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起的雞早睡得比狗晚的人兒,在今天竟能等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睜開惺忪朦朧的睡眼,這個別特例隻是因為你的暑假和補習班課程一同結束了。


    叮叮當當的鬧鈴聲響了起來,那“跌宕起伏”的旋律,頗有幾重合奏的意味。葉若琪掙紮著爬出封印已久的被子,癱軟的坐在地上,閉著久睜不開的眼睛,就地摸索著拖鞋。


    都已經徹底摔在地上了,找到拖鞋也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找個心理安慰,安慰著自己孱弱的身體。沒關係,你是可以站起來的。


    在精神的鼓勵下,葉若琪成功睜開了自己的一隻眼睛,充滿光亮的世界顯然對它產生了一定的刺激,隻得再閉上。


    微眯雙眼,緩慢睜開。刷牙、洗臉、做早飯、收拾書包,新的一天開始了。


    毫無疑問送走了上一屆高三的學生,高二的學弟學妹們成為了學校最老的一屆。也就是傳說中的高三學年的老不死的家夥們,學弟學妹傳聞中為了刷題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的怪物。


    葉若琪漫步在校園裏,感觸良多。


    本想著看看帥哥的葉若琪,卻被到來的新生驚到了。


    一群人擠在公告欄那兒找教室,還是如從前一般熱鬧,夏日的高溫抵擋不住人們的熱情。看到分班情況的人們,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


    “吳江在六班,咱家得請那誰幫忙了,把咱家吳江調去尖子班。”在烈日的烘烤下,一家長麵紅耳赤的講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旁邊站著一個高高個子、一臉不忿的娃。


    他急躁的說:“爸,我成績就這樣,你就算是給我調班也沒用啊。”


    孩兒他爸:“你不聽話,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然後就真的追著打了。


    這一幕印在葉若琪的眼簾裏,哎,這大叔強迫自己的孩子也沒用,更何況這種事情是不可逆的。還不如督促他讓他好好學習,來年分班考試憑自己的努力上尖子班豈不是更好。


    現在這樣找關係,不是愛孩子而是害孩子。


    心滿意足的拽著爸媽從葉若琪身旁路過的女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看那方向大概是去教室報到。一路上不停的嘰嘰喳喳的商討著,今天晚上要和父母去吃點什麽慶祝一下。


    世間包羅萬象,有自給自足的,也有不會滿足於現狀的,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結局。當我們不知道最後結局的時候何不微笑著麵對那未知的一切。


    遙想那年開學的時候,那個怪大叔即門衛大叔開學必備的臨時的威武保安,逃命半路撞到的林子昊這個自戀狂,以及當初堅持不懈來看帥哥的心,兩年的時間被磨得平滑。


    曆曆在目的情景,卻也兩年之久。


    離開的、陪伴的、堅持的、改變的,身邊的人兒是一波一波的換,最後留在你身邊的才是時光沉澱下的最好的。


    抱著想看帥哥就要擋得住酷暑的難熬,葉若琪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蹲守了15分鍾就堅持不住了。畢竟夏天的熱烈真不是我這個怕熱的人可以承受的,我還是去買瓶冰水降降溫,防止中暑說胡話。


    要是一個糊塗道出了有損學校聲譽的不實言辭,教導主任還不知道要怎麽教育我,實則是批評。為了不被批評我可不能再待下去,這兒是真沒有帥哥啊。


    葉若琪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沒成想這15分鍾看得太過認真竟然忽視了自己的腿,早已麻木無感。這下一站起來,感覺到的隻有酸麻。


    她彎腰拚命揉著自己即將廢掉的兩條為了看帥哥貢獻極大的腿,葉若琪感動的淚水都快下來了。感謝我的兩條大長腿做出的犧牲,雖然沒有看到帥哥,但是我還是得感謝你的堅持。


    腿大抵是不麻了,略微能夠移動點腳步,是時候該警醒下自己了。


    葉若琪嘟著嘴巴拿濕紙巾擦著自己曬紅的臉蛋,抱怨著說:“真是的,還以為有帥哥呢。白白蹲守了這麽久,說好的帥哥雲集的昭明呢?我是不是來錯學校了。要是林子昊在這兒該多好,養養眼也是好的。”


