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床誌也不懂,他當張大師客氣,不知有多少鍛造師來柳家看劍,對於家丁打造,粗爛長劍,讚不絕口。


    柳床誌詢問,“張大師可說其中精妙?”


    張烏蘇歎口氣,“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這個友人。”


    他看柳秋飛目光溫和。


    ……


    ……


    柳秋飛心頭已翻起驚濤駭浪,他沒想到這般醜陋大劍,竟得一個前輩鍛造師傅讚揚,張烏蘇並不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這是水月郡都知道。


    柳秋飛想到那有趣少年,隻覺了不起。


    正出神,迴憶風清鎮風光,隻聽柳床誌喚他,“飛兒,這莫不是趙開元若贈?”


    柳秋飛笑,“這是一個有趣少年贈送,是趙家死對頭公冶家三少爺。”


    柳床誌納罕,公冶家在趙開元口中十分不堪,如何出了一個這樣人物。


    柳床誌似吩咐人取劍來,那是張烏蘇所造之劍,在大廳曙光下,綻著青光。


    柳床誌喝聲采,比起這醜陋大劍,這口青色長劍,就打眼許多。


    張烏蘇卻歎口氣,他親自拿起那口劍,然後又拿起那口醜陋大劍,青光在柳秋飛措不及防下,砍在公冶破戈所送之劍上。


    張烏蘇這口劍,柳床誌是知道的,曾斬斷無數鍛造師長劍,此刻卻斷在地上,還不是激烈鬥劍,隻是稍微用力。


    柳床誌驚坐起,“這……”半響沒有下文。


    ……


    ……


    最吃驚屬柳秋飛,公冶破戈在風清鎮名聲並不好,又懶又廢物,難以相信,這口拚斷張大師長劍,醜陋破劍,竟出自他手。


    柳風休不服,不屑說,“修落國大劍厚重,斬斷自是自然。”


    張烏蘇再淡定不住,“我以為大公子才學八鬥,如今看來,是我認錯。”


    他接著:“各國劍器,各有優劣,到劍鋒是一個鍛造師,也是一個劍修評判劍好壞的標準,試問,若與人生死鬥,劍被人斬斷,除非無劍境,不然有何生還餘地?”


    ……


    ……


    柳床誌還是第一次看張烏蘇如此多話,竟為一把大劍辯護,見大兒子甩袖而去,歎口氣。


    張烏蘇也覺說得過火,“放肆了,還請柳家主不怪。”


    任念去臉上神情十分精彩,“我竟叫公子扔去如何神劍?”他恍若隔世,似靈魂被拉到另一個世界。


    柳秋飛突然詢問張烏蘇,“造劍者,可知道其鋒利?”


    張烏蘇如看傻子,“若不知道,如何打出?”


    ……


    ……


    公冶破戈正做院落修行,翠如如今兼顧他生活,造福阿牛之餘,自己也受益。


    他周身熒光點點,似若一個星辰海,劍元增長卻是極緩慢,開始修行,他才知道,天生資本有多麽重要。


    若說十六之前,劍靈未成熟,那十六之後,他可說人生已完了。


    修行似乎不適合他,藥劑學或者鍛造學,似乎適合他,但他想至少到靈劍境,憑劍元禦空,據傳說,有一種舞空術,能讓悟劍境劍修禦空,那是一本野誌上描述,不知有無。


    看下時間,去阿牛處取圓盤,已近八天沒看到阿玉,公冶破戈有些懷念,拿著圓盤,大步流星而去。


    ……


    ……


    阿玉正塗藥,這藥劑的作用,出乎意料的好,她能感覺劍元增長迅速,一日千裏。


    突然門開了,他看到公冶破戈驚愕目光,腦子一片空白。


    公冶破戈趕緊退出來,他看到了許多不該看的,他有些腿軟,現場可比龍虎豹好看許多,難怪那麽多男人流連歡場,那定極旖旎。


    阿玉開門,麵色鐵青,她手裏拿著大劍,“三少爺,不知道敲門嗎?”


