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呃!”


    白啟明一句話隻說了一個字就轟然倒地,他雙手捂著脖子滿地打滾。


    “我給過你機會。”


    淩熠辰的手還沒落下去,他說話的語氣讓一邊的白自忠都心驚。


    看到倒地的白啟明,趙春梅瘋了一樣的跑過去,手裏抱著白啟明哭的淒慘,遠處的白清揚一臉蒼白好似屍體。


    短短的十幾分鍾,局勢大變。


    好好的一家人本來都要登高進入上流社會了,可是一下子白家的頂梁柱都倒下了。


    生死未卜。


    白清月在一邊看傻了,怎麽迴事?


    那個帥帥的男人殺了吧,斷了她哥哥的腿。


    現在該怎麽辦?


    她視線看著地上的哥哥,原本白楊樹一般挺拔的人以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而他爸爸,白家的當家人捂著脖子變成了跪的姿勢渾身顫抖。


    “啟明啊,你可不能死啊!白家不能沒有你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時候眼前驟然出現一雙腳,等她抬頭看到了來人的麵孔,下意識就將地上白啟明抱的更緊了。


    “你……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啟明就算不行了,白家還有我,再不濟還有清月……我告訴你,你別想……”


    好過一詞被少女冰冷的視線嚇咽迴去,趙春梅看她的眼神陡然背上生出冷汗。


    她不想死。


    趙春梅抱著白啟明一轉身跪倒在地上,她低頭狠狠的磕在地上:“你別殺我,你放過我們吧!白家給你,都給你,什麽我們都不要了,都給你,求你饒了我。”


    窮寇莫追。


    白詩語看也不看趙春梅,繞過了他們徑直走向淩熠辰。


    “好餓。”


    好好的一桌子菜被他們鬧壞了,白詩語覺得心情非常不好,估計兩個大雞腿都不能挽迴,想想她就更心情不好了。


    少女包著嘴很是不情願的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果然不能吃了。


    淩熠辰去牽起白詩語的手,掌心裏小小的肉團讓他舒心了不少。


    “我帶你去吃好吃,等下再讓人送過來。”


    說這話的時候淩熠辰看了眼白自忠,男人微微頜首,白自忠遲疑了一下也跟著點點頭算是默認。


    女大不中留。


    不過就今天的情景來看,淩熠辰算是個好男人,起碼對自己家的姑娘是寵到了骨子裏。


    罷了,白自忠擺擺手對著白詩語交代:“你和朋友去玩兒吧,家裏的事情有我和你哥哥會處理,隻是一點,晚上不要迴來的太晚。”


    得到了未來老丈人的肯定,淩熠辰才牽著白詩語上了樓。


    女人出門要換衣服,這個自覺淩熠辰還是有的。


    等他們走了,白自忠一臉的和藹瞬間消失不見,他麵色冷淡眼底陰沉。


    “白家二房殺人不仁,棄手足不義,從今天起逐出白家,以後山高水遠各自去,天高地闊不相與。”


    白自忠的一番話說的很清楚,以後不管白啟明出什麽事都跟白家沒關係了,從今以後不仁不義的白啟明跟他也沒關係了。


    聽到這話的趙春梅不甘心,可是一想到老公兒子都砸在了白詩語和那個男人的手裏她又不敢放肆。


    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還是救人重要。


    趙春梅叫了救護車,然後帶著白清月就走了。


    看著白啟明一家上了救護車,白自忠眉間的陰雲卻更盛。


    “爸,他們還會迴來嗎?”白子航問。


    會嗎?


    兒子腿斷了,即使治好了也必然會落下後遺症,就算是沒有後遺症,那他還能迴部隊嗎?


    還有白啟明,其實他很清楚,白啟明這三個字隻有挨著白家時候才有用,現在白家的產業被封了。


    白自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救護車一路疾馳到了醫院,白清月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不是她害怕,是因為她很清楚,白家隻剩下她了。


    好像是一夜長大的孩子,白清月冷靜的處理好爸爸和哥哥的住院事宜才想起早就哭癱的趙春梅。


    她找遍了醫院才找到哭暈在廁所的趙春梅。


    她一盆冷水將趙春梅澆醒。


    “啊!”趙春梅猛地從地上跳起來罵娘,可一看是白清月就壓製著憤怒訓斥。


    “幹什麽啊你,嫌棄我不夠亂是不是,是不是非要……”


    非要把一我逼死這句話她沒說完就哭了起來,一想到醫生跟她說的話她就不想活了,於是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醫生說你哥哥瘸啦!瘸啦!”


    想到以後白清揚拄著雙拐過一輩子,趙春梅的心都要碎了。


    她握著白清月的手泣不成聲。


    “清月啊,你說我以後可該怎麽啊?”


