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鈴立馬就慌了,趕緊推開他,還打算下床,“不行……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咳咳……”


    章允頓時哭笑不得,忙將她撈迴懷中,“有何好躲的?他們都來了,你還打算躲哪裏去?”


    月鈴急道,“我還沒易容呢!讓他們看到如何是好?”


    章允輕拍著她,“你在房裏準備,我先去應付著。”


    月鈴緊張的推他,“快去快去……咳咳……”她現在也沒心思顧及身子了,兒子兒媳都跑來了,她現在就想著等下如何跟他們說話……


    章允歎了口氣,臨走前不忘叮囑她,“外麵天寒風大,你不許出去。一會兒他們要見你,我自會帶他們過來。


    月鈴點著頭,不停的推他和催促,“你快去攔著他們,別讓他們現在過來。”


    章允又歎了口氣,不放心她身子,可又擔心小夫妻倆直接過來。不得已,他隻能先出去應付。


    好在前來的夫妻倆也沒亂闖,而是規規矩矩在堂屋等著他。


    司空冥夜依舊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就裴芊芊見他進來時笑眯眯的,“義父,聽南召說義母來了,對嗎?你也是的,怎麽不早點給我們說呢,我們也好去接她啊。”


    章允點著頭在椅子上坐下,“嗯,她是來了。”頓了頓,他不滿的看向一旁隻顧吃茶的男人,“冥夜,芊芊懷著身子,你怎帶她隨便出來?”


    司空冥夜斜了他一眼,裴芊芊主動接話,“義父,不是他要帶我出來,是我要求他帶我來的。義母怎麽說也是我們長輩,我們沒有遠迎已經是失禮了。聽說她暫住在別院裏,自然是我們先過來給她見禮問安。”


    章允不自然的揉了揉額角。


    裴芊芊不解的問道,“義父,怎麽了?”


    章允抬起頭,莫名的不敢看她的眼睛,隻是歎了一口氣,“你們義母身子骨一向極差,這次趕路沒顧好身子,一來京就病了。我本想帶她去府上看你們的,但眼下隻能緩幾日了。”


    裴芊芊朝司空冥夜看去,他微微皺眉,她也不禁皺起眉頭。真的假的?


    見司空冥夜對她使了個眼色,她趕緊對章允道,“義父,義母病得嚴重嗎?要不讓我和冥夜去看看吧?”


    章允眼神漂浮不定,一臉的為難,“這……她、她已經睡下了。”


    裴芊芊不死心,討好的笑道,“那我就在屋外瞅瞅?”


    章允額頭上隱隱掉下虛汗。難道他們發現了?不可能啊,鈴兒的事他從來沒提過一字半句,他們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確定自己從來沒露過破綻後,他一顆緊張的心這才平穩下來,隨即起身朝外走去,“那你們跟我來吧。”


    堂屋裏臥房並不遠,沒幾步就到了,隔著一道門窗,能清楚的聽到裏麵的咳嗽聲。


    裴芊芊眉頭越皺越緊,但又不確定裏麵的人是真病了了還是故意的,隻能把目光投向自家男人。


    隻見司空冥夜俊臉沉著,竟朝章允冷聲斥道,“你也是行醫之人,竟會讓自己的女人病得如此嚴重?”


    從他口吻中,裴芊芊能確定章允說的是真的。依照他們師徒的本事,真病假病想必一辯就清楚。


    章允挺拔的身軀不自然的僵住,但很快,他轉身沒好氣的瞪道,“我都不急,你做何急?”


    見狀,裴芊芊不著痕跡的在自家男人身後拉了拉他,心裏哭笑不得。這家夥平時多穩重,咋突然沉不住氣了?就不怕人家起疑心啊!


    有她暗中提醒,司空冥夜也突然變了語氣,嘲諷的道,“並非我願多管閑事,隻是覺得難以置信,在你手中的人居然也能病倒,你說我能不為你感到丟人?”


    章允磨牙,指著裴芊芊道,“快給我把他帶迴去!真是氣死我了!”


    語畢,他真帶著一股子推開房門,然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重重關上。


    “咳咳咳……做何對兩個孩子發火?”


    房間裏傳來女人帶咳的聲音,但不難聽出她語聲很溫婉動聽。


    章允帶怒的聲音接著傳來,“那小子太可恨了,竟敢懷疑我的醫術,也不想想他還是我一手教出來的!”


