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入侵,昱寧帝在內憂外患之下舉國備戰。大夏的亂局,也震動了其它三國。別看西越、摩羅及北明三國沒有卷入這場戰事,但誰也不想讓一家獨大。天下五國互相掣肘保持平衡,一旦一家坐大,勢必會威脅其它等國。


    大戰即將開始,西越確實像方繼業預測的那樣,收到了南平國主的密函。蠶食大夏西北廣大國土,是西越國多年的夙願。如果趁著大夏紛亂之際強攻瀾都城,至少可以分擔南平大軍的壓力。但是西越背後還有摩羅國虎視眈眈,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


    不過,錯過這個機會,西越也心有不甘。為了讓北明牽製住摩羅國,西越派出密使,準備花重金買通澹台太子。隻要北明把重兵拉倒摩羅國邊界,西越就可以抽出兵力側助南平。到時候,攜兩國兵力暗助西寧侯,趁機豪取大夏的江山。


    大夏京都,金鑾殿議事之後,針對南平入侵迅速做出了反擊。段琅方繼業等人返迴西北,馬如正也迴歸北部大營。京都方麵,昭告天下帝君親自掛帥,太子代父親征,京都大營浩浩蕩蕩舉兵南下。


    金鑾殿暖閣之中,一盆上品的炭火讓閣中溫暖如春。昱寧帝和於禁麵對麵盤腿坐在禪榻之上,中間擺放著一座茶幾。兩人看著不像君臣,倒像是一對垂暮老者在安度剩餘的時光。


    “於愛卿,說實話朕有時候很羨慕你。”昱寧帝輕品花茶說道。


    “陛下,臣是快入土的人了,有何羨慕之說。”於禁也端起了茶盞。


    “你年長朕不少,但身子骨卻比朕硬朗。朕羨慕你,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布局大夏的未來。但是朕,卻已經是殘燭耗盡了。”


    於禁嗬嗬苦笑了一聲,“陛下啊,當年您還是太子之時,臣就覺得大夏的將來非你莫屬。其他幾位皇子跟您比起來,缺少了那份沉穩和果斷。但是那個時候,臣依然很自信能夠把持住大局。這份自信,甚至一直延續到幾日之前。當一切塵埃退去顯露真容之時,臣才知道自己隻是做了一場浮世大夢而已。”


    昱寧帝也嗬嗬笑道,“非也非也,你我君臣互鬥之中,也時刻提醒著朕莫要輕敵。大夏能有此局麵,說起來朕還真得感謝你。”


    “陛下,如果沒有南平的這場入侵,恐怕你我君臣二人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坦誠的說說話了。”


    “是啊,父子君臣之間,鬥來鬥去也出不了格。百姓常說,一口鍋裏吃飯,總有筷碰筷的時候。但是外敵當前,這是要砸鍋破灶。要想保住吃飯的家夥,筷子也得抱成團。於愛卿,朕不是信不過你,隻是對君王來說,朕必須要劃出一個君臣底線。德章缺少治國經驗,其他皇兒已經失去了鋒芒。如果再不給你設置點掣肘,你覺得朕能安心離去嗎?”


    “陛下,難道你就不怕大夏出現分割的局麵?若幹年後,誰敢保證七皇子不是第二個西寧侯?如果陛下真是為了趙家江山的百世興旺,不應該有此布局。”


    昱寧帝搖了搖頭,“如果是其他皇兒,朕當然不會這樣做,但是小七不同。他的身子骨,再能堅持十幾年就很不錯了。朕愧對他們母子,也算是給個安慰吧。”


    “陛下,您就不擔心曆都城逐漸坐大?”


