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震懾部屬


    天師殿奉命安撫北部邊關眾將士,隊伍走的並不是很快。張如明要的不是速度,而是喜歡這種欽差出巡的感覺。


    段琅騎在戰馬上,黑甲衛們沒人跟他交流,仿佛把他當成外人一樣。段琅也不在意,反正好多事他也不懂,當個甩手掌櫃也不錯。但不管怎麽說,自從他一招擊敗了常林,這些人的目光中對他有了一絲的敬畏。最起碼,沒人敢再公然表露出那種鄙視。


    段琅抬頭看了看天空,上前招唿道,“劉把總,從前麵岔道向西行。”


    劉把總名叫劉旭升,黑甲衛目前基本都聽他的指令行事。


    “段統領,咱們是去北部邊關,往西可是越走越遠了。”劉把總不滿的說道。


    “執行軍令!”段琅不悅的看著劉旭升。


    “軍令?嗬嗬,段統領,你知道軍令為何物嗎?”劉把總不屑的看著段琅。


    段琅一怔,心說老子憋幾天了,你小子還不識趣。正好,今天就先從你小子身上開刀。等把你個刺頭收拾服帖了,老子看誰還敢站出來。


    段琅二話不說,‘唰’的一下抽出玄鐵戰刀,“所有人聽著,從現在開始,我說的話就是軍令,不許問為什麽。天師殿黑甲衛老子是統領,誰敢不聽從指令,違令者~斬!”


    段琅的目光掃了一下眾人,卻迎來的是不屑和嘲諷。沒人相信他敢這樣做,畢竟這些人是禁軍精銳,是守護皇宮大內的黑甲衛。一個小小的統領說殺就殺,這簡直拿禁軍顏麵當兒戲。


    “斬?哼,你以為我們黑甲衛是嚇大的~。”


    劉旭升這個‘嗎’字還沒說出口,段琅縱身而起,手中戰刀揮刀斬下。劉旭升哪想到段琅真的會斬下這一刀,驚慌中急忙舉刀相迎。段琅的刀突然變化了一個弧度,刀背狠狠的抽在了劉旭升的肩甲上。嘭的一聲,劉旭升重重的摔下馬來。


    黑甲衛們目光一冷,齊刷刷抽出了兵器。段琅臉色一寒,目光看著眾人。就在這時,車攆上的門簾一挑,張如明手持尚方寶劍站在車轅上。


    “怎麽,你們想造反嗎!誰敢不聽令,本官就用尚方寶劍哢嚓了他。”


    還別說,張如明這一聲怒喝,頓時鎮住了這群黑甲衛。他們可以不服段琅的指揮,但沒人敢造反。黑甲衛們互相看了看,慢慢的收起了兵器。


    段琅用讚歎的眼神看了張如明一眼,心說這小子還挺會配合。段琅走到劉旭升跟前,手中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統領大人,根據禁軍律例,您還無權斬殺劉把總。”一名十人長急忙喊道。


    “沒權利?那好,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老子到底有沒有這個權利。天師大人,把你的尚方寶劍借我一用。”段琅對著張如明喊道。


    “借你可以,但是殺完人把上麵的血給老子擦幹淨。”張如明說著,很配合的把尚方寶劍扔給了段琅。


    黑甲衛們看到這一幕,心說哪位欽差得到尚方寶劍不得小心翼翼的供著。尚方寶劍就是個象征,沒人真的把它當兵器。哪像這位主子,還真當成切瓜的工具了。


    隊伍中,另外一名把總崔誌亮慌忙跳下馬,抱拳求情。“統領大人且慢,劉把總也是無意之舉,還望大人開恩。”


    “我剛才說了執行軍令,違抗命令者的下場,那就是死。劉旭升公然頂撞,這是在挑戰本統領的權威,不殺的話,本統領怎麽指揮你們這五百黑甲衛?”段琅說著,抽出了尚方寶劍。


    這一下,黑甲衛們徹底沒轍了。且不說段琅有沒有權利,但是尚方寶劍可斬殺任何臣子。真要死在尚方寶劍之下,連翻案的機會都沒了。


    “大人~求您放過劉把總吧。”


    “大人,小的們以後聽令就是~!”


    五百黑甲衛唿啦啦都跳下戰馬,單膝跪地抱拳求情。劉旭升也知道自己是撞槍口上了,一臉悲憤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段琅看著眾人,慢慢放下舉起的尚方寶劍,“劉旭升,看到沒有,五百黑甲衛都在為你求情。本統領再問你一句,軍令如何?”


    劉旭升耷拉著腦袋,無奈的說道,“違抗軍令者,斬!屬下知錯。”


    段琅冷哼一聲,“念你是初犯,就饒你一迴。不過,你這把總之職就不要再當了。”


    段琅說著,隨手一指,“你,從現在開始接替劉旭升把總之職。崔誌亮,這一路上你來帶隊。”


    段琅說完,居高臨下的看著劉旭升,“你服不服。”


    劉旭升暗暗歎息一聲,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屬下尊命!”


    段琅微微點了點頭,心說老子大權在握,還能治不了你們。逼急了大不了老子斬殺幾個,拿你們的人頭立威。段琅知道他們心中依然不服,但最起碼,表麵上沒人敢再不聽他的指令。段琅也不想繼續施壓,要想讓大家心服口服,隻能慢慢的磨合。


    隊伍開始向西,張如明接過尚方寶劍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那意思你小子還挺會嚇唬人。段琅眨了眨眼,你也幹的不錯。兩人出門前就定好了套路,段琅總不能一直讓這些人架空他,必須讓這死胖子配合才行。


    隊伍向西行了不到三十裏,段琅遠遠的看見一架馬車停在路邊。馬車下,方妍正著急的翹首以待。昱寧帝慶典的第二天方繼業就恢複了原職,段琅和方妍約好了在路途中相見。


    “停止前進。”


    段琅一聲令下,隊伍停止了前行。


    張如明伸出了腦袋,“段琅,別忘了告誡那丫頭,我對她可是有兩次救命之恩,別啥事都亂說。實在不行,我也去打個招唿?”


