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靈院眾生紛紛質問周院士之時,一道無比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比武場,其中所攜帶的無上威勢,令在場所有人紛紛為之色變。◎,


    原本還在滔滔不絕的諸位學子盡皆噤聲,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驚愕之意。


    而在周院士與李向文的臉上,則是一片狂喜,李向文甚至一把跪倒在地,嘶聲力竭地喊道:“望裴師兄為我做主!”


    老錢心頭一緊,知道今日之事斷然無法善了了,他張開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想要對夏生說些什麽,卻發現後者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


    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於是老錢剛到嘴邊的話就這麽生生咽了迴去,也就是在這個當下,一道器宇軒昂的身影駕臨演武場。


    這是夏生第一次見到裴元機。


    即便在這之前,他已經無數次從各種不同的人口中聽過了他的名字。


    他知道他是劍聖裴旭的後人。


    他也知道他是春秋書院近十數年間首屈一指的天才學子,是萬生敬仰的偶像,是春秋書院的未來,更是書院在本屆春闈中得以獲勝的保證。


    可,哪又如何呢?


    在夏生眼中,即便把這些全部加在一起,其分量也不過爾爾,若不是他有一個劍聖老祖,夏生現在就可以將他打落凡塵,踩得他再也爬不起來。


    換句話來說,以如今夏生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不把裴元機放在眼裏了!


    哪怕他是武王巔峰境!


    然而,有意思的是,裴元機在來到演武場之後,也沒有將目光落到夏生身上,而是徑直走到了周院士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周院士,這是怎麽迴事?”


    有了裴元機的撐腰,周院士底氣頓時變得足了起來,冷笑道:“哼!這群不爭氣的東西。被人家三言兩語就給挑撥離間了,恐怕現在恨不得將我抽筋扒皮,送到執法殿去呢!”


    聞言,裴元機掃視了眾人一眼。皺著眉道:“胡鬧!我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麽在這裏鬧事,但周院士畢竟是你們的老師,依照院規,目無尊長可是要領鞭責的!還不都給我散了!”


    麵對著裴元機那鋒如利劍般的目光,眾人都不禁紛紛低下了頭。無人敢與之對視,更別說爭辯了,就連與裴元機同期考入春秋書院的幾位師兄也不敢多說什麽。


    說起來或許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實便是如此。


    麵對堂堂院士之尊,他們都敢群起而攻之,據理力爭,但如今隻是裴元機的一聲責罵,便讓他們每個人都變得無比的順從,不少人甚至麵露羞愧之意。


    就如同周院士明明是春秋書院的老師,但仍舊需要裴元機來為他鎮場、撐腰。他才有底氣硬起身板兒與這群小兔崽子抗衡一般。


    不愧為如今書院大師兄,不愧為被書院寄予厚望的頂梁基石,裴元機一出現,便以絕對的氣場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這一幕在沈徽等人看來,已經可以被稱之為是神乎其神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厲喝卻猛地於裴元機耳邊炸響。


    “大膽!”


    說話的不是夏生,而是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人。


    一個本屆靈院新生中實力最弱小的人。


    周勃。


    “大膽裴元機!口口聲聲稱要尊師重道,目無尊長者需受鞭責嚴懲,那你為何對兩位教習視而不見!”


    裴元機目色一凝。緩緩轉過身來,沉默地看著周勃,一句話也沒有說,體內無形之劍意便驟然而發。直刺周勃的胸膛。


    周勃被裴元機劍意鎖定,渾身僵若木雕,根本難動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宛如實質性的劍氣掠至自己身前,恐怕下一刻就會將自己洞穿。


    而與此同時,一道略顯削瘦的身影卻悄然攔在了周勃的麵前。雖然看似什麽也沒有做,但那縷劍氣卻就此在空中崩碎了。


    這是裴元機第一次直視夏生,可還不等他有進一步的動作,對方便突然笑了。


    “怎麽,就算你不認識我,難道連武院的錢教習也認不得了嗎?”


    聞言,老錢嘴角不禁狠狠一抽,趕緊走上前來,打著圓場:“不關事的,不關事的,我們武院沒那麽多規矩,大家夥兒都熟悉得很,沒必要拘泥於禮法……”


    老錢的這番話還沒有說完,裴元機便深吸了一口氣,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沉聲道:“見過錢教習。”


    這下子,倒是輪到老錢尷尬了,隻能趕快將裴元機扶了起來,幹笑著道:“哈哈,哈哈,多禮了,多禮了……”


    然而,夏生卻是全然不在乎此時場中的氣氛,當即再度開口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生,是書院新聘請的名譽教習,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總之,我想提醒一下你,或許在其他人的眼中,都因為你家長輩的關係敬你三分,但在我這裏,你隻是一個書院的學生,與其他人沒有半點分別。”


    夏生的這番話原本是理所當然的,但聽在裴元機的耳中,卻顯得無比的刺耳,他緩緩抬起頭來,冷冷一笑:“我聽說,夏教習曾於山門之外,斬斷了鍾師妹的一條手臂?”


    此言一出,場中立刻變得無比肅然了起來,李向文的眼中閃爍著陣陣快意,而老錢則暗自替夏生捏了一把冷汗。


    但誰曾想,夏生卻並沒有迴答裴元機的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道:“除此之外,我也是書院今年參加春闈大比的領隊,之前我已經給他們說過了,關於最終的出戰名單,並不是分院上報的是誰,我就會用誰,終究,還是得看各人的表現和態度,你,自然也不例外。”


    聞言,場間眾人不禁麵麵相覷,就連周院士都悄然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難不成,夏生還以為他能用同樣的手段威脅到裴元機?


    若是此子真的敢將裴元機的名字從春闈的出戰名單中劃去,別說其他人,唐院長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果不其然,對於夏生言語中所暗藏的脅迫,裴元機根本不以為意,而是上前半步,輕描淡寫地對夏生說道:“夏教習,我想邀你於生死台一會。”


    話音落下,滿場盡皆嘩然,雖然在此之前,有不少人也料想過這樣的局麵,但真正當這一幕發生的時候,足以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除了夏生。


    夏生笑著點了點頭:“事實上,我是很想答應你的這一請求的,但我剛才明明已經告訴過你,我乃唐院長親命的本屆春闈大比之領隊,如今春闈大比召開在即,我尚且還在擬定最終的出戰名單,而你卻意欲邀我同上生死台,且不論最後勝負如何,想必都隻會讓其他兩座書院恥笑。”


    夏生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但話語中的每一個字卻越來越寒冷。


    “所以……我很好奇,你此言此舉,究竟,居心何在!”


    ps:感謝‘衣亦’100打賞,感謝‘笑歌闕’100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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