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不輕不重正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的目光都在百子航和白自忠的身上,畢竟這麽多人,蘇爸爸看著白自忠的目光也暗了暗。


    一定是故意的,不然哪有這麽巧。


    蘇爸爸剛想著要請蘇家和淩家合作一把就被白自忠的一巴掌給打散了,這分明就是要壞了蘇家的好事。


    真是不是一家人就不進一家門。


    白清月一副妖精的樣子,白自忠進門就想壞了蘇家的好事。


    蘇爸爸心裏不高興,可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對著羅斯先生說道:“這裏人多嘴雜的,樓上我準備單獨的書房,不如請您一敘?”


    “what?”


    羅斯先生閃著一雙碧藍的眼睛跟蘇爸爸彪中文,愣是把蘇爸爸的一臉討好給僵在了原地。


    甚至羅斯先生還歪了歪頭,不太明白的意思。


    欺人太甚。


    剛才還溝通無障礙,現在就聽不懂中文了,蘇爸爸的怨氣都在白自忠的身上,他對著羅斯先生笑了笑,很是客氣。


    一轉頭就是一臉冰冷。


    “白兄,聽說白家現在是您當家?”


    蘇爸爸問白自忠。


    前幾天白家的事情在圈子了早就傳遍了,誰不知道白家換人事,但是誰也不知道白自忠到底是怎麽當的家。


    不過,豪門的那點手段誰都知道。


    那次不是腥風血雨。


    白清月說白啟明在醫院裏永久失聲,白清揚斷了一條腿永久開出軍籍,白家的二房這就算是完了,白自忠下手還真是狠毒。


    這種人不值得同情,蘇爸爸故意上前問道。


    “今天是清月的訂婚宴,本該是她父母來的,您怎麽就來了,難道是說這其中是有什麽大家不知道的隱情?”


    這話分明就是指白自忠斷手足情誼的狠毒。


    陡然說道白家的事情,白自忠昂臉色變了變,不過是一瞬間他就重新笑意滿滿帶著上位者的淡然。


    “瞧您說的,難道說我侄女訂婚我這個當大伯的還不能來了?”


    白自忠說完兀自一笑,繼續問道:“且不說是參加婚宴,就是平時我也該來拜訪的,畢竟在清揚的事情,您是幫了大忙的。”


    聞言,蘇爸爸一頓。


    白清揚作風張揚導致一個特種兵團都要作廢,當初白啟明求到他的門口,要不是說把女兒加進來還讓白清揚給蘇家行方便,蘇家也不會冒著風險出麵。


    但是這事白啟明發誓說隻要他們二人知道。


    白自忠現在說著話,不就是在告訴他,他白自忠已經知道了他們之前的秘密了嗎?


    蘇爸爸下意識的看了白清月。


    他們的話白清月也聽懂看了,於是當蘇爸爸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她本能的選擇了逃避他。


    沒用的東西。


    現在追究那些也沒用,反倒是應該白自忠的嘴堵上,都是生意人,他知道商人都是利益最大。


    “客氣了,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麽幫忙不幫忙的,說起來,蘇家和白家以後也該多走動走動,你說是不是啊清月?”


    “啊?”


    白清月猛地一抬頭,頓了一下才明白蘇爸爸的意思,急忙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來的,我隻給淩家發了請柬。”


    此話一出,一邊的保安就進來了。


    黑衣人一排排的站好把白自忠和百子航,甚至還有徐玲玲和陸雨萱都給圍起來了,並且作勢就要趕他們走的樣子。


    “各位,請出示你們的邀請函。”


    保安隊長客氣的跟白自忠溝通,並且做了一個手勢,手勢落下,保安隊長的人就自動開始給白家的人清理出了一條過道。


    看來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攆白家人走。


    一邊的蘇爸爸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白清月也低著頭心裏暗暗高興,要是今天白自忠丟了白家的人,看以後誰還會買白自忠的賬。


    到時候就算是老爺子出麵都不行。


    白家和區區一個白自忠,她白清月就不信老爺子能為了保白自忠舍棄整個白家的產業。


    “抱歉,請您出示您的請柬。”


    保安隊長提高了聲調。


    在場的人都看著白自忠,白家的事他們也知道,當初白清月忽然訂婚蘇公子,他們也猜疑過,不過是因為蘇家家業也大,關係又硬才沒人管白家。


    但是現在看來,白自忠一定是用了手段。


    不然蘇家不會這麽聲勢浩大的討伐白家,雖然是勝者為王,但是白自忠斷的是親兄弟的後路。


    “蘇兄,您這是什麽意思?”


