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玉和皇後又說了一些客套的話,其實無非就是關於朱紅玉家還有皇後想要拉攏的言談。


    這些東西朱紅玉都當做是皇後設好的套,她也不往裏麵鑽,所以皇後說了半天,口幹舌燥的,總是覺得朱紅玉和自己有距離感,無論她這個皇後怎麽拉攏,朱紅玉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罷了,皇後覺得自己已經放棄了。


    其實就算她是潤夜的同鄉又能如何,關係又不見得好,沒拉攏可能是好事兒。


    皇後想了想,興趣自己這樣低下身段和朱紅玉說話,在朱紅玉的心裏朱紅玉早就對自己十分敬重了。


    罷了,她現在也的確是累了,實在是不想和朱紅玉說太多的話。


    讓這個孩子跟著自己感覺去了就好。


    “紅玉,時間不早了,你妹妹琥珀年紀還小,你們到出宮的時候了。剛才本宮說的那些可別忘了,時長到宮裏麵來坐坐,本宮這裏有許多戲本,你可以跟著本宮一起聽聽戲。或者增長見識也是可以的。”


    朱紅玉聽到這句話,對著皇後又是行禮。雖然說她現在對皇後沒有太多的擔心,但是這樣突如其來的拉攏讓朱紅玉實在不安心。


    現在的朱紅玉已經隱約的感覺到,前朝應該是出事兒了,要不然皇後也不會對她這樣好。


    “是,謹遵皇後娘娘口諭。”


    說完之後,朱紅玉和朱琥珀十分懂得禮數的離開了殿內,而皇後看著離開的朱紅玉,露出一副非常無奈的笑容。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皇後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也許是真的被朱紅玉的小心所驚訝到了吧。


    走出皇後的翊坤宮,朱紅玉和朱琥珀又走了許久,姐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畢竟是皇宮重地,隔牆有耳,有什麽東西晚點說也不是壞事兒。


    姐妹二人一直往宮外走,到了端門的時候,掏出入宮時所配發的官憑來,這才出宮。


    坐到了馬車上,朱紅玉先開車簾,看著皇宮離著自己和妹妹越來越遠,她們終於安下心來。


    尤其是琥珀,她有點急不可待的想要知道點什麽。


    “姐姐,皇後這是怎麽了?”


    琥珀的疑問正是朱紅玉的疑問,但是她也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故而隻能推斷。


    馬車隆隆向前,朱紅玉思索了一番,終於恍然大悟。


    “剛才皇後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隻想著謹慎,不想出問題。也來不及想皇後娘娘這是怎麽了,突然間對我們老朱家這麽好。剛才我想了想,想明白了,大抵是……潤夜,可能被皇帝敕封了。”


    潤夜是前任國師的兒子,這件事朱紅玉老早就知道。


    她不知道前任國師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潤夜像不像紀於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潤夜被皇帝認出來,要麽是皇帝對他一下子好的不得了,想要把前麵虧欠的都補償給潤夜,要麽就是直接壓入牢獄,等待裁決。


    顯然,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第一種,皇上認出來的潤夜,並且想要補償潤夜一些東西,皇帝終究對前任國師是有愧疚的。


    即使,那位國師是這樣的……不要臉,搶了他的女人,皇帝依舊思念他。


    “什麽?姐姐你是怎麽知道的?為什麽敕封了潤夜,皇後就要拉攏我們呢?這又是什麽道理?”


    朱紅玉聽著妹妹的疑問,覺得妹妹真的是有點天真,這一層道理都想不透。


    “原因很簡單啊,就是因為我們是潤夜的同鄉,而你知道的,潤夜就像是一個山裏的野草,以往這些達官貴人誰會關心路邊的野草呢?突然間,皇帝說他是閬苑仙葩,這些人可不都瘋了似的拉攏潤夜呢。”


    這樣說,朱琥珀是明白了一點。


    就是因為皇後手中的人脈,不足以支持她找到和潤夜有關的人,進行拉攏,所以沒有關係隻能創造關係,這樣百般的討好他們朱家姐妹,就是為了讓她們在潤夜麵前吹風。


    原來如此,皇後並沒有對她們不利的打算。


    想到這裏,朱琥珀覺得自己一身輕鬆。


    其實入了皇宮,朱琥珀覺得自己其實並不想看什麽富貴繁華,皇宮有多麽奢侈跟她這個鄉野之人也沒有關係,她唯一想的就是不要給家裏添麻煩。


    所以過於緊張,造成了惶恐不安,因為惶恐不安,所以屢屢出錯。


    不過結果是好的,皇後想要拉攏他們老朱家,對於那些禮儀上的失誤,概不關心。


    “剛才入宮的時候,行禮我全都忘了,還是姐姐你好,雖然平日裏麵學的不怎樣,但是卻在重要場合也不失去自己的身份。”


    這是朱琥珀第一次由衷的讚美姐姐,聽得朱紅玉自己也是偷著樂。


    可能人呢,都是缺什麽就向往什麽。


    這幾天,朱紅玉被蓮心打擊,就想著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表現證明自己,現在證明完自己了,朱紅玉覺得自己的成就感十足啊。


    “不說禮儀的事情,我覺得潤夜這次晉升,可能是真的升到了一個高度,要不然皇後也不至於這樣自輕自賤啊,何必要對兩個鄉裏來的人,這麽客氣?”