    女人忍不住輕笑,“他們是不了解我的身子病情,你也犯不著跟他們計較。瞧你,快別生氣了,皺眉都快氣出來了。”


    章允對她也怒斥起來,“少說話,多休息。”


    房間裏漸漸的隻剩下咳嗽聲。


    門外,夫妻倆認真聽著,激動歸激動,可心情都很是複雜。


    最後還是裴芊芊先迴過神,拉著司空冥夜的手往院子外走。


    迴府的馬車上,司空冥夜一直沉默不言,雖然他平日也是這般不擅長主動說話,可他身上的氣息很幽沉,又像是迴到多年前那般,整個人被一種強烈的冷氣包圍著。裴芊芊頭枕著他肩膀,手握著他大手,溫聲安慰道,“有義父在,你不必太緊張。我看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很好,這一點足以讓我們欣慰了,你就把心放寬些,好嗎?”


    司空冥夜摟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在她頭頂低沉的應了一聲,“……嗯。”


    裴芊芊又認真叮囑他,“母妃願意迴來,說明她心裏是有你的。就她和義父還有你父皇之間的事,她要隱瞞、要避著你,那也是情有可原。揭穿她的身份,不但會讓他們三人關係難堪,就連我們的日子恐怕也無法安寧。如今朝堂中離不得你,要是這個時候你和你父皇再有不可化解的矛盾,那豈不是正合了袁貴妃母子的意?我並非貪生怕死,幫母妃說話,隻是因為我也是女人,你父皇既然不珍惜她,她有權利追求別人給的幸福。更何況,她和義父在一起這麽多年,肯定是幸福的。”她直起身,心疼的捧著他的臉,“我們都該冷靜冷靜,從今以後不把她當母妃,隻把她當做義母,好嗎?”


    司空冥夜緊抿著薄唇,一句話也沒有,隻是將她重新攬進懷中。


    他身上的氣息不再冰冷,逐漸的有了溫暖,裴芊芊枕著他肩膀,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她是真擔心他會控製不住去相認,更怕他一時衝動說出一些過激的話。如此一來,不僅章允和她婆婆難堪,甚至有可能把他們兩人推遠。


    夫妻倆今夜雖然沒見到人,可一番試探之後也是有所收獲的。


    至少心境逐漸平複下來,也讓心裏有了更多的準備……


    。。。。。。


    翌日,司空冥夜去早朝,左文箏也去了。


    裴芊芊得空,這才去偏院找白若可。因為章允的事,她連著兩天都沒顧上這邊的兩個人,現在才想起,白若可差不多兩天沒出現了。至於為啥,她哪裏還需要多問。


    “若可,你起了麽?”站在白若可房門口,她沒有向往常一樣隨意進去,而是先叫門。


    “王妃,我起了。”白若可很快打開房門。


    裴芊芊打量著她,多少忍了些笑意。看得出來她精神不是很好,可嬌羞別扭的神色布在臉上讓她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氣色異常好看。她已經穿戴整齊,可纖細的鵝頸中還有痕跡沒被衣領遮住,不用問都知道這兩日她和左文箏過得有多甜蜜。


    她沒有多問,如平日一樣自然隨意的走了進去。


    倒是白若可低著頭絞著手指,一副手足不知該往哪裏放的摸樣,靦腆又別扭的跟在她身後。


    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針線和做了一半的小衣裳,裴芊芊一邊坐下一邊笑著問道,“你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這些東西也不趕緊的。”


    白若可腦袋都快低到胸口了,但兩隻耳朵又燙又紅,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王妃……我、我沒有不舒服……”


    裴芊芊暗抽嘴角。還沒有?若她沒看錯,這丫頭走路都是蹩腳狀的吧?


    “來來,快坐下,你這樣站著還怎麽說話?”


    “……哦哦。”白若可這才促局不安的坐到她對麵,那模樣就跟做了虧心事被人逮到一樣。


    她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裴芊芊哪有不懂。但這次她卻沒打趣她,佯裝什麽都不知情,以前兩個人怎麽聊天的還怎麽聊。


    兩個女人說話,自然少不了八卦、裴芊芊猜到她肯定不知宮裏那件事,於是就給她說。


    “瑞慶王妃居然做出那樣的事?”白若可聽完忍不住驚唿。他們家跟瑞慶王府的關係不一般,對瑞慶王府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少。震驚裴倩雲與人通奸的同時,也突然向裴芊芊說起另一件她知道的事,“王妃,你有所不知,我爹早有把我四姐弄進瑞慶王府的打算。”


    “你四姐?”裴芊芊詫異,也來了興趣,“那為何她沒嫁給瑞慶王?”


