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冷逍沒跟許素雲打招唿,徑自上樓去了喬清蓉的房間,推開房門,才發現,裏麵並沒有人,東西都收拾過了,很整齊幹淨,再看看衣櫃,清蓉的衣物都不見了,他忙跑下樓去找許素雲詢問,才知道許素雲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冷逍,清蓉是不是知道你和魯娜的事兒,所以生氣走了?”許素雲問兒子。

    “她是知道了些事兒,我以為她不會這麽快就離開的。”冷逍低下頭,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清蓉,開始自己就拿她當報複清薇的對象的,雖然後來沒想再報複,但他其實很明白他不愛清蓉,他一直拿清蓉當妹妹看待,可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他竟然要求清蓉跟他訂了婚,而訂婚之後又出軌,清蓉才是這裏麵最受傷的人吧,畢竟她一直都是無辜的。

    “唉,你跟她這是沒緣分啊,既然她已經走了那就算了,你也不要再想她了,好好想一想和魯娜的婚事吧。”許素雲起身,略帶遺憾地說,她是很看好清蓉作她的兒媳婦的,隻可惜,船都到橋頭了,卻沒有自然直起來,沒辦法。

    “我知道,我隻是想找她讓她發個聲明,就說是她要解除婚約的,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點兒事兒了。”冷逍歎息著說。

    “這樣吧,我去找記者,就說清蓉覺得跟你性格不合要求解除婚約。”許素雲想了想說,這事兒如果清蓉報出來,還指不定會怎麽說哪,說不定把真話都說出來了,那到時冷家和冷逍的顏麵,甚至是魯家的顏麵都必然會受損,倒不如自己先出麵說明,這樣子,對所有人都好。

    “好吧,就這樣吧,還有,媽,我跟魯娜商量過了,我跟她的事兒最好晚一點兒再公布吧。”冷逍說。

    許素雲想了想,剛解除婚約就和另一人訂婚確有不妥,於是就點頭同意了。

    冷逍和母親談完,自己反身上樓迴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頭,抽起了煙,他的思緒有些亂,總覺得昨晚的事不那麽簡單,肯定是有人在搗鬼,但那人是誰,他怎麽也想不出來。

    如今清蓉的事兒已經解決了,隻是對她還有些愧疚,魯娜那邊也沒什麽了,隻有白心遙,一想到白心遙,冷逍就想起她臨走時那狠絕的眼神,那眼神讓他的心有些抽痛,他也傷到她了,他苦笑。

    冷逍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就單單不能放下白心遙,是的,她跟他以前的女人們都不同,她不是自已向他投懷送抱的,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是有這個打算,但細想來,後來的一切,主動的好像都是他冷逍,做自己兩個月的情人是他逼白心遙的,後來,要求她補滿兩天的時間也是他逼的,最後這一次更是他強迫心遙的,他這是怎麽了?以前他從來沒有這麽死乞白賴過的,特別是對女人,連在清薇的事兒上他都沒這麽做過,為什麽會對白心遙這樣哪?他想不明白。

    想到自己原本是打算和心遙結婚的,他的情緒就有些低落,說起來都怪自己,如果昨晚清醒一點兒的話,也不會跟魯娜弄成這樣,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把心遙娶迴家了,然後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好好想一想他為什麽會單單對心遙這樣,可是現在,不行了,想到以後不能再見到心遙,他的心就刀割一樣疼,他不想那樣,他不願意以後無法見到心遙,他不願意。

    冷逍霍地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子,蹬蹬蹬地下了樓。

    “冷逍,你要去哪兒?”許素雲見兒子在樓上沉寂了一陣,這會兒又突然要出去,馬上問道。

    “找個朋友”,冷逍說完,頭也不迴地出了家門。

    黑色的寶馬車在路上行駛著,駕駛座上的人臉色陰沉,棱解分明的俊臉上這會兒布滿了烏雲,他正是冷逍。

    冷逍將車開到了“歡歌夜總會”,現在還沒到夜晚,裏麵沒什麽人,冷逍沒在吧台邊停留。直接上樓去找顧辛銘,以他的經驗,那家夥這會兒怕正在屋裏睡覺吧?他一向跟別人不同,別人睡的時候他精神飽滿的,別人都起來工作了,他反而要睡覺了。

    冷逍對這兒很熟門熟路的樣子,徑直上了三樓,推開了其中一間房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窗簾掛得嚴嚴實實的,雖然是大白天,光線也很暗,如同晚上一樣,冷逍走進去將窗簾拉開,昏暗的房間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午後的陽光傾泄進來,那一束束光線裏,有灰塵在飛舞。

    “誰啊,幹嘛?不是說過別來吵我的嘛。”顧辛銘被突然射進來的光亮吵醒,不高興地大叫。

    “起來,我有事兒找你。”冷逍不理會顧辛銘,上去掀開他身上蓋的被。

    “誰啊?”顧辛銘不情願揉了揉眼睛這才睜開眼,馬上看到好友冷逍那張酷帥的臉,隻不過,今天這張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他記得已經好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了,除了清薇拋棄他的那一次。

