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近期發展很不錯,齊國棟也受到了上級的表揚。


    近段時間,他一直都很高興,希望跟李良柱探討一下後續的工作。


    不過,對方一直很忙,今天終於找到了機會。


    這天下午,李良柱忙完手頭的工作,給齊國棟打了個電話,邀請對方晚上一起吃飯。


    對方欣然應允。


    晚上,李良柱帶著衛蘭馨,跟齊國棟在清水鎮一家飯店的包廂內落座。


    “柱子,你的方法真好,近段時間,上麵可沒少表揚我,這都是你的功勞哇,來,我敬你一杯。”


    齊國棟率先端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齊叔,哪的話,我一個人能翻出多少浪花?主要還得靠大家的合作,還有您的號召力呀,您要是說話沒人聽,那也達不到這個要求不是?”


    李良柱笑嗬嗬的將酒杯添滿。


    “嗬嗬,咱倆就別在這互捧了,多沒勁,來,跟叔說說,接下來的項目,啥時候開始?”齊國棟笑著說道。


    “齊叔,這個先不著急,剩下的項目不是還在準備嗎?這段時間,咱們先把現有的鞏固鞏固,消化一番,等那邊準備好了,咱們再行動也不遲嘛。”


    李良柱笑道。


    “對,對,是齊叔心急了,對了柱子,江文那邊搞的小動作,你怎麽看?正當競爭,我是可以接受的,要是搞破壞,我可是第一個不答應。”齊國棟問道。


    “沒事,齊叔,隨他玩吧,鬧不出什麽亂子。今天過來,咱們先不談這個,我就想跟您說一下,接下來,我要帶著妹妹出去旅遊幾天,在這之前,有點事情想跟你交代一下。”


    李良柱說道。


    “行,你說。”齊國棟道。


    “是這麽迴事......”


    李良柱將接下來的發展準備工作,和需要注意的事項,詳細的跟齊國棟交代了一番。


    “好,你就放心的去旅遊吧,就這點事情,你齊叔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的。還有別的要交代的嗎?”


    齊國棟說道。


    “沒了。來,咱們接著喝。”李良柱笑著端起了酒杯。


    兩人再次一飲而盡。


    就在李良柱給兩人倒酒的時候,齊國棟的手機響了起來。


    “額,柱子,你先等會,我去接個電話。”


    齊國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跟李良柱說道。


    “齊叔,你這業務挺忙啊,趕緊去接電話吧,我在這等著。”李良柱笑道。


    齊國棟接起電話,走出了包廂,過了一分鍾時間,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像是有什麽急事。


    “柱子,這個,家裏有點急事,要不,咱們改天再喝吧?”


    齊國棟一臉焦急的說道。


    “齊叔,什麽事啊,看把你急的,下邊有車接你嗎?要不,我們送你迴去?”


    李良柱連忙起身,問道。


    “這麽晚了,你們......”


    齊國棟把車子安排給了別人,叫人過來,還得等一會。


    他不相等,但是,天太晚了,又不好麻煩李良柱。


    “行了,齊叔,你別說了,蘭馨,走,咱們送齊叔迴去。”


    李良柱對衛蘭馨說完,拉著齊國棟便往外走。


    因為事情緊急,齊國棟沒再說什麽,三人就這麽上車,朝著他們的村子出發了。


    路上,齊國棟將事情說了一下。


    原來是齊佳雯那丫頭。


    前段時間,她的老毛病就犯了,但是,卻不怎麽見好轉。


    近段時間一直求醫,但是,情況還是和以前一樣,醫生根本就找不出病症。


    輾轉多少醫院,做了很多無用功後,齊佳雯的身體也越來越弱,他的家人聽說附近村子好像有人能看這種病,於是就迴來了。


    就在剛才,齊佳雯父親,給齊國棟打了電話,說孩子有救了,但是,需要他趕緊迴去,遲了就麻煩了。


    聽完齊國棟的話,李良柱這才知道,前段時間,齊佳雯為什麽好端端的,不告而別。


    原來這其間發生了這些事情。


    他不由想起了,當初脫掉齊佳雯衣服的情景,那青筋紅紋,布滿整個胸口的場麵曆曆在目。


    很快,車子到了齊佳雯的家門口。


    齊國棟直接下車衝進家門,看得出來,他對這個侄女很在乎。


    齊佳雯跟李良柱好歹也算是朋友,跟衛蘭馨也認識,來了不進去看看,慰問一下,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於是,車子停好後,李良柱便帶著衛蘭馨下車,走了進去。


    隻是,進去以後,兩人就愣住了。


    院子裏沒有開燈,卻點著不少火把,院子正中間放著一張床,齊佳雯就躺在上麵,似乎已經昏迷。


    床的前邊擺著一張桌案,上麵放著貢品香燭,一個衣著邋遢的中年男人,正在跟齊佳雯父母交談。


    周圍還圍著一些村民。


    看樣子,像是在搞什麽儀式一樣,氣氛挺滲人的。


    “哥,這,這是幹啥?”


