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大帳，空氣凝重的像結冰一般。
秦戰高居正位，表情依舊溫和：“諸位，如果對於軍師剛才的提議有什麽看法不妨說出來，我知道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選擇，無論是對你們還是對我而言，但自從離開洛中那日起，我就已做好了這份覺悟，不知諸位可願與我同往？”
“主公既願死戰，末將何惜此身！”
“主公莫念！我等願誓死相從！”
有人渾身顫抖，有人麵色蒼白，但他們依然堅定選擇了與秦戰一起留下作為掩護其餘人一同撤退的誘餌！
秦戰拔劍將麵前案板一劈兩半，豪情萬丈道：“好！今夜我等血戰到底！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好！！”
“好！！”
......
眾將離去後，秦戰坐在椅上擦拭長劍，江寒立於一旁，雙方皆是沉默不語。
“龍弟能突圍嗎？”許久秦戰開口道。
江寒點點頭：“有兩百死士與狄虎相助，再有我們吸引敵方注意，他們一定能突圍。”
“唿，”秦戰長吐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自嘲道：“領兵出征時，徐家小姐曾說為我備一壇好酒，待我得勝歸去，便一醉方休，嘿嘿，現在看來怕是喝不到了。”
江寒臉上浮出微笑：“我出征前給江執留了謄抄三百遍兵書的作業，但願我死的消息傳迴後他能夠繼續寫完吧。”
秦戰拍腿大笑：“哈哈哈哈！看來你我都有很多遺憾啊。”
他笑得很灑脫，很無奈。
江寒目光掠過秦戰止不住顫抖的手，悠悠歎息：“這亂世之中，誰又沒有遺憾呢。”
“是啊，”秦戰捂住額頭：“誰沒有遺憾呢......”
大帳外的日光漸漸變得昏黃，讓人很容易想起往事，齊龍在軍營中看著天邊的夕陽，心裏想的是明明朝紅雨夕紅晴，晚上真的會下雨嗎？
天色漸暗，淅淅瀝瀝下起來小雨，大帳中秦戰睜開了眼睛，與江寒道：
“傳令！準備突圍！”
軍營裏所有人都在準備，一切都井然有序，趁著未暗的天色齊龍在狄虎的帶領下跟著一隻全部換上侯軍盔甲，前往探子事先探查好的地點埋伏好。
“我們在這裏等待侯軍支援。”進入了戰鬥狀態的狄虎就像變了一個人，冷靜，決然，猶如窺伺獵物的猛虎。
“然後偷襲他們？”齊龍察覺到了不對：“我們人太少了吧，還有大哥和軍師他們呢？”
狄虎眼中浮現痛苦：“他們去攻擊皇甫軍與戚軍，吸引敵方注意力，然後我們趁著侯軍支援的時候偷偷混進去，喂！秦龍將軍！冷靜一點！”
被狄虎按住的齊龍微微發怔，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聽到秦戰與江寒兩人選擇犧牲自己前去誘敵之時，身體會不由自主的想要衝去他們身邊？
“秦龍將軍，軍師給我交代的任務，是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軍師說的話，隻要這麽做，我們一定可以護送你安全迴到洛中，隻要迴到了洛中，我們就能重新收攏實力，也不會讓主公他們......白白犧牲。”
這是劇情嗎？齊龍沉默，眼中無數情緒閃過，斷斷續續的錯亂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最後浮現的畫麵是秦戰戰死，頭顱被斬下掛於城牆頭，江寒則被綁於旗杆上萬劍穿心而死。
“這就是之後的事情嗎？”
齊龍喃喃自語，身旁的狄虎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著急道：“秦龍將軍，冷靜啊！我們現在去了也起不了作用，隻會讓主公他們白白犧牲！”
對！齊龍有些發脹的頭腦有了一絲清明，但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腦海中的畫麵漸漸消失，那種炸裂般的憤怒讓他不斷深唿吸才得以平靜下來。
“狄虎，你真的這樣想嗎？”
齊龍盯著狄虎，冷冷問道。
“我......”狄虎張張口，卻說不出話來，他是一員悍將，對於軍令隻知道服從，但這次的命令讓他百般絞心，若是齊龍一直配合他也可以騙自己這是軍令，軍師一定有辦法脫出困境。
但現在當齊龍問起來他才知道自己已經不能逃避了，他也是在軍中多年，當即毫不猶豫放下了所有顧慮問道：“秦龍將軍，可是有了什麽主意？”
齊龍點點頭：
“先照原計劃進行，混進侯軍之後，看我臉色行事。”
狄虎默默點頭，在他心中原本因撤退有些灰暗的戰意漸漸重新燃起。
.......
