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迴事?”韓特震驚的問著,很自然的退後一步讓裏恩和那個陌生的女孩進來。


    她披著裏恩的外套,蒼白的小臉上有著驚懼的淚痕,以及無法忽視的瘀血,她似乎全身都在發顫,脆弱得仿佛隨時會昏倒。


    “天!這女孩受傷了,是哪個混賬東西的傑作?”


    誰會對這樣的小女孩出手?韓特最討厭對女人動粗的人了,不管這家夥是誰都很該死。


    更稀奇的是,這女孩居然會跟裏恩一起出現?


    從裏恩關心的眼眸看來,這女孩跟他的關係非比尋常,更詭異的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牧寧海雖然已經停止哭泣,但仍為差點發生的悲劇和家人的無情感到傷心痛苦,會接受他的好意完全是因為她無處可去,但沒想到他住在飯店裏,還有個紅頭發的英俊男人好奇的盯著她看,她下意識的把頭轉開。


    “幫我一個忙,韓特,不要問。”


    韓特非常識相的閉嘴不問,認命的把對方當作透明人,甚至在裏恩將她安置在他那個有著舒適按摩浴缸的套房時,都沒有出聲抗議。


    “你可以使用這房間,我會請女傭過來整理一下,你需要什麽東西可以先寫下來,我會盡量幫你備齊。”


    牧寧海緊抓著披在肩上的外套,能住在這樣氣派的地方,或許他比她想象中的更遙遠。


    她表情有些緊張的看著裏恩,“對不起,我好像不應該麻煩你。”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問她發生的事,就這樣收留她,難道不會太過粗心?如果她是個壞人呢?如果她不懷好意呢?


    “如果我覺得麻煩,你會知道的。”


    裏恩凝望著她,那一瞬間牧寧海生出一種錯覺,覺得他那柔軟的眼光似乎充滿了……心疼?


    但這怎麽可能呢?他頂多同情她,誰會心疼一個稱不上熟悉的人?


    “你……你不問我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搖頭,溫柔的說:“我不用問,你也不必說、不必想,你隻要記得,誰都不能再傷害你了。”


    如果他需要知道,他會有辦法知道的,從她嘴裏問出來隻會再度傷害她,他甚至連讓她因為迴想而感到痛苦的險都不願意冒。


    牧寧海覺得眼眶發熱,她的心裏酸得好想哭,為什麽連一個剛認識的人都這樣的體貼她,而她的家人卻對她沒有一絲感情?狠狠的摧毀她對他們唯一的希望。


    她的眼淚忍不住又滾出來,“對不起!我真的太愛哭了。”


    “不要哭,你的眼淚隻會讓一個人的心很痛,”裏恩難掩心疼的說著,“不要為傷害你的人流眼淚。”


    她哭泣的模樣讓他心疼,始終謹慎隱藏的深情趁隙偷跑,當他發現自己做了什麽時,他已經用大拇指為她擦去臉頰上的淚珠。


    牧寧海深深凝視著他,仿佛被催眠了似的,她的眼裏映人滿滿的他,她感到自己像是走入一個朦朧的夢境裏。


    “把你的眼淚留給喜悅、留給感動,留給所有讓你流淚的美好事物,不要哭,請你不要哭。”他帶著神聖的崇拜,將溫熱的唇印在她有些冰涼的額頭上。


    那是個輕輕的、柔柔的,不帶任何情欲,卻令人安心但又異常短暫的甜美之吻。


    那像是一個止淚的魔法,他擁有充滿魔力的聲音、嘴唇,給她下了一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魔咒。


    牧寧海覺得自己似乎在旋轉著,但她明明好端端的站在他前麵,為什麽她卻感覺自己不斷的在旋轉、旋轉、旋轉。


    看見她眼裏的困惑和茫然,裏恩這才驚覺到自己做了讓她難以明白的事,他退開幾步,苦澀的唿喚他的理智迴來。


    “抱歉,講了奇怪的話,做了多餘的事。”他的語氣中透露了懊悔,英俊的臉龐隱隱泛紅,似乎感覺不自在。


    “不,謝謝你,我好過多了。”她真心說著,“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不會把你當作怪物的。”


