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爸弄壞的,是你們的東西嗎?”李良柱微笑道。


    “額,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沒什麽大不了的,嗬嗬。”胖男人說道。


    “一些?我爸弄壞了你很多東西嗎?”李良柱皺著眉頭,問道。


    “額,不不不,沒有很多東西,就我女朋友的包。”胖男人連忙擺手。


    “陸平。”


    李良柱對陸平使了個眼色。


    “是,少爺。”陸平會意,十分紳士的對女人伸出手,“女士,我能看一下你的包嗎?”


    女人很緊張,低頭哈腰,小心翼翼,雙手將自己的包包奉上。


    “迴少爺,這是一個小品牌,每款包的價格大概在八千到五萬之間,廉價的很。在普通百姓眼中,還算實惠。”陸平隨意的看了一眼包包的牌子,恭敬的說道。


    “是嗎?確實登不上台麵。”李良柱皺著眉頭,撇了一眼包包,厭惡的說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兩人的表情,所有人都震撼了。


    這個包包的牌子,可是世界知名品牌,在他們眼中竟然是個小品牌。


    而且,幾萬塊的包包,在對方眼中竟然是廉價商品。


    胖男人和女人都被震的不輕。


    胖男人想著,怎樣將賠錢的事情一筆帶過,順便請求對方的寬恕。


    而女人則幻想著,麵前的男人能夠豪氣大發,賠她個三五百萬。


    這樣,自己就有錢了,就不用給這臭肥豬當小三了。


    因為,這肥豬不但人長的難看,還很小氣,一個月隻給她不到一萬的花銷,哪怕是手裏這款包包,也是三個月來,軟磨硬泡,求來的。


    她有些希冀的看著對方,希望對方能張開金口,施舍自己一些。


    但是,陸平的下一句話,將她的美夢打破。


    “不過,從這個包的做工上看,它應該屬於a貨。”陸平說道。


    胖男人開始冷汗直流,他心裏清楚,自己為了應付這**,買的就是個大牌的高仿產品。


    這個仿品很真,憑借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胖子自信,普通人,沒幾個能看出來。


    沒想到,這個司機,竟然瞄了一眼,就看穿了,果然見識不凡。


    他有些害怕,對方將自己當成詐騙的。


    畢竟,以人家的權利,給自己安個詐騙的罪名,順便將自己送進監獄,應該不比撒泡尿難。


    而女人就不一樣了,她可是讓好幾個姐妹看過的,沒人說這是a貨。


    這說明什麽?


    說明,對方想賴賬。


    這讓她不能容忍。


    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像自己這種爛貨,也不說攀上你這顆金枝了,最起碼,應該有的打賞,還是得有的吧。


    她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對待李建國的。


    “a貨?”李良柱問道。


    “是的,少爺,也就是廉價商品中的贗品。”陸平恭敬道。


    “贗品?也就是說,跟樂色差不多嘍?”


    “是的,少爺。”


    衛蘭馨看著兩人演戲,心中好笑。


    但是,胖子身邊的女人就不一樣了。


    “不可能,這可是老公花了上萬塊給我買的,你們想賴賬嗎?我看你們的車才是贗品,連個車牌子都沒有。”


    女人不能容忍了,以為對方不肯賠錢,立馬神經病發作。


    她一把從陸平手中搶過包包,尖叫著。


    “閉嘴!你個傻逼,車哪有a貨?車上沒牌子,不會是剛買......”


    胖男人見女人發神經,立馬怒了,他正準備伸手,扇對方一個耳光,讓女人給眼前的公子道歉。


    但是,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些人,除了車還算不錯以外,其他的都不上檔次。


    衣服很差不說,連手表也沒有。


    最主要的是,這小子的父親,根本就沒有,上位者應該有的威勢。


    而且,他們的話,也漏洞百出。


    既然,幾萬塊的東西都是不入流的廉價商品,那他爹為什麽還來看這種幾千塊錢的服裝?