雨越下越大，已經到了火把都無法點起的地步，這樣黑暗的雨夜裏，一切都變得分外模糊。
“轟隆隆”
滾滾雷聲從上空厚重的雲層中傳來，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將平原上一切照得雪亮！
“秦戰！你們終於來了！”
一道厚重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這道聲音，前方的防線突然火光大亮，秦戰知道，自己等人的蹤跡已經被發現了。
皇甫軍早已在前方構築了嚴密的防線，主將皇甫雄率軍嚴陣以待，麵對秦軍可能的突襲之前的探子也有匯報，所以當秦戰帶領殘軍來到陣前時他並沒有太多驚訝，曾經同是聯軍百戰之將，他對於秦戰也有一份惺惺相惜。
“放棄吧！你們沒有一絲勝算。”
皇甫雄揚起大刀：“若是將秦戰人頭獻上，倒戈來降，我能保證除了秦氏嫡係其餘人都不會死！”
“我就是秦戰！想取我項上人頭？盡管來戰！”
一道閃電劃過，秦戰的臉龐映入眼中，他的眼神讓皇甫雄悚然一驚，那是懷抱必死之心的眼神，不，不僅是他，剛才被閃電照亮的秦軍人人皆有拚命之色，就像黑夜中露出尖牙的兇獸！
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皇甫雄眼神冰冷，大刀一揮：“殺了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後黑壓壓一隊人殺出，迎著夜雨衝向秦軍。
“殺啊！”
戰場中廝殺聲不斷響起，麵對皇甫軍的突襲，秦軍選擇了防守姿態，刀盾兵舉盾擋住攻擊，長槍兵躲在刀盾兵盾後刺出長槍，直接將對方一槍刺穿！
而皇甫軍的進攻看似來勢洶洶，卻總是無法衝破秦軍的防線，此刻兩軍的位置好似反過來了，就像秦軍才是堅守防線，而皇甫軍才是不顧一切試圖突破這道防線的困獸。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出聲道：
“皇甫將軍！，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選擇防守？等到戚家與侯家的人到了再完成合圍不是更好？”
“你懂個屁！”皇甫雄怒斥一旁的年輕將領：“等他們來了殺死秦戰的頭功歸誰？我們不僅要主動出擊，還要迅速擊潰他們！殺死秦戰！將他們徹底毀滅！”
“可是......”
“沒有可是！與其有空在這裏囉嗦，你還不如給我上陣去！羅察！”
名叫羅察的將領忍氣吞聲，不敢再言，隻是默默站在皇甫雄身邊觀看局勢。
於此同時，另一邊的戰場。
原本屬於戚軍的防線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
“殺！殺！殺！”
齊龍尤覺不痛快，心中澎湃的殺意再也抑製不住，一把扯開身上礙事的盔甲！赤膊廝殺，頭發散亂，雙目赤紅，手中大劍縱橫捭闔，滾燙的鮮血伴著冰冷的雨水澆灌在身上！讓他仰天狂嘯，狀若瘋魔！
“吼！”狄虎隨著齊龍咆哮，高高舉起大錘，雙目圓睜狠狠一砸，麵前圍上了的戚軍士兵瞬間化為一趟肉泥！剩餘的百餘名死士亦隨之咆哮，場中憤怒的吼聲一時間蓋過了了雷雨聲！
“痛快！痛快！”
狄虎眼中充斥著極端狂熱，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等人在那麽短的時間就將侯軍擊破。
一開始的混入很成功，一群人的行跡在黑夜中完全沒有引起懷疑，在混入侯軍之後，齊龍指示所有人分成三人一組的小隊混入隊伍中，隨後他趁其不備突然出手刺殺了侯軍主將侯天，再大喊有人叛亂順手就將旁邊的幾名重要將領砍殺，侯軍一下陷入了大亂！
趁著大亂之時，其餘死士結隊突然出手殺死身邊的侯軍將領，於是侯軍徹底崩潰，所有人都在黑暗中自相殘殺，沒有人能穩住局勢，直到有人丟下兵器開始逃跑，越來越多侯軍士兵開始丟棄自己的武器，瘋狂逃離這片戰場，最後齊龍一行人隻付出了很少的代價便將侯軍徹底擊潰，狄虎本想建議立刻返迴支援秦戰，齊龍冷靜分析戚軍還沒有準備，如果不乘機偷襲以後再難有此良機，於是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戚風開始恐懼，眼前的秦軍簡直不是人，是一群惡鬼！他們赤著上身，手中劍刃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條自己手下的生命，他們突然出現在場中，仿佛狂風席卷而來！