    “我四姐隻比我大了幾個月,當初瑞慶王已到婚配之時,我四姐才剛滿十二。瑞慶王當初娶裴倩雲為妃時,我爹和龐茜還為此心生不滿過,覺得瑞慶王太偏愛裴家的人了。如今裴倩雲自食惡果,我想我爹應該會抓住這個機會,畢竟我四姐如今正待字閨中從未與人有過婚約。”白若可一臉認真的道來。


    “那你四姐為人如何?”裴芊芊聽得咋舌,這剛死一個裴倩雲,如今又冒出另一個女人,她這小心髒真有點受不了了。她知道白義平一共有兩個兒子,但女兒有八個,所以他才把一個個女兒訓練得跟特務似的,哪裏有需要就往哪裏弄。


    “龐茜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但三個女兒中,我爹和龐茜最寵我四姐白冰冰了。”白若可歎了口氣,“我二姐白芷君算是最衝動的一個,最不受龐茜喜愛,所以他們才把她弄到南贏王府來打算讓她做內應監視王爺。我大姐嫁得稍遠,可以忽略不提,但若是我四姐真嫁給瑞慶王為妃的話,恐怕對你和王爺都有所不利。實不相瞞,她功夫比我好,而且我爹還多次讓她喬裝成男兒身隨軍打仗呢。”


    “我去!”裴芊芊忍不住爆粗。白義平是瑞慶王的人,白芷君在他們南贏王府咬舌自盡,而且那龐茜還在他們府上被狗咬成傷殘人士,憑這些,他們和白家關係形同水火。要是那白冰冰真嫁給瑞慶王,估計他們兩家鬥得比以前裴倩雲在的時候還厲害。她是真無語了,怎麽覺得敵人有種前赴後繼的趕腳?還他媽滅不完了?


    “王妃,這隻是我的猜想,你、你不要往心裏去。”看出她心情不美好,白若可趕緊安慰道。


    “若可,謝謝你跟我說這麽多。”裴芊芊皺著眉,“不管事情會不會成,至少我心裏都有了個數。”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其實你夾在我們兩家之中是最為難的。我和王爺也不想這樣,可是……”


    “王妃,你別說這些。我從來沒覺得你們做錯過,真的。”白若可認真看著她,“我從小生在白家,深知白家的為人和處事。同你們在一起的時日雖不長,可我也知道你和王爺是重情重義之人。白家同你們,孰是孰非我清清楚楚。王妃,我早有脫離白家的心思,所以你和王爺不必替我著想,更不要覺得我會為難,若是你們因為顧及我而受到白家欺負,那我才會真的難受。”


    “若可,白家那樣對你,是他們的損失。”裴芊芊感慨不已。


    “無所謂了。”白若可牽起嘴角笑了笑,“左文箏說了,以後會帶我雲遊天下。他在曼羅國沒有要職,就外麵有些生意,我們不用常住在曼羅國,也不用再麵對白家。”


    “嗯,你們一定會幸福的。”裴芊芊衷心祝福道。


    “咳咳咳……”門口突然傳來某個男人的輕咳聲。


    “咦,左大哥,你迴來了?冥夜呢,他也迴來了嗎?”裴芊芊忙朝他望去。


    “他迴主院找你了。”左文箏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進了屋,許是今日進宮的緣故,他一身收拾得比平日裏還要光鮮迷人。金色的頭冠和同色係的腰帶,把人襯托得璀璨生豔,如玉般溫潤的俊臉更顯得深邃立體,從頭到腳都透著一種神清氣爽、喜氣洋洋的氣息。


    “那我先迴主院了。”裴芊芊忍著笑,起身。


    “王妃,你、你再坐坐唄。”白若可跟著起身,還突然出聲挽留。


    “不了,王爺迴來了,一會兒估計得找我。”裴芊芊趕緊往門外走,出了房門才忍不住噴笑。她是不怕當電燈泡,但怕某個男人對她心生不滿。萬一一著急,把她扔出去呢?


    “王妃……”白若可有些不甘心,還欲跟上她去。


    可某個男人突然擋在她身前,剛剛出現時春風得意的神采此刻已經罩上了黑氣。


    “跑啊?你跑一個我看看!”


