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常寧聽到吳言的話,忍不住有些詫異的看向他,頗為不明所以地問道:“我和吳大哥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我想吳大哥應該也會多少了解我的為人,我怎麽可能會介意吳大哥的過往?”


    “我以為,女孩子都喜歡家世比較好的。”吳言看著常寧,若有所思的說道:“畢竟這個時代還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不是麽?”


    “說是這麽說,可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啊!”常寧笑了起來,踮起腳尖,特意伸出手拍了拍吳言的肩膀說道:“吳大哥放心,英雄莫問出處,我這個人可不是在意那些的,你可以放寬心的跟我來往。”


    “好。”吳言本來還想說什麽,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起來,點點頭問道:“你之前交朋友,也是這麽毫不在意別人的出身嗎?”


    “說起來,我很少過問別人過去的事情。”常寧撓了撓頭,頗有些遲疑的說道:“你說如果人家願意告訴你吧,你就聽著就行了,如果人家不願意跟你說,你再老是去打聽人家的私事,這很顯然不合適,我覺得不管是朋友還是戀人,都得是有一定的空間才行,邊界感還是很重要的。”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懂得倒是不少。”吳言頗為讚同的點點頭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為你不會考慮這些的,現在看來,你對於人生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似乎也不是小孩子了是吧?”


    “吳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常寧聽到吳言的話,頓時眨了眨眼睛,反問道:“昨天吳大哥還說要追求我,結果竟然一直覺得我是個小孩子,那吳大哥到底是喜歡我這樣孩子氣,還是單純的喜歡我?”


    “這有什麽不同嗎?”吳言見常寧倒是不介意提起他們之間的那點小插曲,於是也放鬆了幾分,笑著說道:“你的身上有很多種變化,也有很多種性格,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如果我長得特別特別醜呢?”常寧跟很多女孩子一樣,總喜歡問一些假設的問題。


    “首先,我覺得你說的這一點根本不成立,你長得很好看,所以不可能出現你說的這個問題。”吳言考慮了一下,隨後才說道:“當然如果你長得很醜,那我可能喜歡你的可能性會變小,但是不代表我就沒有可能喜歡你,也許接觸久了,就自然而然的有了感情,你說呢?”


    “所以說,吳大哥你還是在意女孩子的容貌。”常寧撅起嘴巴,好像有些不樂意地說道:“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長的好看的小姑娘?你現在喜歡我,如果有一天我變老了,那你豈不是又要喜歡其他的小姑娘?”


    “小言?”沒等吳言答話,那邊賣炸醬麵的房子裏已經走出來一個老太太,一眼看到常寧,頓時欣喜地朝著他們招手,“怎麽來了也不進來?站在外麵做什麽呢?”


    “肖奶奶!”吳言聽到那老太叫自己,這才笑著打招唿,伸出手拉著常寧往鋪子那裏走,一邊說道:“肖奶奶,我們早上來的早,還沒吃早飯呢!”


    “你這孩子,怎麽跟你說過那麽多次你都不聽呢?”肖奶奶一聽,頓時伸出手拍了吳言的肩一下,好像有些無奈的說道:“就算工作再忙,那也得吃早飯,不然時間久了,人容易得胃病的,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了,肖奶奶。”吳言連忙應聲,“這不是特意帶常寧過來嚐嚐,肖奶奶,你可要親自下廚做給我們嚐嚐啊!”


    “常寧?”肖奶奶聽到吳言介紹,連忙轉過頭看著常寧,熱情的問道:“常寧,你可是小言第一個帶到這裏來的女孩子,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呢?”


    “肖奶奶,我這人還沒追到手呢!”吳言怕常寧不好意思,連忙扶著肖奶奶的肩膀往裏麵走,邊走邊說道:“你可別問那麽多了,在把人給我嚇跑了,我上哪裏去找媳婦兒去?”


    “你這孩子也的確該考慮找媳婦兒的事了,上個星期碰到何院長,她還問我你最近有沒有來,你怎麽連個電話也不打了,光打錢過來有什麽用,你明知道何院長最喜歡的孩子就是你,把你當兒子看呢!”肖奶奶到底是年紀大了,被吳言轉移了話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一些發生過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再繼續追問常寧。


    “我知道,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來得及迴來。”吳言連忙說道:“待會吃碗麵,我就過去看看院長和孩子們。”


    “正好,她上次說有孩子想吃糖蒜,待會你帶過去。”肖奶奶很顯然沒把吳言當外人,直接吩咐他做事,“你快點出去陪常寧那個小姑娘,別怠慢了人家,”


    “好嘞。”吳言迴到這裏,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常寧看著吳言喜不自勝的走了出來,突然覺得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


    而那一麵,隻有親近的人才能看到。


    那自己現在算不算吳言親近的人呢?