    “怎麽,你還懼怕那個上官玄悟?”昱寧帝笑道。


    “他?”於禁哼了一聲,“跳梁小醜而已。”


    “哈哈哈哈~。”昱寧帝開懷大笑,他讓上官玄悟去挑逗於禁,確實把他窩囊了一番。不過昱寧帝也知道,上官玄悟就是個朽木,不可雕也。


    “於愛卿,你是擔心那個段琅?”昱寧帝收起了笑容,認真的看著於禁。


    “不錯,此子身上,臣總覺得有一種危險的氣息。而且年紀輕輕,居然短時間內就曆練出這麽強大的一支精銳,陛下可知這說明了什麽?”於禁嚴肅的看著昱寧帝。


    “哦?能說明什麽?他的底子清白,無非就是刻苦而已。”昱寧帝故意隱藏著說道。


    “陛下,有些人天生狼性,或許他鬥大的字不識幾個,但以天地為師思維敏捷。這種人,掌控好了是個良才,一旦失控,那將是我大夏的禍患。另外來說,即便兵部組建一支三萬規模的騎兵,包括兵源裝備及日常訓練後勤糧餉,至少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才能完畢。段琅卻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組建完畢,並且形成了戰鬥力,陛下就不覺得可怕嗎?更何況,他還是方繼業未來的女婿。”


    昱寧帝端著茶盞久久不語,他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但如今,昱寧帝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早點結束這場戰事,以便把段琅收到身邊掌控起來。不過,昱寧帝覺得時間不夠了,他知道這場戰事絕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解決。到時候,要麽段琅的人馬在戰事中消耗一空,要麽不斷壯大。昱寧帝隻希望,自己的身體還能堅持到最後那一刻。


    昱寧帝放下茶盞,“於愛卿,整個大夏要說還能掌控全局之人,除了朕之外,非你莫屬了。朕有個請求,不知愛卿可否答應?”


    於禁一愣,趕緊抱拳,“臣不敢,陛下盡管言說。”


    昱寧帝麵色一肅,“於愛卿,如若朕在這場戰事結束之前駕鶴西去,朕希望愛卿能替朕做一件事。因為這件事,隻有於愛卿能夠完成。”


    於禁心中一驚,慌忙下了禪榻,稽首問道,“陛下此言撼天震地,雖說是未雨綢繆,但臣~不敢接旨。”


    昱寧帝這麽一說,於禁當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但是,於禁有很多顧慮,他不想接這個旨意。


    昱寧帝一怔,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朕明白你的擔心和苦衷。衛侗~。”


    “老奴在。”衛侗慌忙走了進來。


    昱寧帝看了衛侗一眼,“於愛卿,今日朕當著衛侗的麵,傳下口諭。他日如果朕在戰事之前駕鶴西去,戰事之後大賞之時,曆都城若功勞甚大~必殺之。此事,或許會讓愛卿背負罵名,但為了我大夏江山,朕~拜托了。”


    衛侗聽著心中一震,於禁也慌忙下跪,猶豫了半天,才狠心說道。


    “臣~萬死不辭,但是,臣覺得為了江山平穩,方繼業同樣不可留。陛下,這並非臣嫉恨賢良,一旦曆都城兵馬在戰事中壯大,他二人絕不可再留。臣即便冒著他們兵伐倒戈的危險,也會把此二人斬於京都之內。還望~陛下恩準。”


    昱寧帝臉上的肌肉顫抖了一下,“戰事之後,隻要給小七保留一份微薄之業,其他等事~朕準了。”


    “臣~謝主隆恩。”


    於禁額頭微微見汗,衛侗更是嚇得不敢言語。這份口諭,讓於禁和衛侗心中如同壓上一塊巨石。畢竟戰後斬殺功臣,那可是要冒著身家性命危險。而且這份口諭不落字跡,等於昱寧帝擺脫了罵名。一個不好,於禁甚至會成為整個大夏的公敵。但昱寧帝知道這件事除了於禁之外,六部大員聯手也做不到。昱寧帝也希望自己能堅持到最後掌控大局,不過他明白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大夏之西,鳳鸞山脈一側的官道上,十幾匹戰馬日夜狂奔,段琅早早的拋開張如明和方繼業,盡快趕迴曆都城。戰事非同兒戲,早一時刻,或許就能挽救一城的百姓不遭戰火之災。