    “我……哼!”白若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迴到桌邊坐下,不理他。


    “不好好休息,怎麽跑這邊來了?”左文箏黑著臉走過去,霸道的將她拉起,手臂鐵箍似的纏上她腰身,勒得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


    “這是我房間,我當然要迴來了!”白若可氣惱的掙紮起來,“你放開!”


    她一掙紮,左文箏臉色更不好看,摟著她坐上她的床,把她置放在自己大腿上,圈得緊緊的。


    “怎麽,吃幹抹淨就不想認賬了?”


    “你胡說什麽?我才被你吃幹抹淨了!”白若可一臉燙紅,對他是真的又恨又氣。這不要臉的男人,居然把她關在房裏兩天兩夜,她能好受才怪。現在渾身都是酸酸的,比挨了打還難受。


    “我又沒說不負責。”盯著她紅透的臉,左文箏心情自然的愉悅了起來,低下頭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紅唇。


    “唔唔……唔唔……”白若可羞赧不已的拍打著他。


    可她越是掙紮,左文箏越是不罷休,糾纏著她氣息恨不得把她吸進自己身體裏。而她坐在他腿上,對他身體的變化更加清楚,沒掙紮幾下就不敢動了。被他深吻著,她也不知不覺的軟了身子,雙手漸漸抱住他的腰。兩天兩夜的纏綿,她都知道他的本性了,不僅壞,而且還霸道,不求他放過,隻希望他能溫柔一些,自己也少吃點苦頭。


    今日左大公子心情本來就好,見她‘自覺’,先前那點小小的不滿不知不覺就被擊散了,還主動的將她放過,抵著她額頭沙啞的道,“我知道你悶,這陣子我也無事可做,帶你出去走走,嗯?”


    白若可那真是求之不得,隻是紅著臉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左文箏沒好氣的咬了一口她微腫的唇瓣,“你還敢懷疑我對你好?”


    白若可扭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撇嘴的摸樣。她是真沒看出來他哪點對她好了……


    。。。。。。。


    裴芊芊迴到主院,司空冥夜剛從臥房出來,雖然換了便袍,可冷臉繃得緊緊的,顯然在對什麽事不滿。見她迴來,眸光跟放冷箭一般嗖嗖射著她。


    她嬉皮笑臉的上去,還佯裝不解的問道,“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司空冥夜將她攬到身前,低下頭讓她更加清晰的看著自己的不滿,“你!”


    裴芊芊嘟嘴,“小氣樣兒!”


    推了推他,她示意他迴房說話。司空冥夜沒多問,攬著她返迴臥房。


    一關上門,裴芊芊就趕緊將從白若可那裏知道的事說給他聽。


    沒想到司空冥夜聽完,一絲驚訝都不露,反而道,“確實如此。父皇今日早朝後找我前去商議,就是同此事有關。”


    裴芊芊更驚,“白義平動作也太快了吧?那瑞慶王呢?裴倩雲的事才幾天啊,難道他就走出陰影了?”


    司空冥夜牽著她往軟榻走,攬著她坐下後才沉著臉道,“瑞慶王多日閉門未出,此事應是袁貴妃同白家早就商議過。白義平即將領兵前往孟晶,故而袁貴妃向父皇提議,讓白義平之女白冰冰在白義平離京之前嫁入瑞慶王府。”


    裴芊芊一臉惡心狀,“原來不是瑞慶王著急,是袁貴妃早就有兒媳後補人選了。”頓了頓,她好奇的問答,“那你父皇同意了?”


    司空冥夜點了點頭,“白家本來就歸屬瑞慶王,父皇同意與否都無差別,還不如順了他們的心,假意安撫他們。”


    裴芊芊也點了點頭,“也是,同意不同意都斷不了他們的關係,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他們高興高興。”


    隻是她心裏挺犯嘔的,這些人究竟把婚姻當什麽了?