    “想什麽呢?”吳言走到常寧麵前,發現她人還在發呆,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著她迴過神才問道:“肖奶奶她就是那個脾氣,你可千萬別跟她計較,你要是不喜歡,以後不來這裏就是。”


    “我沒有不喜歡。”常寧看著在裏頭忙活的肖奶奶,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看到你和肖奶奶相處的那麽好,我是真的挺羨慕的,因為我外婆過世的比較早,而我奶奶嫌棄我是個女兒,所以從來都不會看我,更別說想著給我買點什麽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跟年長的人打交道。”


    “你應該算出身高知家庭,你奶奶竟然還重男輕女那麽嚴重的嗎?”吳言本以為常寧應該生活在一個無憂無慮的環境裏,結果沒想到她也曾麵臨著很多女孩子麵臨的問題,一時間有些心疼地說道:“你放心,以後你什麽時候來,肖奶奶那個人都會把你看作自己人,她一向熱心。”


    “我以前啊,總覺得是我不夠出色,所以奶奶菜不喜歡我,後來我就拚命學習,結果有一年過年,大家知道了我的成績,都在誇獎我的時候,奶奶說,一個女孩子念那麽多書做什麽?”常寧苦笑了下,隨後才說道:“女孩子就應該留在家裏相夫教子,做這些事情都是沒用的,而且後來她還阻止我來上大學,如果不是爸媽堅決,想來我也沒機會讀書了。”


    “常寧,我們可能沒辦法改變那些老人的看法,但是我們也在變化。”吳言看到常寧情緒比較低落,仔細斟酌了下才說道:“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就是為了避免自己以後成為那樣的老人,我們可以努力不去做那樣的人,你覺得呢?”


    “好。”常寧本來還沉浸在迴憶裏,可是聽到吳言的話,不禁迴過神,笑著點點頭說道:“一代又一代,總會慢慢改變的,雖然我們可能做得依舊不夠好,但是我們也在努力試著改變不是嗎?”


    ……


    秦佑白和王子朝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嚴蕊被潑了一臉的湯汁。


    “小蕊!”王子朝頓時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見嚴蕊一身狼狽,忍不住轉頭瞪著顧珂說道:“顧珂,你這是什麽意思?背著我們就欺負小蕊是不是?”


    “我要說不是我做的,你信麽?”顧珂慢條斯理地喝著湯,抬頭看了秦佑白一眼問道:“她自己潑的自己。”


    “你放屁!”王子朝剛想怒罵出聲,就察覺到一個眼刀子飛了過來,當下頓時噤聲不語。


    “不相幹的人,隨她怎麽折騰。”秦佑白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看著顧珂問道:“吃飽了沒?”


    “差不多了。”顧珂點點頭,喝下最後一口湯,這才起身,拍了拍手,看著臉色難看的嚴蕊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尷尬?自導自演了一出戲,結果根本沒人上當,哦,不對,除了你老公之外,別人根本不會認為這是我做的,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顧珂,你別欺人太甚了!”王子朝見顧珂這麽說,頓時惱怒非常地指著她說道:“就算秦佑白護著你,可是你也不能在這裏無法無天成這個樣子了吧?我現在讓你立刻馬上給小蕊道歉!”


    “子朝,算了。”嚴蕊歎了口氣,拍了拍王子朝的手背,又看向秦佑白說道:“佑白,我剛才真的隻是想跟顧珂好好聊一聊,可是沒想到她情緒會這麽激動,不過她有了身孕,我當然也不會跟她計較的,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別啊!”顧珂一聽嚴蕊這番話,頓時十分不樂意地問道:“嚴蕊,你這是拿我當傻子嗎?還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好騙,也很好打發?”


    “顧珂,差不多就行了,你還想怎麽樣?”嚴蕊聽到顧珂的話,頓時眼圈一紅,好像有些委屈地問道:“我已經再退讓了,你難道就一定要做的這麽過分,難道你都不考慮下佑白有多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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