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勳知道他管不著,於是擰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複國就在眼前,複國之後他有他的使命,她有屬於她的生活。


    從此,再無交集。


    心頭的情緒被他壓了下去。


    “這東西不吉利,婦者主陰,你若是一直拿著恐怕不好,換一個吧!”


    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徐玲玲心裏那股別扭勁兒就上來了,小手攥著玉珠子緊緊的握著,視線鎖在那男人的臉上。


    “我又不是要送給你,你管得著嗎?反正要做我男朋友的人也不是你,你怎麽就知道厲司爵不喜歡這個?”


    耶律勳的臉上不好看,陰沉沉的。


    可徐玲玲就像是出了口惡氣,又好像堵在心頭的那塊石頭更大了,礙著她唿吸了。


    不是不讓買嗎?


    她偏就買,不僅買連價錢都不帶還的,小手一下從包裏把錢包給那了出來,隨手抽出一張卡放在了中年男人的眼前。


    “這個珠子我買了,我現在就要。”


    說這話的時候,徐玲玲好似故意的拿著眼睛別了一眼耶律勳,雖然別人看不到麵色陰沉的男人,但是看著他的樣子,徐玲玲心情好了一分。


    “啊?”


    中年攤主一愣,好家夥,一萬八買這麽個假珠子,連價格都不帶還的,不過想想也對,這姑娘估計腦子不正常。


    一個對著空氣表情千變萬化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板臉的,能是什麽精明的人?


    生意成了最要緊。


    心頭算著一大筆的收入怎麽消遣的時候,手裏的卡倏然就被人拿走了。


    攤主瞪大了眼睛。


    卡沒了,眼前一個人也沒有。


    “你幹什麽?”


    徐玲玲對著空氣氣衝衝的喊。


    一邊的中年攤主一臉大寫的不解,聲音呆呆的迴了句:“我沒幹什麽。”


    “誰說你了。”


    “啊?”


    攤主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姑娘真是腦子有病吧,前言不搭後語,說什麽呢?


    不過,這生意是黃了


    “我說姑娘,你這生意做還是不做,珠子買了可就不退了。”


    說這話的時候,攤主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徐玲玲上下打量,想找那張卡的蹤跡,想著趕緊結賬。


    徐玲玲也不理他。


    獨自對著一旁的空氣,眼神淩厲的擰著眉頭:“你到底什麽意思?我的錢我想買什麽買什麽,你管不著。”


    “你說什麽?”


    帝王的氣勢一下從耶律勳眼中散出,他冷冷的看著徐玲玲,盡管此時他努力保持著冷靜,可是腦子中還是不停閃過少女那張慍怒的臉。


    “我說你幹嘛管我?你是我什麽人呀?”


    徐玲玲說的憤怒。


    明明是耶律勳自己要幫他追厲司爵的的,那現在她要買什麽禮物給厲司爵,還用得著他管嗎?


    耶律勳是她的什麽人呀,憑什麽要管?


    今天這珠子買定了。


    “把卡給我。”


    耶律勳微微搖了搖頭。


    這東西別人不認識,他可是非常認識的。


    從他父輩起,他們的祭祀典禮中就有這樣一個儀式,把上好的玉珠放在婦人的口中,用來保持容顏不變。


    俗稱養屍珠。


    而徐玲玲看中的珠子正就是他們以前用的,甚至很可能還是在他王朝更之前的。


    那東西陰氣太重,不能隨時帶在身上。


    尤其是女人。


    “我說了,就把卡給我。”


    徐玲玲說著,氣憤跺著腳伸手就要去耶律勳的手裏搶,可男人一下背過身,徐玲玲身子一下沒站穩。


    “啊!”


    腳下忽然一空,常年失修的路竟然一下塌陷,徐玲玲隻覺得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眼看就要下陷。


    “小心!”


    耶律勳眼疾手快,一把將少女抱在懷中,那殷實的觸感讓他一下想到昨晚的曖昧,心中似什麽東西一下溫暖起來,燃起火花。


    驚恐中,他唿的一下把徐玲玲放在了地上。


    少女眼中一下就落出了淚。


    徐玲玲此時心裏就好像是吃了發了黴的酸果,又酸又澀,還帶著一點點讓人難受說不出的委屈。


    是不是他滿腦子都是他的有緣人?


    那他徐玲玲在耶律勳的眼中算什麽東西,難道就是因為她能看到他,因為她帶著那個木戒指?


    除了這個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關係嗎?


    沒什麽關係。


    徐玲玲舒然一笑。


    是啊!


    他們沒什麽關係,本來就是兩條路上的人,一個是千年的帝王,一個是現代的中學生能有什麽關係?


