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君睜開眸子,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清雅脫俗之顏,少女身著紫衣裙衫,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紅粉輕綃,烏黑的長發垂順的披在腰間,少女的一縷盤發間橫著一根銀釵,淡雅別致,微風襲來,青絲隨風舞動,散發著淡淡幽香。


    少女腰肢纖細,四肢纖長,宛若仙子般脫俗氣質,她的雙眸似水,卻擒著一絲淡淡的冰涼,少女麵不粉黛,卻仍掩不住傾世容顏。


    白辰君愣了愣,遲鈍道,“你是?”


    那女子一雙鳳眼柔情似水,卻又凜然生威,“是我先問得你,按照禮數,你應該先迴答我才是!”


    她赤著雙腳,在他身前晃來晃去,言語犀利,“你可曉得,這是什麽地方?豈是你想來便來的!趁著本姑娘心情大好,趕緊離開這裏!”


    見她如此不待見自己,白辰君倒也識趣,不與她一般見識,畢竟是自己擅闖人家的宅院,若是爭辯起來也是自己理虧,便說了聲抱歉,正想離去。


    才疾走兩步,卻被她一把攔住了去路,“這可是什麽地方,豈是你想走便走得!”


    白辰君第一次見如此出爾反爾的丫頭,也虧得他頗好的耐心,“小丫頭,你方才不是趕我走麽,怎的,現在又反悔了?”


    女子冷冷地看著他,“方才本姑娘說了,趁著本姑娘心情大好,趕緊離開這裏,但......現在本姑娘心情又不好了,所以,你不能走!”


    她忽然憶起他方才對自己稱唿,眸含冷光,一副要算賬的樣子,“你方才喚我什麽?”


    白辰君倒也理直氣壯,“小丫頭,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許是覺得有些疲累,女子一個旋身坐在了石凳上,選擇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勢,眼神十分寒涼的瞪著他,“我看起來有那麽小嗎?”


    白辰君尷尬一笑,說得頗違心,“並沒有。”


    女子眸光緊鎖,深深地望著他,仿佛想從他眸中探出點什麽來,“那為何如此喚我?”


    白辰君見他如此較真的模樣,到也覺得有趣,便也坐在了她對麵的石凳上,打趣道,“我喜歡叫便叫了,你能奈我何!”


    話剛吐出來,立馬就後悔了,卻也已經晚了。


    花女子那雙黝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敵意,霎時涼風四起,“那我便殺了你!”


    話音剛落,一掌便揮了過去,白辰君眸光淩厲,一個側身躲了過去,緊接著一掌又揮了過來,他再躲,見她並未停手的意思,他幹脆施展輕功,飛了出去,女子伸展雙臂,緊追不舍,紅粉輕綃劃過半空,形成了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白辰君微微皺眉,天下絕色女子他見得多,但大多都是濃妝豔抹,倒是沒見過如此素顏瀲灩的,一時間晃了神。


    見男子一直忍讓,女子有些發怒,“為何不還手!”


    白辰君薄唇輕抿,此刻笑得頗為好看,他忽然隱了身,躲到了她身後,一把將她摟住,隻見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看著眼前那張放大的臉,心中甚是慌亂。


    白辰君似笑非笑地盯著懷中的尤物,忽然靠近她的耳畔輕聲低語,“你的臉怎的,如此通紅?”


    女子震怒,一掌打中了他的胸膛,白辰君一個錯所不及彈出老遠,落在了十裏以外。


    一條清幽的小河,水波蕩漾,一波一波的,泛起些許漣漪,在陽光的照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那景觀甚是美麗,不曾想過,這樣一條清澈流通的河水,竟會發出一陣陣古怪的臭味氣息。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卻發覺自己躺在河邊,他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頭痛欲裂的模樣,下一秒便感受到胸膛傳來的陣陣疼痛之感。


    他無奈一笑,本想著調戲她一番,竟沒想到那丫頭居然偷襲自己,若不是自己之前受過重傷,也不至於讓她偷襲了去,如今又無故添了新傷,這是在作孽,作孽啊。


    霎時間,風雲變色,雷雨交加,四周一下子黯淡了幾分,這變臉的速度太快,讓白辰君一時間無法作出反應。


    這時,河裏忽然飛出一隻巨大的黑龍,騰空於半空之中,黑龍仰天咆哮幾聲,幾道雷電劈開天際,好不壯觀!


    就在黑龍張開利爪,準備將他大卸八塊之時,一道熟悉地聲音忽然想起,“大師兄,大師兄你醒醒,大師兄......”


    白辰君一下子驚醒,卻見自己正安然無恙的睡在躺椅上,這才明白方才所遭遇的,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但他從未做過如此真實的夢境,神秘而又莫測。


    他暗暗思量了一番,覺得自己甚是無語,在外人眼中他是極易遭惹桃花之人,但對桃花卻又極其敏感,便順理成章的,認定自己是不近女色之人,但自己在夢境裏的所為,實在讓他匪夷所思,他從未想過,自己在夢裏竟是如此登徒浪子,這讓他對自己倒有了另一番認知。


    顏宇盯了他半響,方才喚他半日都不醒,現在好不容易醒了,居然還不理他,他幹脆坐到了對麵,擺起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忿忿不平道,“大師兄,你睡得可舒坦了?我是否打攪你的美夢了?”說完,便斜了頭,翹起了二郎腿。


    白辰君剛想開口,胸口突然像是撕裂般的疼痛,他下意識地捂著胸口,麵色十分難看。


    顏宇恢複了正經,擔憂道,“大師兄怎麽了?”


    白辰君低著頭,冷冷道,“無礙,隻是舊傷複發罷了!”他眉心緊皺,倒也並不當迴事,隻是方才的夢境真實的過於可怕,到現在還覺得心慌的緊。


    白辰君忽然想起什麽,便神色凜然的看著他,“我不是讓你在琥珀王宮等著嗎,怎的,來這尋我了?”


    顏宇作出一副十分苦惱的模樣,“我本照了大師兄的吩咐,給狐王送完禮後,就在宴席上等著,可實在無聊的發慌,我順便就遊覽了一下宮殿的名花美景,可沒想到竟跑到了公主的玲瓏池,不小心......”


    他突然說得頗為小聲,“不小心看到公主美人出浴的景象,公主見我是客,也不好意思懲治於我,便.......”


    他說得更小聲了,“便將我轟了出去!”


    白辰君聽後不禁失笑,並未言語。


    顏宇卻不依了,他羞澀道,“大師兄,你取笑我!”


    白辰君淡然一笑,說得頗為正經,“狐王的身份何等尊貴,你不是不知,大師兄沒想到你竟如此敗壞門風,作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僅是把你趕出宮殿已是對你萬分仁慈,此事若是讓師尊知曉了去,恐怕會重重懲罰你!”


    顏宇一聽到師尊兩字,心頭不由得抖了幾下,“大師兄,你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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