    臨別之時,方繼業警告段琅,不管戰局如何,必須活著迴來。而且方繼業也答應段琅,他這邊穿越大漠之後,會派幾千兵馬由方妍率領,協助張如明駐守曆都城。不管南平大軍能不能穿越大漠,他們都要做好一切防禦。萬一小股兵馬偷襲曆都城,至少不會慌亂。


    段琅快馬加鞭迴到了曆都城,此時的曆都城百姓們,還沒收到南平入侵的消息,街麵上依然是安詳繁榮。李建山一聽這個消息,頓時嚇了一跳。西寧侯背離祖宗基業,引外敵入侵,這可是要世世代代背負罵名。看樣子,西寧侯也是要背水一戰,不成功則成仁。


    段琅隻利用了半天時間,就做好了站前動員及裝備的配發。麵對三萬大軍,段琅讓所有人留下一切重甲及戰車,全部變成輕騎陣營。他要的就是速度,凡是阻礙行軍速度的東西全部拋棄。


    “段琅,三萬大軍全部穿越大漠,難道你就不留一支後勤補給隊伍?”李建山擔心的問道。


    “不必,隻需征集二十兩車馬,帶足每個人十五日糧草及所用的水源即可。有大飛指引,中途中還能補充一下水源。現在天氣轉暖,不是季風季節,預計十多天就能穿越出去。”


    “那出去之後,你們吃什麽?”


    “大漠中大家省吃儉用,就當曆練了。出去之後,五糧城及周邊郡府如果還沒被南平大軍占領,那就從當地補給。如果已經占領,正好打下來,以戰養戰。”


    李建山聽著臉色一變,“你這根本就是強取豪奪,難道就不怕大夏百姓給咱們曆都城這支大軍按一個罵名。”


    “罵就罵吧,總比在敵人的鐵騎下苟活好得多。”


    李建山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樣做對行軍來說非常有利。但有些城池的百姓可就倒黴了,本來糧食就不多,三萬大軍橫掃一空,不知會餓死多少人。


    段琅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真要是等著後勤補給糧草隊伍一起前行,整個大軍都會延緩下來。他們可是深入敵軍複地,萬一被南平大軍圍困住,那後果不堪設想。段琅可不能因小失大,即便是輕微的強取豪奪,也要保證大軍如魚遊水一般穿梭於敵軍各戰隊之間。


    段琅下令殺豬宰羊,讓大軍好好的修整一晚。明日開始,所有人都將變成地獄使者,不是生,就是死。


    當晚,周廣記來到了大營。得知段琅要穿越大漠進入敵軍後方,周廣記也非常擔心。不過事已至此,周廣記到沒有勸說什麽。


    周廣記拎著一把長槍,整個槍身都用棉布裹著。周廣記解下裹布,把長槍遞給了段琅。


    “段琅,這是老七前段時間從北明送來的玄鐵,我加了點寒精在裏麵,打造了一把長槍。你的戰刀適用近戰,不適用馬上作戰。衝鋒陷陣可不像貼身近戰,沒有合適的兵器不行。當年咱們影者在兩界山,就是吃了兵器的虧。這柄槍,可是為你量身打造的,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段琅接過長槍,槍柄雕刻著花紋,槍頭與槍柄連為一體,槍頭的血槽透著寒光。軍中的槍矛都是木製杆,一是對抗中有韌性,二是使用起來靈活。段琅這柄槍卻是整體玄鐵打造,入手非常沉。段琅高興的揮舞了幾下,對他來說正適手。這一年來的負重訓練,讓段琅的力量暴漲。而且段琅最習慣的擊殺動作就是刺殺,加上跟隨黑甲衛也修習過一段時間的槍陣,對於槍的挑、刺、劈、掛,段琅運用的非常熟練。


