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帶隊去往屯田的第一站,乃在巨鹿左近,離巨鹿三裏的城郊的一個荒村。


    帶隊到了荒村之時,時近中午。


    荒村之所以稱之荒村,乃是因為,整個村裏,一點人煙都沒有了,沒了人,連隻狗都沒有,進出村落的道路上,雪化了,路當中,枯草伏地。


    李孟羲帶著戰兵們進了村裏,四處巡視了一番,見村中房屋,十屋九頹,剩下的那幾個沒倒的屋子,不是屋頂破了,就是屋頂被燒了,要麽,屋子的牆都斜了,眼看胚牆要倒。


    整個村落找了一通,愣是沒找到一間能住的屋子。


    對此種情況,李孟羲有所預料,他有考慮到居住無所的情況,因而帶夠了行軍帳篷。


    帶夠的意思是,按行軍帳篷的使用極限,按一日三輪換,一日三輪來算,平均五十人配一帳篷。


    物資有限,隻能是這樣,十人一帳實在配不起。


    李孟羲對此有所擔心,在軍中時還好,在軍中時,有戰兵看管著,有軍律約束,強製每四個時辰換一輪,這才讓有限的帳篷,住下了所有的人。


    但,屯田來了,沒了軍律約束,也沒人看管,男女老幼同宿一帳,又得是分好輪宿次序,還得約好誰睡白天誰睡夜裏,在天高皇帝遠的沒人管著的時候,這當中會不會發生什麽衝突和麻煩也是不可而知。


    而對衝突的製衡方法,李孟羲有所預備的給每個屯丁都發了武器,使其能依其自備,但願能有用。


    李孟羲巡村一圈,沒能找見完好的房屋,找見的有用的東西乃是,村中有一個巨大的石磨,在某個廢屋裏,還找到了石滾子,在村中可能是揚場曬麥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平整瓷實的土地。


    畢竟是村落,多少有點生存和生活基礎的,比之野外還是強了些。


    當李孟羲轉著轉著,轉到了一口石井的時候,李孟羲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水源!


    想在涿州屯田的時候,當時是要出去開荒,又走的急,沒辦法去挖水井,因而,隻能是在選開荒地的,時候選在離水源近的地方,從而解決水源的問題。


    但現在巨鹿屯田不同了,涿州是依水而屯,巨鹿則是要依地而屯,所以,屯點有井有水還好,可要是沒水,又不能丟了地去別處,隻能是想辦法解決水源問題。


    而解決辦法,也就是,挖井。


    再想想,要是某處屯田,方圓三裏都沒水,屯田物資也貴乏,沒有蓄水的工具,隻有一個小小的甕,每天隻能是趕遠路去提了一甕水做飯,然後第二天依然趕遠路,這得浪費大量時間,勞累死了。


    而水井,挖井的難度,尋水的難度,還有所需的人力時間物力,都不是單靠屯丁們自己所能輕易解決的,所以最好還是由軍中統一集中人力去解決。


    所以,李孟羲覺得又得新建一營了,乃是,建造隊下屬的,【撅井隊】,乃負責巨鹿境內所有缺少井水的地方的水井建造工作。


    想著,李孟羲便走到水井那裏,爬到井台上伸頭往井裏看,他方一伸頭,背後被抓住了。


    迴頭一看,護衛的戰兵嘿嘿笑著,“莫載下去。”


    李孟羲說,“那你抓緊啊,別把我掉下去了。”任由被戰兵抓著衣服。


    李孟羲往井裏看,井裏黑咕隆冬的,好算還有水,就是不知水質如何。


    李孟羲想取水來看,結果起身找了一圈,發現,沒取水工具。


    邊上倒就是取水的軲轆,然而軲轆上連繩子都沒了,李孟羲頓時在想,這村裏的人,也不知是遭難了,還是逃荒去了,要是逃荒去了,把草繩也不留下。


    最終無奈之下,李孟羲讓戰兵們去隨便找了些繩子,然後把短繩綁起來接到一起,再栓了個陶甕下去打了半甕的水。


    水上來了,李孟羲對著甕裏的水皺眉看了半天,他抬頭問戰兵,“你覺這水質如何?”


