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建忽然敲了敲桌子,接著看向陳羽燊,一字一頓地詢問道:


    “你們靈異局……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力也不出?”


    陳羽燊被問得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緩緩點頭。


    “畢竟是靈異局,這是競爭,要是下場,難免會被人詬病。”


    剛剛陳羽燊給何斌打電話,訴說楚康提出的要求時,很意外地得到了何斌的同意。


    雖然不知道這位局長在想些什麽,但陳羽燊還是把意思反饋了出來。


    可即便是希望秦建等人把市場吃下,但靈異局卻不會出手幫忙。


    一切,還得看自己的實力。


    “算了,這事關係重大,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得迴去慢慢想。”


    又是沉寂了片刻,秦建率先開口道出了他人的心聲。


    沒有什麽好道別的,眾人相互點了點頭,便逐個起身離開了。


    “嘖嘖嘖,這事被你一攪和,居然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老何那邊,到底在想什麽?”


    迴家的車子上,秦建忍不住看了楚康一眼。


    “或許是想要兩邊鬥個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楚康摸了摸下巴,說出了一個自己覺得最靠譜的理由。


    “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正在開車的秦建被驚得身子哆嗦了一下,車子差點沒撞上旁邊的防護欄。


    “兩敗俱傷這種東西,對於靈異局來說毫無意義。”


    “都是人類靈者,無論傷亡的數量有多少,都是人類陣營的損失。”


    “我覺得吧,老何還是會插手的,而且最大的可能是偏向我們這邊。”


    “真的打起來的話,未必不是五五開的局。”


    秦建呢喃思索著,聽他的語氣,好像還是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


    在秦建眾人商討如何吃下靈能市場的時候,黑市眾人,也打起了這個香餑餑的心思。


    “天心閣那老娘們前幾天被開後就不見了,大家都知道秦建是她老相好,該不會去躲去那邊了吧?”


    一個黑市首領開口提醒一句。


    “要真的是這樣,秦建有淩鈺歆的幫助,絕對能比我們吃下更多天心閣空出來的份額。”


    一位首領麵色有些憂慮。


    “再給秦建這小子吃多點,體量可就趕上我們了!”


    “張伯,當年是你帶這小子入門的,現在變成這樣……哼哼。”


    一位首領早就和秦建不對付了,而當初秦建又是在張伯手下打工的,於是乎忍不住懟了一句。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張伯便氣得把拐杖用力往地上一砸。


    “是我帶的又怎麽樣?你要不要幫我把他殺了?你去啊,我又不攔著你!”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家夥的狼子野心嗎?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和秦建鬧翻了,上次他的人,還打傷了我的侄子!”


    “我也想報複他,你要動手的話,現在就可以過去,順便替我出口惡氣!”


    這張伯一發怒,剛剛那位陰陽怪氣的首領立刻縮起了腦袋。


    按照輩分來說,張伯在黑市算是最老的一批前輩了。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張伯發這麽大的火。


    “哎哎哎,少說兩句,都是自己人,阿虎趕緊給你張伯道個歉,嘴巴跟吃了屎一樣,說話沒大沒小的。”


    另外一個老人打起了圓場,名為阿虎的首領也很迅速地接過台階,低聲下氣地鞠躬道歉。


    雖然衝突結束,但暴露出來的問題,卻是難以解決的了。


    “我和秦建的矛盾,本來不想連累整個黑市的。”


    “但現在這小子越做越大,仍由其發展下去,遲早會成為禍患。”


    “既然我和他反目成仇了,那麽就趁著這次瓜分市場,好好敲打敲打他一下。”


    張伯很是用力地敲了敲拐杖,話語鏗鏘有力,不容反駁。


    “聽張伯您的語氣,似乎是有辦法了?”


    一個後輩首領有些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有是有,但是真的搞起來的話,會是兩家開戰的局麵,我這副老骨頭倒不怕,你們呢?”


    張伯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黑市眾人,但此時敢和他對視的,卻隻有兩三個。


    “媽的,秦建的人每天都在我頭上拉屎,老子受不了了,算我一個!”


    名為阿虎的首領最先表態,態度比起張伯,還要堅決!


    而一些好戰的,或與秦建有過摩擦的首領也蠢蠢欲動,說出了自己想要戰鬥的意願。


    “張哥,黑市是大家的,聯合起來替你出氣,貌似不太好吧?”


    一位坐在輪椅上兩鬢斑白的老人忽然開口,他和張伯一輩,對於後者的話語,他有一些不認同。


    “嗬嗬,這可不是出氣,是決一死戰。”


    張伯麵色變得陰冷無比,而話語,也有點瘮人。


    “實話告訴大家吧,我有一個私生的小兒子叫張嘯,就是麗沫文化公司的老板。”


    “前段日子的新聞大家也聽說了,他的公司被人封了,而且四肢還被打斷住院。”


    “而動手的人,恰好是秦建的那個侄子——楚康。”


    “等等,你說這麽多,這不還是你倆的個人恩怨?帶上整個黑市,不大好吧?”


    輪椅上的老者開口打斷一句,而張伯很是不爽地斜睨了他一眼,接著說起了正題。


    “是恩怨不錯,但這個是機會,我那私生子說自己在楚康的養女身上留了一道控製手段,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操控她做任何事。”


    “包括……刺殺!”


    “如果秦建因為楚康和這個小女孩被綁架,而興師動眾地跑來我們黑市要人,到時候我們先假裝釋放那女孩。”


    “接著我讓張嘯暗地裏操控,讓女孩直接刺殺秦建,即便是靈者,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刺入脖子或心髒,也活不了吧?”


    “即便不死,秦建也失去了戰鬥力。”


    “而且他的那些兄弟肯定會死保,我們隻要不停攻擊,那麽他們一定會潰散!”


    “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最終將秦建這群餘孽全部滅殺……”


    “怎麽樣各位?這個計劃還不錯吧?”


    張伯後麵的一番話,讓黑市眾人紛紛陷入了沉默裏。


    唯一能聽到的,隻有大家急促且充滿貪婪的快速唿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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