曉。


    但孫憑也不敢問,不敢有任何異議!


    季劄要卸任太宰之位,接替之人是誰,慶忌始終沒有給出來,這就導致季劄遲遲不能卸任!


    不得已,季劄隻能出此下策,找王後季蔲來探一探慶忌的口風。


    畢竟是一家人,慶忌不會做得太過分!


    “王後,你說,在叔祖舉薦的那四個人中,誰更適合擔任太宰,執掌我吳國之朝政?”


    慶忌忽然問道。


    他想聽一聽王後季蔲的看法。


    季蔲卻是低下了頭,緩聲道:“大王,臣妾不敢幹政……”


    “寡人讓你說,你便說,無妨。”


    慶忌十分的豁達。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身邊多個人能一起商量事情,效果就是不一樣。


    即便慶忌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但還想要斟酌一下。


    畢竟,太宰之位,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至關重要。


    慶忌不能太過隨意!


    季蔲認認真真的思索許久,終於道:“昔日叔祖請辭,舉薦四人包括治粟內史範蠡、左丞相文種、右丞相計然以及大行令孔丘。”


    “臣妾以為,範蠡、文種都稍顯年輕,不過而立之年,可能不夠穩重。”


    “論資曆,論功勞,右丞相計然稱第一。論人望,則以孔夫子為首。”


    聞言,慶忌微微一笑道:“計然與孔丘?善。那不知道誰更合適居於太宰之位?”


    範蠡與文種,以他們的功勞的確是能夠擔任太宰的。


    隻是,在王後季蔲看來,二人還“年輕”,三四十歲而已,怕是不夠穩重。


    無可厚非!


    “大王若非要臣妾從中舉薦一人,應是計然。”


    “何以也?”


    “孔丘到底是後來者,雖也立下過不少的功勞,政績卓著,然不及右丞相計然也。”


    頓了頓,季蔲又道:“再者說,孔丘治國,尚柔,以教化為主,尊崇周禮,恢複古製,這與大王所奉行之法相悖也。”


    “計然則不同。計然中庸,奉行無為而治,能很好的穩定時局,不做出多少改變而使細水長流,這不這正是大王看重者乎?”


    聽到這話,慶忌不禁笑著道:“哈哈哈哈,知寡人者,王後也。”


    “你的想法跟寡人不謀而合。”


    比起孔丘的那一套儒家學說,慶忌顯然是更加中意計然的黃老之術。


    當然,儒家的治國之道,也不是一文不值的。


    後世的封建王朝,使用的都是儒皮法骨的模板,可見一斑!


    慶忌在位九年,勵精圖治,推行新法,兢兢業業,這才將吳國大致上的框架確定下來。


    路子基本上已經鋪設好,計然隻需要“蕭規曹隨”,原封不動的奉行之前的新法即可!


    這就是慶忌看重計然的地方!


    “大王,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黛眉微蹙的季蔲又問道。


    “但說無妨。”


    “叔祖卸任後,不知大王是否讓叔祖歸於州來?”


    “隨他去。”


    慶忌搖搖頭道:“季劄為吳國操勞了一輩子,是時候好生享受餘生矣。”


    “大王仁德。隻是,我想叔祖也一定無所適從。臣妾之意,不知大王可否加封叔祖為太師,以此來作為諸公子之師?”


    太師?


    慶忌愣了一下。


    太師,官名,始於商朝,殷紂之時,箕子為太師,周武王時,太公為太師。


    曆代相因,以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師”或“三公”,多為大官的加銜,無實際職權。


    以季劄的功勞,加封為太師是無可厚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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