    水裏是有泡的發黑的麥秸岔子,還有其他的一些雜物。


    戰兵隨意說到,“不挺幹淨?”


    一問,李孟羲就明白了,衛生常識還未在軍中普及,戰兵和民夫們,都還沒有喝熟水的常識。


    想到這裏,李孟羲覺得,得特意交代一下用水相關。


    村落檢查完了,之後,李孟羲出了村,號令屯田們去丈量附近土地,地量好,就開始分。


    雖知來就是要屯田分地的,可當真的要分地的時候,屯丁們振奮了,屯丁們趕緊丟下身上的東西,去車上拿了地尺繩索飛奔向村落四處。


    李孟羲也跟著去查看土地去了。


    據早有的情報,此處荒村,應是叫梁村的地方,這村附近所有的地全是荒地。


    待李孟羲四處一走一看,果然如此,地全是荒了。


    空曠的土地上,冰雪半消融,化開的雪下,露出的不是青黑的麥苗,而是泥濘的土。


    天野中,到處是拿著地尺奔走著丈量土地的屯丁的身影,分地對李孟羲來講,沒太大感觸,他又不是農民。


    然對屯丁們來說,漫野的荒地都是分給他們的,這份即將要當家做主的喜悅,讓屯丁們自扛起地尺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測量土地大概需要很久才能量完,李孟羲到處轉悠著,也轉悠了很久。


    轉悠著轉悠著,李孟羲瞅見前邊田間小路上,兩個戰兵站在那裏對著田裏的人指指點點的說笑。


    李孟羲感到好奇,走過去問,“怎麽,談論什麽呢?”


    看李孟羲過來,戰兵們笑著說,“方才我倆在說,田裏那人不老實,量地能多量出兩分去……”


    李孟羲頓時眉頭一挑,他立刻朝地頭看去,地頭插著一塊兩尺長的薄木板,木板上,什麽都沒有,這塊木板既是用於區分田畝的界石,又是用於劃分與統計畝數的標識,李孟羲再順著木板往遠一看,他看不出個所以然。


    懂得屯田的李孟羲,卻不通畝數,一眼看不出個大小。


    但戰兵們說地塊有差錯,那肯定就是這樣。


    李孟羲頓時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有小心思,想趁機多給自己量點地。


    一直說,讓盛粥的人不能自己先拿粥,結果事到臨頭,還是把此事忘了。


    李孟羲凝目望向田地中零散走動著的屯丁們的身影,李孟羲心裏暗罵,(尼瑪,坑人坑小爺頭上來了……)


    讓屯田們自己量地,這不行。


    李孟羲立刻把所有屯丁召喚,然後換人,換了無利益糾葛的戰兵們,重新去量地。


    換了戰兵們下場,良久之後,扛著地尺,赤著腳,滿腳是泥的戰兵們陸續迴來了。


    李孟羲問,“數好了嗎?地畝總有多少?”


    為首的百夫長放下地尺,說到,“有地一千二百零八畝。”


    李孟羲在心裏默算起來,巨鹿據說是有兩千萬畝田,而屯田人力,經數次削減,隻剩十萬了,也就,兩千萬畝,除以十萬,為人均兩百畝。


    一千二百畝田,也就,六個人,還餘八畝。


    默算之後,李孟羲眉頭皺起,屯田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出現了。


    李孟羲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一個人種兩百畝地,種的過來嗎?