    朱紅玉剛剛說出來自己的疑問,馬車一下子停了下來,嚇了朱紅玉一跳,她忙掀開車簾,隻見馬車的正對麵有個男人堵在了他們車的麵前,也駕著一輛車。


    朱紅玉實在是不想為這種小事擔心,對著車夫道:“讓他們先走,我們等一會兒無妨。”


    誰知道,從那輛車上麵下來一個人,朝著朱紅玉的車走來,那人走近的時候朱紅玉才認出來,是呂明辭穿著便裝攔住了他們。


    看來果然問題有點大了,潤夜真的被敕封了一個重要的位置,這個位置重要到連她們這些潤夜的同鄉,都要被保護起來的地步。


    “呂大人!”


    朱紅玉挪出車去,下了車。


    琥珀也緊隨其後。


    呂明辭看著朱紅玉和朱琥珀平安無事的從後宮迴來,也沒有拿什麽不該拿的東西,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了。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們在皇後那邊出變故了。我和潤道長說,要是你們半個時辰之後再不出來,就入宮要人去。”


    呂明辭當然也覺得不適合在大街上寒暄許多,說這話給朱紅玉打手勢,讓朱紅玉和朱琥珀趕緊上自己的車。


    而呂明辭這個時候從自己的袖口裏麵掏出來一錠銀子,交給了宮裏麵送人的車夫。


    “你這趟差事辦的很好,迴去就說兩位姑娘想要去廟裏祈福,所以提前下了車。你這就迴去吧,不要和外人提起這件事。”


    車夫收了銀子,肯定是沒有太多的話了,他;拉著車就走了,在宮裏麵做事,除了要有本事,還有就是嘴要嚴一點。


    聽到了呂明辭的安排,他當然是第一時間離開,就當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呂明辭目送車夫走了,這才鬆了口氣,趕緊上了馬車。


    車夫拉著三個人,朝著呂明辭的私宅走去。


    這還是幾年來,呂明辭第一次往自己的私宅裏麵帶人,沒想到還一口氣帶了不少人迴自己的私宅,真希望自己家裏的人不要嚇壞了。


    到了車上,三個人倒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可能是剛才在皇後的宮裏,朱紅玉太過謹慎,見到了熟人之後,朱紅玉是真的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呂大人,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潤道長高升了?皇帝給了他一個什麽樣的職位,讓皇後都對我們朱家的人,如此的客氣?我想不清楚是什麽職位啊。”


    呂明辭看著朱紅玉都百思不得其解,想來這種事情就算是做夢也夢不到。


    其實他呂明辭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推薦的人,竟然見了一次皇帝就高升了。


    “還能是什麽職位,掌天下道教事的掌教,以後你們見了潤夜都客氣一點,叫他掌教。”


    朱紅玉素來知道潤夜的為人,隻怕他們那樣叫,潤夜會感覺到十分的羞愧,而後臉紅呢。


    “呂大人,潤道長謙卑而處下,怕是咱們這樣稱唿他,他還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呢。對了,我倒是覺得……潤夜好像不配這個職位啊。”


    麵對朱紅玉的擔憂,其實呂明辭也是。


    要知道,上一個被皇帝敕封的掌教,那是一個修為很好的老修行,在自己將要羽化之際,皇上為了給這位衝喜,所以封了掌教。


    結果這個老頭子自己的命數的確到了,管什麽掌教還是不掌教的,三天之後直接死了。


    “其實你說的事情我也很擔心,潤夜畢竟一直是方外之人,突然間將整個天下的玄門交給了他,我是真的害怕出亂子啊。不過金道長還算是好的,我看金道長在大廟裏麵被排擠過,深知其中利害,讓金道長輔佐掌教,應該沒有大事兒。”


    朱紅玉聽著聽著,呂明辭怎麽對金元景也這樣尊重了。


    莫非……


    “對了,現在金道長是什麽職?怎麽你對他也這樣恭敬起來?”


    朱紅玉的感覺還是十分敏銳的,呂明辭聽到朱紅玉的疑問,無奈歎了口氣,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朱紅玉呀。


    “你倒是聰明,金道長現在可是朝雲觀的主持,你們要是想去朝雲觀轉轉,可以找他。所以我在半路上,趕緊把掌教和主持給攔了下來。,”


    朱紅玉聽著呂明辭的話,句句是帶著恭敬的。


    特別想笑。


    這廝一直把心思放到潤夜身上,其實金元景才是最大的黑馬。


    縣官不如現管,還是能直接管理朝雲觀的更厲害,更有實權。


    “得了,那咱們趕緊區間掌教和主持吧,等晚了,看他們怕是要花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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