    他說得對,不停的哭並沒有任何幫助,那個大壞蛋是不會得到任何懲罰,而她的家人也不會覺得羞愧,隻有她不停的迴想,一直一直的難過,不斷的消耗掉她的正麵情緒。


    而那個吻不過就像個大哥哥安慰小妹妹一樣,完全無關乎感情,也許他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女性親人吧!


    這種想法讓她有點失落,似乎她下意識的期待著他對她的援手不隻是路見不平如此簡單。“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用一下浴室。”


    “是我打擾你太久了。”他連忙說:“對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好的。”牧寧海目送著他突然跑出去的背影,有點奇怪是什麽東西讓他這麽急著去拿。


    一分鍾之後,她知道了答案。


    她手裏有個用許多緞帶包裝的精美小提籃,裏麵擺滿精油、沐浴球、手工蠟燭,甚至還有一隻小泰迪熊。


    她驚訝的看著他,再看看手裏的東西,一時之間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我想你用得上。”看她像是停格似的不動,裏恩有點尷尬,也怪不了她的反應,一個大男人拿出這麽女性化的東西,難怪會讓人感到不大自在。“你這麽驚訝讓我有點受傷,我拿出這種東西有這麽奇怪嗎?”


    “不是!”她迴過神,連忙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


    她一邊說,一邊將提籃拿高看,真的讓她看見一個熟悉的愛心貼紙。“好奇妙!”忍不住為這奇妙的緣分而驚歎著,“你知道嗎?這禮籃是我做的耶!”


    裏恩一愣,才剛消褪的微紅又馬上浮在臉頰上。“是嗎?這麽巧?”


    牧寧海沒聽出他語氣中的尷尬,難以置信的說著,“對呀!這個禮籃是我們愛心社的畢業義賣,我們總共做了兩千份在網上競標拍賣,不到一天就全部賣光,而且還賣出很值得誇耀的高價喔!”


    說到這個,她可是很自豪的,自從她高二當上愛心社的社長後,舉凡她策畫的各種愛心義賣,都有非常好的銷售成績,像是餅幹啦、手工圍巾啦、自製筆記本什麽的,全都賣得嚇嚇叫,因此幫助了許多慈善團體,還讓她破天荒的蟬聯社長。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遇到其中一個好心人,謝謝你買我們的東西。”好奇妙的緣分呀!她覺得很高興。


    裏恩隻能用微笑來轉移注意力,買了兩千份的小提籃的確造成不小的麻煩,前幾天韓特打開櫃子找東西時,還差點被掉下來的小提籃給打死;不過現在看到她的關容,就什麽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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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特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整個晚上下來,他連屁都沒有放一個。


    醫生來了、醫生走了;他什麽窺探的舉動都沒有,雖然說他已經快被好奇心給殺死了!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裏恩出來,他立刻關掉電視,不看那無聊透頂的影集,跳起來討他的獎賞。


    “什麽?獎賞?”


    “嗯。”韓特點頭,理直氣壯的說:“你叫我安靜別問,我做到啦!現在我要獎賞,就是真相。”


    “要真相?我有瞞著你什麽嗎?”


    “我的房間裏躺著一個陌生女孩,你還記得吧?”韓特特地加重語氣在他的房問上,藉以強調他有多犧牲。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真的。”裏恩並不打算把他拉進這淌渾水中。


    這是他的過去,他不需要韓特參與。


    “你這種表情我不陌生。”韓特有點不滿的說:“你要對付穆迪前,就是這種表情!裏恩,我要嚴正聲明,你要是在把我排除在外,那就是不把我當兄弟!”