    白自忠笑問。


    這次蘇爸爸倒是不急著開口,他斜睨了一下白清月,既然是白家的事情就由白家的人處理,這也是次考驗。


    蘇家爸爸的眼神太過於淩厲陰狠,白清月當即就選好了邊。


    她走到白自忠的身邊說道:“大伯,我今天怎麽說都是訂婚宴,爸爸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了,您今天就權當是我不懂事,放了我吧!”


    這話說的有意思,眾人聽的麵色詭異。


    白清月說的放了是什麽意思,前麵是不想說爸爸的事情是什麽意思,這話要是字麵意思,事不大,但是要是往深了想……


    大家看著白自忠的眼神就變了。


    現場的氣氛驟然變的一瞬間白自忠就感覺到了,當初對白清月的那點憐憫還是讓他大意了。


    事已至此,白自忠倒是也輕鬆了。


    “清月,你爸爸是我得兄弟,他不管做什麽我都不計較,包括你”


    白自忠說完掏出一張支票遞給了保安隊長:“我是你的長輩,不管怎麽樣你的訂婚禮物還是有的,你爸爸和清揚我已經安排了醫生,至於你,這是給你的禮金。”


    “勞煩。”


    保安隊長接過那支票,眼睛不經意的看到了上麵的數字,手腕一軟那支票就掉地上了,白色的紙張一下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嘶。”


    “這幾位數?”


    “白家真是大手筆。”


    眾人小聲的數著支票上的數字,白清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白自忠心裏不忿。


    還給錢,當她是要飯的嗎?


    “大伯父,您這是什麽意思。”


    白自忠抱歉:“啊,清月。你知道的,我腰不好,這禮金你還要麻煩你自己撿起來的吧!”


    “白……”


    怒氣衝出來的一刹那白清月閉上了嘴,她瞪大了一雙流轉的眸子驚訝的看著白自忠,“你剛才說什麽?”


    “說你對我說過的話。”


    白自忠冷淡,他對白清月再沒有憐愛,隻有冷淡:“你還記得前幾天你爸爸把錢扔給我時候的樣子嗎?他也是這麽說的。”


    眼前的小姑娘嬌滴滴的泫然欲泣,可是就是她剛在在眾人麵前差點毀了他。


    白清月落下淚的時候白自忠避開了眸子,大家都看著她,等著白清月說話,畢竟二房這麽欺負大房是在匪夷所思。


    “不是的。”白清月反駁。


    她聽著周圍的議論有些著急,白啟明躺在醫院換來的同情,不能就這麽沒了,她胡亂抹了眼角的淚跟百自忠對峙。


    “大伯父,你從我爸爸手上拿走繼承權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是怎麽說的?”


    白自忠絲毫不退縮。


    看到當年弱弱的狗腿子今天變成了狼牙,白清月心底有點慌,她急著保住白啟明的臉和身份,想也不想就說:“你既然說是我爸爸給你的支票,你有什麽證據。”


    “清月,白家祠堂還要你的位置。”


    白自忠給白清月最後一個機會。


    可她卻絲毫都不領情,冷冷的對著白自忠說道。


    “不要拿白家威脅我,就算是你不讓我入白家的祠堂也要說出來,你說完爸爸欺壓你,你有證據嗎?”


    “白清月。”


    “白自忠。”白清月是死了心的要搞臭白自忠。


    白自忠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笑了,果然還是他太心軟,當年老爺子不讓他繼承家業是對的,他轉頭對著百子航開口。


    “記住,爸爸不求你頂天立地,我要你無愧於心。”


    百子航點點頭紅了眼眶,眼看著白自忠彎腰的時候,他一個箭步上前一下把地上的支票給撿了起來,高高的的舉起來。


    “大家可以看看這是誰的簽名,這裏的人,我相信總有跟我二伯父合作過的人。”


    聞言,眾人紛紛上前去看,白清月臉色煞白一動不動的站著。


    他們居然還留著哪張支票?


    “哎呦,我看還真是啟明的簽名。”


    “確實是,啟明簽名的時候喜歡最後一筆拉長,我跟他簽過合同,我記得的。”


    “這就是他的簽名,我能作證。”


    白清月的堅持成了打在臉上的巴掌。


    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無人問津,就連寵愛她的蘇公子在白啟明簽名被證實的那一刻就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果然還是靠不住。


    心頭猛地一疼,胸腔裏好似一下滑下去了成噸的沙子占據了她所有的唿吸,白清月長大了嘴巴卻吸不進去一點空氣。


    身體的力氣開流失,白清月低頭看著手臂上的血管變得幹癟。


    “藥!”


    她顫抖著聲音虛弱無比,危在旦夕的時刻她耳邊的斥責一分不值,她此時想的就隻是藥,她要吃藥。


    “啟明真是太過分了,活該白家不讓他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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