隻是一恍惚，那鬼神般的大將便衝殺到了眼前，戚風顫抖著拔出劍欲想一戰，齊龍已到眼前，眼中紅光閃爍，一劍直接將戚風頭顱斬下，以手接住甩給不遠處的狄虎，狄虎熟練將其綁在腰間，上麵還有之前被斬下的侯天頭顱！
“戚將軍死了！！！”
恐懼的尖叫傳遍戰場每一處，戚軍瞬間崩潰，秦軍死士士氣大振！戰況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齊龍大吼：“不要追擊！殺向皇甫軍！”
有了之前擊破侯家軍隊的經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放任戚軍士兵逃跑，現在活下來的全是死士精銳中的精銳，不少人如同秦戰一般扯掉自身盔甲，雙目赤紅，隻覺得身上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湧現出來，傾盆大雨澆在身上無比寒冷，隻有刀劍刺入人體中噴灑出來的鮮血澆在身上才能感覺到一絲溫暖。
“跟著我！我們再去殺人！”
齊龍的咆哮聲傳進所有死士的耳中，讓他們混沌的頭腦再次一震，不假思索迅速行動起來，每人各自搶了一匹戰馬，騎在上麵跟著齊龍朝著一個方向趕去，不斷有人從戰馬上落下，在地上翻滾幾圈然後再也沒了動靜，沒有人為此停留，甚至心裏不會產生一點波動，他們已經全身心投入了戰鬥之中。
此刻，秦戰麵沉如水，皇甫雄派兵出防線而不是選擇固守讓他有一種恥辱的感覺。
“把我們當做囊中之物嗎？”
正在指揮著戰陣變化的江寒也察覺到了，但他沒說什麽，隻是沉著下令前方疲憊的將士在空隙時候與後方人員對調，盡力減少傷亡與拖延足夠的時間。
“他們應該已經混入了侯軍吧？”
秦戰問道，江寒估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不過過來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現在可以進攻了吧？”
“是的，主公。”
秦戰高居正位，表情依舊溫和：“諸位，如果對於軍師剛才的提議有什麽看法不妨說出來，我知道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選擇，無論是對你們還是對我而言，但自從離開洛中那日起，我就已做好了這份覺悟，不知諸位可願與我同往？”
“主公既願死戰，末將何惜此身！”
“主公莫念！我等願誓死相從！”
有人渾身顫抖，有人麵色蒼白，但他們依然堅定選擇了與秦戰一起留下作為掩護其餘人一同撤退的誘餌！
秦戰拔劍將麵前案板一劈兩半，豪情萬丈道：“好！今夜我等血戰到底！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好！！”
“好！！”
......
眾將離去後，秦戰坐在椅上擦拭長劍，江寒立於一旁，雙方皆是沉默不語。
“龍弟能突圍嗎？”許久秦戰開口道。
江寒點點頭：“有兩百死士與狄虎相助，再有我們吸引敵方注意，他們一定能突圍。”
“唿，”秦戰長吐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自嘲道：“領兵出征時，徐家小姐曾說為我備一壇好酒，待我得勝歸去，便一醉方休，嘿嘿，現在看來怕是喝不到了。”
江寒臉上浮出微笑：“我出征前給江執留了謄抄三百遍兵書的作業，但願我死的消息傳迴後他能夠繼續寫完吧。”
秦戰拍腿大笑：“哈哈哈哈！看來你我都有很多遺憾啊。”
他笑得很灑脫，很無奈。
江寒目光掠過秦戰止不住顫抖的手，悠悠歎息：“這亂世之中，誰又沒有遺憾呢。”
“是啊，”秦戰捂住額頭：“誰沒有遺憾呢......”