    “周伯,現在天下大亂,各地的情報非常重要。大飛必須跟隨我的大軍,恐怕它無法再兩麵來往了。有什麽緊急消息,就讓方妍用鷂鷹與我聯係。”


    “嗯,曆都城這邊不用擔心,過幾天阿朱也會南下,或許能幫得上你。臭小子,照顧好自己。”周廣記擔心的看著段琅。


    “放心吧周伯,在北明我們得到過一件軟甲,原本是給上官玄悟穿的,現在也在我身上。安全方麵,我會照顧好自己。”


    周廣記欣慰的看著段琅,從南寧相識到現在,一年間的時間段琅變化非常大。時勢造英雄,周廣記也沒想到段琅契應了時局,從默默無聞轉而成為大夏的遊騎將軍。但是,周廣記也清楚榮譽的背後是擔負著責任和使命。甚至說,會戰死在沙場。


    明日大軍出征,周廣記也不敢耽擱段琅休息。畢竟要穿越蒼茫的大漠,這可不是普通的行軍。之所以大夏兵馬不敢穿越,就因為擔心中途水源匱乏,會引起軍中嘩變。一口水就能決定人的生死,為了活命沒人再會顧忌官職的高低。要麽段琅一說出穿越大漠,就震撼了三大營主帥,因為他們不敢相信在不迷失方向的情況下,能有多少後勤車輛保證三萬大軍十幾天的水源。特別是騎兵,戰馬脫水那簡直是不堪想象。


    次日一早,曆都城大營吹響了集結的號角。戰馬嘶鳴,不大一會兒隊伍集結完畢。段琅騎著一匹黑色白蹄北明良駒,玄鐵槍背在身後。看著威武的大軍,段琅沒有多說什麽,該說的昨天在動員會上都說了,段琅戰刀一揮。


    “出發!”


    三萬大軍整齊有序,周龍的前鋒營率先出列,兩麵嶄新的大旗舉了起來。迎風一吹,其中一麵顯現出三個大字~巡天軍。另外一麵的帥旗上,繡著一個火紅的‘段’字。


    李建山率領城中官員及百姓,站在道路兩旁舉目相送。這可不是去曆練,誰都知道戰爭伴隨著死亡。三萬兒郎穿越大漠,迴來之時誰也不好說還能剩下幾何。


    “段兄弟,保重!”李建山抱拳說道。


    “建山兄,照顧好曆都城,這裏就交給你了。”段琅從馬上一抱拳。


    “凱旋之時,我請你喝酒。”


    “一言為定!”段琅說完,策馬揚鞭向隊伍跑去。


    三萬大軍浩浩蕩蕩離開了曆都城,一到曠野之地,輕騎兵快速移動的優勢立馬體現出來。段琅和劉旭升走在最後,他倆跟隨著二十幾輛民用馬車,這些車輛可走不快。三日之後,隊伍在大漠邊緣集結,段琅讓兄弟們敞開了大吃一頓,馬車上也裝滿了糧草與水源,大軍正式進入了茫茫大漠。


    有過在大漠中曆練的經曆,不管是軍卒還是統領,都沒有顯現出對大漠的畏懼。大飛在空中盤旋,段琅傳令各營縮食減水,盡量延續馬車上的水源。


    簡短節說,經曆了十幾日的行程,三萬大軍在大飛的指引之下,以最短的距離最快的時間走出了荒漠。或許是南平大軍沒想到這裏會穿出一支隊伍,根本就沒有在大漠邊緣設防。甚至說,連個南平國斥候都沒有。


    看著熟悉的曠野和山林,段琅頓時想起與方妍初次走出大漠的場景。那一次他們被相國府的人追殺,故地重遊,卻成了為大夏的江山而拚搏。


    “所有人馬原地修整,周武,斥候營前去打探,務必把周邊的詳細情況摸清。”


    “諾!”


