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裏樹木參天,即使有開辟好的小道,想要快速行走著實是件難事。


    尤其是司馬紹和寧卿卿這樣的,身後跟著一群護衛,想要隱藏路線實在不方便。


    周婕妤馬鞭甩的不停,馬兒都快被她抽瘋了。


    “妾身見過皇上、皇貴妃。”周婕妤笑盈盈的坐在馬背上,深情萬分的看向司馬紹:“妾身原是隨意走動的,未曾想竟和皇上遇見了,真真是緣分呢!皇上,您可介意妾身與您同行。”


    寧卿卿麵無表情的轉過身,腿輕輕的夾著馬肚,蹬蹬的離開原地。


    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是為了聽人訴說情誼。


    司馬紹對周婕妤的印象不深,他本就是天生薄情的人,曾經後宮佳麗三千,他能記住幾個。


    “周婕妤的頭不暈了嗎?”司馬紹意有所指道。


    頓時,周婕妤唇瓣血色褪去,麵色蒼白的看向他。


    “皇上容稟,妾身上次暈厥是因為……”周婕妤半低著頭,吞吞吐吐解釋著。


    司馬紹見多了後宮女人顛倒黑白的口舌:“朕不管你是因為什麽,若你再心思不純,便迴宮去。朕不願有人打擾皇貴妃。”


    “可是這圍場並非是皇貴妃的啊,妾身也是您的嬪妾。”周婕妤猛地抬起頭,淒怨委屈道。


    司馬紹拉緊馬韁:“朕的天下,朕說什麽就是什麽。”


    趁著周婕妤發愣,司馬紹快馬加鞭的向寧卿卿離去方向趕去。


    這叢林裏野獸那般多,萬一傷了小師姐可怎麽辦。


    司馬紹懷揣著滿腹擔憂,尋著他的佳人。


    當他快趕到寧卿卿身邊時,嚇得心髒瞬間收緊。


    “卿卿!”司馬紹望著不遠處撲來的黑熊,攥緊了拳頭。


    護衛在後的侍衛們,紛紛將他擋住,免得野獸傷人。


    而寧卿卿一人在十米開外,鴉羽微垂,甚是淡然。


    拉弓射箭,隻見她將弓拉成滿月,箭矢破空而出。


    如果不是情勢險峻,在場的眾人定會拍掌讚賀,道一句皇貴妃好箭術。


    可惜,箭術再好,如何能和黑熊厚實的皮毛相比。


    一想到如斯佳人馬上要被熊掌拍成爛泥,護衛司馬紹的侍衛們,紛紛羞愧的低頭不忍直視。


    在這電光石火的空隙裏,寧卿卿卻迴頭看了司馬紹一眼。


    她看著他神色焦急,但是沒有半分向前衝的意思。勾唇淡笑。


    “小師弟,且看師姐給你拖一隻熊迴去。”


    話音落下,寧卿卿腳踩馬背,淩空飛起,腿似鐵鞭踹到黑熊的脖子上。


    司馬紹目瞪口呆的看著黑熊被左甩右扔,嚎叫的極為淒厲。


    旁邊的樹,被黑熊撞斷了一根又一根,七零八落的倒著。


    “卿卿啊,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司馬紹神情飄忽道。


    他莫名的有點兒心疼這黑熊,比起萬箭穿心,活生生被砸死更為痛苦吧。


    寧卿卿白嫩的耳尖微微動了動,輕飄飄的將黑熊舉起,往旁邊砸去。


    “許久沒有活動筋骨,小師弟不會介意吧?”寧卿卿活動著纖細的手腕,衝著司馬紹明豔淺笑。


    一陣輕風拂來,吹過她的腰肢,柔軟似楊柳枝兒,弱不禁風。


    司馬紹訕笑的踹著馬肚,移到重新跨坐上馬的寧卿卿身旁:“卿卿玩兒的開心就好,朕不介意”


    一場秋狩下來,皇貴妃天生神力之名,不脛而走。凡是她所到之處,野獸抱頭逃竄,景象十分壯觀。


    原本還有些小動作的嬪妃,躲在後麵看了看自個兒的細胳膊細腿,果斷收起了她們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有些時候,絕對的武力能夠征服一切。


    七天的時間,寧卿卿在圍場裏竄的如魚得水,樂不思蜀。


    司馬紹為了證明自己的帝王氣概不凡,一步不退的跟著她,上山下水,策馬奔騰,跑細了腿。


    秋狩最後一日夜晚,司馬紹躺在帳篷外,看著頭頂蒼穹星野。


    木柴燃起的火焰,發出吱吱的響聲。


    “卿卿,咱們明兒就可以迴宮了。”司馬紹話中盡是慶幸。


    再在這裏呆下去,他怕他命不久矣。


    寧卿卿似笑非笑的瞄向他:“是該迴去了。”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意思偏又淺顯的一聽就懂。


    司馬紹老臉紅的不敢見人:“卿卿,那天朕不是不想去救你。”


    他說的是秋狩第一天遇著黑熊的事兒,這是他近日心中的一根刺,時不時戳的他愧疚不斷。


    “我明白的,你是帝王麽。天下安危係於你一生,誰出事兒你都不能出事兒啊。”寧卿卿說的理所應當,反而愈發刺耳。


    司馬紹低著頭,心情低落:“卿卿怨怪朕麽?”


