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耶律勳說服自己走了進去,他進去的時候那吧台小哥正好抬頭,視線在他身上閃過就繼續調製奶茶了。


    剛才那一下,耶律勳恍惚還以為自己重新可以被人看到了。


    “你喝什麽。”


    徐玲玲把麵前的椅子讓給耶律勳。


    “水就好。”耶律勳說。


    “哦!”


    徐玲玲看也不看耶律勳,伸出手跟吧台的小哥打招唿:“一杯珍珠奶茶,不要奶茶。”


    “……”


    果然是來搞笑的。


    但是有錢是大爺,吧台小哥很快換上了一張人見人愛的笑臉,大大的吆喝了一聲:“好嘞,您等著馬上好。”


    吧台後麵不斷的傳來冰塊的聲音。


    然後徐玲玲說:“不要冰塊。”


    “……”小哥無語。


    沒關係,一百塊還在乎那一杯奶茶嗎,這次不行就是教訓,吧台小哥把已經調製好的奶茶倒掉,然後趴在吧台上問徐玲玲。


    “奶茶要正常,還是半塘,或者無糖。”


    “隨便。”


    半個小時後。


    耶律看著不斷否定小哥奶茶的徐玲玲長歎了口氣,他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徐玲玲平滑的肩膀。


    “不要鬧了。”


    少女身子一僵,他果然看出來了。


    可是她怎麽能甘心,可是自尊不允許她軟弱,徐玲玲忍著喉嚨裏的酸澀笑道:“怎麽了,就這麽等不及啊!”


    “是!”


    男人不否認,他喉結滾了滾說道:“我已經等了一千多年了,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能夠等下去,所以我不能錯過她。”


    “你就能錯過我了?”


    這話說完徐玲玲就後悔了,忍著眼角的淚又加了一句:“我要是死了,你這輩子鬥別想再出來了。”


    說完,她就走了。


    說真的,徐玲玲也不知道她自己為什麽就非要跟耶律勳較勁。但是一想到他是見另外一個女人,她就不舒服。


    心裏越是別扭,反而嘴上就越客氣,臨出門又加了一句。


    “我沒事,你要是著急去見她你就去,反正你要我用處也不大了不是嗎?”


    徐玲玲說完放慢了腳步往外走,好似他下一秒要是敢承認的話,她徐玲玲就跟耶律勳拚命。


    “你又何必。”


    男人無奈。


    明知道是兩條路上的人,本就不該有牽扯,可命運似乎就愛開玩笑。


    徐玲玲聽到這話笑了。


    果真是覺得她多餘了,徐玲玲自認為不是什麽壞人好事的惡人,現在人家急著郎情妾意她又是何必。


    不想聽的都聽了,想聽的一句都沒有。


    她指甲陷進肉裏,嘴上笑得燦爛,“奶茶留給你的心上人喝吧!”


    吧台小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到客人轉身走了趕緊把手裏的奶茶遞給麵前的耶律勳。


    “去追啊,跟媳婦吵架不能贏的,不然搓衣板就夠你受的。”


    “你能看到我?”


    耶律勳大驚。


    吧台小哥笑得大氣:“我說哥們兒,你穿個袍子玩兒玩兒cos就行了,入戲太深小心走火入魔哦!”


    耶律勳抬手,從前他的手是透明的,連他自己每次看到都覺得可笑。


    多少年了。


    他從被封印起來的那天開始,關於他耶律家族的最後一支血脈就這麽銷聲匿跡沒有任何痕跡。


    他從一代君王變成了一個戒指。


    然後偶然遇到了一個傻乎乎的肉球,她很軟,站起來肉嘟嘟的臉讓人想捏一把。


    這個想法在他心裏存了很久,他隻是壓抑著。


    “趕緊去啊,不然小心變成單身狗。”


    吧台小哥厲聲催促,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把徐玲玲點好的一大堆奶茶給推到他的麵前,胸膛裏是溫熱的觸感。


    所有的感知在這一刻恢複。


    耶律勳呆呆的站著,他扭過頭看著門口的少女,她很可愛,小小的身軀似乎永遠都有力量,總會讓他不自覺勾起嘴角。


    想起她,男人的嘴角勾了勾。


    “趕緊去啊!”


    吧台小哥恨鐵不成鋼的說他。


    耶律勳搖搖頭。


    他將心頭的溫暖放在了奶茶店的桌子上,之間緩緩滑過被子的邊緣,鼻尖似乎還能聞到一絲奶香味。


    “以後她的奶茶要放珍珠,她是喜歡的。”


    聽到耶律勳的話,吧台的小哥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想反駁再抬頭就已經不見了男人的影子。


    耶律勳站在徐玲玲的麵前。


    過多的身高差讓徐玲玲隻能看到男人的胸膛,心裏的酸澀咽了咽也咽不下去,手心裏都是汗。


    他身上穿的還是袍子。


    樣式她也沒見過,但是現在放在男人身上他隻覺得威武,衣角上繡著幾條龍,海浪之間翻湧一身靈氣逼人。


    “不去找你的有緣人了嗎?”