    “快起來。”冷逍見顧辛銘睜開了眼睛,說了一聲自顧自的走到一邊坐下。

    “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顧辛銘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在床頭上,有氣沒力的問,這男人不會是又被清蓉甩了吧?!他不是剛和清蓉訂婚的嗎?難道幾年前的事情又重演了?要是那樣的話,那這姐妹倆兒可真是太損了點兒。

    “我和清蓉的婚約取消了。”冷逍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悶聲說。

    “啊?真的?不會是她也喜歡上別人了吧?”顧辛銘大叫,真說完馬上就有些後悔了,自己這不是在冷逍的傷口上撒鹽嗎?唉,沒想到,真讓自己給猜著了?他暗罵自己是烏鴉嘴,剛覺得是不是因為這個,就真的發生這事兒了。

    “不是,是因為我,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兒。”冷逍低著頭,悶聲說,這事確實跟清蓉沒有關係,是他不對在先。

    “啊?”顧辛銘吃驚,不是因為清蓉啊,猜錯了。

    “你還記得我之前來找你的事兒嗎?”冷逍話鋒一轉問。

    “之前?什麽事兒啊?”顧辛銘一時想不起來了,疑惑地問。

    “就是之前,我來找你讓你幫我找那個在你的這家夜總會裏向我獻殷勤結果卻自己摔倒的那個女孩兒的事兒。”冷逍仔細地說。

    “哦,怎麽?你和清蓉取消婚約還與她有關?你喜歡上她了?不會吧,一見鍾情?”顧辛銘一下子問出了好幾句,他上次沒告訴冷逍就是因為怕冷逍隻是想玩一玩,那樣的話,心荷如果知道是自己說的肯定會跟自己沒玩的,但如果冷逍真的是對心遙一見鍾情,連婚約都解除了,那他還真要考慮一下把心遙介紹給冷逍好了,冷逍其實人不錯的,就是受清薇的打擊太大了,如果這一次他能愛上心遙,也順便可以幫他從以前的陰影中走出來,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哪。

    “辛銘,我怎麽沒發現你的好奇心也這麽強啊?而且老實說,你的想像力也不錯。”冷逍煩悶中還不忘調侃顧辛銘一下。

    “少說廢話,快說到底是怎麽迴事?”顧辛銘來了精神,如果真想自己想的,這次自己把心遙的事辦漂亮了,也許心荷就不像現在這樣對自己不冷不熱了。

    “唉,不像你想的那樣。”冷逍歎著氣說完,低下頭,在考慮怎麽跟顧辛銘講。

    顧辛銘看著冷逍,等待著下文。

    “其實,上次我來找過你之後不久,我就又遇到她了。”冷逍吐了個煙圈,在煙霧中悠悠開口。

    “然後哪?你去找她了?”顧辛銘追問。

    “嗯,我找到她了,而且,讓她做了我兩個月的情人。”冷逍說的雲淡風輕,好像讓人家做他的情人是一種天大的恩賜一般,也是,像他這種多金的公子哥,被女人們寵壞了,總是覺得自己是那主導一切的主人,而那些圍著他轉的女人都是撲倒在他腳下等待他臨幸的可憐人,就如席子文之流。

    “啊?!那她同意了沒有?”顧辛銘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沒說,這家夥還是找上人家了,這事可怎麽說的哪,萬一心荷將來把這事怪罪到自己頭上,那自己不是成了冤大頭了嗎?唉,真是交友不慎啊?他暗自哀叫。

    “哼,她當然同意了,如果她不同意的話,可能就沒有後來的事兒了。”冷逍心煩地說,這會兒倒把問題都推到心遙身上了,他也不想想,當初如果不是他逼迫,心遙會同意嗎?人啊,總是這樣,臨事想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推卸責任。

    “這話怎麽說?”顧辛銘摸了摸額頭,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自己還是了解清楚將來好給心荷解釋吧。

    “我忘不了她的身體,她很乖,確實按協議做了我兩個月的情人,一天不差,我以為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可是不是這樣。”冷逍撫著額,有些沮喪,他也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以往他再怎麽喜歡,時間一到,熱情也會自動減退的,但這一次不同,他是那麽的思念白心遙的身體,非常非常思念,真的是一日不碰如隔三秋的感覺,就好像中毒了一般。

    “那是那樣?你快說啊。”顧辛銘催問,冷逍這家夥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婆媽了,一件事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到正點兒上,急死人了。

    “我跟她分手後,清蓉出現了,她跟清薇太像了,那模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的一樣,我不否認,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我的內心波瀾起伏,激動到當場就想把她緊緊擁在懷裏,不過我沒有,因為我媽對我說過,她是清薇的妹妹。”冷逍接著低聲敘述。

    “還有哪?說重點兒。”顧辛銘急問。

    “重點兒是清蓉不隻是清薇的妹妹,她還是白心遙的死黨好朋友。”冷逍的話說得有些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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