    裏恩嚴肅的說:“我當時是為了保護你,我們兩個其中有一個被下格殺令就夠了。”


    穆迪是愛爾蘭某派武裝份子在國際航運的聯絡員,他們威脅拉金如果不利用公司船來幫他們走私軍火,就要展開恐怖行動以示報複。


    當初把他和拉金、韓特聯係起來的船難,就是他們一次示威性的破壞行動。


    拉金在這件事上妥協,但是多年後,卻因涉入太深而無法脫身,甚至引來調查局的注意,為了除掉穆迪和他所屬的團體,裏恩是豁出性命和調查局合作,用交出所有的成員藉以交換拉金的豁免。


    但是事情並沒有順利進行,逃脫的成員對裏恩下達全球格殺令,讓他過了將近兩年被當作暗殺目標的日子。


    韓特不以為然的說:“你以為拉金為什麽要把我送去特種部隊?在經曆過那些後,格殺令簡直就是小孩子的遊戲。”


    “我隻是不想讓你惹上麻煩。”在跟牧家的眼線通過電話後,裏恩很清楚,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枚家所有的人。


    他必須教會他們一個道理,一個很慘痛的道理——逆襲的力量。


    當他決定做一件事時,任何法律都不看在他的眼裏,他有自己的法律,而他決心要牧家人付出代價。


    “所以你隻是把我當作外人!”韓特非常的不高興,裏恩的謹慎有時反而讓人覺得生疏而下舒服。


    “韓特,你明明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我答應過拉金,我要用我所有的力量來保護你遠離麻煩,我打算繼續我對他的承諾!”


    “難道你對我就不重要嗎?要說對拉金的承諾,難道我就沒有嗎?我答應他要做你的後盾,要對你的要求沒有第二句話!就算你要我砍自己一刀,我大概也隻會問一句,能不能先上麻藥就做了;裏恩,就一句話,讓不讓我幫忙?”韓特展現出少見的強硬,這是因為他受夠了裏恩的愛搞神秘。


    沒有感動是騙人的,裏恩知道韓特的心情和他一樣,他們會盡一切的力量來保護對方。


    “看來我沒有選擇。”但恩歎口氣,轉身就走。


    “裏恩!我現在非常生氣,你太幼稚了,逃跑是小孩子的做法!”這家夥居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給他來走人這一套?


    “什麽?我要逃跑?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早說過你會哭,得先去幫你拿盒麵紙呀!”


    他的裝無辜讓韓特衝上前,用手臂夾住他的脖子,用力搓揉著他的頭發,“你這個臭小子,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我才不會哭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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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特站在床邊,看著仍陷在藥物作用的牧寧海。


    “睡得這麽安穩,你還真是幸福。”他吸吸鼻子,抽張麵紙用力擤擤鼻涕,“真倒黴,這個時候感冒,裏恩一定會以為是我哭了,其實我才沒有!”


    雖然說裏恩的故事真是他媽的可憐,裏恩對這女孩的愛真是該死的動人,但他是不會流下英雄淚的。“你很幸運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當過誰的保安,這第一次就獻給你了。”


    他拖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實在不敢相信有誰會衝進來找她麻煩,但是裏恩卻這麽堅持,沒辦法,愛嘛!總是會讓人做出奇怪的事情。


    就像現在都已經這麽晚了,裏恩卻硬要人家百貨公司為他開門,隻做他一個人的買賣,就隻是為了讓牧寧海在醒來後樣樣不缺。


    韓特有點同情他們的老朋友,他一定很怨恨自己開了一家購物商城,又或者是後悔認識到裏恩這個不接受拒絕的朋友?


