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既然以前出現過這種病毒,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藥物嗎?”齊國棟問道。


    “鎮長,這種病毒很難消除的。據我所知,現在,全國範圍內,一旦發現這種病毒,基本都是立即做掩埋處理,因為,稍微一耽擱,病毒就會馬上擴散,那樣的損失,是無法估計的。”小張嚴肅的說道。


    “既然事態這麽嚴重,那就趕緊組織人手,馬上行動吧。”齊國棟對齊佳雯說道。


    “鎮長,不能埋呀,這可是大夥兩年的心血呀,家裏邊就指著這些魚賣錢,過日子呐。”


    鄉親們懇求道。


    “鄉親們,我知道大家夥的難處,但是,你們想一想,即使你們不埋,到時候魚還是會死,而且,病毒一旦傳出去,到時候,不單單是你們村,就是其他地方的魚也會感染,咱們都得拍拍良心,這種事,我們能幹嗎?”齊國棟說道。


    其實,齊國棟也有自己的考慮。


    小張的話,他沒有全信。


    畢竟,病毒嚴重到這種程度,一旦傳播開來,不是全國範圍爆發,也絕對能波及好幾個省。


    這種大事,他怎麽從來就沒聽說過?


    但是,懷疑歸懷疑,他也不能完全不信。


    要是真有這事呢?


    或者,小張誇大的成分不多呢?


    自己是不是要嚴肅對待?


    所以,就地掩埋是最好的做法。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嘛。


    聽到鎮長的話,鄉親們不吭聲了。


    因為,鎮長說的對,別到時候自己的魚沒了,還把別人的魚都弄死,這罪過可就大了。


    可他們實在是不甘心呐。


    “鎮長,是不是這技術員看錯啦?剛剛柱子不是說,這是啥敗血症?”陳叔說道。


    “他說是就是啦?他一個臭農民,他懂啥?”小張吆喝道。


    齊國棟皺了皺眉頭,他看這些村民實在是不死心,於是就看向李良柱,問道,“柱子,你能確定是你說的病嗎?”


    他這麽問也是經過考量的。


    如果李良柱十分確認,並且,下包票能馬上治好,那他就把情況上報。


    表麵上是聽李良柱的,給對方麵子,但,實際上,是讓對方承擔這個責任。


    反過來,如果李良柱不確定,那也正好斷了鄉親們的念想。


    “鎮長,我以前見過這病,也治過,不難。”李良柱道。


    不光是齊國棟,李良柱也聽出了小張話中的疑點,並且,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說這話時,嚴肅表情下的膽怯。


    這種膽怯,源自於小張的不自信。


    說明對方根本就不了解這魚的病情。


    “你少在那吹牛逼,要是耽擱了病情,你可擔待不起,我告訴你。”小張焦急的說道,臉色有些不好看。


    “沒事,說兩句話的時間,耽擱不了啥事。柱子,你能不能說說,這病是怎麽迴事?”齊國棟道。


    他這鎮長可不是白幹上來的,察言觀色那是基本功。


    剛剛他看了一眼小張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根本就不懂,就是想來混成績的。


    “哦,我剛才說了,這病叫淡水魚細菌性敗血症,它的特點是,發病魚種類多,流行範圍廣,而且,多呈急性流行,發病後死亡率高。”李良柱道。


    “我去,這不是跟我說的一樣嗎?”小張插嘴道。


    但是,所有人都沒理他,這讓他很尷尬。


    “那這種病的發病原因是怎麽?”齊佳雯看李良柱說的很像那麽迴事,於是,來了興趣。


    “原因有很多,放養密度高;池塘水質差;近親繁殖,導致魚種體質下降;過多投喂商品飼料,天然飼料少導致魚體內脂肪過多、抵抗力下降、死亡率增高;養殖戶缺乏防病意識,亂扔病死魚導致天然水域病原體增多;冬季拉網過程中,消毒工作不到位導致病原體入侵魚體受傷部位發病。”李良柱道。


    “那,有沒有什麽好的預防措施?”齊佳雯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小本,在上麵飛快的記錄著。


    她想要將這些都記下來,這樣以後再遇到這事情,就有經驗了。


    “嗯——,食場周圍要定期消毒,發現病情及時處理。將病死的魚,及時撈出深埋,定期用生石灰、漂白粉、二氧化氯全池潑灑消毒。及時開啟增氧機、加注新水。飼料中添加適量的維生素c,提高魚體抗病能力。控製投喂量,保持良好的水質。”李良柱想了一下,說道。