    有拖拉機也種不過來吧。


    可,一想也沒辦法,巨鹿今年剛戰亂結束,人力肯定有巨大空缺。


    要是朝廷來掌控巨鹿,朝廷還能一紙調令把別處的百姓調過來填補土地的空擋,但義軍沒有額外的人口。


    為方便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下所有巨鹿的土地,隻能是屯丁十萬,把巨鹿所有的土地都傾吞而下。


    第二個問題是,恰好是一千二百零八畝,人均兩百畝,分六個人,恰好還剩八畝。


    問題就在這裏,各處屯田所,土地畝數不會是恰好夠,必然要麽多,要麽少,對這些空餘出的土地,要麽,和臨近村落的空地一起湊一起,再分一人,可就算是這樣,到最後依然有七零八落的細碎剩餘。


    該如何安排這些餘碎的田畝,這些零餘,不管是分給誰,都不公平。


    李孟羲思索良久,他覺得,或許,多餘的零碎可以設為公田,畢竟,除了要種糧食,生存所需,還需要種點別的,比如種黃豆,比如種兩畝地的麻,甚至可以挖兩畝魚塘養魚。


    問題解決了,日後,不管是人均分幾畝地,對於剩下的那些零碎,全都可以分成共地,以供百姓種些公有的經濟作物。


    地分好了,李孟羲帶著人把一千二百多畝地統分成六個巨大的區域,然後,在地塊與地塊之間的界牌上,拿火在木牌上烤出了編號。


    用火烤留記的方法,來自於涿州時屯田的經驗,要是拿墨水寫的話,一場雨下來,痕跡就全沒了。


    而界牌又是土地的重要標識,界牌要是沒了,會多出很多問題。


    地塊劃分好了之後,李孟羲來到了屯田隊伍前,有鑒於此村的土地全是荒地,種起來太費力,所以,李孟羲特意從屯丁中挑了最青壯有力的六個人,然後對六人說到,“此處有地一千二百餘畝,分你六人,至於餘下的八畝空缺,待日後另做他用。”


    說著,李孟羲伸出手,手展開,幾個小紙團赫然出現,“地已分好,你們抓鬮吧,抓到哪塊,便是哪塊。”


    六個屯丁還沒從一人兩百畝地的震驚中緩過來,激動的手抖著去紙團。


    六個紙團眨眼分完。


    各人展開一看,“俺……俺是一!”


    “俺抓裏是六!”


    幾人把紙團打開看完,都看向李孟羲。


    李孟羲把早已準備下的六塊竹板按編號交給六人,抓到一號的,便給一號竹板,抓到二的,便給二號竹板,抓到三的給三,使人地相應。


    分完,對幾個激動不已的屯丁道,“地也分好了,我們隨後便走。


    記著,屯田在這兒,隻有一令,井裏的水,必須煮了再喝,水裏不幹淨,生喝恐要染病。”


    說完,李孟羲便令人把曲轅犁從車上扛下來一輛,把帳篷拿下來一頂,然後,把糧種也一並撇下。


    尤其糧種,李孟羲把一大袋子糧食拿給幾個屯丁之後,他說到,“你們當知曉該何時撒種吧?”


    屯丁們自信說到,“種了十幾年地,哪能不知!”


    這便好。


    李孟羲勉勵了幾句,又交代就六個人,前後不依的,夜裏睡覺最好是留個人守著,以防有狼,幾日後,會有騎兵到處巡查,要是有啥難事,碰見騎兵了,跟騎兵說一聲,城裏就能知曉。


    說完,李孟羲便走了。


    六個人均得地兩百畝之多的屯丁們,手裏緊緊攥著代表著土地憑證的竹片,心中的激動久久不能平靜。


    這可是,兩百畝地啊!


    直接便就成自己的了。


    八輩子人做夢都不敢這麽想。


    屯丁六人目送著李孟羲和屯田隊走遠。


    收迴了目光,幾個雖是都是巨鹿的但是來自地北天南,相互不認識的屯丁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在村口毫無意義的在那裏哈哈大笑了好久,隻是在那裏開心的大笑。


    屯丁們身上,是衣衫襤褸的,腳下是破草鞋,在他們背後,是荒敗的村子,他們周遭,是荒草遍布的荒地,但他們腳下,有鋤頭,有住的帳篷,有一個據說不用牛人都拉的動一日能耕三畝的曲轅寶犁,一袋子滿滿的麥子斜著立在地上。