    徐玲玲嬌滴滴的開口想要打破這寧靜。


    男人搖頭,伸手將少女小小的臉捧在了手心裏,他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視線對著視線波瀾不起。


    “在我的家鄉,我的出生意味著幾萬萬人的生存,我從小就要跟母親分開,我身邊的女人都是比我大的,我可以隨便玩弄,但是我隻要多看一眼,我的父親就要賜死她。”


    驟然的嚴肅,徐玲玲不知道耶律勳在說什麽。


    她的唇輕輕的動了一下,當即就被男人的拇指給製止,他不想讓她說,他需要的隻是讓徐玲玲安靜的聽。


    雖然不知道耶律勳為什麽要說這些,但是她還點點頭表示聽話。


    “天子從來沒有自己,都是蒼生,我在戒指裏的時候一直在沉睡,我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的,直到遇到了你,你是我的恩人,救國恩人!”


    最後兩個字耶律勳是咬著牙說的。


    將他從戒指裏頭解救出來就是拯救了他的國家,那麽久應該是這個國家的恩人,以後他會報答的。


    徐玲玲笑了,問他:“那你要不要說一句謝謝啊!”


    他的心裏沒有她。


    那個人讓她唿吸都疼的男人說,你是我的恩人,是我國家的恩人。


    隻有徐玲玲知道,鬼才稀罕當個什麽恩人。


    眼眶酸疼的厲害,可是徐玲玲還是在笑:“你這號人就是無聊,要是真想感謝就那點古董啥都,不然一句謝謝就想打發我,真是小氣。”


    明媚的臉還是嬌弱的花一樣,隻有徐玲玲知道哪裏不一樣了。


    她將耶律勳的手從臉上掰了下去,然後親自給送到了耶律勳的身邊,手收迴的時候還有些男人的溫度。


    這人以後跟她就沒有關係了。


    “我知道這裏有家木桶飯很好吃,我等下要去吃來辣子雞丁飯,你不要來找我啊,我可沒錢請你吃飯。”


    徐玲玲嬌嗔的說完還對著耶律勳甜甜一笑。


    她忘了自己從來不吃辣椒,他記得。


    左岸咖啡的門前一個女人站的焦急,她不停的抬起手看看時間,要是不是那個是白清月的同學。


    她才懶得理她。


    約好的時間早就過去了,咖啡都喝了三杯了,再喝晚上就睡不著了,可是一想到現在白清月風頭正盛就不忍這麽走了。


    要是借此再傍上白清月,順帶她要是再沒事穿著自己設計的衣服逛個街上個鏡啥的,以後她也就是紅人了。


    正想著美夢,忽然眼前頭頂投下來一大片陰影。


    關雙爾抬頭往上看過去,那人眼睛正在看她,視線相接的那一刹那,關雙爾隻覺得空氣都停滯了。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以前她跟著l大師也沒少見過美男,國外的國內的,鮮肉臘肉肌肉男,那個不是服服帖帖的在她跟前說話。


    可是這個不一樣。


    他就算是不說話,那張臉就已經夠致命了,身姿挺拔一身、龍虎之氣更是讓人別不開眼睛。


    “你好!”


    關雙爾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雙手伸著想要跟他握手。


    對於這樣的目光,耶律勳擰眉,這樣的女人他從小就見,那些在父王腳邊脫衣露肉為博得寵愛的女人皆是如此。


    雖然厭惡,但是想到複國,耶律勳還是忍了下來。


    他語氣抱歉:“我國男女從來不同席,你現在跟我的距離已經很近了,抱歉恕我不能與你有肌膚之親。”


    “什麽?”關雙爾覺得自己聽錯了。


    耶律勳姿態巍然,他伸手做出請的姿勢,“我不介意跟你進去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甚至有關你的後半生命運。”


    這麽大?


    關雙爾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重新打量男人。


    這一打量她徹底愣住了,這個男人身上穿的居然是純絲織成的錦袍,這種織法早就已經失傳了。


    錦袍的織法是橫縱十六根梭子同時運行才可以,且每次織都需要大量的計算才能織出巴掌大的一塊。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身上的不止是巴掌大,甚至還在織錦的時候參如了其他的顏色的絲線。


    這人到底是誰?


    且不說他的氣質,就是這一個外袍就價值連城,不,是有市無價。


    “你要需要我再說個請字?”


    男人清冷的聲音帶著壓迫力。


    關雙爾皺眉,然後本能的搖頭:“我自己可以。”


    兩人走進咖啡廳,有侍者看到耶律勳不自覺就挺直了腰杆然後領著他們進了包間。


    他到底是誰?


    關於這個問題關雙爾實在想不出來,看著麵前的男人,她小心翼翼的與之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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