    “那,這些魚的發病......”齊佳雯再次問道。


    但是,她剛問出口,就被齊國棟打斷了問話。


    “佳雯,你先等等再問,柱子,我就是想知道,這些魚,我們怎麽治,需要多長時間。”


    齊國棟聽了李良柱兩人的對話,知道李良柱說的是真話,於是,直接問出自己最想知道問題。


    “鎮長,其實治療起來,也很簡單,隻要在每立方米水中,施放生石灰30克,或漂白粉1克,或漂白粉精0.2克,又或者強氯精0.2克,全水體消毒,殺滅魚體外,以及水體中的寄生蟲與病原菌,每周2次,直至病情穩定或消失為止。還有就是,投喂氟呱酸藥餌,每千克魚用藥20——50毫克,每天1次,直至病情穩定,或消失後2——3天為止。”李良柱說道。


    “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長啊。”齊國棟問道。


    “對呀,這時間是不是長了點,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最後就給這麽個解決方法?你也說了,這病流行範圍廣,呈急性流行,死亡率高。要是中間出了什麽岔子,控製不住怎麽辦?我看呐,還是用我的辦法,穩妥點。”小張道。


    “是啊,柱子,聽你說的這麽嚴重,如果一個處理不好,病情擴散起來,那可不好辦呐,要不這樣吧,我把情況往上邊匯報一下。”齊國棟說完,拿出手機,給縣長撥了個電話。


    他準備把皮球提給縣長。


    但是,卻被對方罵的狗血淋頭,說他連這麽點應急狀況都處理不好,不配當鎮長,最後直接扔了個“活埋”,便掛了電話。


    媽的!早晚把你拉下來。


    齊國棟黑著臉講電話收起,心中氣憤不已,但是,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臉上已經掛滿了歉意的笑容。


    “柱子,不是齊叔不幫你呀,實在是縣長不批這事,非說要活埋這些魚,你看看這......”齊國棟一臉無奈的說道。


    他也是心思電轉,瞬間就想明白,縣長拒絕是好事啊,可以讓李良柱給上邊打對方的小報告哇。


    “鎮長啊,這不是有柱子在呢嗎?我們肯定按照他的指示來,小心處理,一定不會讓病毒傳播出去的。”陳叔說道。


    “唉——我也是沒辦法呀,縣長發話了,讓咱們活埋,我這個小小的鎮長能咋辦?趕緊埋吧。縣長的脾氣可不好,別到時候,他再調人過來辦這事,那可不是活埋魚這麽簡單啦。”齊國棟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其實心中樂得不行。


    鄉親們一片唉聲歎氣。


    他們連鎮長都不敢得罪,何況是縣長?


    李良柱有些無奈,他不是沒有辦法,隻是,用自己果園裏的東西治這些魚,成本明顯要比石灰加一些普通的藥物高太多了。


    “這樣吧,鎮長,你們等我一下,我果園裏有個這方麵的專家,我迴去問問,她肯定有辦法。我迴去的這段時間,你們先把死魚給撈出來,這些是必須埋掉的。”李良柱道。


    一小時後。


    李良柱抱著一個罐子迴來了。


    魚塘裏的死魚也已經被清理幹淨。


    “柱子,有辦法嗎?”齊國棟問道。


    “嗯,有,這裏邊就是藥水,把它們倒進水塘裏就能快速治好這些魚。”李良柱看了一眼抱著的罐子,說道。


    “很快?有多快?”小張問道?


    “一個小時吧。”李良柱道。


    “嗬嗬,一個小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個小時?哈哈哈......小子?你說的專家是神仙嗎?”小張笑道。


    “柱子,你不用理他,趕緊開始用藥吧。”齊國棟瞥了一眼小張,說道。


    “嗯。”李良柱點點頭。


    他快速走到魚塘邊,不同的池塘用不同量的藥水,飛快的將所有池塘用了一遍藥。


    “好了,鎮長。馬上就能看到效果。”李良柱說道。


    “馬上?”


    所有人都好奇的朝魚塘裏看去。


    下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片大片的魚翻著肚子,紛紛漂上水麵,看這數量,應該是說有的魚都沒有逃掉。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說的效果?小子,你完啦,敢公然投毒,等著坐牢吧。”小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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