    “裏恩他……真的很愛你。”韓特輕輕歎口氣,“你是個非常、非常幸運的女孩。”


    裏恩並不是一座冰山,他隻會為她燃燒、為她熱情而已。


    “除非你愛他,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的!那個大傻瓜平常看似很精明能幹,遇到你卻變成大笨蛋,還真諷刺也挺好笑的。”


    裏恩可以這樣愛著一個人,甚至不求留在她身邊,他給她最極限的愛就是:讓她能愛她所愛的人,讓她能做她願意做的事,讓她過她最喜歡的生活。


    但如果是他,就算對方不愛他,他也一定要強留,無論如何都不放手的存在於對方的左右。


    韓特拿出手機,若有所思的按出一個電話號碼。


    五秒之後……


    “哈囉,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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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靜劑雖然幫助牧寧海入睡,卻將她帶入不安的夢境裏。


    她夢見全家人圍住那個曾經關住她的大衣櫃,她的堂哥押著鼻青臉腫的黎恩,將他也塞進衣櫃裏;盡管她大聲唿喊、求情,但是沒有人理會她的唿救。


    他們的聲音像冰錐般鑽進她的耳裏,帶來一陣陣的疼痛。


    “殺了他!殺了他!”


    她全身顫抖,捂著雙耳大叫,“不要!不要!不要呀!”


    黎恩被關進衣櫃裏,厚重的櫃門突然變成透明,她清楚的看見他倨傲的站著,冷冷的看著所有的人。


    而所有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每個人都拿著刀子朝櫃子裏的黎恩亂砍、亂刺;她想救他,可是她的腳仿佛生了根,除了尖叫、哭泣外,她無法接近他。


    刺進、拔出的動作讓他的鮮血濺到她的臉上,渾身鮮血的黎恩突然長大,變成她所熟悉的他。


    他朝她伸出血淋淋的手,以像冰塊一樣的眼睛瞪著她,“你看我,他們把我殺死了,而你也是兇手!”


    牧寧海猛然驚醒,全身都是冷汗,那恐怖的景象似乎還在她眼前,但實際上,她卻是在安全的房間裏。


    “原來是夢!”好可怕的夢,她怎麽會把黎恩跟他……對了,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呢!


    她定下神,突然發現房裏地板上擺滿大大小小的紙袋、鞋盒,“這是什麽?”


    牧寧海翻了一下,發現全都是精心準備的衣物,還包括鞋子、日用品,居然連貼身衣物都有……如果不是她確定自己所在何處,她八成會以為自己是在百貨公司。


    “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這些東西加起來都快把她淹沒了。


    她發現這些東西都是一式三份,同樣的衣服有三件,同款的鞋子有三雙,差別在於尺寸。


    她忍不住好笑,“他也太老實了吧?”不知道她的尺寸,幹脆全都買?他大可以等她醒了再問她呀?


    牧寧海簡單的梳洗後,挑了襯衫、牛仔褲換上,也把頭發綁好,雖然臉上的瘀傷看起來比昨天更可怕,但她總算能神清氣爽的走出去。


    她從長廊走出來時沒有碰到人,正不知該怎麽辦時,聽見電視的聲音,於是她循著聲音走到有著長桌的餐廳。


    牆上有台薄型電視正在播報英文新聞,裏恩和韓特邊享用早餐,邊翻著英文的商業報紙。


    裏恩看見她,立刻站起來,“睡得好嗎?”


    “謝謝你,我睡得很好。”雖然作了噩夢,但她真的覺得好多了。


    他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一起吃早餐吧!”


    “嗯,我也覺得餓了。”她偷偷看了韓特一眼,再一眼,他的臉埋在報紙裏似乎沒有注意到她——不知道他是誰,是不是不高興她貿然跑到這裏來打擾?


    裏恩將他的報紙壓低,強迫他露臉。“這是韓特,我哥哥。”


    牧寧海恍然大悟,朝他點點頭,“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了。”


    韓特臭著臉,“她說什麽?”


