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談論了一會兒帝國的國情,很快宴會的飲食就準備好了。


    為了宴請趙桓這位貴客,楊宅準備了足足十八道菜,擺滿了餐桌。


    趙桓由衷的說道:「太豐盛了,老哥這可是破費了。」


    楊員外笑著說道:「我還怕這不夠呢。主要是臨時起意,家裏不知道要來客人,隻能準備這麽多菜。就怕賢弟這兩位侍衛吃不飽啊。」


    趙桓看了一下賀擒虎跟魏勝,說道:「加上他們倆也足夠了。他倆沒有魯智深那飯量。」


    關於大宋民間飲食,趙桓印象最深的就是魯智深在桃花莊的那一幕,他行俠仗義,所以莊主劉老太公熱情的招待他吃肉喝酒,給他準備一隻鵝,外加一盤牛肉,三五個葷素菜,還有二三十碗酒,這花和尚不飽,最後又來了三兩碗米飯。


    那可是太上年間,號稱腐朽黑暗的朝堂,百姓都能準備出來這麽多飯菜。


    而如今距離宋江起義已經過去了近三十年,平定了宋江起義的大宋樞密使張叔夜都已經去世。


    顯然大宋朝民間的財富更攀升了一個台階。


    有菜有湯,整整十八樣擺滿了桌子。


    關鍵是這些菜也沒有很簡單,除了燒鵝、牛肉這種硬菜,還有非常精致的檸檬雞。


    菜裏麵放著檸檬汁,清香撲鼻。


    而其他菜裏更是麝香草、丁香、肉桂、皆齊備。


    甚至趙桓還看見一道手撕雞,由雞腿肉、蝦仁、蔥薑、辣椒、香油、花生、香菜涼拌而成。


    僅是這道菜裏的各種香料、調料,就讓人不得不感慨食物之豐盛。


    大宋如今社會還很傳統,女人不上桌,所以這麽一大桌子菜,圍在旁邊的就是六個人,楊家兩位老太公和小巧的父親,還有趙桓主仆三個。


    等坐下後,趙桓問道:「老哥,你就獨自在家?兒女呢?」


    楊員外一邊招唿趙桓吃飯,一邊說道:「老朽這一生也算是坎坷啊。總共生了三兒兩女,其中兩個兒子死在了金人手中,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外莊,在洪水裏直接沒了。一個還年幼,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在後院裏呢。」


    趙桓歎息一聲,這也是河北的一個縮影啊。


    因為戰亂,兩代人死傷無數,家破人亡者難以計數。


    趙桓到河北路,就是要看看這天下究竟在戰爭創傷和洪水天災中恢複的怎麽樣了。


    他勸道:「逝者已去,生者要節哀,好好過下去才是啊。」


    楊員外點頭,說道:「這些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感謝聖天子在位,小老兒已經近三十年未見兵戈,安享太平。」


    趙桓問道:「老哥還有個兒子沒提,做什麽去了?」


    說到這裏,楊員外一臉怒氣,說道:「那個逆子,氣死我了。」


    恩?


    趙桓詫異。


    按楊家的家教,還能出現逆子這種事情?


    楊清在旁邊解釋道:「其實也沒做什麽壞事。就是年輕人有雄心壯誌,不肯待在這小小的楊家莊裏。」


    「跟著府裏的一位高門子弟,下了南洋。去南洋闖蕩去了。」


    楊員外沒好氣的說道:「這就是個逆子,我就剩下他這一根獨苗了,是靖康之後生下的兒子,指望著他傳承香火呢,平時一向是寵著他。」


    「他沒事就勾搭一些狐朋狗友,在一個什麽英略社裏舞刀弄棒。」


    「我以為他到了年紀,去軍中廝混三年,就被軍紀管教過來了。」


    「誰曾想,他在軍中待了三年又三年。上過河湟,去過隴右。更跟隨韓相公北征大漠,千裏迢迢追擊過蒙古人。」


    「我是提心


    吊膽,就怕他戰死沙場。以老命相逼,才使得他在第三期士官應募時選擇退伍迴到家鄉。」


    「我想著迴到河間府,給他說一房妻妾,他能安穩下來。所以他去河間府廝混也就沒攔著。」


    「可誰曾想,他在河間府看到了大街小巷的招募告示,又動了闖蕩的心思。應募了一個高門大戶人家的雇傭,跟著船去了南洋。」


    趙桓停下快子,雙眼帶光,問道:「令郎隨船去了南洋?這一趟應該是不少賺吧?」


    楊員外生氣說道:「是不少賺,可也得有命花啊。」


    魏勝見楊員外對這個話題似乎不感興趣,主動說道:「老太公能否詳細講講?我對下南洋這事也非常感興趣。如果我家大官人不要我這侍衛了,我也下南洋謀個差事。」


    楊員外目光轉向了魏勝,端詳了他片刻,說道:「看好漢你也是農家出身吧?要說這下南洋還真是個普通人的好出路。」


    雖然他對兒子下南洋這件事本身很有意見,但提起他的兒子,他還是充滿了驕傲的。


    他說道:「我那犬子,平日裏就愛廝混。身邊有一群兄弟,他又是從軍多年的士官,打過仗,更帶過隊伍,懂得兵法、布陣。」


    「所以得到的薪酬是二十貫一個月,同時他自己拉來了十五個人的隊伍,所以東家額外給他十五貫的領隊津貼。他每個月能得三十五貫錢。」


    「好漢你也從過軍吧?」


    魏勝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從軍九年,還曾是個軍官。」


    軍官多了去了,軍虞侯是軍官、指揮使是軍官、都指揮使也是軍官,皇城司都指揮使也能算作軍官得範疇當中。


    楊員外沒有多想,畢竟魏勝這麽年輕,還是個農戶子弟,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魏勝是都指揮使一級得***。隻當他是軍中最低級得軍虞侯。


    不過軍官、軍官,隻要帶了官字,那在大宋都是有品級的!


    每一個都掛名在吏部,兵部。是絕對無法輕易開除官籍的。


    楊員外讚歎道:「真是年少有為啊,居然能升到軍官。你這可是人才啊,是市麵上難求的稀缺人才。」


    「據我所知,在河間府,一位軍官隻要應募,一個月至少有五十貫的薪酬,還有各種津貼。如果帶著舊部去應募,甚至能跟主家單獨談薪酬。」


    「而且據說,士官、軍官開拓南洋,會有額外分成。」


    「這方麵我跟犬子置氣,沒有詳細聽說。」


    趙桓跟魏勝對視一眼,同時有了決斷,去河間府看一看這方麵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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