大帳外的日光漸漸變得昏黃，讓人很容易想起往事，齊龍在軍營中看著天邊的夕陽，心裏想的是明明朝紅雨夕紅晴，晚上真的會下雨嗎？
天色漸暗，淅淅瀝瀝下起來小雨，大帳中秦戰睜開了眼睛，與江寒道：
“傳令！準備突圍！”
軍營裏所有人都在準備，一切都井然有序，趁著未暗的天色齊龍在狄虎的帶領下跟著一隻全部換上侯軍盔甲，前往探子事先探查好的地點埋伏好。
“我們在這裏等待侯軍支援。”進入了戰鬥狀態的狄虎就像變了一個人，冷靜，決然，猶如窺伺獵物的猛虎。
“然後偷襲他們？”齊龍察覺到了不對：“我們人太少了吧，還有大哥和軍師他們呢？”
狄虎眼中浮現痛苦：“他們去攻擊皇甫軍與戚軍，吸引敵方注意力，然後我們趁著侯軍支援的時候偷偷混進去，喂！秦龍將軍！冷靜一點！”
被狄虎按住的齊龍微微發怔，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聽到秦戰與江寒兩人選擇犧牲自己前去誘敵之時，身體會不由自主的想要衝去他們身邊？
“秦龍將軍，軍師給我交代的任務，是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軍師說的話，隻要這麽做，我們一定可以護送你安全迴到洛中，隻要迴到了洛中，我們就能重新收攏實力，也不會讓主公他們......白白犧牲。”
這是劇情嗎？齊龍沉默，眼中無數情緒閃過，斷斷續續的錯亂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最後浮現的畫麵是秦戰戰死，頭顱被斬下掛於城牆頭，江寒則被綁於旗杆上萬劍穿心而死。
“這就是之後的事情嗎？”
齊龍喃喃自語，身旁的狄虎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著急道：“秦龍將軍，冷靜啊！我們現在去了也起不了作用，隻會讓主公他們白白犧牲！”
對！齊龍有些發脹的頭腦有了一絲清明，但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腦海中的畫麵漸漸消失，那種炸裂般的憤怒讓他不斷深唿吸才得以平靜下來。
“狄虎，你真的這樣想嗎？”
齊龍盯著狄虎，冷冷問道。
“我......”狄虎張張口，卻說不出話來，他是一員悍將，對於軍令隻知道服從，但這次的命令讓他百般絞心，若是齊龍一直配合他也可以騙自己這是軍令，軍師一定有辦法脫出困境。
但現在當齊龍問起來他才知道自己已經不能逃避了，他也是在軍中多年，當即毫不猶豫放下了所有顧慮問道：“秦龍將軍，可是有了什麽主意？”
齊龍點點頭：
“先照原計劃進行，混進侯軍之後，看我臉色行事。”
狄虎默默點頭，在他心中原本因撤退有些灰暗的戰意漸漸重新燃起。
.......
雨越下越大，已經到了火把都無法點起的地步，這樣黑暗的雨夜裏，一切都變得分外模糊。
“轟隆隆”
滾滾雷聲從上空厚重的雲層中傳來，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將平原上一切照得雪亮！
“秦戰！你們終於來了！”
一道厚重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這道聲音，前方的防線突然火光大亮，秦戰知道，自己等人的蹤跡已經被發現了。
皇甫軍早已在前方構築了嚴密的防線，主將皇甫雄率軍嚴陣以待，麵對秦軍可能的突襲之前的探子也有匯報，所以當秦戰帶領殘軍來到陣前時他並沒有太多驚訝，曾經同是聯軍百戰之將，他對於秦戰也有一份惺惺相惜。
“放棄吧！你們沒有一絲勝算。”
皇甫雄揚起大刀：“若是將秦戰人頭獻上，倒戈來降，我能保證除了秦氏嫡係其餘人都不會死！”
“我就是秦戰！想取我項上人頭？盡管來戰！”
一道閃電劃過，秦戰的臉龐映入眼中，他的眼神讓皇甫雄悚然一驚，那是懷抱必死之心的眼神，不，不僅是他，剛才被閃電照亮的秦軍人人皆有拚命之色，就像黑夜中露出尖牙的兇獸！
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皇甫雄眼神冰冷，大刀一揮：“殺了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後黑壓壓一隊人殺出，迎著夜雨衝向秦軍。
“殺啊！”
戰場中廝殺聲不斷響起，麵對皇甫軍的突襲，秦軍選擇了防守姿態，刀盾兵舉盾擋住攻擊，長槍兵躲在刀盾兵盾後刺出長槍，直接將對方一槍刺穿！
而皇甫軍的進攻看似來勢洶洶，卻總是無法衝破秦軍的防線，此刻兩軍的位置好似反過來了，就像秦軍才是堅守防線，而皇甫軍才是不顧一切試圖突破這道防線的困獸。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出聲道：
“皇甫將軍！，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選擇防守？等到戚家與侯家的人到了再完成合圍不是更好？”
“你懂個屁！”皇甫雄怒斥一旁的年輕將領：“等他們來了殺死秦戰的頭功歸誰？我們不僅要主動出擊，還要迅速擊潰他們！殺死秦戰！將他們徹底毀滅！”
“可是......”