    屯丁中,素不相識,但六個屯丁隻相互打量了幾眼,便輕易選出了最年長的那個當頭兒。


    年長些的屯丁走過去,把糧食袋子打開來看,袋子一打開,是滿袋子的麥子,年長屯丁伸手掏了兩把,黃澄澄的麥子,籽粒飽滿的,一看就是新麥,這樣的麥子當麥種是最好的。


    年長屯丁想著,待再等幾日,雪化了,地耕耕,草撿撿……


    忽然,猛地抬頭朝周遭看去,看著周遭白茫茫的雪,年長屯丁愣住了。


    (不妥啊……)年長屯丁心裏滴咕一聲,(種不得麥子的。)


    屯田之事,全都是李孟羲一手操辦,李孟羲大概是很會屯田的,可,他不懂種地啊。


    地已經荒了,年都過了,都二月了,要搶種,不能種麥子的,要是種麥子,得等啥時候才能收,一誤就把下一年的農時也給耽誤了。


    年長屯丁無奈的搖頭哭笑不得,走迴來,跟幾個剛認識的屯田弟兄一說道,幾個屯丁走過去再把麥種一看,眾人皆是哭笑不得。


    這事弄的,一想就讓屯丁們想笑。


    明明,種子很關鍵,種子都給錯了,屯丁們還樂的不行。


    倒不是屯丁們真的心大,而是,看那滿滿的粗實的一大袋子麥子,這一大袋子,吃都能吃一家月吃不完,這一大袋麥子比幾個屯丁身上所有的口糧都還多的多,再說麥種,也的確是新麥,是好麥,連個蟲眼兒都沒有。


    所以,不是軍中舍不得給種,而是純粹給錯了。


    “這咋辦?”屯丁們商量。


    “能咋?送迴去,再要點別的!”


    隻能如此。


    眾人商量著,便想把麥種扛迴去送迴去。


    六個屯丁,當中有一人,看著一大袋子的麥子,起了小心思,他低聲跟幾個人商量,“哎?咱掏兩把再送迴去?”


    這個提議,至少是得到了半數人的暗自讚同,至少三個人立刻看向年長屯丁,麵有期待之色。


    年長屯丁迴過頭來,冷冷的盯著出言拿糧的人,冷聲訓斥,“他娘的!還有點良心沒有!誰的糧你都拿?”


    一句“誰的糧你都拿”,清楚的表露出了屯丁們的態度。


    若是別人的糧,黃巾的糧,官軍的糧,地主豪強的糧,甚至親戚的糧,拿點都不說啥了。


    可,這是誰的糧?是劉玄德糧,眾人誰不是因投了劉玄德才得活,誰不是投了劉玄德才有吃的才有人樣,今日屯田,一人兩百畝地,人連種子都給了,這般天恩,八輩子都報不完,還偷糧食!


    眾人沉默了。


    那個提議偷糧的人羞得臉色通紅,頭隻往下低,旁人看他,更是滿眼的鄙視。


    曾經,李孟羲在軍中養雞鴨的時候,因怕有人偷雞蛋,他那時想到了一個製衡貪墨的方法,方法是,一個人守著雞籠,大概率會貪的,但要是兩個人同守,其中有一個是正值的,便就沒人偷的了,同理,越多的人看雞籠,但凡裏邊有一個不同意,事就辦不了。


    所以,一人可偷牛,兩人不能偷雞,十人共路,而不能竊片瓦。


    所以,諸如物資倉庫之類,進出最好是多人行動,以避免貪墨。


    李孟羲早前構想的製衡貪墨之法,現在實例發生了。


    六個屯丁,半數想拿糧,又兩人不想多事,隻想從眾,結果隻一人剛正,便所有人都拿不得糧了。


    屯丁們把東東西西拿迴了村,隨便找了破屋子把東西放進去,又怕有小動物把口糧給叼走,口糧全拿繩子吊在了牆頭上。


    然後,屯丁們提著槍,扛著糧食袋子,朝巨鹿送糧了。


    走在最後的,那個提議拿糧食的家夥,別人不理他了,他提著槍,耷拉著腦袋跟著。


    ——


    這日,天黑了好久之後,當李孟羲從外邊摸黑迴來,迴到城主府。


    一進屋,李孟羲瞅見弟弟爬關羽腿上,關羽拿著竹簡在教小磚認字。


    “哥哥!”一看李孟羲迴來,小磚從關羽懷裏鑽出來,朝李孟羲撲了過來。


    李孟羲俯身張開懷抱接住弟弟,給弟弟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把弟弟放了下來。


    “關將軍,你們吃了嗎?”