    阿玉的表情十分可怕,竟似一隻怒而發狂野獸。


    公冶破戈轉身就跑,羸弱身體,不出兩步,就被阿玉拿住,他的屁股上多三口血口,血流如注。


    阿玉終於放過他,“三少爺找小女子何事?”


    公冶破戈沒事人一般起身,用手掩著屁股,“阿玉,我好心給你送修煉盤,你就是這麽對待恩人的?”


    阿玉看那圓盤,普普通通,無絲毫特別。


    “這是前人經驗,用修煉盤,可增進劍元成型速度。”


    公冶破戈擦去鼻血,剛才場麵,實在太香豔,他定要想辦法治好阿玉臉上雀斑。


    阿玉一劍打飛公冶破戈。


    ……


    ……


    趁興而來,敗興而歸,公冶破戈總結——“這波不虧!”


    迴院落之際,路過大廳,竟發覺有客人。


    那是一個須發老者,仙風道骨,一臉從容,他與公冶長孫,似在討論一宗生意。


    公冶破戈從不對生意感興趣,碎一耳,就迴到院落,去看阿牛打劍,自從娶了翠如,阿牛一天比一天年輕,所以,他覺得看龍虎豹還是有益處的。


    ……


    ……


    ——三月後——


    臨近年末,風清鎮有鎮比,在鎮中陸小風石象下舉辦,主持人是風清鎮說不上話,名存實亡鎮長。


    方鎮長正在通告,決勝者,將獲得十萬金幣。


    公冶家除公冶破戈外,兩個兒子,一個幹女兒全報,最喜人是阿玉將破慧劍境。


    公冶長孫得此消息,竟大擺三天宴席,吃人嘴短,消息在鎮中散落開,最不爽屬趙開元,如今就算他出手,也未必能百分百擊殺這女娃,更何況如今公冶家層層保護,下手更難。


    趙家大廳裏,執事與二把手都在,連生辰都缺席父子也在。


    一個執事進言,“聽說公冶家開始做藥材生意?”


    趙開元不懷好意一笑,“那是趙家領悟,先讓他們吃吃甜頭,收拾不及。”


    “五天後年慶大比,定要殺殺公冶家銳氣。”


    執事與二把手都點頭。


    “公冶家如今勢力越來越大,再不打擊,再發展下去,隻怕風清鎮沒有趙家容身之地。”


    趙開元看那位執事,“多慮了,這次要公冶老頭吃吃苦頭。”


    ……


    ……


    公冶家大廳,執事與二把手也在,公冶長孫上首,“這次年慶,一定要大殺趙家銳氣,玉兒是這次主力。”


    上一次年慶似乎就在昨天,公冶破戈長籲口氣,時間過得真快,他感覺,距離慧劍境還很遠。


    迴到院落,公冶破戈在考慮,今年去不去看鎮中慶典,“陸小風是如何修行的?”


    想到陸小風,公冶破戈取出劍袋裏的靈犀一劍。


    再看一遍,又是修行。


    一天、兩天……


    年慶在炮火中如期舉行,方鎮長在陸小風石象前致辭,然後講明規則。


    鎮落劍修很明白,這光明正大年慶,其實是鎮落兩大家彼此爭鬥的又一個地方。


    他們很識相沒有參加。


    ……


    ……


    方渭城歎息,年慶漸漸變得無聊起來,比試之人,決勝之人,不是趙家,就是公冶家,他這仙落國鎮長,也成擺設,隻因他兩頭都開罪不起。


    “亂劍無眼,請小心使用。”


    他退在一旁,蕭然離開,剩下已與他無關,是兩家之事。


    這種大典,葛輕塵也沒錯過,他給公冶長與公冶智打了劍,他希望能看到他打造大劍,擊穿趙家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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