    “行了,歇你的吧,沒人稀罕見你。”段琅說完,打馬向前奔去。


    段琅很高興見到方妍,從小到大他也沒什麽朋友,除了大熊之外,也隻有方妍是生死之交。別看段琅在搏殺戰鬥方麵有著超強的機警,在兒女情長卻是非常稚嫩。他喜歡方妍,但喜歡的非常單純,甚至沒有一絲的褻瀆想法。或許,段琅還沒這方麵經驗,隻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郎。


    “方妍,怎麽就你一個人,方將軍呢?”段琅看了看車內,發現隻有一名趕車的馬夫,車內空空如也。


    方妍背著手,羞澀的看著段琅,“我和爹爹說了,要跟你們去北部邊關看看,等迴來的時候我再迴西部大營。”


    “怎麽,你要跟我們一起走?”段琅驚喜的看著方妍。


    方妍笑著點了點頭,“你要是不願意,那我現在就走。”


    “哈哈,願意願意,這兩天的路程可把我悶壞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走,咱們去見見張~,哦對了,見麵之後要喊他上官天師,這裏人多眼雜,指不定哪一個就是昱寧帝的耳目。”段琅告誡道。


    “嗯,我明白。”方妍乖巧的說道。


    張如明與五百黑甲衛都伸著頭瞧著段琅,看到兩人向這邊走來,張如明趕緊縮了迴去,五百黑甲衛也都肅穆以待,展現著軍威。


    來到車攆前,段琅用刀鞘敲了敲車壁,“出來一下,來朋友了。”


    張如明嘴裏暗暗咒罵一句,心說這小子連個大人也不喊,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張如明故意咳嗽了兩下,掀開車簾站了出來。


    “吆~~!這不是方姑娘嗎。當日在大理寺一別,姑娘別來無恙啊。”張如明提醒著方妍,那意思咱們隻是在大理寺見過,不許說別的。


    看到張如明那渾圓的光頭,方妍忍不住笑了兩聲,這才說道,“上官大人,小女子方妍多謝大人當日搭救之恩。”


    一聽喊他上官大人,張如明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嘿嘿,舉手之勞不必客氣。那什麽,你這是準備迴西部大營嗎?”


    方妍剛要說話,段琅搶著說道,“不,本統領已經決定帶她去北部邊關轉一轉。等迴來的時候,再送她迴西部大營。”


    “呃~你~你的決定?”張如明心說老子還沒決定呢,你算老幾。不過當著眾人的麵,張如明隻能氣的幹瞪眼。


    “怎麽,上官大人不願意小女子同行?”方妍別有深意的看著張如明。


    “呃~願意願意,當然願意。”


    張如明眯著眼看了看段琅,又看了看方妍,心說這世上隻有你倆知道老子是假的,老子還他媽能說不行嗎。


    有了方妍的加入,段琅毫不客氣的棄馬乘車,鑽進了方妍的車內。張明如本來還能跟段琅嘮上幾句,這下他真成孤家寡人了。張如明不滿的詛咒了一句,無奈的鑽進自己的車中。


    隊伍開始北上,與此同時,鳳鸞郡鳳鸞山中,那位神秘的槐大人,也帶著一絲失落反迴了京都。在鳳鸞山他沒有調查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周邊百姓隻知道那是老獵戶張宗成家的熊孩子,因為張宗成也不怎麽跟山下的人來往,至於段琅的生母娘家姓氏,山下的村民早已忘卻。


    槐大人不甘心,又秘密監控了張宗成數日,甚至仔細檢查了他的住處。豈不知,有價值的東西都在大熊的窩內隱藏,他根本發現不了什麽。至於其他線索,早已被周廣記抹平,影者在這方麵可是高手中的高手,這位偵辯司槐大人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就在段琅等人行進的第十七日,大夏與北明國邊界城池禺山關,發生了一場足以引起兩國交戰的大事。


    當日禺山關守備大人賀連加被商紳宴請,酒宴上賀連加被眾商紳灌醉。恰在此時,一名城牆之上守衛居然被城外之箭射殺。


    按說此事應當立即上報給城防守備賀連加大人,但城防大營總兵範立寧卻是一怒之下親自帶人出城緝拿兇手。追兇三十裏,恰好遇見一小隊北明國巡視兵馬。兩國兵馬相遇,在正常沒有敵意的情況下都會彼此禮讓,防止引起兩國的交兵。不過這位範總兵卻是二話不說,居然下令設伏全部擊殺。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北明國邊關將領蒙都。次日一早,北明國蒙都大營號角連天,一排排軍陣在蒙都將軍的率領下,殺向了禺山關。


    一名軍校連忙來到禺山關府衙,還沒醒酒的城防守備賀連加一聽,軲轆一下驚的坐了起來。賀連加顧不上洗把臉清醒清醒,匆匆來到禺山關城頭之上。賀連加從城上往外一看,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城牆之外兩箭之地,黑壓壓排滿了北明國大軍軍陣。根據陣列和旗幟計算,足足有五萬兵力。賀連加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的城防大營隻有八千兵力,北明國什麽時候調派了如此多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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