    “和你無關的事,我怎麽遷怒於你?小師弟,不要想太多了。”寧卿卿道。


    她話說的輕鬆,可司馬紹的心卻愈發沉重。


    他此刻倒是寧願她怨他,而非把他當做不可信任依賴的外人。


    歎了口氣,司馬紹不再執著於此事上。


    他想的是另一件事兒:“卿卿,昨兒寧相見了朕。”


    “嗯?”寧卿卿挑眉,亮晶晶的眼眸顯示著她對寧相很感興趣。


    被美人眼神灼熱的盯著,饒是司馬紹老黃瓜刷綠漆了,還是忍不住心噗通噗通直跳。


    “寧相問朕,卿卿什麽時候能給朕生個孩子。”司馬紹羞澀不已道。


    身為皇帝,追著自個兒妃子求生娃,太羞恥了。


    寧卿卿懵了,她麵無表情的抬頭看看天:“看緣分吧。”


    “那卿卿,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司馬紹偷偷摸摸的挪著位置,試探的牽上她的小手。


    “小師弟行麽?”


    這話出口,寧卿卿就後悔了。


    她連忙捂住嘴,睜圓了一雙鳳眼,和司馬紹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卿卿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司馬紹覺的他得給她點厲害瞧瞧。


    起身,長臂一攬,司馬紹將人抱在懷裏,大步向帳篷裏走去。


    二十幾步的路,硬生生被縮成了十幾步,可見他多急切。


    但是,人到床邊時,他的腿不爭氣的打顫了。


    這真不怪他,狩獵本就費力,何況他還是和寧卿卿這禽獸一起上躥下跳。


    寧卿卿乖乖的坐在床邊,用極其無辜的眼神迴望著司馬紹。


    “小師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騎馬打獵傷筋骨,應當多休息休息。”寧卿卿補救著自己的話。


    司馬紹無奈的吐出一口濁氣,眼含寵溺道:“朕真是拿你沒辦法。朕去傳人伺候你梳洗,早些就寢罷。”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夜裏,寧卿卿難得沒有睡覺,而是精神奕奕的瞪著眼睛,想著之前司馬紹說的那番話。


    論理來說,皇貴妃給皇帝誕育子嗣是分內之職。但是,她生不了啊,也不能生。


    如何理直氣壯的不給皇帝生孩子,還不被廢位,寧卿卿一夜不寐,想破了腦子也沒想出來。


    司馬紹醒來時,轉頭看到寧卿卿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差點兒嚇的掉下了床。


    小師姐竟然會失眠,這簡直是天大的驚聞。


    不過轉念一想,他昨兒有些失態,嚇著她了也有可能。


    已經習慣將罪名往自己身上拉的司馬紹,溫柔的將被子往上扯了扯,免的睡熟中的寧卿卿被凍著了。


    徐初躬著腰候在帳篷外,準備伺候主子梳洗。


    孰知司馬紹道:“徐初,傳旨下去,迴宮的時辰推遲一個時辰。”


    徐初一臉懵然:“皇上,欽天監選的吉時……”


    “有朕在,怕甚?”司馬紹冷眼一掃。


    對於任性的帝王,奴才們除了順著,別無他法。


    徐初偷偷的往帳內瞄一眼,他賭一個月的酒錢,皇上突然延遲迴宮時間,定然是因為皇貴妃還未睡醒。


    寧卿卿醒來時,司馬紹坐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書,從側麵看去仿若溫潤書生。


    聽到身後窸窣的動靜,司馬紹放下手裏的書,轉頭溫柔的扶起她,順便捏了捏她的臉。


    “卿卿醒了?咱們該迴家了。”司馬紹哄孩子似的道。


    寧卿卿暈暈乎乎的換著衣裳,梳洗好後,直到坐上了迴宮的馬車才清醒過來。


    “小師弟,你何時會做伺候人的事兒了?”她若是沒記錯,方才她是被人間帝王親自伺候晨間梳洗了!


    司馬紹將人摟在懷裏:“為了卿卿,朕樂意之至。”


    這般深情的話,車廂裏的氣氛瞬時沾染了柔軟的甜味兒。


    寧卿卿仰起頭,眼裏似乎全是感動。


    司馬紹心中暗暗得意,情話他是隨手拈來,出口成章。


    無論小師姐心有多冷多防備,總會被他的柔情給融化的。


    司馬紹想的很完美,完美的他憋不住笑意,唇角彎彎。


    “狗皇帝,納命來!”


    一道兇惡的聲音,突兀的穿□□來,僵硬了司馬紹笑若春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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