    這兩個人淨講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實在很失禮,他連自己是不是挨罵,該不該反擊都不知道。


    “說你人很好。”


    韓特繼續臭著臉,用力折著報紙放到一旁,一副要作戰的模樣,“我一點都不好,我是壞人,我喜歡當壞人。”


    “知道了,吃你的早餐吧!”裏恩將一個圓麵包塞到他的嘴裏,知道他一發起牢騷就沒完沒了;轉頭朝她微微一笑,“他說很歡迎你,希望你在這裏能當在家裏一樣自在。”


    “哦~~謝謝。”她半信半疑,因為韓特的臉看起來不像剛剛說完這種話,“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裏恩。”他替她夾了一盤滿滿的炒蛋、培根,又放了幾個圓麵包,將盤子放在她麵前的桌上,一臉自若的說;“我叫leonwesley。”


    牧寧海的心髒差點停止,她還以為……天呀!她真是個大白癡,她居然聽成他叫黎恩呢!有刹那的時間她以為他真的是黎恩。


    結果那隻是他試著把他的名字翻成中文時的巧合,隻是音譯上的巧合。


    “哦~~”她紅著臉,為自己過多的聯想感到羞愧,“我姓牧,牧寧海。”


    “我知道。”他給她一杯咖啡,她喝了一口,很湊巧的是她喜歡的冰拿鐵。


    “對了,我要謝謝你。”她指指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


    “夠了。”裏恩做個暫停的動作,“我得告訴你,這裏有禁止說謝謝、麻煩你、不好意思、對不起這些話的規矩,我知道很古怪,不過還是請你體諒,並試著遵守,行嗎?”


    牧寧海感激的微笑,知道他很努力的想消除她的下安,謝謝又差一點要脫口而出。


    因為有他,讓她的煩惱少了一個,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隻是……她能在這裏待多久?


    韓特拿起咖啡杯,嘀嘀咕咕的念著,“這算是什麽咖啡?見鬼!根本就是糖水,還是昨天的咖啡像樣。”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喜歡黑咖啡。”裏恩微笑著說:“畢竟喜歡甜食的人是你呀!”


    “別在她麵前亂講,我可是個男人!”喜歡甜食又不犯法,頂多有點麵子掛不住而已啦!


    他隻是很不爽裏恩天天無視於他的喜好,淨給他黑咖啡喝;卻特地為了牧寧海而改喝起拿鐵,真是有夠過分的。


    “怎麽了?他是不是不高興?”牧寧海敏感的嗅出韓特的情緒,因為他的肢體語言豐富到讓她很難猜不到。


    “沒什麽,他就是這個脾氣,讓他發點牢騷就沒事了。”


    韓特皺眉,“我不是叫你們別用我聽不懂的語言交談嗎?


    裏恩迴頭給他一個手勢,有點挑釁說:“不高興嗎?給你一個建議,去學呀!”


    咬咬牙,韓特站起來,“我吃飽了。”


    “真的?”他才不信,韓特食量大得恐怖,號稱是會定路的無底洞,怎麽可能吃點麵包就飽了?


    “抱歉,我得先去忙,先離開餐桌了,你們兩個慢用吧!”


    “忙?還沒十點。”從來不肯在十點前談公事的韓特居然說是要去忙公事?


    “我急著去買翻譯機,不行啊?”韓特昂然離開,一副死都要把中文學好的跩樣。


    裏恩忍不住大笑,牧寧海好奇的問:“怎麽了?他要去哪裏?”


    “去讓我知道他的決心。”裏恩笑著說:“不用再想他的事,吃點東西吧!”


    牧寧海睜著一雙大眼睛,不明白這對兄弟到底是在做些什麽,但是他們的感情鐵定非常好。


    如果黎恩也有一個哥哥,也許她就不會因為他的音訊全無而擔心多年了,有人照顧總是好事。


    她輕咬一口麵包,抬眼看著隔座的裏恩,他看著報紙,專注的臉龐十分吸引人。


    枚寧海的心中莫名一跳,在經過昨天的傷害後,今天能這樣安靜的用餐,竟讓她有種奇怪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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