    白白起來這麽早,晚上沒鬥過公主,白天沒找得到帥哥,悲催的人生真是一點兒喜悅的地方都沒有。


    如果真要說喜悅的地方是什麽,那大概就是林子昊在我一個暑假的喂養下愈發的帥氣逼人了。隻要一想到這都是我的功勞,驕傲得不得了。


    “廚神”的美稱,非我不可哇。平時不自戀的我,偶爾自戀一次也是可以原諒的。不過我可不能像林子昊一樣,死不要臉的自戀下去,我是個有節操的人。


    林子昊手裏拿著剛買好的兩瓶冰水,將其中的一瓶遞給葉若琪:“我在這兒。”


    能在這貨暈倒前即使趕到,這可多虧了新教室的窗戶正好可以瞧見公告欄這兒,要不然我還不知道這貨擱著盯著看了20多分鍾。


    之前的幾分鍾傻乎乎的站在太陽下曬著,不過之後的十幾分鍾能夠機智的站在樹蔭下這智商也算是升級了。


    這得多虧了,我一個暑假放棄休息,陪這貨補課、吃飯的好心,想來是沒有白費的。


    不過她蹲在這兒看帥哥的事情,想必是暴露了。我要是不抓緊時間把她給領走,待會兒可就該丟臉了。


    還好我機智的準備了冰水,不至於她在迴教室的路上給熱暈了。


    葉若琪聽到林子昊的聲音就像見了鬼似的,兩隻眼睛懊惱的閉上,再憂傷的睜開,林子昊果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不是幻聽。


    葉若琪毫不猶豫的接過冰水,眼裏泛著淚光說:“你什麽時候來的,你都聽到什麽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林子昊有了、冰水也有了。要是我什麽時候說,天上掉餡餅,餡餅就真能掉下砸進我嘴巴裏該多好。


    好事找不到我,壞事總少不了我,這就是我的生命軌跡啊。


    要是林子昊聽到過多,我覺得我可以殺人滅口掩飾住他不該聽到的話。然而事實證明,我根本打不過他,無論身高、體重還是武力值我都占下風。


    不被打敗才怪呢,所以我要靠智取。好吧,我似乎忘掉智商我也是占下風的。幹啥都不行,我活著還有啥意思,我還是死了算了。


    這時葉若琪手裏抓著剛拿到的冰水,發出刺骨的寒冷把“思考之城”中的她拉迴了現實。剛想擰開瓶蓋,竟然發現根本擰不開。


    咋滴,大熱的天,我連瓶冰水都擰不開,這真的不是上天在虐待我嗎?


    先派林子昊千裏送水,再讓他見證我花癡的那一段話,最後送佛送到西連個瓶蓋都不給我鬆開。


    林子昊笑了笑,拿過葉若琪那瓶擰不開的水,輕輕鬆鬆的就給擰開了,帶著藐視一切的笑容遞了迴去。


    林子昊大義凜然的說:“你叫我,我就出現了。至於別的我權當沒聽見好了,畢竟你是個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弱勢群體,我要給你關愛才行。”


    你說了就會有人聽見,有的時候就算是心聲都能被人給揣測出來,更何況這明目張膽抱怨的話。


    誰讓你是個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弱勢群體,我一定要讓你感受到世界的關愛。否則的話,你要是一個想不開,我該多內疚,因為我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把你這個快要曬糊的家夥,帶迴去重新冷卻加工成“高智商”成品,這樣才有成就感。


    葉若琪接過水瓶,喝了口冰水冷靜了一下,擰緊瓶蓋涼了涼不知是被曬熱的臉還是惱紅的臉,總之很紅就對了。


    “我不管,你什麽都沒聽見就對了。要是以後你敢說出來,我可是會~”葉若琪做出了一個“殺”的手勢。


    雖然並沒有什麽大的用處,壯壯氣勢還是可以有的。畢竟酒撞慫人膽,今日的大太陽曬得有些迷糊的我,剛好可以大膽的說出一些很厲害的話。


    誰讓你總是在這種不該出現的時宜出現,讓我的老臉再次找不到地方擱。說得好像不是我叫他似的,自己造的孽,自己都接受不了。


    然而我的“女漢子之力”,今日並沒有發揮到極致,連個瓶蓋都擰不開,難道是曬久了快要曬幹了的緣故。按現在這種丟臉的想法來說,也就隻能這麽想了。


    林子昊抱著水瓶,作了個揖說:“女俠饒命,我什麽都沒有聽見。”


    給個台階下下,省得你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大熱的天不去教室吹吹風涼快涼快,偏要站在底下曬太陽。


    最重要的是我也傻乎乎的陪你曬了半天的太陽,真不知道是腦子壞掉了,還是腦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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