    趙春梅一想到以後的生活心裏就難受的厲害,好端端的闊太生活一下就沒了不說,現在白啟明昏迷,白清揚殘疾。


    白家是真的完了。


    這些事情在腦子裏的過一遍,趙春梅的哭聲就大一點,直到最後把白清月給哭的不耐煩了。


    “別哭了,哭有什麽用?”


    白清月扔給趙春梅一張紙巾,同時看著挺有主心骨的,現在怎麽一遇到事情就哭,白清月很是心煩:“爸爸也不是死了,醫生不是說了嗎,就是遇到巨大的驚嚇才導致的自我意誌昏迷,說不定哪天就醒了。”


    天又不是塌下來了,再說了不是還有她嗎?


    趙春梅聽到女兒不耐煩也不敢再說什麽,抽抽搭搭的哭著發愁,畢竟她到現在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甚至她都沒看到白詩語和那個男人是怎麽下手的。


    軟柿子捏慣了,現在一下子白家的人變成了凍柿子,還是會傷人的那種,這對誰來說都不好接受。


    但是現實就是現實。


    趙春梅擦了眼淚,稍稍整理的了一下跟著白清月迴了病房,病房是兩人間,正好白家父子一間。


    一進門看到了床上的兩人,趙春梅的眼淚就要下來。


    “不許哭了。”


    白清月低低的吼了一聲,現在哭有什麽用,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辦法,被人這麽一吼,趙春梅也不哭了,站在一邊看著白清月,等著她的下半句話。


    “現在這個家裏就剩下咱們倆了,這個家不能就這麽完了。”白清月說道。


    “可是……”


    趙春梅聲音哽咽說了半句就被白清月給瞪了一眼,她一驚趕緊收起了心裏的那點悲憤,深吸了口氣才說道:“我好歹還有點積蓄,給你爸爸和哥哥治病是沒問題的,但是要是過以前的生活,恐怕是不可能的。”


    這點白清月知道,所以也就沒有多大的意外。


    白家的產業都被那個男人被封了,公司的錢估計也不一定能拿的出來,現在最要緊的是救人。


    隻要人活了,到時候就有二房的說的了。


    打定了主意,白清月對著趙春梅交代道:“我現在去老宅找人,不管怎麽說二房也是白家的人,那些人不能見死不救。”


    “老宅?”


    想到那些人的嘴臉,趙春梅有點忐忑。


    以前她和白啟明沒少給家族裏的人好處,那些人拿的也是一個爽快,但是卻也沒見給白啟明帶來多少好處。


    不過那時候要的穩固地位,現在要去求救,恐怕難。


    “你放心,我不會是多說的。”


    白清月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趙春梅的顧忌她不是沒有,但是好歹她是爺爺的孫女,身上流的也是白家的血。


    爺爺不能見死不救。


    從醫院出去,白清月直接去了老宅,卻被一張陌生的臉給擋在了門外,那人對著白詩語也是冷嘲熱諷。


    “我說姑娘,你看著好好的是個人,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


    白清月氣不過,當即就質問道:“你說人都去旅遊了,那麽車怎麽都在家,還有,難道叔叔伯伯爺爺他們都是去了?不會一個人都不在家吧!”


    “我說你還真是固執。”


    那人一手扶著門很是厭煩,“我說出去了就是出去了,你要是沒事就不要跟我廢話,我還忙著呢!”


    說罷,白家老宅的大門嘭的一下就關上了。


    白清月獨自看著蒼涼的木門鼻頭發酸。


    真是嘲諷。


    以前白啟明管理白家的時候他們是什麽態度,沒事就跟在她的身後叫小姐,現在知道白啟明被毀了,就來踐踏她。


    等著吧!


    總有一天她都會找迴來的。


    從老宅出來白清月一個人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路竟然也不能溫熱的她的心,此時她好像是身處寒冬臘月沒穿衣服一樣的寒意徹骨。


    可是下一秒,她驟然笑了出來。


    因為她看到了白詩語。


    那人優雅的坐在巨大的玻璃房裏,這個餐廳一天隻接待十位客人,而且還要預約,不僅如此還要有會員的身份。


    白清月來過一次,是一個男孩偷用爸爸的會員卡才進去的。


    牛排很不錯,橢圓形的一小塊,刀子輕輕的劃過就能切開,就比如此時的白詩語,她手裏的拿著刀子,手腕稍稍一用力,那牛排就被分開了。


    橢圓形分成了兩份,坐在白詩語對麵的男人似乎說了什麽,白詩語驚訝的笑了笑卻不在意的擺擺手。


    少女笑的天真爛漫,男人寵溺的看著。


    真是一副好畫麵,可是在白清月的眼睛裏卻是帶著毒藥的刺,紮在肉裏恨不得將白詩語給千刀萬剮了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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