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州之變,高傑作為一軍主帥遭暗算,他的部下實力並沒有多大損失。


    史可法親自趕往高軍營中做善後工作。


    但他不是將高傑軍隊收為自己所有,而是立高傑十一歲的兒子為興平世子,外甥李本深為提督,胡茂禎為閣標大廳(即中軍),李成棟為徐州總兵。


    高傑妻邢氏耽心兒子幼小,不能壓眾。她知道史可法沒有兒子,提出讓兒子拜史可法為義父。


    這本來是史可法增進同高部將士感情的一個機會,進而,最起碼能影響高部。


    然而史可法卻因為高部是“流賊”出身,堅決拒絕。反而命高傑子拜提督江北兵馬糧餉太監高起潛為義父。


    由此可見史可法政治偏見之深和不通權變。


    結果這樣的安排,反倒引起了高部的反感。


    因為天下人都知道,高起潛是害了大明最後一個能臣忠良盧象升的兇手,人人得而誅之。史可法讓高傑的兒子敗在他的門下,那是對所有將士的羞辱。


    高傑部無不深恨史可法。


    為此,埋下了後來多擇來攻,高傑部立刻投降,又為攻打揚州急先鋒的禍根。


    但這時候,史可法本來應該趁高傑部將,因許定國誘殺主帥投降清朝的敵愾之心,改弦易轍,作出針對清方的戰略部署。


    至少也應利用許定國逃往黃河以北,清軍無力南下的時機,穩定河南局勢。


    可是,他在這樣草草的安排之後。就丟下這一對孤兒寡母,急匆匆的趕奔迴了揚州,他的督師行轅之地。


    當時沛縣著名文人閻爾梅正在史可法幕中,勸他:渡河複山東。


    不聽;


    勸之西征複河南,以為江北緩衝。


    又不聽;


    勸他留在徐州為河北望,又不聽,


    然後是史可法堅定的決定:“一以退保揚州為上策”。


    堰爾梅看著急匆匆南去的史可法,不由哀歎:“左右有言使公懼,拔營退走揚州去。兩河義士雄心灰,號泣攀轅公不駐。”


    這就是被許多人盛譽為“抗清英雄”的史可法。


    史可法放棄高傑部,然後不管不顧的一路跑迴了揚州。放著前哨門戶徐州不守,卻要死守著後方的揚州。


    說的冠冕堂皇,那是坐鎮後方,調度四鎮。


    說句實在話,他是依舊心存滿清不會南下的幻想,這就是自尋死路。


    聽到這樣的布置,王學軍就不得不感慨的長歎:“史可法在軍事上,真是接近弱智啊。放著徐州四戰之地不守,而去守揚州。你的目的是什麽?我說你怕死吧,似乎冤枉了你,但南明完了。”


    不管這麽多了,現在必須調整自己的布置,應對即將到來的,曆史上的滿清滅南明之戰。


    按照自己還弱小的實力,自己一定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取最大的利益,實現當初的規劃。


    為此,說不得,無能的史可法,你就成為實現我目標的墊腳石吧。


    “立刻傳令,李岩和許傑,放棄滄州,李岩退守定遠,和李錦江的德州,連成一線,給我擋住滿清南下經過山東進攻揚州府的道路。


    立刻調許傑馬不停蹄沿運河南下,和我會師,然後匯合澤縣張興國部,三軍合兵一處,屯兵濟寧,準備救援揚州?”


    之所以調更熟悉河北之地的許傑迴來給自己當軍師而不是李岩。


    王學軍是有考慮的。


    李岩這個人,為人太過方正,就是一根筋不會變通。


    而即將的揚州之戰,主要是戰後的事情,需要一個心理陰暗的家夥幫助自己,找個腹黑的家夥,讓事情變得更陰暗,更腹黑。


    這一點,許傑,行,李岩,不行。


    對於這樣的調動命令,所有的文臣武將全不理解。


    “揚州遠在戰線之後,更有我們山東作為屏障,揚州怎麽會出現危險呢?攝政王是不是多慮了?眼前的當務之急是協防徐州啊,難道你攝政王這個神棍,在軍事上也是個白癡嗎?”