    周武答應了一聲,一揮手,三十幾名更換了便裝的斥候,頓時打馬走了出來。


    段琅沒有急著前行,走出大漠,最關鍵的是戰馬需要修養一下。更何況,在沒摸清敵情的情況下,段琅也不敢冒然出擊。


    修整了一天,次日傍晚,清點完戰備物資的劉旭升來到段琅的小帳外。各營統領都到齊,周武的第一批斥候也帶迴了消息。眾人席地而坐,開始研究第一戰怎麽打。


    “段帥,糧草隻夠明日一頓的了。”劉旭升提醒道。


    段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周武說道,“斥候來報,五糧城已被南平大軍占領。不過,城內兵馬不多,看樣子已經東進。另外,五糧城西側布山郡,已經探明駐紮一萬多南平大軍。看樣子,應該是後勤補給隊伍。”


    周武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眼睛頓時綻放出了亮光,段琅笑道,“看了嗎,南平已經給咱們準備好了糧草。正好,先拿這一萬來人試試刀。雖說兄弟們經曆了苦練,但總歸很多人沒真正上過戰場。明日,就先吃掉這支隊伍。”


    “將軍,一萬來人,就交給我們前鋒營吧。”周龍主動請纓。


    “周老大,你想什麽呢,老子在禺山關殺敵的時候,你小子還沒摸過戰刀呢。段帥,這第一戰交給我們火器營。”張奇峰搶著說道。


    “張統領,你們火器營一上,咱們還吃個屁,都烤胡了。段帥,我們重甲營上吧。現在兄弟們都換上了輕騎裝備,都快壓不住戰馬了。”周虎也跟著說道。


    段琅壓了壓手,“都不必著急,仗有你們打的。明日前鋒營主攻,左騎營和右騎營兩側包抄,重甲營押後。至於火器營,還是等攻打五糧城的時候再出力吧。”


    段峰安排完,諸位統領有的開心有的沉悶,不過大家都知道這隻是個開始,整個戰事才剛剛拉開帷幕。


    三萬兵馬修整了兩日,戰馬基本恢複了體能。次日一早,劉旭升下令把所有的糧草都分發下去,讓人和馬都吃個飽。


    上午巳時,五糧城西側五十裏外布山郡。南平大軍的一名糧草押運官,正在清點著搜刮而來的糧草物資及箭矢。這批物資馬上就要北上,押送到第二大軍主帥趙平度手中。


    “快點裝車,磨蹭什麽。”幾名士卒抽打著裝車的百姓。


    布山郡被洗劫一空,有些來不及逃走的百姓,被抓來充當了裝車的苦力。麵對兇惡的南平軍卒,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為了活命隻能任人擺布。


    就在這時,瞭望塔上的一名軍卒,忽然吃驚的喊道。


    “將軍大人,西邊來了一支大軍。”


    押運官一怔,混不在意的問道,“西麵?是哪位將軍的人馬?”


    在他看來,此時五糧城周邊根本不會有大夏的兵力,如果出現大軍,那肯定是自己人。


    “戰旗上好像是~巡~巡天軍。”


    “巡天軍?”押運官一愣,琢磨著南平大軍序列裏,有沒有巡天軍。


    就在這時,隻聽著‘嗖’的一聲,營寨門旁旗杆上的南平旗幟,被一箭射穿,發出了撕裂的聲響。


    “不好!是敵軍,吹號角~!”


    押運官臉色大變,五糧城周邊大夏兵馬早被擊垮,他不明白這支巡天軍,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營寨之外,周龍勒住了戰馬。黃誌和王福重的左右騎營兩側包抄,頓時把營寨圍了起來。周龍並不著急,段琅既然讓兄弟們試刀,總不能一下子把對方殲滅了。給他們緩衝的時間,這樣打起來才過癮。


    十幾息的時間過去,周龍感覺對方集結的差不多了,手中戰矛一舉。身後所有兵衛,目光中露出了兇悍之色。


    “兄弟們~殺!”


    周龍一夾胯下之馬,快速向營寨大門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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