    齊國棟顯然也被現場的氛圍給鎮住了,他愣了一會,走到自己大哥齊國梁身邊,問道。


    “國棟,你可迴來了,趕緊的,聽聽這位大師的安排,一會,咱們好照著做。”


    齊國梁趕緊拉住弟弟的胳膊,焦急的說道。


    “哥,這位大師,哪找來的?”齊國棟看著大師,皺著眉頭,問道。


    他出身農村,對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見的多了,有靈的,也有不靈的。


    他不是不信這個,畢竟侄女的怪病,就用科學解釋不了。


    他懷疑的是,眼前這個衣著邋遢的中年男人有沒有真本事。


    “這是鄰鎮的廖道長,給很多人看過病,驅過邪,厲害的很,行了,別說廢話了,趕緊聽聽大師怎麽說吧。”


    齊國梁說道。


    齊國棟點頭,沒說什麽,準備先看看再說。


    “嗬嗬,貧道一直隱居山中,不聞世事,一切隻憑緣分二字,所以,鮮有人知貧道的事跡。這位施主不知道貧道並不為怪。此次,若不是事關緊急,貧道也不想勞施主大駕。”


    廖道長笑嗬嗬的作揖,道。


    “沒事,道長,事關我侄女的病情,沒什麽勞煩不勞煩的,你說吧,怎麽安排?”


    齊國棟說道。


    “貧道之前算出,施主不但是這娃娃的至親之人,同樣,又有官運加身,而且,近期官運更是積蓄到了臨界點,不日即將爆發升遷,這不但是好兆頭,同時,貧道也可將施主身上外泄的官運紫氣聚集起來,鎮壓娃娃身上的邪氣,以達到讓其好轉的目的。”


    廖道長說道。


    “道長神算,那不知道我侄女得的是什麽病?”齊國棟問道。


    廖道長的話,傳進齊國棟耳朵裏,確實讓他高興,但還不至於讓他昏頭,這種事情,太容易知道了。


    “貧道想知道一下,現在這房子,所蓋之日,娃娃是否還未出生?”


    廖道長並未迴答齊國棟的話,而是轉身,看向他的大哥齊國梁,問道。


    “對,這房子是我和我老婆結婚之前蓋成的。”齊國梁點頭道。


    “當時,尊夫人是否已然有喜?”廖道長問道。


    “對對對,道長,這,難道說孩子的病,還跟這房子有關?”齊國梁問道。


    “是,也不是,這位施主,舊房拆除之時,院中石榴樹下的大蛇,可是被你所傷?”


    廖道長轉身看向齊國棟,問道。


    “額,是有這麽迴事,當時大哥不在,是我在這照看的,起樹的時候,竄出了一條大黑蛇,把人們都嚇壞了,我當時沒多想,就抄起鋤頭把它砸死了。這,難道跟這蛇有關?”


    齊國棟聽到提起這件事,心中有些慌亂,當時那可怕的一幕再次浮現腦海。


    “唉——有因自有果,善惡循環終有報,娃娃現在的情況,皆因施主所致,現在也該有施主來解,這正是應了天道輪迴。”


    廖道長搖頭道。


    “道長,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齊國棟焦急的問道。


    “40年前,你們的舊房建造之時,鄰家應該有人病逝,進而傳出妻女啼哭之聲,不知,你們可曾知道?”廖道長問道。


    “知道,知道,當時老二還小,應該不記得,但是,我記得,當時,因為這事,房子蓋了一半,停工了好幾天。”


    齊國梁連忙點頭。


    “那你們可知道,築牆之時,不可聽到女人的哭聲?”廖道長問道。


    “這,這是為啥?”齊國梁問道。


    “你們可知,齊之長女,哭倒長城一事?但凡修築牆體之時,決不可聽到女子哭聲,不然,剛建好的牆體也會像長城一樣塌掉。”


    廖道長說道。


    “可是,當時的牆並沒有塌掉哇。”齊國梁說道。


    “皆因那條靈蛇,那條靈蛇再此居住已久,本乃善類,因與施主祖上緣分未盡,才施以援手,護住院牆,免遭倒塌。但是,卻被這位施主斬殺,靈蛇怨念未消,決定報複爾等後代,這才化成惡靈,投身尊夫人體內的胎兒之中。也正如爾等所見,娃娃身上的血紋,如同蛇形,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廖道長說道。


    “什麽?國棟,原來是你,都是你害的,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齊佳雯的母親哭喊著,上前開始拍打齊國棟。


    齊國棟倒是不躲不閃,愣愣的站在原地,任其打罵。


    李良柱和衛蘭馨站在圈外,卻沒有阻止的理由,隻能靜觀其變。


    “尊夫人稍安勿躁,錯,並不在這位施主,而是另有其人,他隻是受奸邪之人所害,施主,你可曾記得,是誰,讓你挖掉當時的那棵石榴樹的?”