    而張之及在寫給王學軍的信中規勸:“揚州是江南核心,本無事。如果攝政王單單為取得揚州,實現當初你構想的以揚州為陪都的計劃,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興兵。勢必引起國人憤慨,對攝政王的名聲不利;勢必引起南明的反彈,會將攝政王辛辛苦苦想要維持南明牽製滿清的計劃落空。而且還可能引起我們和南明提前的戰爭,實為不智啊。”


    對於張之及老朋友一樣的規勸,王學軍隻能無奈的不做解釋。


    而同時,張之及是暗中反對,但做為禮部朱見深,刑部趙應國卻是直接出麵,直接指責王學軍,欲破壞當初的大政方針,大家給予靈堅決的抵製。


    而這時候的太子也站出來,雖然語言委婉,但也說明了他的反對。


    別人的意見不聽,但太子的麵子要給。


    於是,王學軍就無奈的從善如流。坐鎮澤州,眼睜睜的看著多擇帶著十萬人馬,攻破徐州,一路在他眼皮子底下,殺向了揚州而不為所動。


    王學軍雖然內心在滴血,眼睜睜的看著即將發生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漢人災難的爆發。卻一攤手,對著所有的人無奈的迴懟:“不是你們不讓我出兵的嗎?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滿清橫掃各地,而不出山東嘍。


    當時把大家懟的是啞口無言,懟的是鼻子都歪了。


    這時候你聽大家的了,平時你的跋扈專斷哪裏去啦?


    當然,話是這麽說,但王學軍是絕對不會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事情發生的。


    他日夜督促錦衣衛,密切注視著揚州戰況,一旦有危險,他準備立刻出兵。


    不過,出兵的時機要拿捏好,不能亂了大計方針。


    崇禎十八年,宏光元年,順治二年,李自成戰死九宮山,宣布大順政權灰飛煙滅。


    清軍擊敗大順軍,占領陝西以後,攝政王多爾袞不失時機地著手部署主力南下。


    他任命了陝西三邊總督孟喬芳等西北地方軍政官員從事善後事宜,把主要兵力集中於收取江南,統一全國的大業。


    弘光朝廷“借虜平寇”的如意算盤終於實現了。


    然而,朱由崧、馬士英、史可法既然怕引火燒身,在清軍主力西進時幸災樂禍,不敢派重兵北上,這時,他們就隻能自食苦果了。


    多爾袞命令由原駐河北的固山額真準塔。滿大海率領正紅旗,匯合剛剛被擊潰的索尼,再攻滄州,牽製山東。


    命多鐸部由陝西出潼關,經洛陽東進至商丘,兵峰直指徐州。


    英親王阿濟格部尾隨李自成部大順軍,由陝西商洛、河南鄧州,入湖北襄陽、荊州、武昌,直到江西九江一帶。


    除擊潰李自成帶領的大順軍外,乘勢解決左良玉部明軍,準備同多鐸部在安徽省境內會師。


    一時間戰雲密布,三路大軍,發動了滅南明的戰爭。


    這個時候,南明才徹底的醒悟過來。


    但正所謂國運來時擋不住,國運去時收不住。


    正在南明還在這種突然的打擊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因為李自成的大順軍殘部,突然占領了湖北,並且沿江而下。


    一直以西麵屏障的武昌左良玉突然打出清君側,奉偽太子詔南下南京。


    李自成部在清阿濟格軍的追擊下經陝西商洛、河南西部鄧州一帶進入湖北襄陽地區時。


    左良玉不敢同大順軍主力作戰,偽稱奉先帝太子密諭前往南京救護。以討伐馬士英為名,全軍乘船順江東下。


    臨行之時,下令把武昌居民屠戮一空。沿江上千條船,運載搶掠的物資,直接殺奔南京。


    這一下,南京就真的慌了。


    一群東林複社書呆子,誇誇其談行,真正打仗不行。


    麵對這樣的局勢,反倒唯一史可法能戰了。


    史可法也知道,自己顧得西,就顧不得東,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立足揚州,先擋住東西夾擊滿清的一麵。


    於是,史可法以民族大業為先,準備死守揚州,為南京保住東麵。為那個朝廷,盡最後的一點忠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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