    這明顯就是矛盾的。


    這勞斯萊斯,說不定,就不是他們的。


    畢竟,要開過來這樣一輛車,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不定,這位身穿上千塊服裝的青年人,是有錢人的司機。


    他是偷偷開出來,為朋友撐場子的。


    或者,這個扮演司機的人,本身就是個泊車的門童,私自將車開出來,是為了糊弄自己的。


    總之,肯定不是他們的。


    這樣,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就很容易解釋的通了。


    為什麽穿成這樣?


    還不是因為,跟勞斯萊斯相配的衣服,他們買不起。


    所以,就反其道而行,裝低調,衝炸彈。


    胖子越想越覺得合理。


    行!跟我玩是吧?


    好,我就陪你們玩玩,看你們怎麽收場。


    “這位朋友應該是看走眼了,敝人的職位雖然不高,可好歹也是中天集團的市場部經理,年薪不多,入不了各位的法眼,但也有幾百萬,緊緊褲腰帶,買個幾萬塊的包,還是可以的。您說這是贗品,是不是有點可笑啦?”胖子笑道。


    女人也機靈,看見胖子態度上的轉變,立馬就察覺了什麽。


    於是,默不作聲,冷笑著,準備看好戲。


    “哼!中天集團的經理怎麽了?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一個沒素質的人,竟然讓人家磕頭道歉。”服務員小姑娘嘀咕道。


    大廳裏很靜,這句話就顯得尤為突兀,幾乎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但是,小姑娘不怕,那死胖子就算聽到又怎麽樣?


    大不了自己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你讓我爸磕頭道歉?”李良柱看向胖子,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他之前還以為,對方是要訛李建國,同時,看上了衛蘭馨的美貌,才會遞名片,沒想到,竟讓還有這麽一出。


    “嗬嗬,隨便說說,不要當真。”胖子笑嗬嗬的說道。


    他真想抱著服務員小妹妹親一口。


    真是太上道了,直接就把話題引到了矛盾激化處。


    這下看對方怎麽辦?


    “是挺沒素質,陸平,他說的中天集團,就是今天要請我們吃飯的那個,衛中天所在的集團嗎?”李良柱問衛蘭馨,道。


    “是的,少爺。”陸平道。


    衛蘭馨沒好氣的白了李良柱一眼,但是,卻沒有吭聲。


    胖子當然沒有放過衛蘭馨的這個表情。


    他誤會了,以為這個白眼的意思,是認為這小子說的太大了。


    他心中好笑,沒有接話,冷眼在一旁觀看,看對方接下來的戲,會怎麽演。


    “他手底下的人啊,我記得,他們的人都挺有素質的,怎麽會出現這麽一個人,蘭蘭,你不是有衛中天的聯係方式嗎?打過去,核實一下。”李良柱轉頭,對衛蘭馨說道。


    衛蘭馨自然明白李良柱的意思。


    她掏出手機,走到角落,撥通了電話。


    僅僅十幾秒鍾,便結束了通話,走了過來。


    “嗬嗬,美女,怎麽樣?核實清楚了嗎?”胖子笑道。


    “良子,中天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他的名片應該也是假造的。”衛蘭馨沒有理會胖子,對著李良柱說道。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真是好笑。”胖子聽完衛蘭馨的話,忽然開始大笑,之後,他的手機便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笑聲戛然而止。


    是自己上司的來電。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喂!總經理。”胖子小心的接通電話。


    下一刻,他的眼睛漸漸睜大,最後,露出恐懼之色。


    他被開除了!


    眼前的小子,沒有作假,真的是個有權有勢的公子。


    而那個一直不說話的老頭,也真的是這位公子的父親。


    “撲通!”


    胖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砰砰砰!”就是幾個響頭,哭訴道,“這位公子,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老公,你幹什麽呀?趕緊起來。”女人被胖子突如其來的表現,弄懵了,連忙上去拽對方的胳膊。


    “滾!你個臭婊子,都他媽是你害的,老子的前途,全他媽完了,都他媽是你害的,你給我滾!”


    胖子心中怒火升騰,站起身,“啪”的一巴掌,扇在女人的臉上。


    “你個死胖子,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女人本身就對胖子有怨氣。


    現在,她又不明所以,當眾挨了一巴掌。


    頓時,炸毛了。


    她揮起手中的包包,朝胖子摔打著。


    但是,沒打幾下。


    “撕拉——”


    “嘩啦!”