    廖道長問道。


    “王二麻子,就是這小子,當時,是他神神道道的,說這石榴樹正對屋門,是穿心樹,必須得刨掉,否則不吉利。媽的,我怎麽就相信他了呢,不過,他為什麽要害我們。”


    齊國棟說道。


    “可能是記恨我吧?小的時候,我和他之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齊國梁低著頭,似有些悔恨。


    “正是此人,貧道算出,他應該已經不在了吧?”廖道長說道。


    “對,這小子前幾年出了車禍,真是活該。”


    齊家人還未吭聲,一個聲音率先喊了起來。


    李良柱不禁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樣子尖嘴猴腮,讓人很不舒服。


    “唉——為惡者必有惡報,此乃天道。”


    廖道長瞄了那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微笑,正色說道。


    這個眼神,自然也沒有逃過李良柱的眼睛。


    他知道,這兩人之間,絕對有貓膩。


    “那,道長,事情該怎麽解決,您給支個招吧?”齊國棟說道。


    “不急,在這之前,貧道需要先將這牆內邪物取出,方可施法。”


    廖道長轉身,看著房子的一處牆體,說道。


    “什麽?牆裏邊有東西?”


    所有人驚訝的順著廖道長的目觀看去,但是,很顯然,他們什麽也看不出。


    “正是。”廖道長說道。


    “那,道長,你就趕緊取吧?”


    說話的,又是那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同時,他已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來了一副錘鑿,遞向廖道長。


    “此物,貧道可取不出來,它需要一位心智堅定之人,方可取出。”


    廖道長擺手,說道。


    “我心智還行,我來。”


    齊國棟上前,欲上前,拿錘鑿。不料,卻被廖道長攔了下來。


    “施主不行。”廖道長說道。


    “那,道長你說,誰合適?”齊國棟急道。


    “貧道之所以今天過來,也是算準了你會和這位小友一同前來,他,就是在場人中,唯一一個心誌堅定之人。”


    廖道長將手指向了李良柱,說道。


    所有人紛紛朝李良柱看了過來。


    李良柱有些懵了,這道士搞什麽把戲?


    “這位是......”齊國梁這才發現李良柱,看著齊國棟,問道。


    “哥,這是我的貴人,叫李良柱,就是他送我迴來的。柱子,真是太好了,你幫幫我們佳雯吧。”


    齊國棟竄到李良柱身邊,拉住對方的手,激動的說道。


    但是,衛蘭馨不願意了。


    “良子,你不能去,這明顯就是封建迷信,根本就不可信。”


    衛蘭馨說道。


    她的話剛一出口,齊國梁夫婦的臉色就變了,但,因為有求於李良柱的原因,還是忍住了。


    周圍的村民似乎對於衛蘭馨口中的封建迷信也不是很滿意,他們正要說什麽,一個聲音率先蹦了出來。


    “哎,你個臭婆娘,你敢說道長......”


    那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聽到衛蘭馨的話,忽然跳出來,指著衛蘭馨罵道。


    隻是,他的話剛說一半,人就被李良柱掐住脖子提了起來,剩餘的話,硬生生的吞進了肚裏。


    “你再罵一句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李良柱眼神微冷,看著手中不停掙紮的男人,說道。


    周圍準備說什麽的村民,也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這位施主無心之語,還請小友手下留情。”


    廖道長見李良柱將男子提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上前說道。


    齊國棟認識這瘦猴子,是村裏人,他很不待見這人,但現在明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於是,便跟著勸說。


    “哼!”


    李良柱鬆手,男子掉落在地,咳嗽了幾聲,眼中十分驚恐,連滾帶爬的跑到一邊,離李良柱遠遠的。


    “柱子,別跟他一般見識,還是趕緊先把牆裏的東西取出來吧。”齊國棟說道。


    “好!”


    李良柱說著,撿起地上的錘鑿,就準備上前。


    “良子。”


    衛蘭馨拉住了他的衣服,似乎不想讓他接觸這種邪邪乎乎、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道士有問題,明顯是在坑佳雯的家人,我們想要幫他們,就必須找到證據拆穿這道士,不然,是過不了佳雯父母那一關的,因為,他們已經深信不疑了。放心,我會小心的。”


    李良柱趴在衛蘭馨耳邊,用禦氣訣束縛起自己的聲音,小聲說道。


    “那,好吧,你要小心。”


    衛蘭馨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


    李良柱走到牆壁處,看著廖道長,問道,“哪裏?給指一下。”


    “小友,從這裏鑿開即可。”


    廖道長從地上拿起一塊小石頭,在牆體的一處,畫了個叉,然後,退到一邊,說道。


    “好!”


    李良柱沒有廢話,直接對鑿下錘。


    “咚!”


    一聲金屬悶響過後,鑿下的牆麵裂開,露出了一個小洞。


    同時,一縷縷黑色的液體開始順著黑洞流出,院內的人們不禁發出了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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