“沒有可是！與其有空在這裏囉嗦，你還不如給我上陣去！羅察！”
名叫羅察的將領忍氣吞聲，不敢再言，隻是默默站在皇甫雄身邊觀看局勢。
於此同時，另一邊的戰場。
原本屬於戚軍的防線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
“殺！殺！殺！”
齊龍尤覺不痛快，心中澎湃的殺意再也抑製不住，一把扯開身上礙事的盔甲！赤膊廝殺，頭發散亂，雙目赤紅，手中大劍縱橫捭闔，滾燙的鮮血伴著冰冷的雨水澆灌在身上！讓他仰天狂嘯，狀若瘋魔！
“吼！”狄虎隨著齊龍咆哮，高高舉起大錘，雙目圓睜狠狠一砸，麵前圍上了的戚軍士兵瞬間化為一趟肉泥！剩餘的百餘名死士亦隨之咆哮，場中憤怒的吼聲一時間蓋過了了雷雨聲！
“痛快！痛快！”
狄虎眼中充斥著極端狂熱，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等人在那麽短的時間就將侯軍擊破。
一開始的混入很成功，一群人的行跡在黑夜中完全沒有引起懷疑，在混入侯軍之後，齊龍指示所有人分成三人一組的小隊混入隊伍中，隨後他趁其不備突然出手刺殺了侯軍主將侯天，再大喊有人叛亂順手就將旁邊的幾名重要將領砍殺，侯軍一下陷入了大亂！
趁著大亂之時，其餘死士結隊突然出手殺死身邊的侯軍將領，於是侯軍徹底崩潰，所有人都在黑暗中自相殘殺，沒有人能穩住局勢，直到有人丟下兵器開始逃跑，越來越多侯軍士兵開始丟棄自己的武器，瘋狂逃離這片戰場，最後齊龍一行人隻付出了很少的代價便將侯軍徹底擊潰，狄虎本想建議立刻返迴支援秦戰，齊龍冷靜分析戚軍還沒有準備，如果不乘機偷襲以後再難有此良機，於是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戚風開始恐懼，眼前的秦軍簡直不是人，是一群惡鬼！他們赤著上身，手中劍刃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條自己手下的生命，他們突然出現在場中，仿佛狂風席卷而來！
隻是一恍惚，那鬼神般的大將便衝殺到了眼前，戚風顫抖著拔出劍欲想一戰，齊龍已到眼前，眼中紅光閃爍，一劍直接將戚風頭顱斬下，以手接住甩給不遠處的狄虎，狄虎熟練將其綁在腰間，上麵還有之前被斬下的侯天頭顱！
“戚將軍死了！！！”
恐懼的尖叫傳遍戰場每一處，戚軍瞬間崩潰，秦軍死士士氣大振！戰況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齊龍大吼：“不要追擊！殺向皇甫軍！”
有了之前擊破侯家軍隊的經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放任戚軍士兵逃跑，現在活下來的全是死士精銳中的精銳，不少人如同秦戰一般扯掉自身盔甲，雙目赤紅，隻覺得身上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湧現出來，傾盆大雨澆在身上無比寒冷，隻有刀劍刺入人體中噴灑出來的鮮血澆在身上才能感覺到一絲溫暖。
“跟著我！我們再去殺人！”
齊龍的咆哮聲傳進所有死士的耳中，讓他們混沌的頭腦再次一震，不假思索迅速行動起來，每人各自搶了一匹戰馬，騎在上麵跟著齊龍朝著一個方向趕去，不斷有人從戰馬上落下，在地上翻滾幾圈然後再也沒了動靜，沒有人為此停留，甚至心裏不會產生一點波動，他們已經全身心投入了戰鬥之中。
此刻，秦戰麵沉如水，皇甫雄派兵出防線而不是選擇固守讓他有一種恥辱的感覺。
“把我們當做囊中之物嗎？”
正在指揮著戰陣變化的江寒也察覺到了，但他沒說什麽，隻是沉著下令前方疲憊的將士在空隙時候與後方人員對調，盡力減少傷亡與拖延足夠的時間。
“他們應該已經混入了侯軍吧？”
秦戰問道，江寒估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不過過來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現在可以進攻了吧？”
“是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