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監室裏中央是一麵防彈玻璃,兩邊有電話,秦風母親周花心疼的看著被獄警帶來的秦風,周花身後則是站著一個律師模樣的男子。


    “是不是很痛苦”秦風做到椅子上拿起電話,母親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進來。


    周花聲音哽咽些許接著說道:“媽媽我,在法院門口一個人做示威,也在報紙上刊登了采訪,慶幸的是,有人聯係我,說手上有資料證明你當時不在案發現場,下周我跟那個人見麵,準備上訴。”


    “小風啊”周花看見秦風身上的淤青,眼睛通紅,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栗道:“我”


    “不想當殺人犯兒子的母親,你不想當殺人犯,就給我咬牙挺住。”


    “媽媽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從這裏救出去,嗚嗚···”


    秦風看著母親哭的一塌糊塗,想用手幫母親擦去淚水,卻發現手觸到的隻是一片玻璃,母親在陪同律師的陪同下離開了探監室,秦風看著母親傷心的淚水,心中一片刺痛,暗道:“媽,我一定會咬牙挺住的。”


    隨著獄警的押送下,秦風迴到了獨立犯人區,接下來的日子不疾不徐的過著,秦風每天鍛煉乾青氣的時間越來越長,乾青氣在體內凝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雖說遠不到一牛之力,但相比之前十九年的自己已經有很大的改觀。


    “3791,歸倉”


    秦風拿著洗刷的東西走進一號監倉,眼神冷漠的看著屋內的一群囚犯,走到空床處,放下東西閉目養神。


    那白發中年男子,臉上豁口大的刀疤,怒視著空床上閉目養神的秦風,一招手,一號監倉裏的囚犯紛紛站立起來,向秦風包圍。


    秦風睜開眼睛,圍的一群人,白發中年男子走到秦風身前,憤怒的聲音有些顫栗的命令手下人道:“把這小子給我製服!”


    一群人應聲而動,三下五除二,便把秦風製服,那個監倉看起來最強壯的囚犯,雙臂好似鋼鐵一般,緊緊箍著秦風,讓其動彈不得,旁邊的一個斜眼囚犯,拿出毛巾緊緊塞在秦風嘴裏,巴結著白發中年男子道:“老大,這小子現在可是動彈不得,可以放心收拾他。”


    白發中年不滿的揪起斜眼小弟吼道:“媽的,我馬白佛做事情用你來教?”


    馬白佛鬆開手,滿臉不屑夾雜著掩蓋不住的怒火冷聲道:“小子,你很牛b啊,在外麵殺個人了不起了,還他媽殺個小妞,真他媽不要人臉,你這種人渣,我見多了,是不是感覺天老大,你老二啊!”


    一巴掌打在秦風臉上,啪的一聲,響亮而又狠辣,馬白佛打了一巴掌不解氣,躬身狠厲的一拳對準秦風的小腹打去。


    秦風吃痛的嗚嗚了幾聲,眼神充滿不服氣的怒視著馬白佛,馬白佛緊緊卡著秦風的喉嚨,看著秦風上不來氣的感覺,內心十分解氣,攥緊拳頭,一拳打在對方臉上,一拳接著一拳,打的秦風幾乎昏死過去。


    “媽的,打你老子都嫌浪費力氣”馬白佛大概也是打累了,走到一邊給自己的一眾小弟下令道:“給我揍他!”


    一眾馬白佛的小弟聽令,拳頭好似雨點般不要命的招唿在秦風身上。


    秦風整個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最後還是被趕過來的獄警帶到醫務室擦了藥,才又送迴監倉。


    中午的飯點到了,滿監獄的囚犯都聚集在獨立的餐廳吃飯,秦風打了飯,端著餐盤坐在桌子上吃飯。


    坐在對麵的正是馬白佛,身旁的斜眼壯漢在馬白佛耳邊私聲竊語幾句,馬白佛帶著一群人唿啦啦的走到正在秦風麵前。


    “有什麽事”秦風淤血斑斑的臉抬起來盯著馬白佛道。


    馬白佛好奇的神色看著秦風笑道:“幹什麽?看來小家夥你還是太年輕啊,”言罷,一巴掌拍在秦風頭上,接著說道:“出去說話。”


    以秦風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對戰這麽多人,便答應了對方,跟著一群人走,到監獄的廁所,一群人在馬白佛的帶領下,紛紛摩拳擦掌。


    馬白佛站在廁所門外,身材壯實的那個囚犯帶著馬白佛的其他小弟,靠近秦風邪笑道:“幹什麽?真是幼稚的年輕人啊,當然是教訓你。”


    言罷,一群人圍攻而至,秦風壓根就來不及還手,便被圍攻而至的囚犯打的落花流水。


    馬白佛踢了踢被打趴下的秦風,像看路邊流浪狗的眼神對秦風道:“小子,這就是他媽的人生啊,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度過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秦風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日子裏偷偷摸摸的凝練乾青氣,每天到了飯點便是被馬白佛手下的人一頓胖揍。


    馬白佛一行人坐在餐桌上嬉笑的看著站在牆角端著餐盤吃飯的秦風道:“瞧瞧那小子,看來以後的日子會很好過了,那就幫幫他,走吧。”


    秦風一看馬白佛一行人過來,就知道今天又要挨揍了,前生那裏受過這種罪,隨遇則安,就當是人生的一種曆練吧。


    在監獄的倉庫裏,馬白佛的小弟緊緊箍著秦風,壯實的囚犯,一拳拳的砸在秦風身上,直到打夠了,打爽了,才狠踢秦風一腳罷手。


    秦風跑迴人走的差不多的餐廳,端起沒吃完的飯,大口吃了起來。


    這時,很突兀的過來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囚犯,老囚犯看了看狼吞虎咽的秦風,掏出一片綠色的葉子,遞給秦風。