    包包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裏麵的化妝品,撒了一地。


    女人愣了一下,號稱精品中的精品,質量一流的品牌,就這麽破啦?


    她就算是傻子,現在也明白,自己被騙了。


    這包包根本就是虛有其表的假貨。


    “你這個混蛋,包養老娘不舍得花錢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買迴包,還給老娘買假貨,你這個騙子,我跟你沒完。”


    女人瘋了,扔下包包,開始撕扯胖子的頭發。


    “你這個瘋子,你他媽就是個傻逼,老子騙的就是你。”胖子也開始還擊。


    場麵慘目忍睹。


    “好了!停止你們的鬧劇。”李良柱無奈,用上了氣勢。


    胖子和女人被震了一下,清醒過來,終於停止了廝打。


    “你冒充中天的員工,跟我無關。至於,你們兩個,合夥訛詐我父親這件事情,我想,判你個十年八年應該都不是問題。當然,在這之前,你們會為恐嚇我父親,試圖讓他給你們磕頭道歉這件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李良柱語氣不善的說道。


    “噗通!”


    “噗通!”


    胖子和女人腿一軟,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道歉、求饒。


    有權有勢的人是很恐怖的,他們的做法,兩人實在不敢想象。


    “這些話都是這個胖子說的,跟我沒關係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嗚嗚嗚......”女人說著,便哭了起來。


    “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這,這是我全部的積蓄,雖然不多,但還請你們收下,作為老爺子的精神補償。至於,恐嚇老爺子這件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給你們磕頭,請你們原諒。”


    胖子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陸平手中,磕頭如搗蒜。


    “你這幾個錢,我們少爺會放在眼裏嗎?你是在侮辱我們家少爺嗎?”陸平將卡摔在胖子臉前,說道。


    “不不不!絕對不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盡我全部的財產,來表達自己的誠意,我真的沒有侮辱你家少爺的意思。”


    胖子崩潰了,連忙撿起地上的銀行卡,重新塞迴陸平手中,重新磕頭道。


    李建國心中的怒氣早已消散,現在,他反而有些不忍。


    “兒子,算了吧。”李建國拉了拉李良柱的胳膊,說道。


    “好的,爸,聽你的。陸平,你把這張卡上的錢轉到慈善機構吧。記得找家靠譜的。爸,蘭馨,我們走。”李良柱說完,帶著父親離開了服裝店。


    衛蘭馨覺得服務員小妹妹挺不錯,走之前,給對方留了一個聯係方式。


    對方如果有換工作的打算,可以找她。


    陸平動作很快,轉完錢,開車離去。


    店內的情況,早已吸引了很多路人,他們已經將這次事件錄了下來。


    通過詢問知情人,他們將視頻傳到了網上,傳到了朋友圈,並附加上事情的經過,通過各種途徑傳播了出去。


    網友們對胖子和這個女人,隻有兩個字的評價,那就是“傻逼”。


    他們紛紛表示,對這兩個傻逼的做法,很讓人看不懂。


    既然欺負了人家的爹,在知道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大很多之後。


    為什麽還如此囂張?


    就是為了最終的磕頭道歉?


    網友們表示,腦殘的世界,他們不懂。


    當然,這件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胖子的老婆,在看過這個視頻之後,和他大鬧了一場,然後,直接跟別的男人跑了。


    胖子也因為失去了全部的積蓄,同時,因為“名聲在外”,應聘屢屢失敗,而無力償還房貸,車貸,最終失去了一切。


    然後,在他無意中發現,乞丐這個行業的亮點後,終於加入了要飯的行業。


    當然,因為他對要飯行業的認知,太過於淺薄,最終,過得很淒慘就是了。


    至於,那個被包養的女人,同樣因為“名聲在外”,有錢的,不願意包養她,怕丟麵子。沒錢,不嫌棄她的,她又怕過苦日子,不願意跟人家。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熬不住了。