    心裏頭一下空了,她再也不看耶律勳轉身往迴走。


    這條街上的人很多,大大小小成雙成對,青年們手拉手相擁著,嬉笑打罵幸福的很,而她一個人孤獨寂寞。


    遠遠的,男人看著少女遠去的身影,手指握緊了,摸索著衣角的柔軟。


    這料子是邊疆供奉的,一年的蠶絲才織的了兩匹不到的料子,浸染上色是最好的染料師,一個月也才能染出一匹。


    裁縫做三個月,繡娘兩人輪番也要繡一年。


    這衣服,隻有君王才能穿的起。


    而他就是君王,是那個睥睨天下,望著萬裏疆土擁有大好江山的人,身前萬千朝臣,身後妃嬪成千。


    他是耶律勳。


    耶律家族最後的一個君王,薩滿大巫師拚了命才保住他千年不死。


    少女還在走,而他冷靜下來,眼神冰冷。


    徐玲玲走著走著,腳步就慢了下來,身邊有一點動靜,她就想側頭去看,可每次不是叫賣的小販就是發廣告的。


    就不信他不來。


    可過了好久,直到她都已經上了公交車,身後還是空無一物,下意識的,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冰涼無感。


    車一路走走停。


    徐玲玲望著窗外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第一次覺得厭惡,她抱著自己的手臂窩在座椅上,腦子努力摒棄那些不該冒出來的念頭。


    而此時,白詩語卻接到了淩熠辰的電話。


    演習忽然被提前了,就連三天以後的入隊儀式都被臨時取消了,這次上麵是下了狠心要鍛煉他們。


    那麽演戲提前也是早就預謀好的。


    雖然不打無準備之仗,但是如果是真正的戰場,誰會給你時間準備,真正好的隊伍是能隨時迎戰的。


    等她掛了電話,二黑就已經出現在院子中。


    白子航和白自忠已經習慣了二黑的存在,也沒有第一次見的時候那麽可怕,白子航站在二黑身邊想伸手摸摸,他可又膽怯於它那足足有三米的身高。


    見白詩語上了二黑的背,白子航問她:“詩語,你要出去嗎?”


    白詩語點點頭。


    “我這幾天可能不會在家,利刃那邊臨時有個訓練,我需要去參加,這幾天你照顧好爸爸!”


    “啊?哦!好的”


    利刃是最好的部隊,白子航也沒有理由看著白詩語,他站在院子裏看著白詩語消失在天空中,然後才迴了家。


    這事還是先別跟爸爸說了,免得擔心。


    告別了白家的人,白詩語一路直飛到利刃的基地,此時利刃基地在操場上已經聚集著四四方方的隊列。


    二黑是淩熠辰的坐騎,隻要是在利刃的都知道,所以當二黑在利刃的天空上徘徊的時候,沒人在意。


    可是當二黑的背上下來的人是白詩語,操場上的人就愣是了。


    這是誰。


    怎麽會騎著老大的專屬坐騎?


    這些問題盤繞在隊員的心裏,隻是能騎上二黑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他們也沒人敢上前詢問。


    而遠處幾個人看到白詩語落下的身影憤憤不平。


    “居然還敢來?”


    小周嘟囔說了一句就被天眼楊給止住了:“這話以後還是少說,她既然是老大親自帶來的,那咱們就沒理由懷疑,除非人家沒實力沒有資格呆在利刃。”


    他的話意有所指。


    說白了,他就是提醒身邊的人,老大選的人又怎麽樣,要是沒有真材實料不是還是要被趕出利刃。


    一旁的冷姐收迴視線。


    上次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次一定給讓她知道利刃第一槍手的實力,她不能再輸了,不管是為了什麽。


    忽然一聲哨響,隊伍就像是散沙一下成型。


    四方的隊伍齊齊的站在兩側,中間一條細細的過道直接通到基地前,此時一道冷毅的身影緩緩地出現。


    男人身上一身軍服,俊逸的臉上不帶著一絲溫度。


    這就是利刃的老大,一個活在大家心目中的戰神,在隊員的視線中,男人並沒有停下腳步。


    而是衝著一個少女走了過去。


    他走到了白詩語的麵前,冷俊的眉峰


    上稍稍化了點溫度。


    “抱歉,忽然叫你過來。”


    白詩語笑笑露著俏皮的酒窩:“說什麽抱歉啊,我可很是期待著跟你一起作戰呢,好喜歡這種氛圍。”


    周圍安安靜靜的,所有人的人目光都在白詩語的身上。


    淩熠辰居然會溫柔。


    他們都還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個冰雕呢!


    本來看到淩熠辰溫柔就很稀奇了,可是淩熠辰的下一句話愣是讓他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還小,想讓你好好睡懶覺。”


    要知道,如果三天後進了利刃,那就沒有懶覺可以睡了,他的未婚妻還小,他不舍得她那麽辛苦。


    “嘻嘻,沒事的。”


    白詩語笑得純真。


    以前也天天操練,懶覺什麽的不睡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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