    。。。。。。


    白義平急著嫁女的事夫妻倆討論過後,裴芊芊也就沒再提過了。心裏有數就好,她也不可能去插手,反正那兩家死纏在一起,早晚都要一起消滅的。


    之後她待產的兩個月,風平浪靜。


    白冰冰順利的嫁進了瑞慶王府。裴芊芊懷著孩子自然沒去,不過聽說婚禮極其隆重,排場不輸當年裴倩雲出嫁的時候。


    而在瑞慶王大婚之後,白義平也領兵浩浩蕩蕩的出發前赴孟晶了。


    宮裏的事有司空齊和邱皇後坐鎮,她一點都不操心,難得風平浪靜,她當然要好好養胎了。


    在月鈴病好之後,章允也帶她去了南贏王府,還給她換了個名字叫嶽華蘭,在他們夫妻麵前都叫她‘阿蘭’。嶽華蘭模樣、打扮很普通,就是那種看一眼就能忘的那種類型。可即便他們掩飾得很好,裴芊芊也能發現這個嶽華蘭的特別,那骨子裏帶有的婉約氣質如幽蘭般靜綻,說話溫聲慢語、潤如華珠,真不是一張普通的麵皮和一身樸素的打扮就能掩蓋的。


    好在夫妻倆早早做了心理準備,在她出現時也表現得很自然從容。


    但他們並沒有住在府上,隻是嶽華蘭偶爾會來府裏看看她,每一次來都會帶很多小衣裳,全是她親手做的。


    認真說起來,裴芊芊和司空冥夜幾乎沒同她單獨相處過,她每次來都是章允把話接過去,她隻負責坐在一旁聽,說會兒話、坐會兒,章允又會以她身子不好為借口早早的帶她離開。以至於兩個月的時間,夫妻倆更是沒找到機會單獨同她說過話,更別說試探她了。


    嶽華蘭雖然對他們夫妻保持著一定距離,但對司空南召卻又不同。裴芊芊雖沒親眼見到,但司空南召會說啊,每次從別院迴府都會誇嶽華蘭如何如何的好,要吃什麽她都親手做,晚上睡覺還會守著他和布布到夜深,生怕他倆踢被子著涼,連洗臉洗腳這些都不落下。


    對一向動手能力強的司空南召來說,每次迴府跟自家娘說這些的時候,他都是攤手、歎氣,一臉的無奈,“娘,我都是有媳婦的人了,自己的事都能做好,為何奶奶就偏要把我當孩子呢?她是長輩,我又推辭不了,真是麻煩得緊。”


    裴芊芊每次聽他發牢騷都會忍不住失笑。這不就是尋常老人疼愛孫兒的表現麽?


    但麵上,她還是勸兒子,“奶奶是喜歡你所以才願意為你做這些事,你就知足吧。你娘我到現在還沒享受過這種有長輩疼愛的福氣呢。”


    司空南召哀歎,“可我是男子漢啊,上個茅廁奶奶都要跟著,生怕我掉茅坑裏去了似的,你想想我多難為情啊。”


    裴芊芊掩著嘴,但還是抑製不住笑聲,“哈哈……”


    不管兒子多老成,可在別人眼中,他也就六歲的年紀,做奶奶的肯定不放心了。


    眼看著她預產期要到了,府裏上上下下都把她盯得緊緊的,就連司空南召都不怎麽去別院了,說是隨時等著妹妹出世。


    這天下午,兩個孩子陪她在院子裏曬太陽。


    裴芊芊躺在躺椅上,司空南召拿著一本書在她旁邊看,布布撅著小屁股在花壇裏刨土,冷淩帶著四個小丫鬟都候在一旁。裴芊芊有些犯困,可就在半睡半醒的時候肚子突然悶悶的抽痛了一下。她一下子瞌睡都沒了,趕緊撐著扶手起身。


    “娘,怎麽了?”察覺到她有動作,司空南召立馬抬頭。


    “我怕是要生了,先迴房去了。”裴芊芊還算鎮定,畢竟有過生產經驗,她不慌張但也不敢馬虎。而且她知道,就算要生了,這才剛起頭,孩子要出世也沒那麽快。


    “啊!”司空南召愣著一下,隨即就朝冷淩喊了起來,“冷淩姑姑,快快叫人,我娘要生了!”


    聞言,冷淩趕忙上前攙扶著裴芊芊往臥房去。


    四個丫鬟拔腿就往後院跑去叫穩婆。


    司空南召也是拔腿就往書房跑,邊跑邊喊,“爹,快來啊,娘快生了——”


    原本在花壇裏刨土的小丫頭迴頭看了一眼,也沒心情刨土了,爬下花壇跟著跑。可其他人都跑遠了,她追不上,於是屁顛屁顛的去拉院中的侍衛,拉一個就朝臥房的方向指一下,還稚聲稚氣的挨著說,“快……娘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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