    最終嫁給了一個,偏遠農村有點錢的傻子,日子過得還算幸福。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李良柱正麵臨著審問。


    “兒子,這車多少錢?不會真像那女娃說的一樣,值一兩千萬吧?你哪來的這麽多錢?”李建國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咋可能?那女的連真包假包都分不出來,還能看出汽車的好歹?再說了,一兩千萬呐,爸。那得多少錢?咱們村誰見過那麽多錢?反正我是沒見過。陸平,你見過世麵,你見過這麽多錢嗎?”李良柱說道。


    他也很鬱悶。


    明明沒花一分錢,卻不敢說。


    沒辦法,不管車貴不貴,終歸是打賭贏來的。


    李建國要是知道,他沾這種類似於賭博的事情,非抽死他不可。


    但是,又不能說自己買的。


    李建國要是知道自己花一兩千萬買車,還不氣死?


    虛報價格更不行。


    為啥?


    經不起打聽。


    “叔您知道,我從小習武,沒怎麽學過知識,數字稍微大一點,我就不太認得出來。我的錢,從來都是夠花就行,多了,數不過來,腦袋會疼,拿出去存,也容易被騙。所以,嗬嗬,還是別說了吧,多尷尬!”陸平不好意思的笑道。


    李良柱和衛蘭馨無語。


    “唉——是挺麻煩的,不過也沒啥,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空閑的時候,多學習學習吧。對了,兒子,你還沒說這車多少錢呢?”李建國始終沒忘記這茬。


    “這,這車是我和陸平出來轉的時候,在臨街的廣場,刮卡刮來的。爸,這可不算賭博啊,以前,你可是還帶我,買過這種獎卡的,就是,一等獎麵包車,二等獎大彩電那種。”李良柱急中生智,道。


    衛蘭馨和陸平直翻白眼,刮獎卡,刮中1600萬的勞斯萊斯限量版?


    真是牛逼的借口。


    不過,李良柱不在乎,以後就是知道了這車價值多少錢,又能怎麽樣?


    人家就是拿這個當獎品,誰還能說啥?說不定是二手貨呢,對不對?


    反正死無對證。


    “現在刮卡,都中小轎車啦?以前可都是麵包車,摩托車啥的。”李建國道。


    “那是,以前一張卡兩塊,現在刮一張,五十。”李良柱道。


    “啥?五十?太貴了,兒子,你可不能因為中大獎,就迷上這個啊,這種事,那就是運氣,不靠譜。”李建國勸道。


    “額,我沒刮,這是陸平刮的。”李良柱道。


    “哦,那這車就是人家陸平的了,人家以後給你開車,用的是人家自己的車,兒子,你可得給人家開更高的工資,一碼歸一碼,不能糊弄人家。”李建國道。


    “老爺子,還是您說話實在。我就愛聽您說話。”陸平樂了。


    “可刮刮卡的錢,是我出的。”李良柱道。


    “那就一人一半。你還是得給人家加工資。”李建國道。


    衛蘭馨忍不住,笑了。


    李良柱表麵上無語,其實內心倒是沒什麽。


    說實話,這車是他和陸平兩人一起,跟人打的賭。


    還真有人家一半。


    與此同時,上海,一棟海邊別墅內。


    “少爺,打聽到了,李家一行人的目的地是衛中天那裏,晚上不會迴來。劉富貴那邊,已經弄了不少汽油,應該是想明白了,估計要火燒果園,而且,國家的人,也像少爺說的那樣,沒有理會他。”老管家說道。


    “你告訴眼線,劉富貴行動之前,讓王珊珊把雞引走。至於馬蜂,劉富貴知道該怎麽做。”江秋道。


    “知道了,少爺,這應該是那小姑娘最後的任務了,我們什麽時候打錢給她?”老管家問道。


    “不能給,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江秋道。


    “明白了。”老管家道。


    “還有,一會兒,你帶小姐離開,我已經給她的賬戶,匯入了足夠多的錢。”江秋道。


    “少爺,我不明白。”老管家不安的說道。


    “我製定的這個計劃中,我是一顆必不可少的棋子,必死的棋子。”江秋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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