    接過老囚犯遞過的葉子,勺子挖了米,用葉子包上,正準備吃下去,老囚犯又開口道:“把那個藥草葉弄碎塗在傷口上。”


    秦風趕緊用勺子把葉子上的米刮下來。


    老囚犯看了一眼秦風又道:“我看你以前像是練過的,即使這樣,也要注意盡量避開要害,否者會死的很快的。”


    晚上到了監倉,所有人都睡下,秦風修行乾青氣,那種快要凝結乾青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有種火山噴發,卻被緊緊壓抑的感覺,秦風的腦中不自覺浮現出老囚犯說的話。


    雖說自己喪失了所有武道記憶,但是最基本的拳法和腿法不外乎直拳,勾拳,正踢,側踢,劈腿,自己一定要咬牙挺住,還有和神秘老者的承諾,尋找九龍鼎碎片,想到這裏,秦風腦子裏一遍遍的推演遇到對方的拳頭,想著自己怎麽躲避和攻擊。


    接下來的幾天雖說馬白佛的小弟仍然每天拳頭招唿秦風,但是秦風開始了閃避對方的拳頭,每天挨揍到身上的拳頭越來越少。


    那個老囚犯則是每次都是最後幾個來吃飯的囚犯,坐在秦風旁身旁自顧自說道:“我留意觀察過你,你可不像是殺人的家夥,馬白佛那家夥應該也知道,但是問題在於你觸犯了那家夥的自尊心。”


    兩人吃完飯,秦風便向倉庫走去,吃完中午飯,所有囚犯都要去幹不同的活。


    秦風走著走著眼睛瞄見身後,馬白佛一臉不耐煩的帶著一群人向秦風靠近。


    一看勢頭不對,秦風連忙向前麵藏納物品的地方跑去,就地等死可不是秦風的風格,雖說喪失了前世的武道記憶,但是錦衣衛的諸多暗器,秦風還記在腦子裏,這幾日秦風在幹活的時候,偷偷藏下了幾枚長釘,和一些有彈性的繩帶,迅速的跑到藏納東西的地方,迅速的把繩帶纏在手上纏緊,兩指之間做成一個類似彈弓狀的樣子,秦風轉身直麵馬白佛一行人,錦衣衛的諸多暗器,其中簡易的纏手弓,就是秦風手上的東西,不過短箭,現在由長釘替代。


    馬白佛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向秦風走來,不懷好意的道:“小子,這才一會時間沒教訓你,你翅膀長硬了啊。”


    冷哼一聲,秦風手中的簡易纏手弓對準馬白佛的眼珠子,拉緊繩帶,猛地鬆手,長釘好似長箭一般,以迅雷不急掩耳盜鈴之勢,狠釘在馬白佛的眼中。


    馬白佛吃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幹巴巴的嘶吼道:“我的眼睛,這個瘋子!還不快收拾那混蛋小子!”


    馬白佛身後的一眾小弟皆是被秦風的手段整的愣了愣,但自家老大的命令不能不服,皆是吼叫著向秦風衝去。


    起手長釘裝好,一釘一個人,不過片刻,這群欺負了自己很長時間的囚犯,盡數捂著被釘子釘入身體的傷口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秦風走到倉庫外,繩帶一扔,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此地。


    剛走出倉庫,一行獄警便堵在秦風麵前道:“秦風,有人探監。”


    秦風隨著一行獄警便向探監室走去。


    秦風推開探監室的門,並未見母親到來,來的則是一個穿的西裝革履,律師模樣的男人在探監室那端,那人正是上次母親來探監,站在母親身後的律師。


    秦風有些迷茫的看著對方示意自己拿起的電話,問道:“你一個人來的嗎?我媽呢?”


    對麵的律師並沒有開口,身後的獄警則是拿著一張紙遞給秦風。


    死亡證明書


    看到這五個字,秦風隻感覺自己的世界有些塌陷,不敢置信的向律師問道:“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律師低頭不語,沉默片刻開口道:“這日子她很辛苦的,但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麽極端的選擇。”


    “你現在說的,是什麽意思?我說我媽怎麽了?!上次她還說會救我出去,明明說讓我挺住”秦風內心此刻無比悲痛,他不相信這就是現實,母親那麽堅強的一個女人,怎麽會,充滿質問的語氣厲聲問道:“明明就,我媽她說過。”秦風聲音有些哽咽,強忍著,雙眼直視律師向問出個什麽。


    律師也是臉色不好的迴答道:“因為要辦葬禮,所以要有你的簽名,除了你,她沒有其他親屬了,藍港城轄區的政府說了會幫辦的,但是,你應該是,不能去參加葬禮了。”


    “我嚐試保釋你出去,但是他們不接受。”


    秦風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迴到監倉,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彈。


    這世界他媽的就是狗屎,讓人絕望的痛苦啊。


    眼前一片漆黑,眼前突然有點點氤氳的光茫出現,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家中,樓梯拐角處,帶著項墜的母親身影一步一步走到秦風身前,母親摟著秦風,秦風失聲痛哭。


    秦風哭的像個孩子,母親的手一遍遍的撫著秦風的頭,好像小孩摔倒後,母親安慰孩子一般。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不過片刻母親的身影突兀的消散,一瞬間四周被冰冷的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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