    李孟羲問。


    關羽卷起竹簡,澹澹問道,“你白日去屯田,覺著如何?”


    “還好。”李孟羲走過去在矮幾旁坐下。


    關羽看著李孟羲,若有所指的問道,“你讓人屯田,可發了糧種?”


    “發了啊。”李孟羲瞪著眼睛。


    “發的何種?”關羽眼角已經帶笑了。


    “發的麥子啊。”李孟羲理所當然的說著,邊把身上的竹筒啊,筆啊,地圖啊,田畝冊子啊,邊從身上往下拿,他還補充了一句,“都是好麥子,我還讓人曬幹淨了呢。”


    關羽撫須嗬嗬笑了,“麥子,不妥的啊,不妥,哈哈。”關羽樂的不行。


    李孟羲疑惑的直撓頭,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恍然大悟,麥子不對啊,種麥子得水,而似乎,秦漢的主糧是黍子也就是小米來著,麥子並不占主流。


    於是李孟羲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奧!明白了,得種黍子!巨鹿大旱,種不了麥。”


    “哈哈!”看李孟羲這副蠢蠢的樣子,關羽已經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


    關羽笑得讓李孟羲有些懷疑,他懷疑哪裏不對,“難道……不該種麥子,高粱?”


    關羽輕咳了一聲,笑著搖了搖頭,“豌豆。”


    李孟羲眉頭皺起,略感疑惑的看著關羽,“豌豆?”


    “對,便是豌豆,或是大麥,豌豆最好。”關羽說著。


    “為何?”李孟羲還是不解。


    “因,豌豆長的快,三兩月便熟了,二月半種下,五月剛好收,不誤下季農時。你要是種麥,種是也能,隻是,農時已經誤了,你再種麥,下一季,下一年,便又誤了。”


    關羽這麽一解釋,李孟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發現了一處重大的破綻和不曾知曉的知識,李孟羲立刻拿起紙筆把東西認認真真的記了下來,他記的是,災荒補種方法,及,救急作物種類。


    李孟羲在那裏寫的老認真了,不僅記了豌豆,還擴展了一下,問了關羽好多作物的收獲期長短的問題,他還把各種作物的生長期長短按快慢排了順序,列了表。


    關羽最佩服的就是李孟羲這一點了,好學之心令人歎服。


    李孟羲的確是傻了一點,他都不知該種什麽,出去忙了一天,把種子發錯了。


    但他傻了一次,明白過了之後,他問了關羽一通,記了一通,分析了一通之後,他便很清楚災荒救急的作物的種類了。


    收起紙筆,李孟羲說,“既然要種豌豆,那豌豆種可有……某想起來了,玄德公送來的糧草,我去卸車,見好多豌豆,某還以為,這是喂馬的呢,原來是為今日,嘖!”


    李孟羲已經懂了,肯定是劉備考慮到補種需要種子,因而在涿州時便把豌豆種子備下了。


    的確是如此,李孟羲不懂種地,結果出了差錯,而關羽雖然很懂種地,可每日諸事繁忙,他把種子的事也給忘了,要不是天黑時幾個屯丁把麥種送迴來,關羽都想不起來這件事。


    好在,劉玄德有考慮到此時,有所準備,若不然,屯田大計,因種子不足,直接得讓大為計劃受挫。


    劉備這波配合打的是極好呢。


    雖隔千百之遙,戮力同心,同成大事,快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漢末第一兵法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宮我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宮我夢並收藏漢末第一兵法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