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費力氣了。”林欣語有些恐懼的看了眼身旁的線圈。


    她身為厲鬼,自然知道這線圈的危害。


    “不行……我必須幫你救出來。”


    “是我害了你啊!”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他們根本就不會知道你的存在啊!”


    說著,啟明的聲音更咽,抽泣起來。


    “啟明。”林欣語愣愣的看著啟明,兇厲的眼神變得柔和不少。


    而後她像是發現了什麽,胡亂的摸了一把自己披頭散開,亂糟糟的頭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紅衣袍,斷斷續續的問道:“我……我現在還美嗎?”


    “當然。”啟明看著模樣有些變化的林欣語,一口篤定了下來。


    “咯咯咯咯咯!”


    林欣語笑的很開心。


    而在她笑的過程中,大夥都能看到,林欣語身上肆掠的怨氣竟是減少了些!


    “這……”


    劉萌、李浩、小青心中一震。


    他們並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但看著江源一副平淡的模樣,顯然此前的江源便已知曉會發生這一番變化。


    他們雖然很想詢問一下江源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但是……


    在這時刻,他們都是沒有出口詢問,隻是一雙眼睛看著啟明和林欣語,想要看出一些這到底是為什麽。


    “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美的!”啟明望著林欣語,又是緩緩開口說道。


    “咯咯咯咯。”林欣語笑的更加開心了。


    身上血紅的衣服在這時竟是退化成了淡紅色,隱隱能看出衣服上原先的潔白之色。


    但……


    這一景象並未持續太久的時間。


    林欣語好似是想到了什麽,原本趨近於淡紅的神色又是有變成鮮紅的跡象。


    隻見她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聲音淒厲道:“不!”


    “我配不上你!”


    “我……我是最醜陋的!”


    “我……我是最醜的!”


    見此一幕,劉萌幾人的眼底都不禁略過幾抹凝重。


    剛才林欣語變換的那狠厲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雖說現在被關押在縛靈陣內,但啟明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如果真有什麽異樣的話,不管如何,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把啟明給救下來。


    盡管剛才啟明惹的他們很不快,但是在怎麽說。


    啟明也是一位人類,更是大夏的公民!


    “不會的!不會的!”這時啟明趕忙搖頭,打斷了林欣語的話:“之前你在我這裏,你是最美的!”


    “現在是,以後也是!”


    “我……”林欣語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本起伏不停的怨氣也得以平複下來。


    她目光呆滯的看著滿臉寫滿深情之色的啟明。


    沉默了久,她像又是想到什麽,道:“剛才……他說……你終生……為娶……”


    啟明聞言,低頭沉默了下來。


    此前林欣語不是沒問過他,可都被他含糊其詞的掩飾了過去。


    而看著啟明現在沉默的模樣,林欣語哪裏還不明白,之前江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慘笑一聲,喃喃道:“你怎麽這麽傻。”


    “我……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啊!”


    “你怎麽這麽傻啊!”


    “怎麽感覺好像有情況?”


    劉萌幾人相視一眼,微微蹙眉,眼中有疑惑閃過。


    聽著啟明和林欣語的對話。


    他們忽然覺得這件事好像並不跟他們此前想的一樣。


    而就在他們疑惑時,啟明的話很快就為他們進行了解答。


    “我不傻!”


    啟明反駁道:“我的願望就是能守在你身邊,現在看來,我的願望是實現了的。”


    他的聲音很輕,但在裏麵,卻夾雜著一種難以言訴的柔情,十分讓人動容。


    這話也像是觸及到林欣語的心弦一樣,使她愣愣的站在原地。


    足足過了片刻。


    “倒是你!”林欣語沒開口,這時的啟明又是開口說道。


    “倒是你,你不是明明已經好了嗎?”


    “為……為什麽又要趁我不在時尋短見啊!”


    “為什麽啊!”


    聽著話像是在質問,但場內所有人都能聽出話音裏的悲靡,反倒像是在訴苦。


    “我……”林欣語呆呆的看著臉色寫滿悲痛萬分的啟明。


    他老了。


    現在已經和她原先記憶裏的人完全不是一個模樣了。


    而這一切……


    她都是一步一步見證過來的。


    從青年到中年,在到老年!


    “我髒了……”


    愣了好久,林欣語低著頭不敢再去看啟明,隻是聲音帶著極大恨意道。


    “我要殺了他們!”


    “就是因為他們!”


    “我要殺了他們!”


    “髒……”


    劉萌幾人一聽這話,內心不禁點頭。


    當然他們並不是覺得林欣語髒了。


    而是他們明白,林欣語和啟明青年的那個時代。


    遠遠不像如今這般,基本上就是一牽手,就是過一生的!


    可想而知!


    在那個年代,被數個男人羞辱……


    的確!


    如果按照那個年代的說法,她自己說的沒錯。


    她……


    髒了!


    而在看著林欣語如今恨意滔天的神態,其餘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在那個年代,如果這件事被爆出去!


    那她一定會身敗名裂!


    到哪兒都會有人指指點點。


    也就好在,最後這件事被壓了下來,導致沒多少人知道。


    但……


    不管有沒有人知道,這恐怕在此前林欣語的心中!


    這就是一根刺!


    一根深深紮在心裏,拔不出來的刺!


    時時刻刻都有血從刺上流出。


    “不……”


    然而!


    就在林欣語身上的恨意愈加明顯時,這時候,啟明抬起頭看向了林欣語。


    他臉上的皮膚有很深很深的褶皺。


    而在其中,有兩行清淚從眼底流出,劃過麵容上的褶皺,無聲的滴在地下。


    接著!


    隻見啟明看著林欣語,緩緩開口訴說道:“你怎麽不問問我?”


    “你在我心中,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最完美的!”


    “最完美的!”


    “這件事,本身錯的並不是你,你隻是一個受害者而已。”


    “我一直覺得,你是上天垂青我的寶藏!!!”


    “可是你……你……你為什麽要丟我而去……”


    “我……”


    林欣語聽著這段話,如身遭雷擊,怔怔的看著哭訴的啟明。


    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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